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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矩,男方家属也要跟随迎亲,但姜维的兄长和父亲一同战死,家中并没有其它的嫡亲,故此是由其族兄姜武、姜文陪同姜维前往黄府。
黄府位于陇县城西,是一座占地几亩的小宅,没有多少仆从和婢女,所以婚期的这几天,一切的装饰打点,全是由严蕊带领着吕府的上下百余口仆从和婢女操办。
房间里,黄舞蝶穿着新娘的盛装,已经静静地坐了两个时辰,虽然吕布提倡迎亲力求简朴,但黄舞蝶是严蕊和他的义女,从小就和她们生活在一起,所以一些基的东西不能少,除了让人震惊的所谓陪嫁外,还有就是新娘的装束和真正嫁妆。
汉人成亲没有固定的装束,一切装束都由各家自定,大多以华丽为主调,蔡邕就曾形容新妇装:‘丽女盛饰,晔如春华’,富裕人家新娘是‘衣皮朱貉,繁路环佩’,而普通人家新娘则是‘长裙交袆,璧端簪珥’。
黄舞蝶作为严蕊最疼爱的小女,装束自然不能寒酸,只见她梳着高髻,头上缀满珠翠,一根碧玉步摇斜插于发中,显得珠光璀璨,映颜如月,今天她特地画了妆,脸上敷了薄薄一层粉,面赛芙蓉,唇色朱樱一点,更显得她娇媚动人,顾盼生辉。
她内穿一件玄色长裙,外套貂皮氅,领间围一条罕见白狐皮,脚穿系五彩带的鹿皮靴,更显得她风姿卓约,有一种国色天香之美。
今天是黄舞蝶大喜之日,她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更有一种少女初为人妇的羞怯,房间里,除了两个贴身丫鬟外,便只有严蕊和吕玲琦以及蔡琰了。
严蕊仔细地打量着黄舞蝶,朱唇中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那边的蔡琰走了过来,笑着对她道:“昨晚你母亲给你说的事情都记住了吧!”
黄舞蝶羞涩地点点头,那些事情她记得很清楚,今晚就要发生了。
这时严蕊端着一只银盘走上前,银盘里是两根丝线。严蕊叹息一声道:“按理应该是母亲替你开面,但你母亲不在,便由我来做了。”
开面就是少女出嫁时,将眉眼间一些散乱的毫毛拔去。使脸面更加光洁,区分少妇和少女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看她是否开面,开面很简单,不用镊子。就用两根丝线绞掉毫毛。
“多谢母亲了!”黄舞蝶闻言,慢慢地扬起了小脸,同时,她心中的某一颗弦也被轻轻的拨动,一滴滴清泪宛若断线了的珍珠般落下,滴答滴答的滴落在案牍上。
严蕊慈爱一笑,小心翼翼地将她眉眼间的几根散乱毫毛一一拔掉,她每拨掉一根发丝,就会伴随着一滴眼泪落下。
“你们哭什么,大喜的日子!”
吕玲琦看到母亲和妹妹泪如雨下。她的眼泪也跟着“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她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和黄舞蝶呆在一起,她的内心霎时一阵抽搐,一种前所未有的伤心填满了胸腔。
这时,远处传来了鼓乐声,一名丫鬟飞跑上楼,兴奋地大喊:“来了!来了!”
黄舞蝶顿时紧张起来,心中怦怦乱跳,她拉着长姐的手怯声道:“母亲!”
严蕊先是替黄舞蝶擦拭眼泪,随后轻轻拍了拍儿女的手笑道:“你又不是不认识他。那么熟悉的人还怕什么?”
旁边蔡琰也有些感叹道:“初为人妇都这样,不过你不用伺候公婆,是你最大的幸运,令很多人羡慕。庐江有一小吏焦仲卿和妻子双双自尽,就是因婆媳不和,至今令人嗟呀叹惋,第二,希望你能操持家业,为夫分忧。早生子嗣。”
黄舞蝶默默点头答应,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喜还是悲,是幸福还是紧张,这一刻她的心中变得一片空白。
迎新队伍在新娘府上呆的时间并不长,比较短暂,主要活动在男方家中,一般是中午迎亲,女方家为迎亲队准备午饭,同时要给每一个人喜钱,所以今天无论担任仪仗的士兵,还是鼓乐手,都是他们最欢喜的日子,严蕊给他们每人一锭马蹄金的喜钱,这足以让他们夜里欢喜得睡不着觉。
内堂里,姜维坐在中间,前面是黄忠,两边是义父的吕布,义母严蕊,这是迎亲中重要一环,女方长辈对女婿的托付,接下来还要对女儿进行训诫嘱咐。
“蝶儿从小舞枪弄棒,年少懵懂,尚不懂人情世故,还望女婿多多包涵,多多宽容,也希望你们能相亲相爱,患难与共,若有困难,老夫一定会鼎力相助”
姜维重重磕一个头,“女婿记住了!”
“伯约,你知道的,某这一世最在乎的就是亲人,蝶儿是某的义女,不用我多说了吧!”
姜维含笑的脸瞬间变得异常正色,当即对着吕布叩首道:“主公放心,维定不负所托!”
吕布闻言,剑眉一挑,食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微微有点不悦:“主公,你叫我主公?”
姜维表情一楞,顿时就慌了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旁边的严蕊笑着替他解围:“孩子,若是以后没有外人,你可以随蝶儿叫他义父,叫我义母,来起来吧!”
“是,义母!”
“吉时已到,新人出发!”
随着傧相刘虎一声高喊,顿时鼓乐齐奏,六名丫鬟前后左右执画扇,遮掩着新娘出来,严蕊和吕玲琦一左一右,扶着新娘微步徐行,上了宽大的牛车。
在鼓乐声中,姜维率先出发,牛车紧跟其后,后面的牛车上已经不是聘礼,而是各种嫁妆,彩帛绸缎、衣裙箱笼,又有二十名姜家仆佣跟随。
车队沿着原路,浩浩荡荡向姜府驶去。
姜叙在陇县城有了自己的房宅,隔吕布家有两条街,是一座占地约三十亩的中宅,府宅分为三进,外宅是给仆佣下人居住,中堂则是会客起居之地,而内宅则是主人私人住所,还有一个内花园和一片占地三亩的池塘,清新雅致,步步生景。
今天的婚礼便在中堂举行,汉朝婚宴十分隆重,钟鼓五乐,歌舞数曹,姜叙虽然响应吕布的号召,力求节俭,去掉了歌舞和音乐,但必要的酒宴还是不能少。
从新娘进门到拜堂成婚,其间种种礼仪繁杂,各种规矩严格,这里就不一一叙说。
一直欢娱到傍晚,喝得满脸通红的新郎才被送进了洞房,此时,新娘黄舞蝶已经坐在床榻前等候了近一个时辰,洞房里门窗早已严闭,温暖如春,内外房间里点着喜烛,墙上挂着斗大的喜字,床榻上铺着上好锦缎,帐帘低垂,在小桌上摆放着酒壶杯盏。
姜叙关上门,笑着走上前,在黄舞蝶身边坐下,歉然道:“被他们抓住,非要逼我喝酒,多喝了几杯,娘子莫怪。”
黄舞蝶抿嘴低声笑道:“可被棰杖?”
棰杖新郎是东汉婚礼中最流行的戏谑方式,但棰杖过火往往会出人命,黄舞蝶也是有点担忧。
姜叙一笑,“自小就学校武艺,区区棰杖何足挂齿,能娶到你,就算断某一臂也不在话下”
黄舞蝶嫣然一笑,取了两个酒盏,伸出涂有鲜红豆蔻的芊芊玉指,拎起酒壶倒了两盏酒:“母亲说如洞房的时候要喝酒。”
姜维笑道:“换个法儿我就喝。”
“什么法儿?”黄舞蝶不解。
“这样!”姜维让黄舞蝶端起酒盏,两人手臂相穿,黄舞蝶顿时明白了,她脸蓦地通红,娇羞无限地和夫君喝一盏交杯酒,这些都是义母教她的。
姜维放下酒盏,站起身将陶湛搂入怀中,亲吻着她的樱唇,低声道:“等了五年,我终于等到你了,你激动吗?”
黄舞蝶轻轻点头,眼波朦胧起来,姜维的心意,她有何尝不懂,要不然她也不会把姜维送给她的羊脂玉随时挂在腰间。
姜维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横抱在怀中,快步走进内室,笑道:“洞房花烛夜,咱们可不能误了时辰!”
黄舞蝶顿时羞得埋进他怀中,低声道:“把灯烛灭了!”
姜维抱着她,走到桌边忽地吹灭了灯烛,躺在姜维怀里的黄舞蝶咬了咬嘴唇,想到自己今晚将除尽罗裙,赤身躺在夫君身边,她中羞涩万分,又想到了蔡琰说的那件事,心中更是紧张得怦怦直跳,她慢慢躺下,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姜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随后躺在她身旁,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襟,手慢慢探入她裙摆,他们相恋五年,这是姜维第一次抚摸到了她那无比光滑细腻的玉体,以前连手都没摸过几回。
想到这里,姜维不在迟疑,顿时间薄杉凌乱,芙蓉帐暖,洞房花烛,引残红如梅,贵女娇柔,那堪征伐,少不得娇喘吁吁,一场巫山烟雨,引得浪花飞溅。(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刘焉病重()
时间又过了两月,建安一年初春,有异星出现在北斗,天下人见此异像都议论纷纷,是年必有君主亡故。●⌒,。
二月初,益州传来消息,益州刺史刘焉病重,恐不久与人世,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在众诸侯的眼中,刘焉是个聪明人,因为他看清楚了当时的形势,知道大汉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由于黄巾之乱的推动,促使早已日薄西山的大汉朝更是雪上加霜,就好似在狂风中摇摆的柳条,不日就在折断,衰败之像已现,不久后乱世必将拉开帷幕,会重现众诸侯逐鹿中原的局面,所以刘焉欲取得一安身立命之所,割据一方。
于是刘焉便向朝廷提出了一个建议,即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独揽大权以安定百姓,史称“废史立牧”。灵帝采纳了这一建议,但是结果却造成了各地割据军阀的形成,包括刘焉在内的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
当年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本来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因为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于是灵帝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被封为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