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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图画却已不再局限于洪武年间,而是一路横跨兴宗、太宗、仁、宣、英、代、宪历代帝君治间,直到当下孝宗弘治帝止。
其中包罗万有,兼政治、军事、文化、经济各道;集士、农、工、商各个方面所有杰出之事,洋洋洒洒总共七十余幅画卷。加上前面开国图卷,合计共一百零八副整。
这个数字却是苏默有意为之下的产物。古人总是对这些数字有着特殊的解释,苏默既然有心借势,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手法。
这一番画下来,直直画了两个多时辰,近六个小时才告功成,堪称当代第一巨作。也正是这么一副巨作,彻底奠定了苏默画坛宗师的无上地位,妥妥的跨入当世名士的行列之中。
等到收笔而起,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准备向评委们宣告结束时,他忽然愣住了。
台上评委席上哪里还有什么评委,早已不见半个人影了。反倒是身周到处都是人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幅幅画作前,或低声议论,或目痴神迷,竟是不知何时完全乱了秩序。
好歹回过神来,凝神搜索之下,半天才在某处画作前看到了孔弘绪老先生在儿子的搀扶下,胡须颤颤的指着面前的画作说着什么,面上表情又是激动又是振奋。
仔细看去,不由莞尔。那幅图正是洪武元年,大明太祖朱元璋封五十五代孔子嫡裔孔希学为衍圣公,并确立为正一品,位列群臣之首事。
这老先生看到了自己祖宗的荣光,岂能不兴奋激动?除了他父子二人外,其余如毛纪、谢铎、胡光建三人都淹没于人海之中,一时竟是找不到。
不单单是这几位老先生,便是张悦、王泌等人,此时也不知所踪。放眼看去,原本颇显宽阔的台子上,已然全是人头涌涌,险险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苏默独自呆立了一会儿,满心都是无奈。但旋即便是得意不已。只这几幅画就把你们震成这样了吗?却不知爷的手段还没完呢,这只是个开始,待到后续大招一一放出来,看谁还敢轻易招惹自己?
心中想着,转头往案子上取了一枝大笔,饱蘸浓墨后,大步走到第一幅画架前,稍稍挪出个位置,再架上一张大纸,挥笔写了下去,却是五个巨大的立体行书:天朝开运图。
五个立体字个个浮凸而现,仿若凭空而立。大气古朴之余,又似带着某种神秘的气息。
苏默写罢,自己退后两步打量,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正端量着,身边忽然有人赞下便是苏默苏讷言了?”
第172章:姑苏那些人、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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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青衣,年约三十上下,修眉朗目,鼻直口方,唇上留着两撇油亮的黑须。81中Δ文』网此刻虽在问着苏默的话,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那几个大字,手指时不时的随之而动,似是在描摹着。
“早听说武清苏讷言工擅书画,雅擅词律,此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嗯,这是什么技法,能不能教教我?”
话问了,却毫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回答,只自顾着接着说下去。这番做派,让苏默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半天不见苏默出声,那人这才醒觉,停下描摹的手指,转回头来看,面上带着几分诧异,还有几分不乐。那意思就是,没听到问你话吗,你一声不吭的,不太好吧。
苏默有些无语,上下打量打量他,点点头:“不错,我是苏默。你怎么称呼?”
那人摆摆手,眼神又盯在画上,道:“这些不重要,这个。”说着又再指向那字,“这是什么技法?为何我从未所见?可能教我?啊,我可以拜师。”
苏默狠狠翻了个白眼,这什么人啊。连通名都不重要,张口就要拜师,就要教他画画,还能更不靠谱些吗?
“没空。”干脆的吐出两个字,苏默回身就走,懒得搭理这神经病。
见苏默说走就走,那人似乎愣了。呆了一呆,不舍的又瞄了那字一眼,慌忙追了上去,和苏默走了个并肩,一边赔笑道:“嗳,苏兄弟,这怎的就走了?聊聊,再聊聊。”
苏默板着脸不理他,随意走到一处人稍微少点的画前,自顾欣赏自己的大作。嗯,不错,来了这大明时空,手法倒是没有生疏,反倒是略微有些长进,这让他很是满意。
那人见苏默只是不理他,似乎也不着急。目光随着苏默的眼神也落到眼前画上,看了几眼后,忽然叹口气,摇头喃喃道:“可惜,可惜。”
苏默便不爽了,斜眼睇着他,哼道:“你什么意思?”
那人弯腰靠近那画,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顺着画中唧两下,又大叹口气:“这般好技法,却用来画这些俗物,岂不可惜?”
嗯?听他这么一说,苏默倒是有些兴趣了。歪头问道:“俗物?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才不算俗物?若是你画,又要画什么?”
那人直起腰,正视着苏默,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是美人儿了。唯有美人儿才是钟灵毓秀于一身,才配得上这般好笔法。”
苏默差点一口咬掉自个儿舌头。美人儿?这厮咋呼白天,竟是嫌自己没去画女人?郁闷个天的,这是什么节奏?
正迷糊着,却听那人又继续道:“你想想看,若是以此笔法,把美人儿榻上各种美态描绘出来,将会是何等赏心悦目?那美人儿或坐或卧、或侧或伏,轻嗔薄怒、颊染胭脂,啧啧,正所谓轻抚圆月羞声语,雏菊未开君须怜。哎呀,那真是……真是……。”
苏默这下是彻底震惊了,目瞪口呆的瞪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美人儿或侧或伏,轻嗔薄怒,轻抚圆月羞声语,雏菊未开君须怜……我去!这是什么场面?淫才啊!真尼玛是淫才啊!打从来了这大明时空,这位绝对算是苏默见过的第一人了。
多少才子达人,多少名士大儒,看到自己的书画之后,或有惊喜赞叹的,或有拜服崇拜的,也有那假模假样,装作不屑一顾的,但是像眼前这位,张口就说应该画春宫的,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
苏默真心表示,这必须拜服啊。
见苏默瞪圆了眼睛看自己,一脸的不敢置信,那人却只当是苏默被震住了,当下更是热情。
稍稍又靠近一些,左右瞄瞄,这才低声道:“不瞒讷言兄,在下生平最擅春图,往日所作无不千金难求。但若与讷言兄这种画技相比,却又远远不及。若兄能不吝教我,以此法再画,必将能成传世之作,青史留名。讷言兄,不必考虑了,合作吧。相信我,终有一日,你绝对会为今日的决定而骄傲!”
他越说越是激动,双手挥舞,两眼放光,唾沫星子乱溅,俨然有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态势。
“停!”苏默被喷醒了,身子极退后,大喝一声。
随着这一声喝,忽然一阵恶风刮过,胖子随便肥硕的身形鬼魅一般,瞬间隔离在两人之间,将苏默紧紧护持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对面那人。
我去!这厮从哪儿冒出来的?苏默和那人都震惊了。老半天,那人才算回过神来,好奇的上下打量打量胖子,又看向苏默,竖起个大拇指赞道:“讷言兄身边竟有如此奇士,果然不凡。”
话头一顿,脸上重又现出谄媚笑容,靠上一步道:“方才……。”一句话未等说完,猛不丁眼前一黑,一张面无表情的大胖脸遮在眼前,吓的他险险没一口咬到了舌头,顿时将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伸手拍拍胖子肩头,示意无妨。胖子迟疑一下,随即微微躬身,脚下一转钻入人群中,霎时不见了踪影。
苏默看的呆,吧唧了两下嘴儿,暗暗寻思这胖子莫不是还修过凌波微步?要不怎会如此如鬼如魅的?不行,回头还要再挖掘挖掘。
正歪楼歪到了天边,忽然感觉有异。扭头看去,却见那人两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想要靠近又不敢,一脸的委屈幽怨,不由的激灵灵打个寒颤,抱胸退后半步怒道:“淫贼,收起你那无耻的眼神!”
那人一呆,不信的指着苏默,呐呐的道:“你……你叫我什么?”
苏默一脸的正气,哼道:“怎么,叫错你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堂而皇之的跟我说春宫,这不是淫贼是什么?我苏默自幼受圣人微言大义熏陶,最是持律自守,岂会与你同流合污?”
那人呆呆的望着他,脸色先是一青,随即转为通红,再后又是转青,然后又转红。苏默看的大感有趣,紧紧的盯着看,暗暗和当日李兆先比较,竟现这种转换频率,竟然已经过了李兆先,不由的大为佩服。
都说川剧有变脸绝技,却不知是不是跟此人有关。莫不是眼前这位便是变脸的创始者?
这货思路总跟正常人不同,思维跳跃的如羚羊挂角、雪爪鸿泥,怕是连他自己都捉摸不着。
“你……。你你,我堂堂江南第一才子,你你你,你竟以此等恶言侮之。你你你,你简直……。。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他这正不知脑子拐到了十万八千里去,那边青衣人却是终于回过气儿来,满面悲愤的指着他,哆嗦着怒声斥道。
“江南第一才子?就你?”苏默被喊回魂来,斜眼瞅瞅他,不屑的摇头道。
“怎的?不信?某,姑苏唐寅是也,江南之地何人不晓,何人不知?”青衣人唐寅越恼怒,愤而通名。
姑苏唐寅?苏默摩挲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不认识。只记得姑苏燕子坞有个家伙挺厉害,不过应该是姓慕容的吧,跟姓唐的却不搭噶。
好吧,这货不愧是教美术的,对历史真心不是很熟悉。唐寅,字伯虎,可不真真的是当世大才子一枚?只可惜,苏老师只知道唐伯虎,对唐寅就完全莫宰羊了。
于是,更让唐寅崩溃的对话便产生了。
“姑苏的?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燕子坞啊?”苏老师一脸的求知,诚恳的问道。
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