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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忱的大哥二哥面色都不是很好,想来也是已经知道自己亲娘被夺了掌家的权利,看着舒忱的眼神快带了刀子了。
而其他人却不似他俩那样苦大仇深,反而对今天的午饭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而沈氏也并没有让这些期待的人失望。
待舒县丞从衙门回来,正厅已经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桌上也摆满了。
舒县丞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贺峥和舒忱,道:“小六来了。”
二人连忙上前行礼。舒县丞点了点头,又对贺峥道:“吃罢饭你到我书房来一趟。”说罢,就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待舒县丞坐定了,众人才依次落座。
秦氏没有出现。而沈氏也没有因为秦氏的缺席就坐在女席的主位上,而是将秦氏的位置空了出来,对一旁侍立的张嬷嬷道:“姐姐想来是身体不适,我已在厨下给她留出来一份饭食,你去亲自送过去。”
这话沈氏说得声音不小,舒县丞自然也听到了,不过却并没有过问秦氏一句半句,而是自然的拿起了筷子开动。
张嬷嬷应了,朝众人行了个礼,自去给秦氏送饭不提。
吃罢饭,舒县丞便径直往书房去,虽说并未招呼贺峥,贺峥也连忙放下筷子抹抹嘴,赶紧跟了上去。
因为上次的事情舒县丞在这个女婿面前落了个大面子,这次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讪讪的,故而为了维持自己作为老丈人的尊严,舒县丞摆足了架子!
一进书房,贺峥先向舒县丞道谢:“昨日承蒙岳父大人出手相助,小婿感激不尽。”
“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贤婿不必挂在心上。”舒县丞道:“再者,帮你,我也是有私心的。”
舒县丞这么说,贺峥并不意外。只是他本以为舒县丞的私心至多也就是让舒忱的日子好过些,却没想到除此之外舒县丞还有别的打算。
“上次贤婿过来说了许多,老夫也仔细考虑过了。当时让你和舒忱结亲,确实是我一时不察。只是这贺府也是有责任的……”
“那是自然。”贺峥当然不至于蠢到任由老丈人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再说他也明白舒县丞这么说也不过是客气客气。毕竟向舒家提亲的到底还是他们贺家,责任主要还是在他们贺家身上。便连忙道:“此事皆因贺府而起,上次小婿也是一时气话说了不该说的,还请岳父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舒县丞点了点头,对贺峥的识相十分满意。“只是你也知道,因为和你结亲忱儿入了商籍,身上的功名就作废了。此次我一定要你们二人迁出户籍另立门户,便是希望贤婿能将户主之名让给忱儿,好让忱儿以秀才的身份开户,摆脱你二人商籍的身份。”
说完这话,舒县丞的内心几乎是忐忑的。
户主,顾名思义,一户之主。贺峥与舒忱的亲事里,却是贺峥为夫舒忱未妻。若要变更户主之位,二人夫妻之名便也要随之变动……
恐怕这世上鲜少有男人会同意,自己的户主之位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自己也由名分上的“夫”成为“妻”。虽说贺峥与舒忱这个家庭结构与旁人稍有不同,但到底当初是贺峥娶的舒忱。
“你须知道,这事对你没有半分坏处。商贾到底受人轻贱,若以忱儿为户主,连你也可以脱离商籍。”
舒县丞没说的是,因各家妻室持中馈操持家务是约定俗成的,故而若有妻室在外有产业,官府也是懒得管的。贺峥依然可以开着他的铺子做生意。
毕竟就连知县大人的夫人也有几个铺子呢,手里能有生意的妻室想必夫家也不是平常人家,何必去寻这些贵人的不痛快呢?
只不过若说出“妻室”二字怕是贺峥更不可能答应了,舒县丞便将这话咽进了肚子里。
只是贺峥自然想不到那么多。他对这个世界的一些律法包括规则都还处于一种知道但不熟悉的程度,故而舒县丞提出来的时候他立刻就答应了。
贺峥的痛快让舒县丞出乎意料。舒县丞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真的考虑好了?”
说完舒县丞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人家答应了还不好吗?自己多什么嘴啊,贺峥要是反悔了可怎么办呐?!
贺峥疑惑:“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小婿知道舒忱嫁到贺家之后一直郁郁不乐,便是因为身为商籍不可再行科举之事。如今岳父大人为舒忱计,得以让他继续科考,小婿自当为舒忱高兴才是。”
舒县丞松了一口气。贺峥的通情达理让舒县丞十分满意。
他自贺峥上次来家里闹了一场之后,便开始重新审视自家内宅。这一审视,舒县丞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竟然一直住在这样乌烟瘴气的一个家里。
主母不慈,兄弟不悌,妾室之间勾心斗角,主母却袖手旁观……舒县丞忽然觉得好累。
秦氏本就出身乡下,原本舒县丞也不过是一农户家的小子,两人也算得上门当户对。谁料想日后舒县丞竟有如此出息,能身居县丞高位。
可是秦氏却仍然从内到外都是村姑作风。
再反观沈氏,大家闺秀,教养良好,若不是为了其兄长也不必嫁予自己为妾。沈氏符合作为一个正妻的所有标准。
舒县丞有些动了心思。
舒县丞叹了一口气,对贺峥道:“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的了。之前种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察,只是事已至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和忱儿一起好好的过日子的。”
贺峥不动声色道:“小婿既已与舒忱结为夫妻,又得岳父大人看重,自然会好好待舒忱。上次……上次不过是一时气话,岳父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舒县丞满意的点了点头。在舒县丞看来,贺峥说什么一时气话,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罢了。
之前贺峥背后有贺家撑腰,就是张狂一点也无可厚非;而如今他被贺家扫地出门,今后少不得要倚靠自己,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和离解契的话来。
舒县丞起身上前,拍了拍贺峥的肩膀。“我已决定了,以后由万珍来当家……你我既为翁婿,便是一家人,今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贺家的事情你放心,若再有人与你过不去,我自会为你撑腰。”
贺峥也不是不识相的人。舒县丞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自然也要有所表示。便道:“小婿承蒙岳父厚爱,如夫人是舒忱的生母,便是小婿的生母。小婿自然不忍如夫人持家操劳,日后定会为如夫人分忧。”
舒县丞满意的看着贺峥,孺子可教也。“舒忱与他母亲感情深厚,日后你可带他多回来看看。只把这里当做自己家,莫要见外才好。”
“小婿谨记。……只是,小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单说无妨。”
贺峥道:“方才与岳父大人所相商之事,小婿希望暂时不要让他人知道才好。”
第70章 新宅()
七十新宅
而另一边,舒忱也和沈氏讨论起了关于沈氏掌家的事情。
说心里话舒忱并不是很赞成这件事。只是自从知道这件事他们身边就一直有人,没机会和沈氏单独说话。
此刻,舒忱便将心中的疑窦问了出来:“娘,为什么父亲会让您掌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这事儿啊,”沈氏显得并不是很在意,“其实你爹早就说过要我掌家的,就是夫人去你们酒楼还账那回……”只不过后来闹出了贺峥舒忱不尊岳家的流言,导致舒县丞迁怒于沈氏将沈氏禁足,这才不了了之。
沈氏便将前事如此这般的对舒忱一说。
舒忱听了却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原来竟不是父亲一时兴起么?“这……父亲怎么竟也如此糊涂?”
沈氏有些不高兴:“你这是什么话?怎么了,我掌家你还不乐意啦?你是谁儿子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忱无语,“娘能不受夫人的气儿子自然高兴,只是掌家一事兹事体大,这历来哪有……唉,若传了出去父亲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娘又能落个什么好呢?”
沈氏满脸的不乐意:“这……这又不是我这个做妾室的不安份非要跟她抢,她自己撑不起来怪谁?府里过得紧巴巴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算不是我,柳姨娘也好魏姨娘也好,你爹横竖不能看着一大家子人陪着她挨饿受穷吧。”
“那就让柳姨娘魏姨娘去管好了,她们就是管了家也不敢对娘你如何,岂不是正好?”
沈氏瘪了瘪嘴,终于松了口:“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就好好教导舒恰,让她来管好了。”
沈氏可不愿意让柳姨娘魏姨娘越过自己去管家,思来想去倒是舒恰作为府里还未出嫁、年纪最大的小姐,若要管家倒还真比她们这些妾室合适得多。舒忱见沈氏做出了让步,便也不再说这些,只挑了逗趣的话与她讲,好一会儿才把人逗乐了。
“罢呀,”沈氏笑骂:“我也不是真贪图这掌家的权利,说到底……说道底还是娘心里不甘,娘这辈子是做不了正室了,管管家过过干瘾也好啊。”
妾不可为妻。哪怕将来秦氏死了、被舒县丞休了,正室之位悬空也罢舒县丞再娶也罢,总之她沈万珍是一朝为妾便一生为妾,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贺峥和舒县丞一道过来时,沈氏手里正拿着一个木头匣子一边把玩一边跟舒忱说着话。见二人过来,沈氏略有些局促地看了贺峥一眼,继而将担心的目光转向舒县丞。
连舒忱也满心的忐忑。这事儿他其实昨晚回贺府的时候舒县丞就告诉他了,但他却憋着没跟贺峥通气儿。一来是觉得此事当真不好开口,二来……他也着实怕被贺峥拒绝了。
舒县丞微不可查的冲沈氏点了点头。见舒县丞点了头,沈氏悬着的心可算是落回肚子里了:她就怕贺峥不同意,耽误了儿子一生。
见事情办妥,贺峥这般的上道,沈氏立刻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