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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可以流转,赵毅风此刻最想的是不认识他。
可遇上了、认识了、爱上了、沉沦了,就如中了蛊,此生没有解脱。
“玉树何来此话?”
他看着他轻轻道:“赵毅风傲视天下的路,你一直在,就够了。”
江玉树静默不语,挑手煮茶。
“本王试过不用眼睛和双腿过活,结果摔的遍体鳞伤,每日惶惶不可安……”
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能理解那种深处无边黑暗不能行走的忐忑不定。
每一天都是如潮水般的黑暗席卷,不能行走宛如陷身泥沼,清醒却挣脱不得分毫。
纵使如此,还要顽强的活着。
不是不能放下,是红尘牵绊太多,放不下。
“赵毅风这才知道,玉树是多么顽强。”
江玉树手上动作不停,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其实失明和失去双腿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用见不想见的人,不用去不想去的地方。世间纷乱不扰身,也不扰心。独得内心安然。”
“再说,江某双眼双腿不便,听觉却更加敏锐。殿下也见识过江某的玉箫和飞刀功夫。”
手起手落间,一枚飞刀出袖,直直打中一个静立角落的花瓶。
江玉树眼眸微动,仿佛证实自己的话:“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赵毅风忽然不说话,借着烛火细细打量他。
江玉树静静倒弄手上的茶叶。
空中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夹杂着烛火跳跳跃跃。
五年前,两人也是这般借着烛火细看。
那时,赵毅风问江玉树:玉树,我很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如今,江玉树静静的坐在对面,给他煮茶。
岁月静好,莫过于——
转身回首间,他眉目依旧,风华如初,不曾离去。
半晌,玄衣男子淡淡开口:“可是,赵毅风还没有带玉树去北璃看樱花。”
战火洗礼中,他对他说愿意做他的眼睛,替他看遍嫣然美景。
他对他的承诺:此战后,阳春三月,同去北璃,替他看尽樱花烂漫。
“也不能带玉树去‘飘渺山’,并肩看日出日落,看雪花漫天……”
“赵毅风答应过玉树的,君子一诺千金,赵毅风是君子。玉树也答应过我,傲世天下的路陪我走一遭,不能失约……”
收敛神色,赵毅风淡淡一笑,眼前突然出现一杯茶。
“殿下,茶水已经煮好。”
伸手接过江玉树递过来的茶,赵毅风勉强一笑,稍稍犹豫一刹,衣袖遮面,将茶水饮尽。
一道指间疾风划过,“嗒。”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
江玉树眉宇轻皱。
“玉树煮茶累了吧。快尝尝你亲自煮的茶,味道应该还是当年模样。”亲手端了杯茶,送到他手里。
江玉树摸索接过。
杯中茶,涟漪渐渐平息,茶水色泽渐变。
清冽的千岛玉叶。
此时,泛着微微的红。
茶被下了药,弹指一瞬间。
喝下后无感无知无觉无痛的茶。
江玉树端着茶杯。他执杯的动作很很慢,清俊的容颜在泛红的茶水中渐渐倒影出来,织幻前世今生西泠桥头他执伞静候他的一幕。
江玉树眉宇紧皱:“这茶好像……”
赵毅风眼神一紧,手下紧紧握住衣衫——
江玉树虽双目失明,但嗅觉灵敏,善于品茶,难道他察觉出来了。
“这茶可是失去了当年的味道?”
“不是。”
江玉树朝他微微一笑,慢慢将茶杯送到嘴边,喝下了那杯被赵毅风下了药的茶。
长长的睫毛慢慢交织在一起,在白衣男子脸上倒影出些许迷离。
“能站起来固然是好……若是站不起来,有你这般情谊,江玉树不负为你倾尽所有。”
赵毅风一记指间用力,将喉间的茶水吐出。
疾步奔向江玉树身边,扶住他翩然倾倒的白纱。
轻轻抱起他,慢慢向外走去,步步沉稳,生怕摔碎了怀里的他。
你是知道的吧?
清玉公子尤善品茶,最喜千岛玉叶。
煮了多年的茶,是何味道你怎会不知?
“玉树,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心吗?”
他这样对他说。
就像当年江玉树说:‘愿为君故,高山流水’时,他在心里这般问他?
江玉树牵绊了赵毅风太多的前世情缘
——樱花树下的,西泠桥边的、以及桃叶渡旁的。
第30章 晚香时候·换骨()
【卷三:乱世颠——傲世双雄】
第30章:晚香时候·续骨
看着落不秋递过来的一方白绫,赵毅风不解:“这是作何?”
落不秋边给尖刀消毒,边答:“蒙上双眼。”
“为何?”赵毅风面有疑惑。“本王不通医理,神医无需惧怕本王泄露医术。”
落不秋呵呵大笑:“在下这‘不死医仙’的名头可不是白来,一般人还真学不来在下医术。殿下过忧。”
“那为何?”
想着江玉树身上无数的蛊虫针痕,还有那胸口中箭和‘天蚕银丝线’留下的疤。落不秋不耐:“让你把眼睛蒙上就是,哪来那么多为何?”
赵毅风还欲探究,落不秋索性脸一横。
“医者为大。”
赵毅风冷冷瞧了一眼落不秋,最终回到搭好的医治平台。
“殿下,准备好了吗?”
伸手摘下白绫,静静看着身侧的人。
淡淡冷香从他身上飘过来。闻后让人昏昏欲睡。
他深爱的那个人此时静静躺在身边,嘴角一抹浅笑,仿佛在做一个梦。或许等他再醒来,自己就能和他一起并肩策马天涯……
深深再看一眼,镌刻他如梦的笑颜。
一股檀香悠悠飘过。
赵毅风绑白绫的手忽地一顿。
“神医,这香……”
是的,赵毅风自当年香粉‘破地芝’一事对香尤为敏感。
落不秋神色一紧——难道他察觉了?
“怎么了,可是香太浓?”
“不是。”
赵毅风淡淡回应,最终将白绫覆上双眼。
茶与香,融合催眠,无痛无知。
他以为他喝了自己下了药的茶,就可以让他安心不查。
殊不知,白衣男子在茶杯上抹了药,遇香催发。
失去意识前,赵毅风感觉身上的衣衫渐渐脱落,一记冰冷的刀锋在划开自己的右手血肉。
“神医,本王这右手……”
最后未说完的话,在落不秋的一记银针下淹没。
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人,落不秋直叹气摇头。
“两个痴儿,你为了他献出双腿,他何尝不是为了你献出右手。”
移花接木,以骨接骨,血脉相连,并蒂重生。
落不秋执刀的手终是划开两人的肌肤。
血似樱花染红两人。
氤氲了前世——
那年樱花树下,西泠桥边,桃叶渡旁。
他许他的诺言,他对他的执念。
竹楼院中,西门日天拿着长/枪乱劈一通。“主帅和公子这次要是好了,老子一定杀回南燕,玄真。给公子报仇!”
“老子以后要跟着主帅混,主帅不会有好歹吧?”
贺千丈摇着羽毛扇:“西门大人你安静会,真是吵人。”
西门日天脸一横:“老子也是担心主帅。也不知那个落神医靠不靠谱?”
贺千丈狡黠一笑:“你猜?”
西门日天背后发麻,宛如见着一只狐狸。
“猜个屁!”
他像发现了什么,迅速走到竹楼门口,看着斩离云:“你说主帅会不会有事?”
斩离云瞪了一眼西门日天,不说话,宛如木雕。
西门日天暴跳如雷:“格老子,忽略老子。老子——”
“我说西门大人你就不能安静会,有何结果,我等只需耐心静候就是。”贺千丈利落打断。
西门日天坐立难安,扯过一旁的胆寒衣找安慰:“寒衣,老子心发慌,老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胆寒衣:“西门你别说话,我心也发慌。都是你~”
莫云木木的坐在一边,思量着江玉树和赵毅风当年的传闻,为命途坎坷的两人偷偷心塞。
二个时辰后,竹楼里还是没有动静。
西门日天坐不住了,又开始拉着斩离云嗷嚎。
众人被他搅扰的心烦。
一种沉重的氛围游走
贺千丈一声吼:“安静点,吵死了!”
西门日天好像被吓到了,弱弱的闭嘴。
斩离云接着像一座木雕般守在门口。
时间渐渐游走。
四个时辰后,竹楼还是没有反应。
下方众将面色凝重,唉声叹气不断。
贺千丈一句定人心:“殿下是紫微命格,上天会庇佑他的。诸位静心等候。”
众人缄默。
天大亮,竹楼安静无消息。
西门日天耐不住:“不会失败了吧?”
贺千丈一阵脸抖:“乌鸦嘴!闭嘴,再说军棍伺候!”
“先生你别气,老子老是心慌,老觉得有啥要发生。”
贺千丈轻摇羽扇,不做搭理。
白日消逝,夜□□临。
天上没有星子,狂风大起,吹动一簇簇的樱花,飘落一地。
西门日天惊恐:“这是什么妖风,阴森森的。”
贺千丈看着远方夜空,神色庄严,掐指盘算。末了,悠悠一句:“明日天降大雨。”
众人心才算安定。
这一夜在狂风大作中度过。
第三日。
就在众人疲惫不堪,神色倦怠时,斩离云迅速冲进竹楼。
众人吓了一跳,这木雕终于有了反应,看来主帅和公子有好消息。
就在众人等着好消息时,一道晴天霹雳的消息传出——
江玉树失血过多,需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