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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更让唐寅崩溃的对话便产生了。
“姑苏的?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燕子坞啊?”苏老师一脸的求知,诚恳的问道。
唐寅愣住,使劲想啊想,最终摇摇头:“没有……吧。”
“啊?怎会没有?”苏老师急了,“就是姑苏,没错。那家人姓慕容,老的叫慕容博,儿子叫慕容复。爷俩都老牛掰了,家传绝世功夫斗转星移,跟乾坤大挪移都差不多了……。”
唐寅半张着嘴,眼睛里开始冒小圈圈了。对面这家伙说的是什么鬼?自个儿家乡何曾有过什么燕子坞,又何曾有过什么姓慕容的一家?绝世功夫斗转星移?那又是什么?还有那个那个乾坤大挪移,听上去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唐大才子很晕很伤心。晕的是实在想不起这燕子坞慕容家在哪儿,伤心的是,作为一个正宗的姑苏人,他竟然不如一个外地人对家乡的熟悉,这叫唐大才子情何以堪啊。
至于说怀疑苏老师说谎,这个真没考虑过。任谁听着苏老师如数家珍般的这番说话,也不会有半点怀疑啊。实在是太熟练了,完全不打一点哏儿的。
好吧,武侠小说害死人啊。珍惜生命,远离武侠吧。
唐大才子很晕很伤心,苏老师也很伤心,同时还很愤怒。
不能够啊!不应该啊!自己好容易挥一下,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二货,完全配合不起来啊。就你这还号称姑苏的?我丫丫个呸的!不知姑苏燕子坞,就称姑苏也枉然!
得,这货来劲了。
那么苏老师是真不知道姑苏燕子坞一说是虚构的吗?答案是肯定的。
在苏老师的认为中,或许小说中的情结是虚构的,但是地名啊,还有姓慕容的啊这些,应该是真的。至少地名应该不会错。
听听,燕子坞,多朦胧美好啊。一听就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烟雨江南什么的,这绝逼该是真的。正是因此及彼,让他顺理成章的认为,或许没有什么斗转星移这种神奇的武功,但是姑苏有个慕容世家也该是没错的。
可惜他却不知道,实际上遗憾的很,姑苏还真是没有燕子坞这个地儿,完全是金大大虚构的。这不怪他没文化,只能说金大大的笔法已然进入返璞归真的绝高境界了。
眼见自己说了老半天,唐寅仍是一副木木的表情,除了摇头还是摇头,苏老师真怒了。
“没听过?都没听过?那好,那你听没听过曼陀山庄?啊,或许没这个地儿,但是你们姑苏有个极有名的美人儿,叫王语嫣的,这个听过没?别说这都没听过啊,要是你真说没听过,老子要狠狠的鄙视你!就你这样的,还敢跟我这儿说什么美人儿?你简直就是给色狼界丢人啊!”苏老师愤而使出杀手锏了。
果然,一听美人儿这词儿,唐寅原本呆滞的眼眸顿时活泛起来。一把扯住他衣袖,急急道:“王语嫣?这是哪家闺秀?王?姓王的好多家啊。啊,你说的这般熟悉,都知道那美人儿的闺名了,定是认识的对不对?带我去,带我去,我定要好生描摹一番,哈,这下我的八美图又多一副矣。”
第173章:风流才子唐伯虎()
唐寅的八美图幻想到底还是没有达成,这不废话嘛,小说中的人物这哪里去找?即便是真有,那也是人家段誉哥哥的菜好吧。
于是,这下子换成苏老师要崩溃了。无他,被唐寅缠上了。
苏老师太坏,想拿小说人物忽悠人,这叫说的一个天花乱坠。不但将王语嫣因为美丽而得的外号“神仙姐姐”说了,甚至说的太溜了之下,连大理国王子的段子都不小心溜达出来了。
这让唐寅听的如痴如醉,这神仙姐姐得是美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远在南荒的大理国王子都如此痴迷?这个美人儿要见,一定要见到,一定要把她画进自己的八美图中。
至于说这个时候,其实已然没了什么大理国的事实,迷迷糊糊之中他却全然忘了个一干二净。满脑子的全是四个字“神仙姐姐”。
苏默开始吹的高兴,只是越吹越难以自圆其说了,最后只好支支吾吾左右言他,怎么也不肯再多说了。
他这是标准的黔驴技穷,但是落在唐寅眼中,却越发认定了是敝帚自珍,不肯将那等神仙般的女子介绍自己认识,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挖出美人儿出处的心思。
至于具体办法,就一个字:赖!彻底黏上这个苏讷言,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于是乎,会场上便能看到古怪的一幕:两个人满场游走,一个咬牙切齿一言不发,另一个却是亦步亦趋满面渴求。
所有人都将心神放在一幅幅画作上,唯二这么两个家伙到处乱窜,很快便引起众人的不满,纷纷怒目而视。
好在苏默这几天俨然成了明星,那张脸几乎所有人都认得。在发现这乱窜的人是苏大公子时,这才怒气稍抑,但也就是不再发怒而已。只拱手见个礼,便将精力再次转回画作上。
本来嘛,这些画都是人家作的,当然不需要再来揣摩什么的。只是你们能不能不要打扰到别人啊,这太不道德了。所以大伙儿对上苏默不好有什么脸色,一腔子怨气便自然而然的落到身边的唐寅身上了。说戟指大骂倒是不至于,但是横眉冷对总是有的。
唐寅却是毫不理会,眼珠儿都不带错的,就是紧跟住苏默,不停的哀求黏磨,苏默快要疯了。
起初还耐着性子解释几句、劝慰几声,待到最后干脆一言不发,不理会算完。
他满场游走是在找毛纪等人,如今该办的事儿都完成了,总要打个招呼才好闪人不是。不但是找毛纪,还要找到张悦他们,毕竟家里那边还有事儿要应对,那才是大事儿。
费了老半天的时间,总算一头大汗的寻到了正研究画作的毛纪,左右一看,好在毛纪和谢铎、胡光建都在一起。于是连忙上前,说自己的事儿都完了,想要离开特来告辞。
毛纪倒是没像那些士子们多问什么画法画技的,只再次重申一遍,整幅《天朝开运图》都要献于天子的事儿,苏默自是无有不应。说只待文会一结束,便劳烦毛先生亲自奉上就是。
毛纪这才欣然点头。双方作别,苏默再次一头扎入人海中,寻找张悦一行人。
又费了好大功夫,眼瞅着天色都开始渐渐昏暗了,这才逐一将众人寻到。
此时的众人都是满面兴奋激动之色,苏默扯着张文墨单独往一边说话。唐寅却也识趣,见他有正事要办,并不上来打扰,只落后几步跟着,不让苏默离开视线就行。
张文墨疑惑的看看盯着这边的唐寅,转向苏默带着疑问的神色。苏默郁闷的抓抓头,摇头道:“不用理他,那是个疯子。”
张文墨心中虽诧异,但见苏默也只是烦恼,就也不再多问。苏默便将之前定好的方案再次敦促了一番,张文墨拍着胸脯让他放心,绝不会误事儿后便先行告辞而去。
等张文墨离开后,苏默这才招呼众人回家。也直到此刻,众人才发觉身后跟了个尾巴。
张悦以目示意苏默,苏默再次哀叹。想了想,回身招呼唐寅近前,给众人做了引见。
张悦、徐光祚等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作恍然状,然后温和的见礼一番算完。便连王泌也只是遥遥敛衽,并无什么异色。
唯有徐鹏举忽然愣住,皱起眉头满面思索之色,不时的还盯着唐寅仔细看。
苏默看的奇怪,才待要问,却听徐鹏举忽然啊的一声大叫,指着唐寅叫道:“你是那个号称江南第一才子的唐伯虎?”
唐寅满面傲然,矜持的点点头,却又一言不发,那叫一个孤傲,哪里还有方才跟在苏默身边时半分猥琐之相?
众人这也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位姑苏唐寅是个人物。说起来倒不是众人孤陋寡闻,这个年代信息传递远不如后世那般快捷,唐伯虎虽在南方有名气,但毕竟还只是个士子。而张悦、王泌等人都是北方人,还都是世家子弟,自然不会关注这样一个人。
才子这种产物在大明朝的国土上不要太多,不看便是李兆先那样的,都能混个京城第一才子吗?
而唐伯虎之所以后来那么有名,却是因着两件事儿而至。而这两件事目前来说,还都并未发生。
第一件事儿便是即将来临的乡试。正是此次的乡试,唐伯虎一举夺得应天府第一名。乡试的第一名称为“解元”,这便是后人称呼唐伯虎为唐解元的来历;
而第二件事儿也是因为科举考试,那便是转过年来的全国会试。这次弘治十二年的会试将发生一件极大的冤案。冤案的主角之一,就是这位唐解元唐伯虎。
而案中另两位关键人物,其中一人还与苏默有着极大的关联。这人便是他娃娃亲的泰山大人,现礼部侍郎程敏政。
此次会试之后,被人弹劾他和江南另一位才子徐经,向做为主考官之一的程敏政行贿,事先得到考题舞弊。天子由此震怒,当即下旨严查。
接下来的结局不言而喻。本以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赏尽长安花”,殊不料锒铛入狱,身被刑具,还要面对如狼似虎的胥吏审问呵斥,遭受世人的指责唾骂。经过一年多的审讯,虽然最终没有判定唐寅是本次考场舞弊案主犯,但干系是摆脱不掉的,他被除掉“士”籍,发配到浙江为吏。
也正是这次的凄惨冤案,最终使得唐寅绝迹仕途,成就了一个“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大明版柳三变。
而这次冤案中,徐经的下场不用说跟他一样,更令人震动的是程敏政这位当朝大员,竟也是被下狱问罪,却不过几月之间便气怒攻心,背生大疮死在狱中。
由此,唐伯虎之名才开始被更多的人所熟知。再然后,随着这种关注,他的一些事迹、诗词、字画渐渐流传出来,终至成就后世闻名的风流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