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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议圣旨可是要掉脑袋的。”席雨桐敲了敲小桃脑门,“你这小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小桃吐了吐舌头,捂着脖子不敢再说。
“好了,我们赶紧回府。”现在也不是打闹的时候,席雨桐教训完小桃抬腿就走。
筱禾见二人都是往院子门口走,连忙拉住二人手臂:“小姐,宫里的人一会儿约莫从正门进来,我们若是从这里出去约莫会撞上。”
席雨桐一顿,抬起的脚换了个方向,往旁边的小门走。她嫁入王府几年,记得旁边也有小路出去院子来着。
见她离开的方向,筱禾将话咽了回去,拉过小桃小跑跟上她的步伐。
席雨桐几人出了院子的时候,宫里的人正踏入院子。
席雨桐停了下来,躲在墙角,发现这过来的还是熟人。为首的正是后来当了凤羽弈贴身太监的李德,看起来还算年轻,身材也没有后来那般圆润。
这李德也是个聪明地的,皇位之争早早就站在了凤羽弈这边。
小桃见她停了下来,顺着目光看过去,只看见一群太监宫女的背影,有些好奇:“小姐,你在看什么?”
席雨桐回神,收回视线:“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吧。”
小桃点头,跟着一同往外走,有些好奇地问:“小姐,您觉得宫里来旨意是要说什么的?难道说陛下是觉得打了三十大板太重了,故而送来奖赏了?”
席雨桐看了她一眼:“你方才不才说圣上是要罚王爷抄写?”
小桃讨饶地笑笑:“方才奴婢不知道他们还扛着这么多大箱子来嘛。”又说道,“那箱子和陛下赏赐给小姐的箱子很相似,里面约莫是一些金银珠宝。”
席雨桐也看见了,才没担心受伤的某人。见小桃得意洋洋,抬手弹了下其脑门:“就你聪明机智。”
小桃笑笑,走了会儿又想起什么,问道:“小姐,那我们明天还来王府吗?”
席雨桐皱眉,良久才给了个答案,“不来了。”
“王爷伤势应该挺重的,小姐不来帮王爷换药?”筱禾不经意地插了句,“之前小姐不是很紧张王爷的伤,都不让奴婢们经手的吗?若是小姐不去王府给王爷换药,那约莫得贴身丫鬟来给王爷换药了。”
席雨桐想起来凤羽弈女扮男装的事情,脸色顿时阴郁了。
对方伤势在身后,不可能自己换药。她若是不来,那这伤口就换不了药,换不了药那伤口就好不了,甚至伤口还可能越来越糟糕。
席雨桐甚至想到了凤羽弈因为没及时换药导致没了的画面,抑郁地停了下来。
小桃和筱禾交换了下眼神,都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一脸人生无趣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小姐?”
席雨桐也想起了凤羽弈先斩后奏拉她下棋索要承诺的事,一咬牙,摆摆手:“明日我是不会来王府的,你们切莫要继续劝我。”
见她态度坚定,小桃和筱禾也没什么好说的,老老实实跟在后头一同离开王府。
只是次日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第32章 第 32 章()
午时;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第三次见到同一辆马车经过门口; 不由得交换了个眼神。
——席小姐的马车?
——好像是。
——那为什么来来回回的?
——不知道。
马车第四次在王府门口停下,车夫问道:“小姐,还要去哪里?”
席雨桐瞥了眼帘子外的王府;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继续在附近转转。”
“是,小姐。”车夫不懂,只能照做,驾着马车继续绕着王府转来转去。
不仅王府的侍卫和车夫想不明白,小桃也被弄糊涂了,在第五次经过王府的时候; 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小姐; 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如果您要去王府; 直接进去就是了; 怎么一直在绕圈。”
“谁说我要去王府了?”席雨桐靠在软垫上; 微蹙眉头; 垂着头; “我只是出来散散心。”
小桃看了眼再次落到身后的王府; 叹了口气; 老实坐回原位。
在第五次的时候,王府的管家都出来了。
看着门前重叠的车痕; 再想起侍卫的话,管家表情怎么看怎么奇怪:“席姑娘,王爷有请。”
小桃下意识看向自家小姐; 果然看见了一张纠结的脸蛋。
“小姐,管家说了,王爷有请,那小姐要去吗?”小桃问道。
席雨桐起身,整了下衣裳,“去吧,既然王爷都请了,若是不见了有失礼仪。”
小桃神情更加奇怪了,难道说刚才马车转来转去就是为了等王爷邀请?这么一想,好想想得通了。
小桃为了给自家小姐找借口也可以算得上是煞费苦心,却不知她家小姐主要是怕了凤羽弈再提起约定之事。
席雨桐虽说来了,但这心里终究有点忐忑。
路上几人经过竹林时,瞥见那老大夫正坐在石凳上品茶,瞧那闭目养神的模样,显然十分休闲惬意。
席雨桐念着对方是凤羽弈的老师,也不好就这么无事,和管家说了声,走过去打了声招呼:“雨桐见过……”
她顿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姓谁名谁。
老大夫看出她的为难,主动说道:“老夫无姓,单单信义的“信”一字,你可以唤我信先生,当然我也不介意你如小弈一般唤我老师或者爷爷。”
席雨桐自动忽略后一句话,礼貌地唤了声,“信先生。”
老大夫看她这样,摇了摇头,摸了下胡须,又问:“你这是要去看小弈?”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席雨桐点头承认:“刚好途经王府,王爷又有请,便想着进来打声招呼。”
在她身后,小桃面色怪异。哪里是刚好途经王府?明明是早早便过来,而后又绕着王府转了几圈,才借着“王爷有请”的借口进来的。
只是身为丫鬟,她也不拆自家小姐的台,只能将满肚子的疑惑憋在肚子里。
席雨桐和老大夫说了几句,便要告辞。
“等一下。”老大夫叫住她,然后掏出从怀中一个小瓶。这小瓶子巴掌大小,上面画着一棵嫩绿色的小草。随后,老大夫又掏出什么递给她。
席雨桐接过瓶子和那包裹起来的东西,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是要替小弈换药?这便是要换的药。至于另一个,那是蜜枣,是吃完煮的药吃的。”老大夫给完药便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着,右手端起茶杯,左手抬手挥了挥,“药已经给你了,可以走了。”
席雨桐低头看了眼手中包裹蜜枣的纸,轻轻说了声“谢谢”而后才回去管家那边,继续往凤羽弈院子的方向走。
*
“刘叔进来禀告的时候我都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凤羽弈此时已经好了点,最起码能侧躺着,见到来人的瞬间顿时挂上笑容,“我还担心你不敢来了。”
“王爷是想说自己是豺狼猛虎?”席雨桐没好气地瞧了她一眼,“如若不是,臣女又为何不能来?”
凤羽弈笑笑,也不敢再提起叫她唤“安宁”,就怕又把人给吓跑了。
席雨桐察觉到自己逾越的态度,连忙收敛表情,掏出老大夫给的药瓶子,来到床边,说道:“王爷,臣女稍后还有事,还是迅速上药吧。”
凤羽弈点头,老实地趴着。
席雨桐之前给上药的时候对方是昏迷的,如今对方清醒她倒是不好意思,尤其稍微碰上就听见旁边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心底更是紧张,
本该一会儿就能上完的药,因为凤羽弈时不时的呼喊而拖延到一刻钟方才涂完。
确定涂完之后,席雨桐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热汗,收好瓶子放在一边,“王爷,这药已经上完了。”
凤羽弈温柔地笑道:“辛苦雨桐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丫鬟端着煮好的草药进来。
凤羽弈眼睛一转,让丫鬟放下草药出去,而后抬眸看着席雨桐,眼中饱含期待。
席雨桐不为所动,静静看着她:“王爷,你伤的是后面,并不是你的手。”
“但我躺久了,这手用不上力气。”凤羽弈垂下头,声音可怜兮兮的,“若是摔了或者烫伤了都不好。”
席雨桐:“……”
她认命地端起碗,递过去:“王爷,喝吧。”
凤羽弈瞥见那冒起来的热气,咽了咽口水,“烫~”
席雨桐低头一看,还冒着热气,一看就知道烫。故而只能认命地拿起勺子,勺了一勺,还吹了吹确定凉下来了才递过去,咬牙切齿地说:“王爷,现在不烫了。”
凤羽弈伸舌头小心试探了下,确定不烫了,方才咽了下去。
但下一秒,她就皱起眉头。好苦。
席雨桐注意到她的表情,再想起老大夫给的蜜枣,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迅速勺起一勺子吹完递过去,戏谑地笑着:“良药苦口,王爷。”
凤羽弈是很享受她的伺候,但此时这种伺候变成了折磨。
在不知道第几次咽下那苦涩的药之后,她再也受不了,直接夺过碗,确定药已经凉下来后,直接一口气给咽下去了。
喝完之后,又接过席雨桐递过来的温水漱口,凤羽弈整个人都瘫在床上,一脸人生无望的模样。
这药怎么这么苦,难道老师在里面加了黄连?
就在她一脸郁闷的时候,嘴巴触碰到什么,而后传来一丝丝甜意,下意识偏头,看见席雨桐手中拿着个蜜枣,眼睛顿时一亮。
席雨桐注意到对方暗淡的眼神一瞬间亮起来的模样,移动了下蜜枣,看着对方的眼珠子也跟着移动,顿时笑了。移动几次逗够对方了,她才笑着解释道:“这是王爷师傅给的。”
“那你为何方才不先给我?”凤羽弈想起自己之前那一勺勺药,即使吃了蜜枣都还觉得苦,顿时苦着脸,“应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