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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怫然不悦,摇头道:“老姚,你也说了,本世子乃是三军之主。若是遇敌先退,不思进取,那你让下面众军士如何看?更何况,眼下这情形实在是难得的好机会,我若错过此次良机,又有何颜面做这个三军之主?”
姚太监恨不得扇自己俩嘴巴子,这不是嘴贱嘛,干嘛说什么三军之主啊。情急生智之下,急道:“陛下的旨意是让咱们来促成贸易的,可没让咱们跟蒙古人打仗。你这要是去了,那便是擅起边衅,是抗旨,是忤逆!小公爷啊,咱就消停点成不?反正那鞑子也没来招惹咱,咱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世子爷,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行不?”
老太监是真急了,这大帽子都扣了下来了。又是恐吓又是劝慰的,总之就一个意思:老实呆着,出城不行!
张悦乐了,斜睨着他哂笑道:“吆喝,这还上纲上线了。行啊,老姚,要不你去弹劾本世子吧,看小爷可会在乎?”
姚太监傻眼,情急之下不由脱口道:“杂家是陛下亲封的监军,杂家不同意你出城,看看谁敢跟你去!”
话刚出口,不由猛省,连忙又补救道:“小公爷,咱家也不是非要跟你过不去。实在是大同乃是边关重地,由不得半分闪失不是。这你要是带着兵马走了,一旦鞑子趁虚来攻,这大同岂不危矣?还请小公爷三思啊。蒋统领,蒋统领,你也说句话啊。”最后一句却是冲着旁边一直沉默看戏的蒋正说的。
蒋正看白痴似的瞅瞅他,木然道:“末将只负责护卫之责,军机大事,不敢多言。”
姚太监急了,刚要再说,张悦却冷笑着撇嘴道:“行了老姚,你也甭拿监军说事儿,不就是怕我带人走了,这大同空虚吗?那成,我也不用这大同的兵,甚至连这次跟来的兵都不用。便只带随身三百亲卫就行了,这你总管不着了吧。”
姚太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急忙伸手扶住旁边椅背,这才没晕倒地上去。爷啊,杂家哪里是担心大同来着?这还不是为了拦阻你找个借口嘛。这倒好,你要只带着三百家丁去,我去,那不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生生赶着去送死吗?这要是传到那小魔头耳朵中,杂家还要不要活了?
“蒋统领,你……你就真要这么看着?若是一旦小公爷出了事儿,杂家肯定没了活路,便是你也休想落了好去!”老姚是真急了,也不再去跟张悦废话了,直接转头冲着蒋正去了。那眼珠子红的,简直要血灌瞳仁了。
蒋正脸皮抽搐了下,特么的这算不算没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俩爱死不死的,跟老子这看热闹的有屁关系?妈蛋,早知道这样,就该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才对。
他心中哀叹着,现在却是想躲也躲不开了。合计着若不说点什么,怕是这个老阉货回头真给自己上点眼药,怕是搞不好真要整一身骚了。这些个阉货别的方面或许不行,但是这背地里弄些阴私手段却个个都是个中老手,行家里道。
“唉,小公爷,你看这……”他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张悦,为难的开口道。
张悦皱了皱眉头,实话说,他还真不惧姚太监去告他什么的。可明面上,这老太监怎么也是天子派来的监军,若是真硬顶着来,怕是天子脸面上也不好看。
此时听蒋正开了口,不由的眼珠儿一转,忽的有了主意。不待蒋正话说完,便一正脸色,沉声道:“蒋统领,你先别说别个,我只问你一句,希望你能本着本心回答,休要胡言瞒骗。”
蒋正一呆,迟疑着点点头,道:“小公爷请问,只要不违背法理道义,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好!”张悦低喝一声,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身为一个军人,从军人的角度上出发,眼下城外蒙古军营的这种状况,该不该趁势出击?或者说,至少也要做到探查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个问题,不违背法理道义吧,还望将军莫要失了良心。”
蒋正呆住,眼中神色变幻,这叫一个纠结啊。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兵将领,他当然明白,此时城外的情况若没有什么陷阱的话,那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大胜良机。
而据他多年的军旅经验和这几日的观察,他几乎可以确定,蒙古军营那边是真的有什么变故,有八成的把握不是什么陷阱,而是真的陷入了混乱。
可要真是这般说了,那岂不是等若跟姚太监打对台了?他虽不惧姚太监,可也真心不愿凭白树立这么一个敌人不是。更何况,姚太监此次的阻拦,并不是什么贪生怕死,而是真心为了张悦的安危着想,自己这般照实说的话,会不会给人造成有谋害张悦的嫌疑?
可要是违心顺着老太监的说词,这又被张悦言词挤兑到墙角上了,根本退无可退。大家都是将门一脉,想糊弄都没法糊弄,真要瞪着眼胡说八道,先就把张悦得罪死了。
而张悦,那可是英国公世子啊。英国公在朝中,那绝对是毫无争议的将门领袖。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要自绝于将门?这尼玛,真真是要……逼死个人啊!
他低着头纠结着,心里再次后悔开始没早早离开,以至于把自个儿陷入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
这个事实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热闹真的不能乱看的,一不小心,很容易沾身上血的……
“……世子所言,这个……怕不有理。”他纠结了半响,脑门上汗都出来了,最终一咬牙开口说道。
旁边姚太监听到他第一句话出口,登时就变了颜色,眼神死死盯着他,那叫一个阴鸷森冷。
蒋正心里苦笑,却装作没看见,继续自顾接着道:“只不过正如姚公公所言,大同重地,不容有失,绝不可冒然发兵。而若是世子只以三百家丁出城,那却又是等若送死一般,虽智者不为……”
姚太监听到这儿,乜了他一眼,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张悦却是脸色阴沉下来,忽的抬手打断他,冷笑讥讽道:“就是说,蒋统领铁了心要昧着良心说话了对吧。”
蒋正差点一句妈卖批出口,好容易定了定神,这才脸色难看的道:“末将只是想说,不要冒失的决定战还是守。世子那直接出兵太过激进,不过派人仔细查探却是可行的。成了,末将浅见,本就不该多言,何去何从,自当二位上官决断,末将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起身抱拳一礼,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你大爷的,你们爱咋咋的去,老子才不趟这浑水呢。闪人先!
身后,屋中一阵寂寂。随即,一阵得意的大笑响起,惊起鸟雀满天。
第922章:张小公爷的观星术()
草原的夜比之白天更加空阔高旷,星子繁多如恒河沙数,点点闪闪着,在淡如薄纱般的稀云后,将无尽的夜空装点的静谧而美丽,透着一股子清冷神秘的气息。
经过了白日的喧嚣,大多数人都进入了酣然的梦乡,就连羊儿都沉寂下来,只有时不时发出几声轻微的咩叫声。
星空静谧,恬然温馨。没有人注意,大同关那一直紧闭的城门,却在某个时刻悄然打开了一道缝儿。
几道黑影鬼魅般闪身,从中窜了出来,随后极快的向着四周而去,没入了黑暗之中。
接着又是十余个身影再次闪出,左右略一打量,领头的一个转身向后打出个手势,便见关门之中如同冒出一道黑烟般,一队足足数百人的队伍蜿蜒而出,悄无声息。
这些人个个都是一身黑色劲装,连头到脚都包裹在黑衣之中,只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森冷肃杀,一如九天之上的群星。
“按照之前的安排进行,去吧。”张悦对几个头目低声说道,随后一挥手,众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城头上,老太监和蒋正二人站在城楼下的黑影中,静静的看着这队人消失在黑夜之中,脸上神色复杂。
“蒋统领,你此次……唉,罢了,杂家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我都各安天命吧。”良久,姚太监长长吐出口气来,满是颓然的说道。
蒋正没说话,眼神仍停留在张悦等人消失的方向,直到姚太监转身要走的时候,这才忽然淡淡的道:“蒋某只是奉令而行,一切都是苏少卿的谋划。”
嗯?姚太监猛的僵住了身子,霍然回过头来,直直的盯着他。
蒋正斜睨了他一眼,从袖中探出手来,递给他一个小布囊,然后再不肯多说半个字,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这是几个意思?姚太监有些懵圈,怔怔的目送着蒋正的身影不见,这才低头打量手中的布囊。
略略沉吟了下,抖手将布囊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条……好吧,这尼玛是锦囊妙计!想想那位小爷的尿性,姚太监秒懂,然后苦笑着将纸条掏出来,就着星光下看了起来……
白天在城上看下面蒙古人的大营,感觉虽然很大,但总有个限度。但是当真正身临其中后,才会知道什么叫无边无际。
张悦带着十余个挑选出来的精锐,借着黑影的掩饰,一连潜过了七八道营盘,再抬头看时,却仍是满眼的毡包,好似怎么也走不完似的。
甚至在刚才经过好几个地方时,还惊醒了一些沉睡的羊羔子,好悬没把自个儿暴露出来。没奈何,只得躲躲闪闪、左绕右转的这才没出了岔子。只是再等他们停下来后,却都不由的都傻眼了。尼玛,迷路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草原,并不像在中原之地那样,四周很容易就能找到参照物,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东西南北。
可是在这里,放眼四周全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蒙古包,再就是如海一般的牛羊牲口,又哪里去找什么参照物参照?
“……少主,要不咱们抓个活口问问?”一个家将小声建议道。
张悦面色凝重的摇摇头,尼玛,这里到处都是蒙古人,在这抓活口,抓完之后呢?杀了还是放了?
特么这草原空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