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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应道:“忙了一夜黎明前是偷袭最佳时机。我们刚到邯郸,他们一直猜测庄家有老人;现在没发现后手,赶紧下手。估计罗家今儿吃不下饭了,主公对付他们足矣。若是夜公子在,他们死得更快。”
庄上弦冷哼一声。不过好在只来一个罗八陆,若是来个罗八柒之类。
俞悦郁闷,来了罗八柒又如何?她不弱小,吃饭,吃酒!
大家一起来,不想了,庆贺庆贺!
酒足饭饱,俞悦好好睡一觉。卧室也生着炉子,新被子包着新被单,但很多卢彤的东西扔了。
庄上弦忙完一阵回来,换了睡衣上卧榻陪月牙,一眼瞧见卧榻有个暗格,取出一匣子。
匣子暗红色,做工精巧,正是宫里的款式,还有几朵周琼的琼花。
随手打开,里面好几卷秘笈,第一卷写着《双休录》,翻开一页,上面一副图,下面有字讲述。图画的是一男一女,下面讲的很清楚。
庄上弦忙看月牙,睡的香,再看秘笈,又看看月牙,拿着秘笈继续看。
下一页又是一幅图,一男一女换个姿势,非常美妙;下面的描述如诗如赋,将房中之事提升到神圣的层次。
庄上弦星眸闪烁着冰冷的光,俊脸非常酷。看完,换一卷。
第二卷写着《同林鸟》,翻开一页,上面画的是一男三女。庄上弦失了兴趣,再拿一卷,里面画的是一女三男,更没兴趣。再下面一卷,不知道几男几女,懒得数。庄上弦将下面一卷拿出来,上面画的是两个男子。
俞悦裹着被子翻个身,睁开眼睛。
庄上弦一挥手,秘笈直奔炉子而去,要毁尸灭迹。
俞悦还没睡醒,下意识觉得不对,拽着庄上弦又扑出去抢回二卷。
庄上弦忙抱着月牙,小心摔倒。俞悦欻欻又抓回二卷,能让他销毁的可不是一般东西。
庄上弦耳朵都红了,一手紧紧抱着月牙,又把两卷扔进炉子。
俞悦抓着一枕头扔过去,将炉子扑灭,扭头盯着庄上弦。
庄上弦盯着就盯着月牙,一会儿把持不住她别后悔,现在都快把持不住了。月牙穿着睡衣和他贴身,细腰,香臀,鼻子好痒好难受。
俞悦忙离他远点,又拿着秘笈看,一男三女?看完问庄上弦:“你喜欢这个?”
庄上弦应道:“不喜欢,烧了。”
“欲盖弥彰。”写的这么诱惑,可惜她不是真爷们,下辈子或许能试试。俞悦又把一卷秘笈翻开看,这卷有意思,看完问庄上弦:“都看了?”
庄上弦点头:“看了,烧了。”
俞悦秒懂,看过他就知道了,没用就烧了:“烧了干嘛?哪儿来的?”
庄上弦一直克制着,用眼神示意,再拿手绢捂着鼻子。
俞悦看见匣子,拿着上下前后检查一回,皱眉,拿一火箸来,愣是将底拆下。
庄上弦拿被子给月牙裹着,再披一件斗篷,亲一口,浅尝辄止。
俞悦亲他一口,味道不错,来继续拆宝,找到暗格,差点将卧榻拆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出一个信封,里边两张地契,一张记名银票。
记名银票八万两,只有本人能使用。银票现在严格能提出银子,钱庄是六国共同支持,像渧商也有介入;不过像崇金林,到目前为止运营良好。
地契一张是二百顷良田,一张是阳县一个大宅。阳县是邯郸东南边一个畿县,离定州也不算远,这样一个大宅,不说值多少钱,总之是一个地方。拿着地契等于拿到一半,反正是寻宝的乐趣。
再说卢彤一个宫女出身哪来这么多银子?一个小人物背后必然能扯出一堆。
庄上弦拉着月牙起来,换好衣服,梳好头发。
俞悦给庄上弦梳头,打扮帅帅的,像新郎官。一男三女。
庄上弦差点把月牙吃了,又穿着旧鹤氅,到外面客厅,罗九肆来了。
天色阴暗,罗九肆一脸凶相,更是阴沉的厉害,若是有可能,他想吃了庄上弦、残月!
俞悦口渴,吃了两杯茶,第三杯泼罗九肆脸上,清醒点man。
罗九肆好容易将情绪控制住,又差点爆发。不过对上庄上弦,不克制现在也不能冲动,干脆凶悍的说道:“刀交出来。”
庄上弦很冷硬:“三万两白银。”
俞悦想起战神看秘笈的姿态,墨国公要三万两白银也是这么高冷。
罗九肆怒:“不是三千两吗?不要以为无敌了。”
庄上弦很冷漠:“比不上你、罗隐堂。”
俞悦乐,这是说比不上罗隐堂脸皮厚,杀人失败还有脸来要刀。反正谁都知道吧,就是来要刀试探?还是小孩子过家家?不知道奇葩怎么想的。
罗九肆脸上闪过尴尬,更怒,好像讽刺罗隐堂无能,给庄上弦钱更不乐意:“最多五千。”
庄上弦一身寒气泄露:“最少两万,否则滚出去。”
罗九肆完全被镇压,一直退到院外:“我总共只有一万两。”
庄上弦和俞悦走出小院,罗九肆继续退。庄上弦和俞悦站在正院废墟后边,罗九肆退到前边,气氛更尴尬。
唐潽依旧是二管事,但大管事没在就他管着,除了受伤的也就三四十个人,把青墨园别的地方收拾一番,废墟重建要银子,这会儿也顾不上。
浴德院一些人消息总是灵通,在远处看着。
罗九肆觉得罗隐堂脸丢尽了,还从没这么丢脸过,转身飞快闪了。
俞悦也懒得说,来就要刀,都不问一下、比如废墟重建,双方就差撕破脸。
围观的却知道,上面来了,又败退。墨国公虽然被逼到角落,上面也很难再讨到好处。
不过观望的继续观望,转眼数日过去。
这天下午,天气不错,俞悦站在废墟,手里提一箱铜钱。
唐潽领着一共五十多个,麻将变成一副扑克,人少也比以前整齐了。老院比以前空旷了,若是罗隐堂再来打一架,青墨园会更平地。
俞悦一人发五百文,一边解释:“墨国公遇刺,衙门到现在没个交代,也不给钱。墨国公瘦的不到一百斤,本公子也身轻如燕,这样也好。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唐潽脸瘦的没肉,也没表情。
其他人也没听懂几个意思,衙门又怎么交代?
俞悦从诗意回到现实:“本公子决定,自力更生。东边全部做成花园,种花卖。西边全部做成菜园,种菜卖。你们要相信本公子,种的菜好,又新鲜,一定能赚钱。赚的干净钱,花的心安。”
一副扑克全变成扑克脸。他们怎么就不干净了?种地多辛苦。
有少数人动心。墨国的石虫二百两一只每年还卖的不错。巩州据说被墨国公控制,现在也成了小胜地。种地辛苦,可以雇农民啊。
唐潽说道:“全凭公子吩咐。”
不少人附和。其实残月公子给的钱少,还是挺省心。
墨国公和上面搞,搞得上面不吭声,大家不过听令行事,胡搞又如何。
罗九肆带着几个人过来,就看一副扑克要被收服的样子,阳光下残月公子俊脸散发着圣洁的光,很想给她两刀。
※※※
箱子里铜钱剩一半,俞悦放地上,坐箱子上,挥挥手。
唐潽领着一副扑克闪。没人爱在战场呆着,没准就成炮灰。其实呢,邯郸寸土寸金,青墨园好像成了墨国公的,就是省了地价,大家白在这儿种菜赚钱,再好好考虑。
曹漭和马补一块抬来一块石头,上面放着一壶茶、二碟点心、三四颗水果。
罗九肆一伙也到了废墟,看着样子,像收保护费。
不过这地儿似乎被俞悦先占了,双方打一场,谁赢了谁说话。
脑洞放荡一下。其实除了罗九肆、再后边几个高手,中间几个公子,一看就是谁家不肖子孙,养的白白嫩嫩,实则废物点心。
说这话不是嫉妒就是很嫉妒,几个公子分明是俊茂,不是一般的纨绔。
俞悦管他有没有穿内裤,吃着点心,喝着茶,晒着太阳,还是马补脸上阳光灿烂。
马补看着谁都灿烂,纯洁的像六翼天使。
曹漭一看就是莽夫、草包,说最嫉妒那个就是他,不仅嫉妒马补王子,嫉妒所有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比他长得帅、比他背景过硬的。
几个公子也打量这边三个,这画风,有种凌乱的不美。
罗九肆有了优越感,一把银票扔残月跟前,差点将柿子砸成柿子饼。
俞悦冷笑,柿子挑软的捏么?不急,拿银票好好数。数三回,给曹漭:“数清楚啊,主公在邯郸就靠这了,错了打断你的腿。”
曹漭吓一跳,赶紧扔给马补:“你来数,数错打断你的腿。”
马补脑回路过于简单,茫然的看着公子,等公子点头,才认真的不像曹漭,认真数三回:“我不认得真假,让双鱼来。”
俞悦点头,马补去把双鱼喊来,咸晏又穿着棉袄、棉裤的来了。
几个贵公子不悦了,这分明是耍人,这态度,这些青岩那穷乡僻壤来的土包子。
咸晏的棉袄大概还是他爷爷穿过的。马补转身后背一块补丁,笑的久就露馅了,像傻子。这简直拉低了王子公孙们的层次,甚至是一种羞辱。
俞则田率先站出来,男孩和女孩不一样,俞敏丽长得不美,俞则田和她六分相,一打扮有点帅,还有点丞相的风度:“你就是残月?果然和传闻的一样。”
俞悦问:“你是什么东西?”
贺高俅站出来,一身松花罗袍,腰上佩几块玉,还有一把扇,风流倜傥、玩世不恭,并不缺智商,声音也懒洋洋的好听:“丞相嫡长孙,暗恋金乡县主。本公子贺高俅,到巩州两次却是在这儿才初次见面。”
俞悦了然,贺家和俞家又小撕一下。至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