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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之余,赶忙回去报知程月仙知晓。程月仙也是暗喜不已,总算是松了口大气儿。只是想着有些事儿,终须有个交代,否则那呆子不定要想到歪处,可别到时候弄巧成拙,反倒不美。于是,这才有了此番通过程壎来暗约一见之事。
只是不成想,苏默刚被程二少爷坑了一回,哪肯再轻易信他?当即装神弄鬼捉弄了他一回,却是在这儿耽搁了下来。
小丫鬟性子急,等不得人,便自告奋勇来打探一番,顺便再催促一二。只是情急之下,一时间情不自禁主动去扯了苏默的手,待到反应过来后,却是由是大羞。
这个时代的女子,从第一次天葵来临,便可嫁人了。所谓豆蔻初发,可为人妇矣。豆蔻,便是十二三岁之际了。
这小钏儿自小便随着程月仙,情同姐妹。程月仙要嫁,她便顺理成章的是陪嫁丫头了。故而对于人事并不像那些普通人家一味不知,虽仍有些懵懂,却毕竟是朦朦胧胧,早不知暗暗憧憬了多少回。
当得知小姐要嫁的竟是苏默这位才名远扬的少年英雄,更让小丫鬟芳心可可,竟似比小姐程月仙还要开心百倍。
只是开心归开心,若是谮规逾矩,先和姑爷有了私情,那却又是不同了。不要说美梦就此不再,便是小命儿都要没了。
是以,方才虽只是苏默嘴上调侃几句,但可把小丫头吓了个半死。待要急急分辨一二,却又生出这个意外来。
结果,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猛然发觉自己,竟被日思夜想的姑爷抱在怀里,那张曾不知梦到多少回的面孔就那么近在咫尺时,小丫头整个人都懵了。只觉的如同踩在云端里,整个人便似要飘了起来,顷刻间哪还有半点思维。
直到苏默的语声再次在耳边响起,这才猛地惊醒过来,一张脸红的如要渗出血来也似,挣扎着站稳了身子,转身便捂着脸跑了,竟是连话都忘了说了。
身后苏默张口唉了一声要唤住她,却哪里还来得及,手伸到一半便只能僵住,不由的摇了摇头,苦笑着缩了回来。
妈蛋,不过开句玩笑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这下好,连带路的都没了。一个被自己吓的还在后面哆嗦呢,另一个干脆跑的不见影儿了,自己这算不算作茧自缚了?
左右看看,却是身处一个貌似后花园的所在,四下里极是幽静,端的一个僻静隐秘,然却又极是雅致无双之地。
想想也是,好歹程妹妹总是待嫁之身,按规矩是不可在婚前与人相见的。这私下邀约相见,岂能不避讳着点儿?
这程府虽不像某些大户富家那样,宅院层叠十几进,但终究是曾经的侍郎府,却也总有深不知几许之感。此时便要想找人问路也是不可得。
站在原地左右踅摸一番,随即耸耸肩,索性就信步而走,自己试着去寻觅一番就是。反正自己脸皮够厚,真被逮着,大不了咬死了口,就说自己一时想事情不察,误入罢了。
自己眼下已是妥妥的准姑爷了,谁还能真个当小贼打杀了不成?想到这儿,不由自得起来。
如此分花拂柳而行,沿途边赏看着春夏交替之际特有的美景,脑子里边慢慢捋顺之前书房中,便宜老泰山给出的那些信息。
王家的亲事,竟是王懋那老儿主动婉转提出的,其中究竟涉及了什么原因不明,反正最终竟得到了程敏政的同意。甚至进而以苏父不在,程敏政以当下最合适的至亲身份,代男方长辈,应允了这门亲事。
至于说两家女儿同嫁,究竟谁大谁小,哪个为妻哪个为妾的问题,两方则约定以平妻而论。
好吧,这又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特色。确切点说,根本就是某些特殊阶层,为了达至某种目的,从而别出机杼演化而来的一种说词。
当然了,人家也不是凭空胡说。不见昔有娥皇女英之事吗?也不见当时分什么大小。既然前有圣人示例,后人大可学之嘛。这叫啥,这便叫“见贤思齐”……
苏默有些淡淡的忧伤,自己这算不算被侵犯了权利?怎么整的好像自己反倒像是物件一样?两边都看好了,然后相互商量一番,二一添作五吧,你一半来我一半,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啊呸!这都什么跟什么……。好吧,贱人就是矫情。实则搞明白了后,这货心里都要美出鼻涕泡来了。
王老头的闺女,那位当日武清见过一面,便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淡雅如菊、浑身满是透着书卷气,又仿若谪尘仙子般的女子……
你问苏默有没有曾动心过?这不屁话嘛。好好色、无恶臭,但凡是个男人,要是见了美色而不动心的,那特么绝逼除了天阉就是变态。
至于后世时,每每总有人跳出来指责某某某不专一啥啥啥的,苏默表示绝逼要啐他一脸。装什么大尾巴狼啊?都是爷们,谁特么不了解谁?别哔哔,有种塞怀里一大美女,就看丫硬不硬。
话说所谓一夫一妻制,根本就是舶来品。中华五千年历史,其中四千九百年都是执行的一夫多妻制,直到近代被打破了国门,这才被迫接受了外来思想的冲击,进而开始改变。认真说起来,这何尝不也是一种入侵?而且还是思想入侵,简直比文化入侵更歹毒。
认真想想,华夏历经了近五千年的制度,真的就不如外来不过最多几百年的?总人口占据世界五分之一的大国,数千年文化的沉淀出的智慧,难道还不如些许茹毛饮血的异族之见?此诚可笑矣!
说到家,不外乎需要二字罢了。上层的需要,环境的需要,统治者的需要,如此而已!
君不见,若真是那般进步的、合乎自然的,何以小三遍地、二那啥处处可闻?又何以每每离异成为了常态,无数无辜的孩童成为了问题少年?便是那始作俑者的,号称文明的他国,不也只是换个称呼而已?情人,嘿!
此中种种,又扯远了,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做讨论。且再说回当下,或有人要说,就这么简单,这就又收进家门一个?
莫笑,可不就这么简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当是说假的吗?这个时代,男女婚姻就是这么简单,或许只是两家长辈喝顿酒,又或者某个场合一激动,得,随口这么一抹搭,成了,一对儿新人就等着迎娶嫁入就好了。
至于说什么至少要先见一见,然后再约几次,再然后再积蓄些什么,最终才爆发……。好吧,这才叫真心想多了。不,是后世小说影视看多了。
在古代,华夏古代,婚姻,就是这么简单,毋庸置疑!当然,这其中,大抵很多都是有着利益纠葛的就是了。
那么,自己和王家的结亲,其中利益何在呢?苏默终于抓住了重点,开始发散起来。
正想着之时,忽的眼角余光瞟过一处,不由的心中一动,瞬间眯起眼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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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诡异的毛贼()
那是一个青衣小帽的下人打扮的人,此刻正小心张望着四周,很是紧张的从前面拐了出来。略一打量周围,便又继续往后走去。
苏默神识何等强大,一眼就看出这人的鬼祟。一个程府的下人,却在自家院中如此鬼祟,貌似有些意思啊。
苏默脚下不动,只把上帝视角开着,默默的跟着他前行。那人极是机敏,走不两步便要猛地回头看两眼,苏默心中愈发古怪起来。
眼看着将将要超出监控范围了,便远远的跟上几步,却始终将目标锁定。他此时已经完全确定,此人绝不是锦衣卫的坐班,又或者皇家的密探之类的。
大明天子在朝中各大臣家中安置探子,此事天下皆知,属于相互心知肚明,但谁都不去揭破的秘密。
大臣们不会去驱赶点破他们,甚至还故意放纵他们留在家里,就是向皇帝表达一个态度:看,我光明磊落,绝不会有谋逆之心的。
所以同样的,投桃报李,这些探子们也绝不会真个去触碰大臣们的**。两下里都知道这只是个形式,可谁要真个认了真了,那就等于彻底撕破脸皮了。除非真个有真凭实据要拿人,又或者另一方真的要造反了,这种形式是会永远这么继续下去的。
然则眼前这个人,竟尔从一开始就出现在后宅,这显然就是一种大忌讳的事儿。而且,苏默也注意到了,此人步履神态之间,毫无半分官气,绝绝对对的是一个标准的下人无疑。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真正的仆役,在主家中鬼鬼祟祟的,究竟是要做什么?偷窃?那偷得又是什么?哎呀,难不成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幽会?
苏默抚着下巴寻思着,眼底有八卦形的小火苗跳动起来。
两下里便这么远远拖着,走走停停,很快苏默感觉到不对了。因为他通过上帝视角俯览,预判这下人奔向的目的地,分明是越来越靠近程府外围墙了。而那里,隐约能看到一处不起眼的侧门。
这人竟是要出府吗?可一个下人要出府的话,大可大模大样的出去就是,何必如此鬼祟呢?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这般想着,愈发专注起来。但见视角中,此时那下人果然已经打开了院门,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又再回头瞅瞅,见并没任何人出现,脸上神色显然大为放松下来。
站在半开的门前略略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下一个动作,却让苏默顿时愕然起来。
那仆役,竟然将门重新关好,然后又转身往回走来。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他专程跑过来就是为了看看这边的院门关没关好?然后确定了,并亲手关上就放了心?
尼玛,这是强迫症吧,要不就是梦游。不然怎么解释这种诡异的事儿,完全没有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