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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姓瞿的主仆五人老实,或者惧了堂威才未出声,实是那两名捕快也是妙人,怕他上堂先声夺人,暴出身份来让崔县令顾虑,若是放了这几人,他们两可是打了这姓瞿的公子的,回头县令给了他脸,他们岂不是要跟着倒霉,因此干脆先堵了几人的嘴,先让苦主和王四崇与叶良辰说话,等先证实了他们的罪名,到时候哪怕县尊有心放水,当着几百名围观百姓的面儿,那也不能够!
第437章 节()
姓瞿的嘴里塞着破布,哪里能开口。
这会儿崔县令一问话,边上的捕快这才上前抽了他嘴里的布。
这瞿公子乃是瞿王妃长兄之子,今年二十三岁,名星,叫瞿星。嘴里的破布被拿走,咳了两声,总算能说话了。他也知道,自己几人伤了人,事情属实,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这事实是抹不了的。如果不是因为被人拦了下来,等他们离了盱城县,谁能拿他们怎么办?就算查出来是他们所为,以他们家的权势,伤几个贱民,也不过是赔点银子的事儿。
哪里会料到,今天竟然吃了这样大的亏,偏在这码头遇上了几个高手。
最可恨的是,那个该死的小东西,竟然还用箭伤了他。
这仇不能不报。
这会儿总算他能开口了。瞿星恶狠狠的道:“人是我所伤,那又如何?该赔他们银子,公子我可怜他们,一人扔个一百两,一百两银子,买他们的命都够了。不过是几个贱民罢了。”
“休得胡言,我治下百姓的命,岂是拿银子能买的。若如你所言,咱们大齐律法就是个笑话。你当堂公然蔑视王法,该当何罪?说,你姓甚名谁,为何要当街伤人?”
瞿姓道:“我姓瞿名星,乃是瞿家长子,秦王府瞿王妃之侄,此次来此,正是为王妃办理庶务。便是伤了几个人,你一个小小县令,还真敢定我的罪不成?也不怕你的官做到了头!识相的,放了本公子我,我也不与你计较,再按排人过来疗好我的伤,我自会放过你。但刚才用箭伤了我的那贱民,却必须交由本公子发落。他伤了本公子两条腿,本公子必要废他两条腿,也让他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下场!”
他开口表明却秦王府的关系,倒是崔县令心中忌讳起来。
不过听了他这些话,心里不禁骂了句蠢货。
有些事情能办却不能说。
你特么当堂嚷嚷出来,劳资就算想放水饶了你,现在也不能了。
如果真让你就此脱身,劳资一个畏惧权贵枉顾国法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再则,那伤了你那狗腿的人,人家也不是没有后台,人家的叔伯,两个是当朝官员,还有两个,一个刚中了一府解元,一个也过了秋闱成了举人老爷。文官是你们权勋好轻易得罪的么?
但,好象秦王府的面子,也不能一点儿不给。
他一个小小县令,得罪起当朝最有权势的王府,将来的前程,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崔县令也为难起来!
他不是不想治了这五个傻货,他治下的百姓叫人无故践踏,作为父母官,他如何不想惩罚恶人呢?可事关前程,他不得不多想。
放了这几人肯定是不成的。但按着平常百姓犯罪同罚,也不成。
崔县令沉吟着,想着如何找个万全之策,先糊弄一下,把眼前这关过了,待过后再判决。县衙里外围了几百名百姓呢,当堂判决,如果太轻,不说苦主不让,这几百姓百姓也不能让。
再则,这里头还有两个县学里的学子坐着,他们可不是一般的百姓!书生意气,最易坏事啊。
正犹豫着,就见一旁的师爷给他使了个眼色。
“钱师爷,你可是有话要说?”
这师爷姓钱,也是本城人士,说起来,和钱二福家,还是出了五服的同族。
钱师爷见县令点名,便道:“大人,刚才后堂有人传了府城发来的急件,需得大人亲自签收,府衙的人才好回去复命,不如先休堂,半刻钟后再审?这前堂,自有捕头领人维持。大人不必担心。”
哪有什么府城急件必要他亲自签收才能回复的。就算有,也不会急在这一时。这肯定是有重要的情况。
又或者,这钱现爷是想劝他放过姓瞿的,别与秦王府对上?
左右自己现在也正为难着,休半刻堂审,倒正合适。正好与钱师爷商议一下,如何把这棘手的事儿,给解决了。
崔县令便一拍惊堂木,宣了一句休堂,容后再审,便命捕快维持好堂上的则序,自己和钱师爷去了后堂。
到了后堂,衙役禀道:“大人,有位姑娘过来寻您,说是燕小公子的丫鬟,有重要的证据,要呈给大人。事关本此堂审,小人不敢耽误,这才让人给师爷递了话,请大人过来。”
“快请人来!”崔县令听了这话,不由想起上回见到的令牌,心中一跳。
一个执着秦王世子的令牌,堂上的人又是秦王府王妃的内侄。这位瞿王妃听说是继妃,秦王世子的外家可是独孤家。那个持有秦王世子令牌的人,又是今天的另一事主燕云朝的贴身丫鬟。而燕云朝的九叔,过些日子要娶的,正是独孤家嫡出的姑娘!
这一团乱的!
燕家,和秦王府到底是什么关系?
燕云朝的长兄,如今从了军,去的,下是独孤家的地盘!
秦王世子刘瑜为什么让持有他令牌的人做了燕云朝的贴身丫鬟?
燕姑娘她……
想到这里,崔县令不敢再想下去。心里的揣测,也只能待人过来再作计较。
翡翠进了屋,先行了一礼,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崔县令知意,让屋里的钱师爷和衙役都退了出去,方道:“不知姑娘过来,要呈上什么证据给本官?”
翡翠笑着递过令牌道:“见牌如见人。大人,我下面的话,便是飞将军的话。瞿星伤人,是事实,大人禀公处置,方是为官之道。若县尊大人遁情枉法,坏了王府的名声,飞将军身为王府世子,必不依的。至于我家姑娘,还望大人只当这回事与她无关。切勿把姑娘牵连进去,否则……大人,可听懂我的话了?”
崔县令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燕云朝果然有问题。如今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秦王府的那位继妃,和王府未来的继承人之间,果然是水火不容的。神仙打架,他这个池鱼遭秧,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
这位翡翠姑娘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他能怎么选择?撇开他还想和燕家结亲的心思不说,撇开燕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不说,在秦王妃和刘瑜之间,他只要离子没坏,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第438章 节()
他原就出身贫寒,整个家族,如今只有他这么一个官身。
从前他也是少年得志,二十出头便中了进士,一县里最年轻的一个进士老爷,后来授了官,可因为没有后台,熬了十来年,从县丞做起,好不容易,才混到了个不错的县里做县令,且这盱城县的县令能落到他头上,还是沾了战乱荒年的影响。
要知道盱城县虽非大县,可胜在漕运线上,附近的泗州和山阳,都是漕运重镇,连带的,盱城县也算得上富县了。且他历来官声不错,考评回回评优,能调到盱城县来,也不知道是吏部的哪个大佛,突然想起他来,这才叫他捡了个漏。
其实也不是他不会钻营,更不是他比别人笨,而是因他到底还有些读书人的底线,且又没有门路,这才蹉跎到现在。
其实,即便翡翠不来这一趟,他心里再为难,也不至于白放过瞿星,只是刑罚轻重有别罢了。给伤者的赔付,那是一点儿也不能少的。
但翡翠这一来,等于是帮刘瑜表了态,他心里有了底气,当然就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了。
这会儿他不但不纠结了,心里还隐隐有些喜意。若是这回的事,叫秦王世子知道了,他再经营经营,未必不能搭上刘瑜这条路子。
虽说贵勋与文官素来是两个阶层,可秦王府的世子,那却不一样。更何况刘瑜自己也有本事。若有他作后台,他在这官路上,总归能走的更快些。
至少,有这样的一个后台,且刘瑜能抬举他,他往后政绩,就不至于被吏部在官员任免时给无视了。
“翡翠姑娘请放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犯人瞿星无故伤我盱城县的百姓,罪名属实,本官为一县父母,岂能不为治下百姓作主?定不会轻易饶过人犯。翡翠姑娘若无事,本官这便回堂中继续审案了。”
翡翠福了福身,笑道:“大人请便!大人清廉,一心为百姓作想,将来定有福报。”
崔县令听得最后一句,心知今日之事,这位姑娘定是要向刘瑜回禀,让刘瑜知道他的功劳的,便笑着点了点头,自往前堂去了。
不过,在回前堂的路上,心里还在想着,翡翠那最后一句,到底是要记他处罚瞿星的人情,还是记他避免把云朝扯进来的人情呢?
管她为麻,这两样,他都给办了也就是了。
左右,他这不算是遁情枉法,不过是依律判决罢了。
因此到了前堂,重新升了堂,衙役提了人犯过来,这会儿去医馆里寻问伤者病情的衙役也回了堂上,禀了那七人的病情。
崔县令一拍惊堂木,道:“伤者七人,为瞿星所伤,有伤者家属,堂前百姓,并两名县学学子作证,瞿星,本官罚你每位伤者赔二十两银子,并十两误工费用,而两位断了肋骨的伤者,因病情太重,罚你在这三十两外,额外再付二十两,你可认罚?”
瞿星这会儿因箭伤正痛的死去活来,刚才休堂,竟也没个人来给他处理伤口,正不耐烦,一心想让这件事情快了结了,他好治伤,又听崔县令只论伤者的赔款,而不提对他伤人的判决,只当这是崔县令有心要放过他,让他拿钱了事,他被无视了这半天,心里也知道强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