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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氛实在是有些骇人。
她本就是个见了水就绕着走的,慕名湖再美,于她而言也是得避之如蛇蝎的存在,若非是顾卿白,她定然带着劲松去城中吃点心了。
唉!墨沧再次默默的叹了口气,看向了画船上白衣冷清的那人。
仿若是感知到了她深深的怨念,顾卿白抬眼淡淡瞥了她一眼。
“你既是不喜欢游湖,为何还要答应绍祯?”
什么是答应徐绍祯,明明就是不能得罪你这尊大佛话虽这么说,然而墨沧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似是没有表达过反对意见的,也就想顾卿白抓不到自己的小尾巴,便笑眯眯的说道:“我喜欢看湖!”
借口虽烂,好歹也不算太丢人。
墨沧这么安慰着自己,后头的劲松却是恨不能跳到树上去再也不下来。这沧小姐来了哪儿是看湖啊,明明一直都在低着头看草!
那裙子本就是浅白色的,清晨的露气又重了些,裙摆下头被****了一片,还沾了泥点子,真真是有几分惨不忍睹。
迎着劲松同情的目光,墨沧也觉得自己有些惨兮兮的。
可是她的怨念一点作用都没有,明明说是来游船的,最后干巴巴的站在湖边看着顾卿白自个儿在船上下了一上午的棋。
“顾公子,我有些饿了。”
顾卿白看了她一眼,施施然从船上起身,二话不说带着她往城中去吃点心。
墨沧可真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临出门前徐绍祯特地叮嘱过她,说卿白为人向来冷淡,连皇上的面子都不卖,要她好好听话,不要调皮云云。
眼下看来,顾公子这个人,没有他说的那般夸张。
“姑娘家应骄矜自持。”
那修竹般挺拔的背影忽而一顿,一张生的妖孽般祸世的脸转过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语气说不出的自然,自然到让墨沧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向来伶牙俐齿,这次倒是吃了旁人的亏。
墨沧郁结,乖顺的跟在他后头走着,不肯再开口说话,也断不看他一眼。
不得不说,顾卿白这个人,虽然看着没有人情味儿了点,冷的跟冰块一样,但是在上京城万千少女心里头,绝对是潘安宋玉一样的存在。
一路上走来,直到进了茶楼,暗羡的议论声才消停了下来。
若不是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场太强,自己估计已经被蜂拥而来的女子们挤到不知哪条街上去了。
“你的玉佩呢?”
听到他这话,墨沧一愣,下意识就往袖中摸去,果然已经是空无一物。
那半块玉是她打小儿就带着的,师父也叮嘱过万万不能丢,怕是有人惦记,墨沧没有佩在身上,这会子却是不见了,一着急,她的眼泪就要下来了。
也顾不上跟顾卿白说什么,她扭头就往外头走,只希望是落在湖边了,万一真的是在人群中丢了,那可真是找不回来了。
她走的快了些,连劲松这等习武之人追的都有些费劲儿。
“沧小姐,你慢些走!”劲松还有些想不太明白,他都不知道沧小姐身上有玉佩,顾公子是如何看见的?
墨沧一摸玉佩没了,根本就没有往这该是人之常情的地方想,直到在湖边找了一圈,才恍然明白过来,气呼呼的就往茶楼又去了。好个顾卿白,还敢诈她!
店小二一见她便笑脸相迎,说是顾公子在楼上。墨沧还不至于迁怒于人,笑眯眯的谢过了店小二,抬脚就往楼上去了。
店小二却是打了个哆嗦,他怎么觉得,这姑娘的笑里头有点气势汹汹的冷呢?罢了罢了,这不是要紧事,还是快些传消息出去要紧,顾公子竟然带了个姑娘出来!
难怪李宰相家娇美的才女二小姐连顾府的门都没能进去!他胸中的八卦烈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
同样是不淡定,墨沧清亮的眸子,火光更甚。
“顾公子!”
她拧着眉推开门,语气颇为不悦,正欲谴责他,却看到那一身洁净的晃眼的白衣在暖阳灼灼下映着有些不真实的光芒,他骨节分明的手正端着茶杯,听了她叫他,连眼都没抬,只淡淡的问了句:“何事?”
“顾公子,你怎么会知道我有玉佩?”
反正她理直气壮,墨沧也就不介意自己有几分咄咄逼人了,捅了篓子还有她师兄,她才不怕!
所以,在她一番一点儿都不客气的追问下,劲松都汗颜了,他头一回觉得,顾公子真是好修养,脸色连变都没变,中间甚至还悠然自得的让小二添了一回茶水。
墨沧反倒是觉得,顾卿白一语不发,完全就是心虚太过了。她说的口干舌燥,最后手一伸:“顾公子,还我玉佩。”
“吱呀”一声,门开了。
“公子,是这块玉佩吗?偷玉佩的贼黑白已经将他送到衙门去了。”
听到这话,墨沧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这玉佩不会是自己的那块儿吧?
她转过身,便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高大黝黑男子,手上拿了半块莹润玉佩,那形状图案,赫然是自己的没错。
她竟是误会了顾卿白
房间的气氛一时间很是尴尬,好在白黑不是个笨的,自发的将玉佩归还了墨沧,又将那情景仔细的说了一番,这才住了嘴。
顾卿白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施施然出了房间。
墨沧还想着跟他道歉,刚探出个脑袋,那主仆二人却是已经不见了,登时这郁郁一口气憋的直纳闷,对他也就存了更甚的愧疚之心。
而店小二端上来的各式点心,更是让墨沧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第四十一章 顾家首辅(一)()
徐绍祯惊奇的发现,自从小丫头跟着顾卿白去游湖以后,整个人变得文静乖巧了许多。
往日她在徐府定然是闲不住的。深宅之中规矩犹多,更何况是他们这种百年望族,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府上的门面和风度,所以也就格外的严格。
墨沧的性子,早在宁山书院他就一清二楚了。
淘气顽劣,跟个孩子一般,虽是打磨了三年有所收敛,然而一颦一笑间仍是少女娇俏,灵动可人。他见惯了锦妹那般大方得体的文静闺秀,相处起来虽是舒服,可总归是少了些生气,墨沧这样的性子,对他来说,有一种难得的珍贵。
所以,他也没想拘着她,这才单独的在府宅之中单独给她布置了一方院子。里面花花草草、绳索秋千,都是他费尽心思照着她的喜好安排的。
往日他一进这间小院儿,见的最多的就是墨沧蹲在角落里,不知又发现了什么新鲜的虫草一类,后头拿着草笼的下人吓得满脸煞白。
徐府中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向来是怕他几分的,唯独她这院里头,下人们却天天的盼着他来,只希望公子能赶紧解救了自己,谁知道沧小姐手上抓着的大黑虫有没有毒啊!
饶是他不去的时候,也有人硬着头皮一脸欲哭无泪的战战兢兢来跟他“告状”。
什么沧小姐早上刚做了弹弓,老爷的画眉鸟被她一颗石子打下来了;不然就是后院里头那株生了几十年的小苗活不成了,沧小姐说长在它旁边的那棵枯黄的草是什么难得的药草。
而现在,全然的变了。
徐绍祯往国子监去倒不是读书,而是谨遵圣命,去给几个皇子当伴读。说是伴读,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几乎就是半个夫子,皇子们再是不学无术嚣张跋扈,也不敢对皇帝的肱骨之臣不敬哪!
大冠王朝科举入仕,而放眼整个金銮殿,唯二的例外便是十岁上朝的顾家卿白和十二上朝的徐家二公子。
莫要以为他俩能上朝只是仗着祖上荫庇,功勋世袭,这两个人是有真才实干在的。顾卿白十岁能议国事,直到现在他都年满十八,还是整个上京城中颇为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情。
当年宁国和朝国有一场战事,本无冠朝什么事儿,可是这宁国往上数了不知多少代,发现冠朝曾嫁公主来和亲,这祖上是姻亲,求援的措辞也就有了。
偏生这趟浑水,浑的明目张胆还理直气壮,若是回绝,少不得要显得冠朝小气且国力弱小,可是参战,显而易见没有什么好处。
一时之间,举朝上下,都是愁眉不展。
而向来以闲散首辅著称的顾翰烜顾首辅发言了,仗是要打的,朝国狼子野心,若是攻下宁国,冠朝西北则岌岌可危,与其冒着在自家地界上打仗的奉献,倒不如在叫旁人把敌人打回去。
这个旁人自然指的是宁国。
众臣一听,顾首辅言之有理,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解决宁国的求援啊!也难为顾翰烜,在这样的事情上还是不疾不徐,跟平常吟诗作对似的,悠悠的说了个明白。
这战争胜负,靠的不全是军队实力,更重要的是军心要稳。宁**队可谓是一支强悍的虎狼之师,现在对上朝国还是没有胜算的把握,是因为宁国还有所顾虑。
这打仗咱们冠朝就不去了,只要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将朝国这帮乌合之众打回去,那是易如取囊中之物耳。
这下连皇帝也听得糊涂了,竟是亲自问道,宁国的顾虑是什么?
顾翰烜这才得意一笑,说是战后建设。宁国本就立国根基不稳,若是几座近城打散了,定然要给朝堂之上小皇帝的几个皇叔可趁之机了。
咱们就保他几座城池,宁国尽管放手去打。就算城墙也被攻破,自然有咱们冠朝给他擦屁股,西北一带不是有闹了饥荒的百姓,因为赈灾银被贪污的事情一直是悬而未决吗,这下可以把西北百姓调遣过去,修完城池,咱们再回来。
如此一来,银子也收到了,援助也干了。谁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顾翰烜说完,皇帝登时龙颜大悦,当朝赞叹:“首辅有尔父风范!”
顾老爷子那可是一代清臣,在先帝那里得了无数的赞誉,先帝甚至说是没有他顾老爷子,便不会有如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