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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心里也是大为感动,不过还是微笑着道:“李大能耐你个家伙,马屁都不会拍,你他娘的有能耐再摆几个花圈出来。”
话音刚落,众人笑作一团,王思宇挥挥右手,轻声道:“都去干活,别扯那些没用的。”
众人散后,他转过身来,用手指在眼角蹭了几下,摇头道:“大伙这是在闹着玩,别太当回事。”
三个人出了车间,来到公司的小会议室里,王思宇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抽了几口道:“张哥,新机器的调试工作怎么样?多久能够完成机手培训?”
张书明忙回道:“最多一周,虽然是二手设备,但厂家服务很好,前天所有售后服务工程师就都已经到齐了,他们会跟踪两周,这方面你不必担心。”
“奶源方面的准备工作呢?”王思宇很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问道。
张书明笑道:“也都安排好了,挤奶大厅每天能保证十五吨鲜奶,临近的几家奶站也都打好招呼,如果的确有需要,他们能优先供给我们二十五吨鲜奶。”
王思宇摇头道:“可能还不够,我估计至少也需要六十吨。”
“那我再安排人下去跑跑。”张书明心里纳闷,不知道王思宇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几次询问王思宇都没有正面回答,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雅莉,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王思宇弹弹烟灰,把目光转向黄雅莉。
黄雅莉皱着眉头道:“按你的要求,省内各重点城市都已经派驻了销售人员,主要商场也都已经打好招呼,首批铺货没有问题,但是我还是反对你这样做,你这样简直是乱搞,产品在没有打出知名度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走出货,你把摊子铺得这么大,简直是在浪费人力物力。”
王思宇摇头道:“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在五月十四号前,完成我交代的任务,这是我最后一次干预公司的事物。”
张书明与黄雅莉听后都点点头,同时道:“没问题。”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留意五月十四号左右省内各大媒体的动向,那几天可能会很热闹,大家要做好周末加班的准备。”
五月十四日上午,省内各大媒体都在头版头条披露了一条重要新闻,在省内乳制品抽检中,十几家品牌的产品均检测出对人体有害的沙门氏致病菌,必须全部下架,另外两家全国知名企业存在提前打印生产日期的问题,被勒令暂停销售,华西省电视台对此也进行了报道,在报道中还向市民介绍了四家检测合格的企业,均是华西省本地的企业,其中一家,即是天鹏纵横乳业有限公司的呱呱奶。
第二天晚上,省内电视台的某黄金档节目出现重大纰漏,在节目收尾时,两位深受市民喜欢的男女主持人的对话竟被意外播出,顿时引起一场渲染大。波。
女主持人一边整理桌面的文稿,一边轻声道:“那个呱呱奶真的好好喝哎!”
男主持人点头拿起一包牛奶尝上一口,点头道:“是啊,呱呱牛奶真JB好喝,比XX牛那个强多了。”
节目一经播出,全省哗然,第二天各大超市的呱呱牛奶被抢购一空,人们都想尝尝,这传说中的呱呱牛奶到底有多JB好喝。
随后就有市民打爆了电视台的热线电话,内容是:“呱呱牛奶是JB挺好喝的。”
与此同时,天鹏纵横乳业公司开始让利促销,并开始在电视台播放广告,两个青春热辣的美少女举着两盒牛奶大跳热舞,广告词是:“呱呱牛奶,JustBeautiful!”
但观众的目光只盯着大写的‘JB’两个字,又想起了那牛叉无比的广告词,“真JB好喝!”
于是,刚刚上市不到半个月的呱呱牛奶竟出现了热卖,众多经销商纷纷要求加盟,呱呱牛奶就这么火了,到了月底,竟奇迹般地占有了省内乳品市场的两成份额。
在爆出‘JB门事件’后,那位男主持人就淡出荧屏,市民以为他被电视台开除了,其实他是被调到某栏目组担任副主任,除了写了一篇不痛不痒的检查外,生活基本没有受到影响,而且还开上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进口轿车。
过了几天,省技术监督局,省卫生防疫站在官方网站以及各大报纸上,做了豆腐泡大小的声明:“因样品意外污染,上次检测结果不够准确,复检工作正在进行中,敬请广大市民关注最新报道。”
六月上旬,XX牛乳业有限公司总裁牛X生在一次乳品峰会上抱怨道:“国内某些省份在搞地方保护主义,其手法极其卑劣,令人愤慨。”
而第一次参加峰会的天鹏纵横乳业有限公司总裁张书明先生在电视直播中表示:“过度的垄断不利于乳品行业的健康发展,有道是‘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盛开春满园!’,只有更多的乳品企业站起来,乳品行业的春天才会到来。”
他的发言得到了众多中小。乳品企业代表的一致赞成,会场上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王思宇没有看电视,他此时正在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刀,刀长两寸,造型有如一弯新月,小刀在指尖轻盈地跳跃着,刀锋上不时闪过一缕毫光,而李飞刀正站在七步之外的一棵树上,细心地在树枝上拴好十三只苹果,随后拍拍手站到一边,点头道:“开始吧。”
王思宇深吸一口气,摆了一个很酷的POSS,右手猛地挥出,小刀带着一股劲风飞了出去……
第八十一章 堤坝保卫战
从五月初到六月上旬,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王思宇一直在工业局局长田忠实的陪同下,到下面的企业里搞调查研究,帮助他们解决了不少实际困难,另外也探望了在企业里搞帮扶工作的工业局员工,总不能把大伙忽悠过去就不管了,那种事情王思宇干不出来,对那些家里实在是有困难的,或者健康状况不佳的员工,王思宇给了特批,允许他们返回工业局,毕竟帮扶企业不是搞上山下乡,而且很多企业面临的情况也都错综复杂,不是光凭哪个人热血一沸腾就能解决的。
不过之前的举措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起码现在的企业从上到下的干劲很足,从领导到职工都知道本县来了个真抓实干的年轻副县长,有胆识有魄力,所以也都卯足了劲想干出点成绩来,所以从四月到六月的各项统计数字显示,青羊县的工业数据确实比去年同期有了显著提升。
正当王思宇和工业系统的员工们干劲十足时,老天却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也把所有青羊人浇了个透心凉,连续五天五夜的大暴雨,使得青羊河水暴涨,加上青羊河上游地区,出现了山洪爆,部分洪水也倾泻到青羊河中,使得这里的情势异常危急,以前清亮的河水现在翻滚着浑浊的浪花,愤怒地冲击着堤坝,就如同一柄躁动不安的长剑,随时都要脱鞘而出,青羊人此刻正遭遇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青羊县委县政府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就在青羊河的水位刚刚接近警戒线的时候,就成立了抗洪抢险指挥部,而随着水位的持续上涨,指挥部就从县委办公室六楼的会议室里,挪到了青羊桥边上,总指挥是县委书记粟远山,副总指挥为县长邹海,各常委委员都是常委会成员,在青羊桥边的大帐篷里,摆着一张办公桌,两个弹簧床,外加几把椅子,常委们轮流值班,每隔十二小时一换班。
为了预防随时可能到来的地质灾害,指挥部调集了全县十六台挖掘机,五十多辆小货车,昼夜不停地向河堤上输送沙袋,沿着青羊河两岸构筑了两道防线,并从各机关单位及企业里抽调了总计七百名员工,轮流值守,面对这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青羊人显示出了极大的凝聚力,没有人号召,很多市民都自发地加入到了抗洪抢险的队伍当中,就连出租车司机也都加入了运输沙袋的队伍当中。
夜里十一点半,暴雨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王思宇身披雨衣,握着手电筒,在李青梅和田忠实的陪同下,正在青羊桥以西的一段河堤上巡视,这里近二百米长的防线是由工业系统的员工来负责的,除了乳品厂仍旧照常生产外,其他企业大都已经停掉,职工们都冒雨奋战第一线。
沿着河堤走过去,只见堤坝上趴着不少疲惫不堪的员工,很多人都已经顶着雨水睡着了,王思宇淌着积水走到沙袋前,向下望去,河水已经涨到沙袋底层,距离最高处只有不到两尺的高度,抬头望望天,心里就更加不安起来。
三个人向前又走了五十米,就听到前方传来‘咣咣’的响声,三个人举起手电向前照去,只见五米之外,一个体格健壮的汉子正光着膀子抡着铁锤,正在沙包后面咣咣地钉着削尖的木桩,走到跟前一看,正是李飞刀。
“老李啊,你得歇会,明儿早起再干吧,你跟王县长都太累了!”田忠实这时已经满眼血丝,扯着嗓子喊道。
李飞刀转头一看,见是他们三个,就嘿嘿一笑,大声喊道:“没事,再打三十个桩子我就睡会。”
王思宇走过去,从兜里掏出茶杯递过去,李飞刀接过后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递过茶杯道:“这里下雨还好些,就怕上游出问题,否则再涨上来一尺,很容易出事,持续的高水位对堤坝的破坏力是最大的。”
王思宇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老李,要注意休息。”
他知道,李飞刀这两天跟自己一样,没有下过大堤,一直在这里守着,只是自己干的是指挥的活,还好些,而李飞刀则纯是体力活,他沿着这堤坝足足打进去几百根木桩,要换成一般人,早就累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这家伙却始终生龙活虎的,全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劲,没有半点撑不住的意思,对这个铁打的汉子,王思宇是打心眼里佩服,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子。
李飞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嘿嘿一笑,摆手道:“没事,有我在你放心,你也好久没休息了,赶紧回家睡一觉吧。”
王思宇确实也有些挺不住了,脑子里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但还是坚持顺着大堤往下走,他觉得自己负责的这边地势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