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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抹了一把眼泪:“前些天小姐下学回来,在路上看到两个男孩打架,她就捡了一块石头扔了那壮一点的孩子,也不知从哪儿跑出来好些警察,小姐慌的连头上的绢花都跑丢了。”
“什么,她把绢花丢了?”晏攀复一下站起身来,额上青筋直冒。那绢花虽不贵重,却是当年自己在宁城求学时攒钱给知闲母亲买的,也算是两个人的信物,当初若不是这一老一小拿了那胭脂色的绢花出来,自己决计不会认下这个女儿的!
刘妈被他吓得一哆嗦,她只顾着说事情的缘由,却是把绢花这一茬给忘了,她一直跟在知闲母亲身边,自然是知道这绢花的重要性,当即也讷讷的住了嘴。
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所幸付萍走得快,医生紧接着就来了,拿了医药箱在付萍的指引下便直奔床边,拿了水银计给知闲夹着,又是打针又是开药,足足忙了半个下午。
付萍微笑起身送他:“麻烦你了,密斯脱王。”
医生也是客气的摆了摆手:“也幸亏密斯付来的及时,小孩子高烧不退是很容易引起肺炎等并发症的,一定要让孩子好好吃药,不可着凉了。”他叮嘱完便往外走了。
晏攀复看着她袅娜送人出门的背影,眉头微微的皱了下,吩咐刘妈好生照顾着,一脸晦暗不明的也出了房门。
打知闲刚出生,刘妈便在照看她了,对她自然是尽心尽力,打心眼儿里疼爱的。只是年纪大了总有些吃不消,守到半夜,她便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只一会工夫,房内就响起了鼾声。
床上原本蔫蔫的小女孩倏的睁开了眼,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墨沧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她下意识的往边上扭头,却是枕了个空,卿白上早朝去了,时辰可是不早了。她喑哑着嗓子开了口:“碧水,几时了?”
刘妈听得一点响动,立马就起来了,她虽是没有听清楚小姐在说什么,但看到昏睡了两天的小人儿醒过来,自然是激动无比:“小姐,你终于醒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墨沧心里一震,难不成梦里的才是真的?一夜的反反复复,她脑子里一会是漫天火光她和卿白相拥而葬,一会是自己成了个小女孩被一个男孩拉着在路上竭力的跑,一会又是小女孩被推到了一个不知什么会跑动的铁盒子下面去,总是不甚清醒,这会子看到眼前完全陌生的人,整个人一下自己就凉了。
“刘妈?”
“哎!小姐,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碗粥,你好生歇着。”刘妈说完便出去了。
墨沧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自己方才不过是试探着照着梦里的名字叫了声,这老嬷嬷竟是应了。
卿白想起最后漫天的火光,墨沧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一切都是真的,亡国是真的,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个小女孩也是真的,那么,自己骗的他那么苦,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念他,再去叙说对他的心意?
刘妈若是在,定然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历经沧桑的笑容竟是挂在还是个六岁女孩的自家小姐脸上的。这带泪的笑里,心酸内疚的意味太过明显。
第二章 两相争吵()
墨沧想着,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刘妈见她只清醒了一刻,也不敢大意,只在一旁守着,半夜没有合眼。后半夜一声惊雷,闷了两天的阴云终是化了一场瓢泼大雨落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付萍就带了先前的医生过来了,医生只说是没有大碍,又叮嘱了吃药等事宜,便冒着雨走了。
付萍摸了摸知闲的额头,柔声问道:“小知闲,你想吃什么?告诉付姨,付姨去弄给你吃。你可还难受?”
墨沧定了定神,知道了这小女孩本名是叫做知闲的,却不知晓自己该说些什么,干脆的闭眼扭头,装作乏了的样子转过了身子去。付萍轻声一笑,吩咐刘妈去温粥,自己在她床边坐下了。
一时间只听得了密密匝匝的雨声,这严密的雨声中,突然又响起了晏太太尖锐的叫声,好似是专门说给谁听一般:“我就说她是个惹祸精,老爷偏还认了她,现在倒好了吧,闯出这样的大祸来,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她饿死在外边!一个下烂货的种,也配进我晏家的门?我呸!”
听到最后一句,付萍下意识的就想去捂知闲的耳朵,却见她睁着一双眼,像是个小仓鼠一般聚精会神的盯着窗外声音来源的方向看。
晏太太一进门就迎上了一大一小两个让她不顺心的人直勾勾的眼神,火气不由更甚,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床前,伸手就去掀知闲的被子,骂道:“病好了就赶紧滚出晏家的大门,在这儿躺尸吗?真是个扫把星!”
付萍赶忙伸手去拦:“太太,知闲病还没好,我尊你为长,骂两句也就算了,若是动手,我可是不依的。”
晏太太看着付萍叠在自己手上的一双青葱玉手,一直以来积攒的怨气合着妒忌一并发作了出来,尖锐的指尖划了付萍的手背一道,而后便是连掐带挠,付萍本就纤弱,比不得晏太太壮硕,不一会就落了下风。
“够了!”房内响起一声声音不大气势却是十足的呵斥,晏太太和付萍都是一愣,最后齐刷刷的看向了床上的小女孩。
不等二人说话,晏攀复就走了进来,对着晏太太就是一阵呵斥:“你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
“我不消停?我不消停还不是因为家里这个扫把星!她现在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要护着她,让整个晏家给她陪葬不成?”晏太太尖声叫道,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得意。
“人家徐财爷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跟着徐太太回了一趟外祖家就被这小杂种打破了头,徐财爷不整垮晏家都算是你晏家祖上积德了!”这个关节眼儿上,可不能让老爷有犹疑之心。
付萍一愣:“太太说的徐财爷,可是徐欣伯先生?”
“这大半个中国,出了那位,还有哪个姓徐的能担得起财爷两个字?”晏太太看着付萍讶异的神情,觉得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付萍的眼神便又坚定了起来:“无论徐家财势如何,这总归是小孩子间的玩闹,何况知闲虽是打了徐少爷的头,可是徐少爷也将知闲推到了汽车底下,害的知闲发了两天烧。”
“晏家跟徐家比起来,说是九牛一毛都是太多!”晏攀复不满的看了付萍一眼,道:“平素我看你也是个明晓事理的,怎么到了这会儿倒犯起糊涂来了?”
“老爷,四姨太是一时糊涂。四姨太呀,你不用太担心,徐太太仁厚,非但没有责罪她,反而要将她收作义女带回徐家去养着呢!”晏太太言谈间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收作义女?这话说的倒是好听,一旦人带回徐家去,怎么折腾还不是人家说了算?隔个三年五载的谁还在意她的死活!墨沧躺在床上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听知闲这个爹的意思,显然是怪付姨不识时务了,大概这个家,自己是不能呆下去的了。
付萍心中通透,墨沧能看明白的事,她如何能不明白?当下便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知闲的一只手,道:“老爷,你不能这么做。”
“我不这么做,晏家就要垮!为着这么一个丫头片子,不值当,我晏攀复不能对不起祖宗。”他说完便扭头去看床上的小女孩,道:“我养了你六年,有吃有喝的也算是对得住你母亲了。当年并非是我想让她生下你,如今仁至义尽,你要怪就怪你九泉下的母亲吧。下午徐太太那边就派人来接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走吧。”
晏攀复掐了手里的烟,步伐坚定的走了出去。付萍也顾不上晏太太还在,并着他飘起的衣角追了出去。
“哎呦我的小可怜,娘死得早,现在爹也不要你了,你可怎么活下去呀?”晏太太嗤笑一声,刻薄道。
墨沧微微一笑,也不生气:“这不劳太太挂心。”
晏太太实在是被她这幅样子惊到了,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是个妓女的种,怎么会得这番气度?想起她从前那番怯怯的样子,这会子倒像是个被掉包的了。
“你还不知道吧,老爷昨天就想把你赶出去了,要不是徐家今天来人要你,你早就是黄泉鬼了。”晏太太说完,拿帕子捂了嘴偷偷的去瞄她的反应。
墨沧心中对她更是看轻了几分,这话对于先前的小孩许是不小的打击,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不痛不痒的,这一天下来,她对晏攀复和晏家根本不抱期望了,就算晏攀复要她留下,她也是不肯的。上辈子过的不安宁,既然上天白白又给了她这一生,她只求再无愧于心罢了,什么后宫之争宅院之争,她是再也不想的了。
刘妈本还担心知闲听了这话会心病忧惧,这会看她脸色平静好似晏太太在说的不是她一样,心中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晏太太说了半天得不到个回应,自己也觉得无趣,最后对着主仆二人又是一阵嘲讽便得意洋洋的走了。
第三章 雨后逃亡()
连着下了一天的雨终是在夜晚停了。晏攀复派了个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知闲房门口盯着,只等着时候到了,小姐若是还没走,就直接将人赶走。
刘妈这一天每每出去,进房后必定得对着知闲抹眼泪,说些当年他对知闲母亲如何情深现在却绝情到了这般地步云云,墨沧也就安静的听着,毕竟她所知甚少,还是不开口为好。
墨沧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不过是原身三五件色泽暗沉灰旧的衣服,跟自己前生穿的样式倒是有些像的,她想了想,还是冲着刘妈开口道:“刘妈,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你放在那儿了?”
她身无分文,又是个六岁的孩子,在这个奇怪的天下,还是有些财物傍身才好。小孩子肯定没有什么积蓄,那只能从旁人身上想办法了。
刘妈这才从自己的呓语中回过神,颠着小脚去自己房中取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