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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系里的很多女同学都吓哭了。
现在,当看到那些外表粗犷的列宁格勒和托姆克司机床时,李宪就下定了决心。这两种床子,是国内目前存量最大,同时也是在北方各大国营或私人作坊里面最常见的车床。类似什么主轴,轴承,连杆,接头,活塞之类的主体加工件,几乎第一道工序全都是用车床加工出来的。
其中20床子适用于各种小件的粗精加工,而40床则可以适用于目前市面上大部分管状件壳体或承载件的加工。
作为现代工业机械加工之中最基础的加工设备。车床这个东西,可是硬扎货。
此时,听到李宪竟然想要机床,阿廖沙几人不禁对视了一眼。
这些人,都是赤塔市经济改革委员会的成员。
在此之前政府进行“彻底私有化”政策之时,这些人通过优购市民手中认购券的方式,已经将赤塔市相当一部分厂子的所有权抓在了手里。
在经济体制的改革之中,这一部分人有资本的人可谓是占尽了便宜。原本,这些享受到了改革红利的人是经济体制改革最坚定的拥护者,可是随着改革的一再受阻,政治环境越发的不确定,这些手握着大量财富的人,已经起了别样的心思。
阿廖沙和周围几人进行了一番低声地交流之后,对李宪滴里嘟噜的说了一句。
“他们说什么?”李宪对一旁的卡佳问到。
“啊、他们想问问,你们……公司,准备以什么价格收购。”
听到这话,李宪伸出了一个手指:“一千美金一台。”
听到卡佳的翻译,在座的几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对着李宪似乎是嘲弄般,说了一大堆。
“他们说你们公司简直是疯了,这个价格买砂轮还差不多。”在众人的嘲弄之中,卡佳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翻译到。
“告诉他们,我们公司的财务已经待着美金来到了俄罗斯,如果有机床出手,一律以现金结清。”
在卡佳翻译完毕之后,李宪清楚的看到,阿廖沙脸上的笑意似乎淡了一些。
半个小时之后,李宪推脱明天还有事,便告辞离去。
站在俱乐部门前冷清的大街上,卡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见大街上一台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她看了看李宪,嘟囔道:“李,你真是个疯子。之前在我们家住的一个倒爷就倒过机床,我听他们说过,一台机床可是要二百多万卢布呢!那还是在卢布值钱时候的价格,如果换算成美元的话,也要大约五六千的样子。”
面对卡佳的打击,李宪微微一笑,“卡佳,你的父亲是一个中华人,所以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叫做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正在卡佳表示自己对中文的熟悉,用“人心不足蛇吞象”来讥讽时,身后的俱乐部大门发出了一声吱嘎的清响。
“李!”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李宪头都没回,笑了。
卡佳回身一看,就见阿廖沙正一面穿着大衣,一面追了出来。跑到了李宪身前,这个金发男人站定,将手里的围巾和手套胡乱的往身上套着,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
随着他的带着一脸无奈的说话,卡佳微微长大了嘴巴。
“他说什么?”正在她愣神儿的功夫,李宪出言将其拉了回来。
“他……他说,机床一千美金实在无法接受,可是如果你能说服公司,将20机床的价格提升到两千美金,40机床提升到两千五美金的话,他的手里有很多!”
正在卡佳翻译的时候,阿廖沙抬起手腕,将从上面撸下了一个东西,迅速的塞到了李宪手里。
“德鲁克!帮忙!”带着一脸的恳求,他生硬的用汉语说到。
看着卡佳还要翻译,李宪摆了摆手表示这两句话自己听懂了。将那块手表端详了片刻,借着昏黄的街灯,看清了那a。lange & souml的标示之后,暗自一笑,不动声色的踹到了兜里。
“德鲁克!”他伸出了大拇指,拍了拍阿廖沙的肩膀:“你,德鲁克!我,没问题!”
“德鲁克,德鲁克!”
见李宪一脸“那都不是事儿”的豪迈,阿廖沙大喜,直接给李宪来了一熊抱。
给卡佳留下了电话和联系地址之后,阿廖沙这才连连对李宪致意后离去。
晚上,黄和家里。
采货回来的徐茂和看到李宪正摆弄的手表,眼睛一亮,一把躲了过去:“卧槽,朗格啊,可不便宜!这玩应儿,要么就是跟德国佬打仗的时候从将校身上撸下来的,要么就是90年前通过手段从东德那搞,不过那关系可就大了。可他娘的是个稀罕物。你从哪儿搞来的?”
李宪哈哈一笑,眉毛一扬:“俄罗斯朋友送的。”
听到这话,徐茂和脑子短路了。
这两天李宪交的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那些俄罗斯官僚,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勒索中华倒爷,吃拿卡要耍的比特么国内都六。在赤塔这地儿,从来都是中华人给俄罗斯人送礼,反过来的事儿从来没发生过啊!
“尿性!”
沉默了半天,徐茂和由衷的对李宪竖起了大拇指。
“真他妈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放下大拇指,他又补了一句。
…。。。
第106章:带血的獠牙()
徐茂和这两天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按理说他那批羽绒服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几天过去摩托车的运输也应该搞得差不多了。但是这货仍然是每天早早的出去,比天天出去浪的李宪回来的还晚。
对此,李宪觉得很可疑。
当他问及徐茂和每天都在忙什么的时候,徐茂和泛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阴笑,也不回答,直接回了房间。
李宪虽然纳闷儿,还是因为自己的一摊子事情还寻思不过来也就没有追问,洗洗回房睡了。
次日下午,他直接到了阿廖沙那里,谎称已经和国内公司说明了1000美金的采购价过低的情况,公司经过商讨后已经同意了适当放宽收购标准。以20机床1500美金,40机床2000美金的价格在赤塔当地收购。但是在这个条件之外,需要出售方提供完整的手续,以方便运送回国。
听到这个说法,阿廖沙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在一番犹豫之后,倒也也同意。
当问及需要多少时,李宪极其豪迈的声称只要手续齐备,有多少要多少。
听到这个消息,阿廖沙的脸上显出了兴奋之色。
从阿廖沙那里出来之后,李宪又去了一趟俱乐部,将之前编造给阿廖沙的那套言辞,在俱乐部里面有意无意的传播了一番。
与此同时。
国内。
新浪纸业在北林纸厂设置的临时销售股办公室内,电话已经是连成了串儿。
目前冰城地区的新浪特优卫生纸销路已经初步打开,在高额销售利润的驱使下,各家批发部对于这种既能卖出回头客,又能赚钱的产品情有独钟。
可是这一连串的电话,可不是来订货的,而是来催货的。
刚刚奉李宪的命令,在外采购了一批二手压花机的陈树林此时嗓子都哑了。一方面是电话太多废了颇多口舌,另一方面也是上火。
在bl区登报宣布对社会进行纸厂的产权转让之后,职工们的心思彻底散了。任凭坐镇纸厂的陈树林和徐德全怎么催促商量,职工们就是不开工。非要学着《秋菊打官司》里面的秋菊,要跟“政府讨个说法”。
“日他娘,这咋整?!”
陪着好话放下又一个催货电话,陈树林的脸立刻就撂下了,对坐在一旁愁眉苦脸的徐德全问了一句。
“我咋知道、”徐德全一脸的委屈,“要我说,之前厂长就不应该提前把代付工资给他们,现在一万块钱人家已经拿到手了,天天有饭吃饿不着,咱们说话也不好使啊!”
正在二人愁眉苦脸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台红色的桑塔纳小轿车开进了厂子里。
桑塔纳在这个时候还是个稀罕东西,整个北林市也就那么三五台,其中一台,就是市一号刘万发的座驾。
但是这台红色桑塔纳明显不是刘万发的。
听见外面的动静,陈树林和徐德全连忙起身。打眼一看,就见到了那消失已久的兔子厂长袁大庆,陪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下了车,想车间走去。
二人对视一眼,赶紧出了办公室追了上去。
当二人拉住袁大庆,让他想办法敦促职工们恢复生产的时候,袁大庆双手一甩。
“找我嘎哈?代工合同是我跟你们签的没错,可是你们厂长不是能吗?不是把我们厂职工捋的滴溜溜转吗?现在职工们不干活,可别找我,让你们厂长来啊!”
说完,不再理会二人,直接引着那个中年人进了车间。
“来来来,周老板,这就是我们厂的车间。单论产能的话我们厂可是在整个地区头一号,这厂子您接了手……”
看着袁大庆一副上赶着卖娘的架势,陈树林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狗卵子,瞧他那孙子样!”
一旁,见公告刚刚打出去两天就真有人来看厂了,徐德全一拍大腿。
“不好!厂子要是卖了,别说咱们现在的货赶不出来,以后也没法整了!”
陈树林也是一愣,沿着徐德全的思维出发,他立刻意识到了其他的问题——更加严重的问题。
“老徐,你他娘的是管生产的。咱们新浪特优的料表你是不是没往外漏?”
徐德全摇了摇头:“那能随便给人看嘛?”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咱们没了代工厂,市场上对特优卫生纸的需求肯定得让别的厂子惦记上。要是有人盘下了北林纸厂,直接拿咱的配料表生产,那咱厂可就完了。”
听到这话,徐德全一拍大腿:“配料表有个鸡霸用!把配料工们往一起一凑,你那配料表还他娘的能捂住?!”
就在二人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