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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一瞬间被他这样激烈的动作弄得有些缺氧,已经很少让他这样触碰了,平时偶尔让他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一下额头,她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是现在。
就好像浑身有上千只蚂蚁在爬一样。
她张口就咬,好似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他暴怒之际就喜欢强吻她,而每一次都是以这样的戏码收场。
果然,他吃痛,她趁机转过脑袋,离开他的唇。
而这次,她抬首毫不犹豫的啪的一声就掴在他的脸上。
她真的忍无可忍。
司徒玥指尖拂过嘴角渗出的血,轻轻的舔了一下,倒似是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问:“为什么,我从小疼你爱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我们一起十几年的情分还敌不过你随便在路上捡来的乞丐?”
“阿恒才不是乞丐!”
他暴怒:“他就是,一个从垃圾堆爬出来的乞丐,一个低贱肮脏的乞丐!”
司徒雪忽然不做声了。
就这样满带嘲讽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他的心恨不得生生的碎掉。
“司徒玥,其实我从小就特别恨你,就算没有阿恒,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这两个字“乞丐”,还记得小时候你和爷爷说你会好好的照顾我,爷爷一走,你便说我是爷爷捡回来的乞丐,从那时候起,我就特别痛恨着这两个字,也特别恨你,你是第一个说我像乞丐的人,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卑贱,就算你以后对我很好,可是我始终记得你说的话,我只是一个依附你生存的乞丐,所以你的爱在我的眼里都是虚情假意,都是你虚伪的施舍,你永远高高在上的高贵姿态,所有的人在你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乞丐,现在我倒觉得你这样的人反倒是更悲哀,因为你自以为高贵,所以你永远只可能是一个人。”她似乎说的特别平静,但却是憋在心里二十年的话。
而现在,她倒是一下子全部倾倒出来。
他听得心痛。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然是这样。
当年他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竟让他耿耿于怀至今。
原来从那时开始,她对他的笑便也全部都是伪装。
“其实,你打心眼里也就是把我当做一个乞丐,你觉得你宠着我,爱着我,我就该感恩戴德,匍匐在你的脚下,可是你根本不懂,我根本不稀罕,从来不稀罕。”她打开车门,看了一眼在后座已经熟睡的孩子。
这一刻,竟然有些庆幸,他有这样爱睡的毛病。
她啪的一声关上门,没有再看他一眼,便疾驰而去。
独留风中一个孤独的背影。
司徒玥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在咀
嚼着她的每一句话。
他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认为,认为他把她当做一个乞丐。
小时候,只是因为她毁了母亲画册,所以他说出来故意气她。
可是,她竟然就这样记了一辈子。
这么多年了,他生命里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对她好,就是想尽办法去爱她。
他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怎样爱上她的,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换来的是这个结果,换来的不过是一句“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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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们,今天暂时只有一章,明天爆发一万字,当做补偿~~~~
正文 风花雪月(29)
心痛到无意附加,这种像是一箭穿心的感觉就好像七年以前眼睁睁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从山顶跳下去。
就好像心脏被人掏空一般,填满了绝望。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那时候就放手,会不会是如今这个下场?
还记得那时候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排除万难匆匆赶回去。
当年他在国外的五年,名为留学,实际上不过是司徒家培养下一代继承人的严苛训练,五年来,他要学习常人一辈子也学不完的东西,要建立广阔的国际人脉,要把握世界市场,其实这些对于他根本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五年之中,他必须学会一个人孤军作战,他断绝了与司徒家所有的关系,这对他就是一种折磨。
他唯一的念想,或者唯一支持他走下去的信念就是偷偷藏在书中的一张照面。
照片上的女孩看上去不过十来岁,却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尤其是那一双弯成月亮的眼睛,笑的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慢慢的,遇到任何沮丧,困难的事情,他都会将照片拿出来看看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心里就会安稳许多。
思念不重,就像一整个秋天的落叶。
她变成了他的精神依恋。
可是,就在他也幻想着那个丫头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想着他的时候,她的身边却有了另一个人。
他故意将所有的课程和任务在她十八岁生日之前全部结束,回去之前还故意跑到瑞士最纯净的雪山,亲手抓了一把雪放入水晶瓶中封存,他想将这个作为她的生日礼物,寓意永恒的雪。
当他满怀愉悦的回到司徒庄园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这幅场景。
“凤哥哥,你娶我好不好?”
一个少女趴在花园的木桌上,一袭白色的长裙微微迎风飘扬。
她侧身看着旁边正忙着修着一张木桩椅子的一个男子。
他看一眼便僵在那里。
那个男子有着世界少见的绝美容颜,看一眼就会迷上的深邃的眼睛。
可是,他看的却是那样刺眼。
那个男子终于在百忙之中抬起头来,对上那个女孩满眼的笑意,应付一般的说了一句:“你还小。”
他的声音竟也如此好听,好听到他心里莫名窜起一团怒火。
那个女孩弯下腰去,就蹲在他的面前,脸上还带着一股小小的赖皮劲儿,竟似在撒娇:“那我长大一些,你就娶我罗?”
那个男子也抬头与她对视,他们就这样看了很长时间,似乎身边所有的东西都不存在,眼中只看到彼此。
“等你长大以后再说。”
那个男子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但是女孩却像得到一个天大的承诺一般,猛的扑到男子的背上:“太好啦,太好啦,以后我要当凤哥哥的新娘啦,哈哈哈……”
那个看似清冷的男子嘴角似乎也勾出笑意,站起来背着她就在院子里奔跑。
正是初春的季节,天色虽微微有些严寒,但是院子中大片的草地却偷偷发出了嫩芽,女孩在男子的背上张开手臂,
笑容像是满满的溢出来:“飞呀,我要飞起来了,凤哥哥,再快一些。”
她的裙角在风中飞扬起来,阳光似乎都洒在他们的身上,像是花丛中偏偏起舞的双蝶,那样明媚的笑容,那样动人的笑声,那样飞扬的心情,那样美丽的场景,统统不是他的!
通通都不是他的!!
那时,他就像一个魔鬼一样,隐在树后面的阴影中,看着那两个人,一颗心好像被人一剑刺穿一样,痛的浑身颤抖。
没错,那个人就是她的妹妹。
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夜夜入梦的那个人。
没想到五年过去,她已经长大了,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美丽的像是一朵盛开在天山上的雪莲。
五年来,他千万次的猜想,她会长成什么样子,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的可爱。
现在,他看到了,几乎没怎么变,只是多了一份少女的美丽与清新,他看到第一眼就有砰然心动的感觉。
五年来,他千万次的猜想,他回来看到她的第一眼该说些什么,而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他回来了,看到的竟然是她趴在别的男子的背上,幸福的承诺“我长大要嫁给你。”
有一句话,他甚至还没有来的及说——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后来,他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她的眼底,没有看到任何的惊喜,甚至是带着一丝意外和惊怯的说了一句“哥哥,你会来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本
就伤痕累累的心开始变硬。
他百般刁难她,无非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将自己硬塞进她的心里。
他明着暗着拆散那两个人。
对于那个男人,他更是毫不手软。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小雪一直称作“凤哥哥”的人竟是他出国前几天,她从街上捡回来的乞丐。
那个他曾经以为是个哑巴,长相丑陋的家伙。
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小雪会喜欢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自己缺失的五年竟然让这样一个一无所有,司徒家收留的一个乞丐给填满。
最可恨的是,是自己亲口答应收留他的,是自己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
可是,那个人有什么资格和他争?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人的确是不简单。
他一度被逼的疯狂。
柔道五段外加在国外练了那么多年击剑的他,竟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有时候,他都会想,这个人绝对是他表面身份那样的简单。
整整两年,他不断的羞辱他们,拆散他们,可是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两年来,他造就的不过是他们两个人越来越接近的心,和越来越坚强的信念。
他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两个人。
直到最后一次,他竟然无意间听到小雪央求那个人带她走,就算浪迹天涯也永不相离。
那时,他就真的疯了。
可是那一次,他竟大发慈悲的对着那个人说。
他们两个人来赌一次,用命来赌。
就赌谁能开车越过落霞峰。
落霞风算是A市最美的地方,尤其是山上的日出,他小时候还经常带着小雪来看。
落霞风山顶有一块很平整的土地,土地的边缘就是笔直的陡峭悬崖。
山峰的另一端是落日峰,这其实是两座山,中间有几十米的沟壑。
他们就赌谁能够从落霞峰直接越过沟壑到达落日峰,输的那个人会自动放弃小雪,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另一个人的面前。
其实除非自动放弃,输的那个人必死无疑。
当时,他也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