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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晖。”霍漪澜发觉他一直盯着河中倒映的朝阳发愣,担忧地环住他的腰。
赫连晖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她,将下巴枕在她肩窝:“漪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这是我母后初遇父皇的地方,叫凤栖梧。你看对岸那座山,我母后曾经在那儿度过了十年。其实父皇曾经是爱过母后的,就在这芦苇荡子里。他们相遇相知相爱,母后将身子给了他。最后父皇因为宫中纷争连夜回去,临行前也只告诉她说,他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儿子,须得回去取得爹娘的同意。母后在这苦等了三个月,没等到他的迎娶,却发觉自己有了身孕。一年后,因为凌家在京势危,母后被送进了宫。”
“你母后已非处子,如何能进得宫中,第一关不就是验清白吗?”霍漪澜诧异极了。
“我祖父身边有个奇人,能补处女之身,因此母后还是以处子的身份入宫的。就是因为这样,相见的那一刻,他们都以为对方欺骗了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们将这段往事尘封了。父皇对她是又爱又恨,却任由她从才人一直做到贵妃。虽然父皇曾有几宿宿在她宫中,但是父皇从没碰过她。”
“那你?”霍漪澜将头微微仰起,看到他眼中的倔强和悲伤,不禁心疼。
“四年后,那时我母后已经坐上了淑妃的位子,父皇喝醉了,强要了母后。九个月后,我健康出生,我想大概就是那夜父皇留给母后的。因为敬事房没有母后的侍寝记录,所以大家对我的身份持怀疑态度,但是父皇坚决立了我做太子,并且将凤印交给了她,册封为后。为此,大哥的母妃楚氏以及她身后的家族势力一直在找母后不贞的证据。及至我四岁那年,楚氏寻了人污蔑于母后,父皇将这一段往事讲了出来,我的身份才算是定了。”
“皇上肯承认他们的过往,那你母后定然很高兴。”
“不,她一点也不高兴。因为恰巧那时,父皇的青梅竹马穆氏失了夫君,将她接进宫叙旧,结果就将她占为己有了。从那日起,她就再也不愿见父皇,即使是冷眼都不愿再给一个。一年后穆氏生了个公主,自己却在生产那日死了,父皇以为是母后使的计策,两人彻底闹僵。母后的心终于也从平静变成了怨恨,为此,我走了不少错路。”
“都过去了。”霍漪澜抚平他皱起的眉。
“漪澜,虽然母后误导了我,但是我从没恨过她,她却以为我恨她,临死前都没让我见她一面。”
“她是怎么死的?”
“她跳进了这条河。”赫连晖眼中微红,盯着眼前有些湍急暗黄的大河,“就是今天这样的日子。”
原来今天是先皇后的忌日。霍漪澜总算是明白了,紧紧握住他的手,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漪澜,你知道吗?我能感受到父皇和母后之间那微妙的情感,但总是令人窒息。”
霍漪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发现对岸突然有人划了小船过来,远远叫着赫连晖:“公子。”
“那是我外祖父身边的书僮,叫庆溪。”
“你外祖父住在那山上吗?”
“是,自我母后过世后,外祖父就散了家财,辞官住到了于飞山,每年此时我总要过来陪他一阵。”
庆溪划船到他们跟前,见到霍漪澜有一丝的惊讶,但是也没多话,只是静静地将他们渡了过去。
赫连晖的外祖父凌思阙是当朝国丈,却住着这偏僻的山里,霍漪澜知道内情必然很多,但是赫连晖不说,她就不问,只围了他的腰,给他一个温暖安慰的拥抱。
凤栖梧,于飞山,凤凰于飞。只是先皇后含恨而死,当今皇上也不见得有多少的眷恋,果然如赫连晖所说:他母后的故事是个悲剧。
正是初夏过后,于飞山上却青柏森森,巨木直入云霄,才走了一半路,霍漪澜就觉得温度骤降。她走在幽深的石径上,忍不住抱了臂膀。赫连晖见此,将自己的长袍脱下给她披了。
“公子?”庆溪本就觉得这个姑娘不一般,再看赫连晖如今的行为,根本就是一个堕于情网的少年郎。
“带路。”赫连晖半抱了霍漪澜,拾级而上,声音清冷。
再行半盏茶的时间,霍漪澜眼前就出现了一处宅子,看起来并不十分好,但是也不差,挺有隐居在深山里的高人的意味。
“太子。”一个老人听得门外的脚步声,走了出来,手上还捏着一颗黑棋子。
“老家伙,赶紧回来下棋,你外孙跑不了!”
霍漪澜知道这就是赫连晖的外祖凌思阙了,正想随赫连晖作礼,忽闻屋内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年轻了。
凌思阙对她尴尬一笑,转而回身道:“你不想见见外孙媳妇?”
“外孙媳妇?太子将那姑娘带来了?”屋内的女人闻声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这是舍妹凌思悦,让你笑话了。”凌思阙很和蔼,看着她一派慈祥,没有半点架子。
“漪澜见过国丈。”霍漪澜看凌思悦把她从头看到尾,硬着头皮作礼,“见过”
“叫姑婆就好。”赫连晖发现她搜肠刮肚也找不着一个词来称呼凌思悦,就挖了个小陷阱给她跳跳。
霍漪澜心想她还没嫁给他呢,哪能这么这么
“怎的,我做不得你姑婆?”凌思悦见她犹疑,板了脸。
“漪澜见过姑婆。”霍漪澜连忙见礼,又偷偷地扔个白眼给赫连晖。
赫连晖只管笑,完全忽视她的不满。
凌思悦听着霍漪澜一声小媳妇似的“姑婆”,顿时心情大好,上前执起霍漪澜的手:“太子与大哥定有话要说,我带你去花园转转。”
霍漪澜看一眼赫连晖,他也是这个意思,便温顺地随了凌思悦转到花园去。
不料到了花园无人处,凌思悦就对她动手动脚的:“姑婆,你这是?”
“额宽鼻挺,是个正直的姑娘,下巴微尖但还显圆润,耳珠子也圆,是福相。”凌思悦突然把她扳过身子去,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臀、上拍了一下,“嗯,腰细臀圆,适合生养。”
“”
76喜事临门()
“嗯,胸部也挺大;比同龄的大不少呢。”凌思悦盯着她胸前。
霍漪澜今日正穿了一套裹胸式绣裙;腰间紧紧地勒着,更显出双峰高耸来,可是被一个长辈用这样赤、裸裸的目光看着;真是又尴尬又无奈。
“太子眼光不错。”凌思悦毫不在意她脸红了又红,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翡翠镯子来,“这是太子他娘留给他媳妇的见面礼;但是先皇后已去,就由我给你吧。”
霍漪澜还没来得及客气;凌思悦就已经将镯子套进了她手腕:“姑婆”
“哎呀,礼物送到,我总算是对她有个交待了。”凌思悦抹了抹额头,“天有点热啊,我们去凉亭那边坐坐。”
霍漪澜发现她的节奏跟凌思悦完全不在一个拍子上,只能任由她拉着坐到凉亭里。过了一会儿,就有人从屋内端了酸梅汤出来。
霍漪澜静静地喝着酸梅汤,凌思悦也不说话,她猛然抬了头,却发现送汤的妇人一直盯着她看。妇人的窥视被她撞个正着,也没有丝毫尴尬,只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霍漪澜将汤碗放下,诧异地拧了眉,这妇人好生面熟,感觉在哪里见过全文阅读。虽然穿了一身普通的布衣,但是浑身气势典雅,犹如天成,而且眉眼上挑,俨然就是一对勾人的凤目。她刚刚怎么没注意上呢?
“阿晖!”霍漪澜正从妇人肘下看见赫连晖大步往这边来,高声招呼,那妇人随即退开了去,霍漪澜便不再注意她。
霍漪澜自顾自倒了一碗酸梅汤,赫连晖才从小道那边绕过来,进了亭子:“这么快说完了?”
赫连晖喝了一口便呆了。
“这是我亲手给你们做的,和你母后的手艺相比如何?”凌思悦的神情竟然有一丝的紧张。
赫连晖放下手中的碗,顿时显出颓唐来:“母后的酸梅汤,我已经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凌思悦顿时皱了眉,欲言又止。
“漪澜,我们明日回京。”
“好。”
“这么快就走?”凌思悦抓住赫连晖的袖子,“你以往不都是要呆上五日的吗?”
“父皇偏疼齐家成,齐家成又居心叵测,我不得不防,我得立马回京求父皇赐婚。”赫连晖定定地看着凌思悦的眼睛,凌思悦似乎是顶不住他灼人的目光,别过了脸。
赫连晖就似是专等着她接话,可凌思悦张了一下嘴,最终还是闭上了,放开了他的袖子。
霍漪澜突然间想起赫连晖说的一句话来,附到赫连晖耳边说了。
“你姐姐”他拧了眉又展开,过了半晌转过头对凌思悦道,“姑婆,你久居山上,不如随我回京小住?正好让漪澜也孝顺你几日。”
“媳妇还没娶到呢,就用来孝顺我了。”凌思悦瞟他一眼,“有什么事求我,说吧。”
赫连晖的小九九被她戳穿也不觉尴尬,只拉了她的手:“姑婆,你就与我回去吧。”
“好好好,你难得对我撒娇,多大的人了真是。”凌思悦这话一说,赫连晖与她都放松了下来,气氛也没有方才的奇怪了。
晌午过后,赫连晖带了霍漪澜去先皇后的衣冠冢,他跪在大理石砌的坟冢前,默默无言。
“阿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和你母后都听着。”霍漪澜知道他心里压了不少的事情,握着他的大手,软声劝慰。
赫连晖偏头看了她一眼,忽而就笑了:“母后已逝,我再悲伤也是徒劳无功。况且父皇也是在她过世后才知伊人可贵,眼下还”
“还什么?”
“漪澜,齐家成是我一母同胞的大哥。”赫连晖掐着自己的指节,顿时泛白。
“什么?”霍漪澜一惊,对了,他说过先皇后曾经有孕,这么说在他之前确实生过一个孩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