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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母说:“要说谁是大人,谁是小人,我们乡里人才是小人,你们城里人高高在上,才是大人,我们连配和你们说话都承受不起,哪里还当得上你们道歉啊折杀我们了”
陈秀清一时语塞:“那个,那个,不是,不是”半天说不成一句话。
陈秀清可怜巴巴看着詹湘南。
詹湘南说:“大嫂啊你们两个我都喊大嫂,一个是婆家的,一个是娘家的我娘家大嫂,不会说话。她没有你会说话你原谅些她”
夏母说:“我哪配原谅人家人家是单位上的人,我一个农村老太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人家好歹还读过书只是啊,我不明白,这书,是叫人明理的,这不明理不说,还会胡搅蛮缠,这书总是读到人肚子里去了,总不会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陈秀清这脸啊,一会儿就挂不住了。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陪着笑也笑不出来,想发火又不敢
詹湘南说:“大嫂你别说啊你比好多读书人都明理啊立庆爷爷奶奶都说啊,这夏家营,哪家吵架了,找调解的,都喊大嫂你啊恩威并用,软硬兼施,最后,都劝好了你是一个热心人啊善于做好事夏家营,哪个威望最高啊就是大嫂你啊”
夏母听了这话,脸色和缓了些。
她又说了一句:“明理有什么用被别人嫌弃”
詹湘东适时地说了:“说起来,也不怪孩子他妈都怪我这个家长没做好我们也从来没有嫌弃谁,要说嫌弃,是人家女孩子嫌弃我们才是我家浩声只是一个中专生,人家女孩子是名牌大学生”
夏母听到这里,嘴角浮起骄傲的笑:“我家幺闺女,中考,考得是全县第一名。我们要叫她上中专,她不肯这孩子眼光高着呢一中校长也来做工作,也让孩子读高中说了好半天,我们才同意”
詹湘南笑着说:“大嫂这就是姻缘啊不到一中读书,怎么会遇到浩声呢”
陈秀清陪笑说:“是啊是啊是上天安排的啊”
夏母说:“上天安排什么啊我看就不是姻缘要不然,咋又回到乙阳了呢那是故意拆散的”
詹湘东说:“大姐也不能这样说人家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再远,只要有根线牵着,它就不会断”
夏母说:“我家的情况就摆在这里,我闺女情况也没有瞒你们这也还是你们自己寻上门来的不要到结婚以后,你们才想起来,嫌两地分居麻烦了,又反过来,作践我闺女我闺女要到了你们家,受到半点委屈,到时候,我可不依你们”
詹湘南笑着说:“大嫂你放心我也帮着监督他们我是她大婶,又是姑姑是亲上加亲啊”
夏母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她大婶啊你啊,我是信得过的你的人品,在夏家营,哪个不说好”
陈秀清说:“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当成亲闺女一样”
夏母说:“你也别说什么当不当成亲闺女的话来儿媳妇,那是不可能当成亲闺女的只要,你诚心对待人家,就行了我陈新兰,十里八乡,都说我厉害,儿媳妇还没来时,那么多人挑唆,叫她不要来我家,怕我虐待她结果呢,我们家比谁都和睦这个啊,就是要讲理”
陈秀清说:“是啊是啊要讲理大姐啊,你刚才说你姓陈,你是哪里的陈啊”
夏母说:“我娘家就在这环城公社陈家村八队”
陈秀清惊喜地说:“我也是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夏母说:“你哪一年啊”
陈秀清说:“我1940年的。”
夏母说:“我大你十三岁我出嫁的时候,你才四岁哪里认得呢”
陈秀清说:“你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夏母说:“亲的就没有了就只剩堂叔兄妹了”
陈秀清满怀期待地问:“你是叫什么我刚才只听了个影,你姓陈。”
接着又问:“那堂叔兄弟叫什么”
夏母说:“我叫陈新兰堂兄弟是陈新宏。是我堂弟我三叔的儿子我三叔活着的时候,我不认他,一直没回去过”
陈秀清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姑你是大姑”
詹湘东不高兴地问:“怎么又成了大姑了”
夏母问:“你是哪家的闺女”
陈秀清说:“我是陈新奎的女儿”
夏母自语:“陈新奎我听我妈说,陈新奎那时是我父亲的小跟班”
陈秀清说:“是啊我爹经常对我们说起过去的事。他说,二少爷是个好人,不把我当下人看心肠好经常到我家里,虽然,辈分上有差异,却像对待兄弟一样对我我母亲,你们的奶奶生病,他随手就给不少钱,还教我读书识字,打算盘最最叫人难忘的,是我有一次生了大病,奄奄一息,举人老太爷把我赶了出来,生怕我传染给了二少爷,可是二少爷却瞒着举人老爷,偷偷给我家里送来钱,还请郎中看病我的一条命,就是二少爷给的可是,后来,我却受别人蛊惑,带二少爷去赌场,在赌场后门,二少爷被绑架了后来,二少爷在胡家冲水库那里被撕了票,我一直良心不安我一直不敢说出此事是我做的二少爷家就只剩下一根独苗,如果以后遇见了,一定要报恩啊”
615。 第六百一十五章 女人嫁出去,哪还有什么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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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兰说:“你爹是陈新奎”
陈秀清说:“是啊原来,你就是大姑大姑,这么多年,我家搬出了陈家村,我也离开陈家村了,很少回去的你也远嫁他乡,所以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你今天,可算遇到了”
夏母问:“你们一家都从陈家村搬走啦”
陈秀清说:“是啊我爹说,多亏二少爷教他读书写字打算盘,解放后,才有人用他所以,我爹就被招到单位上当会计我们一家都出来了”
陈新兰说:“我妈说,我父亲心地很善良”
陈秀清搓着手,兴奋地说:“是啊是啊对一个下人那么好二爷肯定善良你看,我们没有缘分遇上,我们的孩子却遇上了连带我们也遇上了”
夏母说:“我爹虽说是个少爷,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听我妈说,他心肠好,人,特别单纯,所以啊,当绑匪胡大爷问他,你认识我吗他才会毫无心机地说出,你是胡大爷,就这样被撕了票啊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
陈秀清说:“我爹临死的时候,心里都不安。总是说,自己做错了事”
夏母说:“哪能怪得了他呢绑匪起了这个心,就算不是他,也会找别的办法的他也是不知道啊怪也怪我爹太单纯,他要是留个心眼,不说胡大爷的名字,无非就是损失点钱,最后,也还是平安回去的啊”
詹湘南说:“这好啊又是亲上加亲了”
陈秀清想了想,忽然说:“可是,浩声的辈分要比灵凤的辈分低一辈这不乱了辈分吗”
詹湘东看着这事又要节外生枝,急忙呵斥陈秀清:“你在胡说什么啊浩声姓詹,灵凤姓夏,没有一个姓陈的,怎么叫乱了辈分女人嫁出去,哪还有什么辈分这自古以来的规矩你竟然不懂你白活了五十岁了”
陈秀清被训斥红了脸,讪讪地问夏母:“大姑是这样的讲究吗”
夏母笑道:“是啊他们俩都不姓陈,就不按照姓陈的辈分来排以后,就各叫各的黄牛角,黑牛角,各叫角各注:角和各在易林土语中,都称guo。”
众人被夏母的逗得笑了起来。
夏母强调说:“我们俩是不能乱的那是一个家族的别人,就各自叫吧”
陈秀清赶紧说:“那是那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来”
说完,笑着,挪呀,挪呀,把凳子挪到夏母面前,拉着夏母的手,说:“大姑啊我们这以后就是儿女亲家了我有什么不对的,你是姑姑,你打也好,骂也好我绝不还嘴大姑啊你看,我觉得是我们俩个的父亲一直在撮合这件事,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巧两个孩子就遇上了呢大姑啊怪不得灵凤这孩子那么聪明原来是遗传我们陈家的啊当初,陈家老太爷,那是举人老爷啊那是真的聪明啊整个易林街,一大半的铺子都是陈家的啊我们一村人都受惠啊都去帮忙,挣几个行用钱啊”
夏母说:“是啊这正是因为钱多,才引起别人眼红啊闹出个绑票的事来”
一时众人又唏嘘不已
詹湘东说:“陈大姐,这一说,都不是外人了我们就实打实说事了两个孩子确实好得没话说都怪我,被猪油蒙了心,湘南也跟你说了,我也是怨恨啊一时别不过窍来其实,这完全是两码事大姐,你比我们多吃几年饭,你就别怪我们的无知了”
夏母说:“都是一家人了还怪去怪来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们当老人的,就不要给孩子们添乱子了他们好好过他们的日子我们什么也不要岔言岔来岔去,只会把事情搞乱”
詹湘东说:“是啊我们以后都不管他们做什么”
夏母这才真诚地笑了
詹湘东看见夏母笑了,心情也放松了些。
他提议说:“大姐,按照风俗,女方要到男方家去查家底,我看,最多让浩声初七就出院,初七晚上,你们一家就到我家吃晚饭,我们就来商议一下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一下”
夏母说:“这么快啊灵凤说,她至少要工作两年啊”
陈秀清说:“不快不快浩声都二十六、七了也该成家了”
夏母说:“那,到时候,我们问问孩子们自己的意见他们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
陈秀清想到詹浩声三月必须结婚的算命的话,心里很着急,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只好说:“好就听孩子们的意见”
总算是皆大欢喜了
这几个人站起来告辞。
秦继英客气挽留他们吃晚饭,众人婉言谢绝了
送到大门外,夏母说:“我一会儿让灵凤过去”
陈秀清说:“大姑您放心不会让灵凤累着的她只去一会儿,让浩声看到她,放心就行晚上,我让她回来我们有人守着的”
夏母豪气地说:“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