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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沧在后院,自然是一步也不往前头去,她本就因为误会了顾卿白一事儿还当着缩头乌龟,眼下前头喧哗热闹,她是更不肯踏出院门一步了。
就连墨逸说是带她出去吃点心,她都不应,只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央求墨逸回来的时候去城东的点心铺子给她带个桂花糕之类。
徐绍祯已是将近半月未见墨沧了。
他心里头挂念的紧,她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非常不好。
就像是锋利的猫爪子在他心里头最柔软的地上一下一下的挠,而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能挣脱钳制双手的沉重锁链去杀了这只该死的猫。
傍晚的小院儿在夕阳鎏金下充满着温馨的夕光。
不远处霞光如墨,一片一片的晕染着天空,恰似花丛中小少女的睡颜,淡,却又炽热无比。
徐绍祯本是有些烦躁的心,看到她的那一瞬一下就宁静了。脑中什么想法都没有,却是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藤萝如瀑,那鲜亮的绿色盎然的铺洒了一整条长廊,在层层簇簇的花朵围绕下,她正窝在藤椅上睡觉,手上还拿了半块桂花糕。
许是这几天将养的好了,她原本没什么肉的白皙脸颊也圆润了一些,看着着实剔透可爱,长长的睫毛在余晖下仿若散着金似的,让人挪不开眼。
嗤,嘴角还有渣。这是吃着点心睡着了?
徐绍祯嘴角带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笑意,伸出手去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嘴角。
墨沧睡得正迷糊,口齿不清的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徐绍祯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放轻了手指,跟羽毛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触摸着她光滑的脸。
墨沧终是悠悠的睁开了眼,看到他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颜,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堪堪能比天边的晚霞。
“你怎么过来了”
突然见了徐绍祯,她竟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下意识的问出口,又觉得自己这话过于痴怨,好似那些险些化作望夫石的妾室一般
这是徐府,他还不是想去哪儿便去哪儿的么?
生怕他再来戏谑自己,墨沧忙开口道:“啊,那个,听逸师兄说,你高中状元了,恭喜啊。”
徐绍祯本就是半蹲在藤椅旁,听了这话慢悠悠的直起身来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道:“嗯,确实是一件喜事,沧儿,你打算拿什么来给我当贺礼?”
墨沧一愣,这人,怎么还开口管自己要礼物,她一穷二白,现在还欠着他一屁股债,能送什么啊?
“看来你是没准备了,那我可自己拿了。”
“嗯?”墨沧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这还有他能瞧得上的东西?
花间晚照,公子倾城,他眼角含着深深的笑意,慢慢的弯下了身去,轻轻的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她的。
因为在外头呆的久了,她娇美的唇带了凉意,而他则是温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触碰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一阵颤栗。
“好了,晚上王尚书他们要来,我还要出去待客,明天见。乖乖吃饭,若是倦了,让你师兄带你出去玩玩儿,我让你搬进来,并非是为了拘着你。”
他一笑,从她手上将那半块点心接了过来,自然而然的吃下肚,说是垫垫肚子,又仔细叮嘱了她几句,这才出了小院儿。
墨沧目送着他走出门去,心里头还在为刚刚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而羞赧讶异。(。)
第四十七章 万年光棍()
上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央着墨逸带着自个儿逛了数次以后,对墨沧而言,实在是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可如今,比起躲在家里因为顾卿白而心虚,墨沧觉得,自己的首要任务还是先理清跟徐绍祯的关系。
她并不反感徐绍祯。或许从往上虞去的路上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不同了。徐绍祯仿若春夜寂静无声的细雨,绵绵的滋润着她的心田,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成长。
而这样的默默,又带了几分强势,他嘴上总是说着给她时间去思考,并不想强迫她做什么,然而无论是在宁山书院还是现如今在徐府,他都是一意孤行的笃定,到了真正来倾听答案的时候,那所有的话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就比如,现在摆在眼前最为棘手的一个问题。
墨沧颇是心不在焉。科举放榜了,她什么都没说,他就亲了自己,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的无言在他眼里已然成了默许呢?
徐绍祯唯有在对她的时候,霸道才更多于温润,所以,就连墨逸,对两个人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墨沧虽是单纯,可是她也深切的明白,两个人之间的亲吻在这个时候意味着什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亲,她虽是孑然一人,但也绝对干不出私相授受的事情。
可是,真要对徐绍祯说些什么,一切都显得她无理了。
因此,墨沧很是烦恼。
墨逸瞧着她拿了串糖葫芦还蔫头蔫脑的样子,哄了她几次收效甚微,便也无心同她逛下去了,又给她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点心才往徐府上去。
墨沧看着自个儿师兄两手满满当当,一种被娇宠着的幸福感涌上心间,言辞之间很是满足,夸赞了他一番后又戏谑道是师兄也该攒银子娶媳妇了。
比起刻板严苛的师兄,墨逸最近更像是一个毫无底线和原则去溺爱妹妹的兄长,然而听了这话心里头着实是怪异,不知不觉又跟她端起了师兄的架子,将小少女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墨沧偷偷啧舌,这若是教师兄知道了自己跟徐绍祯的事情,还不得给她打断腿了。
说起来这出去一趟,除了甜腻腻的点心,她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就知道了,上京城中大街小巷议论的都是顾卿白如何的才华卓绝傲气凌人。
晚上的星星很好,墨沧却是无心欣赏了。
难怪,他眉眼间有些不太开怀,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下取了状元都会觉得是一种辱没吧。
墨沧的心思细腻,想的自然也就多了些,然而这样的善解人意,落在徐绍祯眼里头却是愈显珍贵动人。旁人都在趋炎附势,可是她却一双慧眼聪明的看出了自己的心事。
这究竟是值得庆幸的,还是一件悲哀可怖的事情?
墨沧笑了笑,也就自然而然的将话题引到了两个人的关系上。其实说实话,她心里头是一直有些害怕的,这种情绪却又并不是自卑。
她知道徐府身份高贵,不同常人,可是,不知为何,她从来不觉得这样的权势地位对自己而言是一种极大的逼威。
自始至终,她所担心的,一直都只有徐府上会不会为难他罢了。
她是相信徐绍祯的心意的,从第一眼开始,他就一直毫无理由的护着她,若是没有徐绍祯的庇佑,能否顺利的从宁山书院度过三年都是问题,所以,她从未怀疑过他待自己的真心。
朱门紫殿,门当户对。墨门虽是天下人人须让三分,可是墨沧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清楚的明白,她的身份有多么尴尬。
徐绍祯很在乎她的感受,虽然他言辞之间,全然不懂她究竟在为什么而担心。他只说沧儿莫要忧心,一切事情都有他来解决。
这时候的他,一点儿都不想上京城中传言的成熟老练的臣子,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温润俊雅,风度翩翩。
这样的一个男子,站在眼前袒露着心迹,谁能不为之动容?
徐绍祯把自己的心力交乏掩饰的很好,也很巧妙。他一步一步的走在自己计划的道路上,片刻没有偏离。可是,他总是隐有不安。
“上次没有陪你去游湖,等皇上在宫中设宴完了,我好好的带你去瞧一瞧画船。”
墨沧不欲叫他分心,因此只是笑着应下了。
劲松在后头却是很吃惊,沧姑娘竟是一直未曾告诉公子,她是个怕水的。
公子和沧姑娘都这般亲密无间了,他这个局外人却怎么总是觉得有种淡淡的疏离呢?罢了罢了,他只是一个莽夫,还是专心的保护好沧姑娘吧。
毕竟这么些年了,自家公子都快和顾公子一样,成为万年老光棍了。
可是,顾公子是三尺之内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他往那儿那么一站,就让人冷飕飕的寒意就从脚底直冒到头顶,自家公子可是不一样。
他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
这些年来,虽然不管是街上遇到的还是通过家中各位小姐搭上线来的姑娘不少,形形色色什么小姐千金,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却从未见公子多看过一眼。
他的态度总是亲而不昵,总是教人觉得如沐春风,一切都有希望,可是等转过身,人走了,仔细想一想,他又好似什么都没说,抠字眼儿也找不出半分端倪。
顾家卿白,徐家绍祯,两位截然不同却卓绝的少年,不知叫上京多少闺秀拧碎了帕子。
现金顾公子还是一个人当着冰山,自家公子可是不一样了。
他待沧姑娘,真是前所未有的亲密和上心。
这一点,劲松是从在宁山书院的那顿饺子看出来的。
公子向来讨厌吃韭菜,所以原本他买来的就是竹笋,后来竹笋都洗干净了,正在那头看书的公子却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自言自语的说是子贤不喜吃笋,亲自去附近的老农家中割了韭菜回来。
劲松当时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可断没见过公子这般迁就旁人的!
而这样的情景,后来又出现了很多次,他都看不清,公子究竟是有意无意了。(。)
第四十八章 公主殿下()
徐绍祯说到做到,大事小情上完全是容不得人拒绝的肯定句。
虽然两人同处了三年多,墨沧总归还是不能习惯,心中甚为别扭。她打小儿就是被师父在庐嵩山上放养着的,说句实在的,行事真的是比天上的灰麻雀还要自由。
至少,她不用为庐嵩山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