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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别提了,我回来已经有几天了,只是去找先生,却不见先生踪影,士兵也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可真真给我急坏了。”张大胡子唉声叹气地道。
“张爷这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有什么为难的事么?”梁悠观察着张大胡子的脸色道。
“梁先生有所不知,现在的粮价已经开始上扬了,可魏国那面却不给涨,大老远的运去,又不能不卖,着实没挣着什么钱,先生的红利…。”张大胡子脸色不红不白地说着。
“是么,那张爷可真是辛苦了,放心,我是不会亏待张爷的,不过张爷可是知道我那几天去干什么了么?”梁悠斜着眼睛看着张大胡子,这张大胡子强装着可怜的表情可是和刚进门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梁先生的军务我可不敢多问,不过咱们既是朋友,先生说来也无妨啊。”张大胡子旁敲侧击地问着,他还不直接问。
“呵呵。”梁悠轻轻地笑了一声道:“也没干什么,就是杨校尉我们领着人端了那杜大官人的粮队。”
梁悠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实情,却把张大胡子吓了一跳,可毕竟也是老奸商了,便尴尬地笑笑,还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道:“痛快,那姓杜的为虎作伥这么久,早就应该是这个下场了,先生这是为百姓做了件好事啊。”
“不敢当…”
“哎,先生不要谦虚了,为了先生做的这件好事,我张大胡子就是赔死,也得把先生的红利分文不少的分与先生。”张大胡子煞有介事地给自己圆了场。
梁悠在一边笑着听张大胡子话,知道这就是奸商,几从这件事就知道这样的人是多么可怕,他总是想方设法地挣钱,等有机会一定要脱离这个人。
“张爷放心,我该拿的不能少,但是我可从没亏待过张爷,这不又给你带来生意了。”梁悠笑着说道,因为她自己知道现在离不开这个张大胡子,他能张罗不说,消息还特别灵通,很多事都得靠他。
“哦,那真是谢谢梁先生了。”张大胡子眉开眼笑给梁悠倒着茶,现在他的茶叶也升了级了,一闻就知道是龙井。
梁悠喝着茶把铁矿的生意讲了一遍,这个生意她不要提成,算是给张大胡子的消息费。
张大胡子想着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简单,自己一定得小心点,说不定哪天带人就抄了自己的家,自己有话都说不出口。
“这是这次贩粮的钱,先生六,我四,已经都存入银号了,先生请过目。”张大胡子拿出一叠票子,左右分着。
“张爷这么辛苦,还是按老规矩吧。”梁悠拿出一叠扔给张大胡子,“多给你是多给你的,我的眼里可不揉沙子。”
不消多说,张大胡子已经明白了,原本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骗过梁悠的,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呵呵,先生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就是再蹦也逃不出你梁先生的五指山哪,先生放心就是。”张大胡子媚笑道。
梁悠看着张大胡子的假笑样子实在是有些难受,便起身告辞。
张大胡子送出大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屋里,又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交给了他夫人。
梁悠孤身往回走,天上已经飘下零星小雪,匆忙给父母买了些吃食,便快步往军营走,寒风一阵阵地刮过来,把帽子压了压,领子又立了立,即使这样也感觉脸像被针刺一样。
看了看前方的小路,还是穿胡同吧,大路实在是有些距离。低头走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来,梁悠探头往那个小院里看了看,只见一个女人蹲在那里小解,天刚有些眼前黑,看不清那女人的脸。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男人,看样子也是要小解,他出来就对着那蹲着的女人屁股就轻踢了一脚,那女人却是银铃般的笑着道,“打我是打不过你,有能耐再来呀。”
“呀,我性方的最不服别人将我的军了。”那男人边笑边说着,笑声中充满了淫荡。
“谁?”
梁悠一低头疾步向军营走去。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无事献殷勤
梁悠回到家里给父母弄了些小菜,都是和父亲口味的,虽然给父亲吃喝得好,药也是吃最好的,可身体却是每况愈下,这大冬天的,养病确实不是时候。转身出去又拿了些木炭,放在炭火盆里,屋里顿时有了些暖意。
“悠悠,你怎么累成这样呢?干什么去了?”母亲看梁悠气喘吁吁地,不免有些疑虑。
“没事,刚才路走得有些急,这天太冷了,往年过完年就该暖和了,今年是怎么了呢?”梁悠边添炭边回答着母亲,旁边还摆弄着药罐子。
“唉!这年头不怎么好,这地还是不怎么好种的,农民不挣钱啊,倒是运粮还是挣些大钱的。”梁悠母亲在那里凭借经验说着。
“闭嘴,你个老不懂事的,以后不准在悠悠面前提运粮的事,咳咳…”梁悠的父亲满脸愤怒地责骂着母亲。
“都依你,你个老东西,就不能少发点脾气。”说着过去给老伴拍着后背。
梁悠也没去大厅里,就和家人一起吃了,最近很忙,难得和家人一起乐呵的吃一顿,她觉得自己应该多陪陪父母,尤其是父亲,梁悠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
早上起来寒风凛凛,但梁悠还是去库房巡视了一圈,这是她的习惯。士兵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杨郎却还是在练武,也许这也是练武之人的习惯吧,英俊的脸在寒风中更显冷酷。
回到家里做饭的时候,突然想了个问题,‘以前做完事,尽管发财了,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觉得心力憔悴。现在依然很忙碌,可是却感觉很充足,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没有时时盯着你的商业竞争,可是自己明白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梁先生,校尉大人有请,说是方大人来访。”一个士兵来报。
“马上就到。”
梁悠嘴里答应着,可是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便换上了一套正式一些的衣服,把马靴换成小官靴,这还是上次立功发的奖品呢!
“大人,唤属下来所为何事?”梁悠施礼问道。
“梁先生,来,见过方大人。”杨郎笑着道。
“不必多礼,又不是没有见过,上次的事我还得好好谢谢先生啊。”说着便给梁悠拱了拱手,拿出一个礼盒,放在桌子上。
“好了,都是同僚,同为朝廷效力,就不必那么多礼节了,先生快请坐。”说着又给梁悠倒了一杯茶。
方大人看了看梁悠道:“先生果真是人才,多福多财呀,这次缴了个大粮商,上方很是高兴,可能还是要升官的,这个请收下,这俩次给先生添麻烦了。”
“哪里,都是大人指挥的好,我只是管库的,顺便帮校尉大人看家。”梁悠谦虚的道,顺便把礼盒推了回去。
“对了,上次救的那个小丫头呢?怎么不见人影呢?”
“哦,我把她送到私塾去了,毕竟还是孩子,学些知识将来也好为朝廷做些贡献。”梁悠回答着。
她想着方大人左右套话,都是说些家常,是不是昨晚发现自己了呢?并不是自己龌龊,而是好奇心,自己要小心些,千万不能好奇害死猫。
“自从先生来了之后,帮助我杨兄可是立了不少的功,先生什么时候也拉方某一把?不知先生最近可听到什么消息么?”方大人问道。
“哪里,我一女儿家,平时也不出军营,哪里有什么消息呢?”梁悠脸色不变道。
“如此那就算了。”方大人笑道:“杨兄,以后有事一定要支会一声啊,我愿为效犬马之劳。”起身就告辞了。
“哪里,你我兄弟还用说这话么?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杨郎起身笑着送了出去。
“礼物先生既然不收就把那个小丫头教育好,只赶上先生一半,我就收了她做帐房管库,定不能亏了她。”方大人边走边说,顺便卖给梁悠一个人情。
“大人既然这话说了,我定要教育好那丫头,不能辜负大人一片热心。”
梁悠也出去送着,心里却想着这方大人来的目的,定是发现自己那晚看到他了,不应该呀?难道他跟着脚印了?
杨郎和梁悠回到大厅里坐下喝茶,“这姓方的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很是反常啊!”说着还摇摇头,他和方大人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交情,倒是上一辈大人们的交情非浅。
“大人可知这方大人人品如何?”梁悠也是满头的官司。
“先生看呢?”杨郎歪着脑袋问着。
“不知道,我们只是见过两面,怎能妄加揣测呢?”
杨郎看着梁悠就是有心事,不然姓方的怎么平白无故的来,又说了一通狗屁不通的话,还拿了礼物,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呢?”
“有,但是不好说。”
“难道你我之间还有不好说的事?”
梁悠没办法对付杨郎的软攻,便将事情原尾告诉了杨郎,杨郎听了并没有惊讶,可能是出于男人的共同爱好。
其实谁都希望自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只是有的人一生都在为实现这个愿望而努力,有的人只是放在心里。梁悠自己曾经也幻想着有个像吴奇隆一样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说喜欢她,而自己还要矜持的说再考虑一下。
“他的人品不用我说,你知道齐婉儿的就行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不是平白无故的讲来的,不过对朝廷是很忠心的,也很喜欢人才。”杨郎默默的说道,“我和齐家,方家都是世交,只是你以后更要小心才是,他们一家你都给得罪了。”
“有大人在我还担什么心啊!”梁悠笑得很开朗,“再说这些都是小事,他们也不会计较的,总不能都他们都是小心眼吧?”
“官场的事看来你还是不懂啊,那是一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也是我那杨娇堂妹把你交到我这里的原因,不怕先生笑话,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杨郎还是默默的,心中却在翻滚。
“如果大人再多抓些这样的大粮商,是否能回到京都,官复原职呢?”梁悠有些天真地说着,他不想让杨郎认为她是个有很多心眼的人。
“那是自然,不过我现在开始有些喜欢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