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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他终是抬起头来,目光在殿中众臣身上扫了一圈儿,这才大袖一甩,沉声道:“便如此吧,众卿各安其责,各守本分,退下吧。”说完,当先起身,径直往后宫去了。
大殿上,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尽皆面面相觑起来。半响,谢迁忍不住话,转头看着刘健和李东阳问道:“二公,陛下这是何意?这怎的就走了呢?”
刘健沉吟不语,李东阳却是先瞄了旁边的两位国公一眼,随即呵呵一笑,拍拍谢迁肩膀笑道:“陛下之意很明了了啊,就是那八个字。各安其责,各守本分。”
谢迁气结,顿足道:“宾之,吾又不聋不瞽,岂不知这八个字。问题是这八个字究竟何意啊?那苏默在北地搅的一团糟,接下来要如何处置?一旦其出事,可是事关我大明脸面,岂可不闻不问;还有那南边的百越,此番虽未生变,但终已显露端倪,我等又该如何应对?还有那旗枪铁牌,竟能无声中让百越臣服,看似是帮了朝廷一方,但细细思之,又是何其可怖可畏?这……这种种种种,都没个章程,这……这……”
他越说越激动,掰着指头数落着,满头满脸的大汗沁出。李东阳却只是捋须微笑,直到见他要抓狂了,这才轻声一笑,对张懋和定国公二人抱拳一揖,然后扯着刘健和谢迁往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低声笑道:“都说谢公尤侃侃,果不其然。陛下只八个字,于乔却搬出这么一大堆……。”
刘健莞尔,斜了他一眼,只是摇头。谢迁却涨红了脸,怒道:“宾之,你还有心情谑!”
李东阳见他真急了,这才正色道:“于乔,我刚刚都说了啊,陛下已然有了决断,你我为臣子的,也便只能服从了。更何况,陛下此番应对,在老夫看来,还是非常正确的。”
谢迁不解,瞪着眼看他。
李东阳无奈,只得又再解释道:“陛下所言各安其责、各守本分,虽是八个字,实则就是四个字:静观其变。”
说到这里,转回头看看身后跟着出来的英国公和定国公两人,又再淡淡的道:“所谓各安其责就是要咱们不要轻举妄动,以不变应万变;而各守本分嘛,嘿嘿,却是警告喽。其意不外乎就是不准任何人再多生是非,免得将事情更推向复杂化。北地之乱也好,南方异动也罢,其实追本溯源,都落实到一个节点上,那就是那位钦差副使苏默。而今,苏钦差明显在筹谋一盘大棋,在尚未落子底定之前,谁也无法预料后事变化,是以,静观其变,才是上上之策啊。现在,你明白了吧。”
谢迁这才猛省,只是转念想想,如此大事儿,竟然全系与一小儿身上,不免又是担忧不已,颇不以为然。有心再想着进言一番,思来想去,终只是化作一声长叹作罢。
三人大袖飘飘,扬长而去。后面英国公张懋瞪大着眼睛,两手使劲的拽着胡子,对定国公道:“如之奈何,咱们也这么看着?等着?”
定国公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翻个白眼道:“那你待如何?不这么看着等着,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该做的咱们都做了,现在那臭小子已经出了关,你我鞭长莫及,一切也只能寄希望与他自己了。”
英国公呆立不语,左思右想一番,终是不得计,最终也只能颓然一叹,悻悻的上马往家中而去。
等吧看吧,这一个两个的就没个省心的。苏默那臭小子不省心,自家那兔崽子也不省心,一竿子都跑到塞外去撒了欢,没一个想着家里这个老子有多担心。
这且不说,现在还要再加上个老的:苏宏!那老东西也是没靠儿的,他娘的不声不响的这一去就是音信皆无,这若是有个好歹的,回头默哥儿回来了,可让自己如何向他交代?
这么想着,心下愈发烦躁起来。手中马鞭抽的啪啪作响,却是都发作到了胯下坐骑头上,将那马儿催的猛往前冲,一溜烟儿的不见了踪影。
太行山中,一个面貌清矍的中年人正气喘吁吁的艰难行进着,猛不丁的似有所感,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由的疑惑的停下脚步。
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左右瞅瞅,随即苦笑着摇摇头,喃喃的道:“也不知那臭小子从哪儿来的歪理邪说,什么打喷嚏就是被人盯上了,这荒山野岭的,又哪来的人,我这也是魔怔了。”
这么说着,直起腰,手塔凉棚眺望远方,脸上露出忧虑之色,再次低声念叨:“只剩一次机会了,但愿来的及吧。唉,希望祖宗庇佑,让那小子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让不肖子孙宏能尽快找到那些人,驰援我那苦命的儿子。”
这般祷祝着一番,随即脸上露出坚定之色,再次奋力往前行去。斜阳中,那背影孤独的行进着,却满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所谓父爱如山,在这群山之中,隐隐竟有交相融合之意。
与此同时,宁夏城外通往大漠的古道上,忽然一阵清风吹过。风过之后,猛然突兀的显出一道瘦削的身影。
身影笔直挺立,隐隐可见头顶濯濯,大袖飘飘,却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僧。也是此刻时辰不对,古道上空无人迹,否则单这老和尚如此诡异的出现,怕不也要吓煞人了。
若是苏默或者何莹在此,定会惊呼出声。这老和尚却不是别个,正是当日被他二人设计摆脱的阿修罗之主,嘉曼。时隔多日,却终是被其再次追踪而至。
纷乱的草原上,本以乱成了一锅粥,若再加上这么个可畏可怖的老和尚,又不知将如何走向。
而离着此地数百里之外,山间一道快若闪电的紫影窜动,忽的突兀停住,一只体型如鼠的小兽显露出来。人立着微微抽动了下圆圆的鼻尖,随即再次电般窜出,眨眼不见了踪迹。
同一时间,草原深处的某个所在,一大团的黑黄色嗡嗡声不绝,其中一点泛着金黄色的光点振翅发出咔咔声,随即整团的云团向着某个方向飘去……。
第409章:弗朗西斯科的野望()
苏老师的队伍再次扩大了,足足超出了两百之数的人……和牛羊牲口。23u更新最快
好吧,其实人就是将将近百,剩下的全是牛羊牲口。因为收服了巴鲁和扎则图的部落,两人当日出外打劫时,曾留下看守营地的三十人此时也并入了队伍。
而除此之外,还有作为口粮的上百只牛羊,和十几个专司放牧的老弱妇孺。这么算在一起,整个队伍超出了两百之数也便在情理之中了。
按照蒙古人一贯的习性,整支队伍分为两大部分。所有的青壮战士在前,然后十几个牧民和牛羊在后,两部分相距大约五里的样子,同步而进。
人多了,但是整支队伍的速度却并没降低,反倒是因为有了足够的马匹骑乘,使得速度略有了些提升。
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随着这批蒙古人的加入,队伍中不可避免的争端和不和也出现了。
想想也是,瑟雷斯人和蒙古人现在虽然都是效忠与苏默,但是之前两边却是狠狠做过一场。
瑟雷斯人固然以大优势胜出,但终究是因此死了一个,同时还付出了十余个伤患的代价,若不是有苏默这个逆天的存在,怕是那十余个伤患也大半要最终死掉。这让向来以抱团求存的瑟雷斯人如何不痛恨蒙古人?
而蒙古人呢,更是死伤之数远超过瑟雷斯人。只是对他们而言,这种为了争草场、争资源、争一切的战斗伤亡早已习惯成自然,倒也并不多在意。
可是不在意却不代表服气,与瑟雷斯人同样好勇斗狠的习性深入骨髓的他们,自然看这帮奴隶战士也大不顺眼。而眼见对方总是对自己这方怒目而视,这些个蒙古汉子毫不犹豫的给予最直接的回应。
于是两下里龌龊不断,往往是走着走着,忽然就有两方某两个人咒骂扭打着落下马来的情况发生,便是奥利塞斯上前也没用。
结果不言而喻,整支队伍乱成一团,不得不停下来,由苏默介入喝退双方才行。
这般几次之后,苏默大为恼火,当即将队伍再次一分为二。奥利塞斯仍只领瑟雷斯战士为一部;而巴鲁则单独将蒙古骑兵为一部。
双方各自约束,一旦再闹事则不问情由,当事双方俱皆受罚不说,还要双方首领奥利塞斯和巴鲁也一同跟着受罚。
至于两下里不对付、互不服气,没关系,可以用比试的方法决出胜负。比试项目不单单是往后的战斗,还包括行军规范及军纪、军令的执行度等各方面综合表现判定。败者要给胜者牵马坠蹬一天。
由是,双方俱皆悚然,不但军纪一整不说,恶意的争斗也转为良性的竞争。
要知道双方的士兵其实都很是拥护自己的首领,知道了一旦自己犯错要连累到头领身上,自然就不会再那么肆无忌惮。而最狠的还是后面一条:给对方牵马坠蹬一天。
他喵的,都是不畏死的爷们,怎么打无所谓,但是给人牵马坠蹬这事儿可太丢人了,这事儿是绝不肯干的。
蒙驲对此大为赞叹,一个劲儿的褒赞苏默治军有方。话语间,隐隐露出若苏默有大志,再加上蒙家军这支强悍的队伍,事情大有可为。
苏默听的脸儿都绿了,慌不迭的让其赶紧打住。郁闷个天的,自己的理想可是逍遥闲散过一辈子的,造反这种高危性的活儿,那绝对是敬谢不敏,打死也不肯做的。
甚至瞅着蒙驲说这话时那深幽的眼神儿,苏默很怀疑历史上记载的安化王之乱中,是不是就有着蒙家的影子在内。这么一想,心中对蒙家便加了一份小心,暗暗思索着,一待此间事了,与蒙家还是拉开些距离为好。
而原本打算此番依仗蒙家势力的想法也由此淡了许多,而这种转变一来是因为多了计划外的瑟雷斯战士,二来则是通过收服巴鲁部的事儿,让苏默更多了一个选择,倒也不必再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蒙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