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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方无冕话不多,好在这事儿只对上层的军官有影响,下面的兵丁见梁悠好说话,依旧热情如火,时常的与她搭讪,东拉西扯的拼凑起来才让她将这儿的情形摸了个大概。
校尉大人是新来的,而梁悠那天见到的一干人等都是军中原本的将领,貌似中间有些隔阂,杨朗虽然位高,可顶不住下面的人齐心,之前那位校尉是因为贪腐而丢了官,顺带的那位账房先生也去了,所以才有梁悠来顶上这个空缺。
杨朗与其手下的人便是没事巡山,拦下了私运粮草的便缴获了回来入库,若是平日里没事,便呆在府衙里,一群人喝酒赌钱。
为此梁悠时常在想,为何当时在山上的时候那杨朗要放过他们一干人,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梁悠的记忆有些模糊,一时间想不起了。
梁悠的工作便是将这些运回来的粮草过秤入库封存,一干人等的用度也是要经她的手,因为有常例可循,倒也简单。
日子可谓过的极为惬意,拿着高薪,吃用都是有人供给,活还不多,每月除了节日以外还有两三日的假期,外人眼中梁悠的日子不知道有多惬意,只是她有苦自知,眼瞅着便是过年,年后怕是青黄不接的日子就要来了。
这还不算,她与杨朗的关系也是有些奇怪,两个月下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说的话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前几天天便一直阴沉着,没想到昨日夜里一场雪飘飘扬扬的下来了。
早上一起来推开窗户便是满目的银辉,梁悠便坐不住了,前两日杨朗便交代了要与军中的一干士兵发放寒衣,由于新缴获了一批粮草回来,这事儿就耽搁了下来,如今雪一下,怕是不少的士兵都要受寒,今日势必得将一应事情给操办起来。
已是深冬,可朝廷的补给五日前才运送过来,梁悠拉着人清点造册,东西层层盘剥以后少了大半,这倒是无妨,毕竟这时节也打不起仗来,士兵们两三人一件,平日里在营房里的烧起柴火也冻不死。
冬衣少了,粮草也不够,至于饷银更是有天大的窟窿,瞅着这事儿,梁悠寻思了几次要去找杨朗,偏生都没寻到人,连日前的命令都是让人传下来的,自打梁悠入了这府,见杨朗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除了第一次,两人就没说上过半句话。
琢磨着今天把冬衣发放了以后,即便再晚也得去跟那位说说,梁悠裹上厚厚的衣服,随手抓了两个馒头将账簿夹在胳肢窝下便一头扎进冰天雪地里。
还没跨出府衙大门,郑青急匆匆的寻了过来,平日里府库就是他们几个打理的,见到他,梁悠便道,“今天起迟了些,那边的情形如何?”
郑青一脸焦急的道,“营里闹成一团了,好歹还能压制着,这事儿还算不得什么,偏生那只母老虎还来添乱,这会儿领了一队人,要咱们匀些冬衣给她呢!”
“母老虎?”梁悠挑眉,郑青苦着脸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梁悠的眉头不由得拧起来,“校尉大人可在?那位面前咱们说了可做不的数。”
郑青道,“上城里去要粮要饷去了,咱们兄弟拿那只胭脂虎可实在没辙,我也不敢与他们说,怕一个个忍不住脾气将事情闹大了谁都不好交代,哎,梁先生,你到底是读过书的人,想想办法吧。怎么样也不能让她把咱们兄弟过冬的衣服给拿走了!”
梁悠闻言不由得沉下脸来,低声道,“咱们先去瞧瞧!”
……
“你们这儿到底谁说了算?”胭脂虎小姐站在雪地里,手拿皮鞭指着一位士兵的鼻子问道。
依旧是一袭红衣,却是上好的皮料所制,脖子上围着的那皮毛,打眼看过去就知道价值不菲,一张脸因生气而显得越发的娇媚,只是动作稍有些不雅,却也因为其出色的相貌身段看起来十分的舒服。
站在街角的郑青不由得咕哝道,“女人还是性格温柔的好,这母老虎谁敢招惹?也就那位喜欢颜色出众的。”
梁悠没听清郑青的话,她的注意力被场中的事物吸引了去,冰天雪地间一朵红莲花自然是最惹眼的,她身后带的一干铁甲护卫稍次,余下便是站在仓房门外敢怒不敢言的几个士兵了。
只见那一干士兵虽然唯唯诺诺,却是依旧守着仓门不肯退让半步,听见齐婉儿的问话,其中一个略微抬起头来道,“齐小姐,军中的事儿自然是杨校尉说了算。”
齐婉儿闻言冷哼一声道,“我都说了,他不在,你少拿他与我说事儿!若他在,怎会让你们拦着我半日光景?”
那回话的士兵闻言露出不屑的神色,眨眼功夫又收了回去,低眉顺眼的道,“要开仓房,必要得大人手谕,齐小姐还是请回吧。”
啪!那士兵话声刚落,齐婉儿的鞭子便狠狠的砸了下来,鞭子过处,带起一抹血光,那士兵身上穿的不厚,衣衫从胸口破开,拉出尺余的血印子。
在一边的士兵见状便怒了,梁悠也是吓的不轻,没想到这位就是个不拿人命当事儿的主,毫无动静的就动手,那士兵虽然违逆了她的意思,可也是尽忠职守,郑青更是脸色大变。
梁悠见状一把拉住郑青,这会儿他们两个人去也不济事,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想必也不会拿他们当事儿,得罪了她事小,救不下人,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才不划算,她身后的百余骑却是兵强马壮,他们不过区区的十余人,根本不够人杀的。
郑青本想冲过去,被梁悠拉了一把,梁悠力气虽不大,倒也唤回了他几分理智,两人这会儿站在街角,那边的人对峙着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只是,要他站在一边冷眼瞧着自家兄弟如此受难而径自置身事外却是不行,低声叫道,
“梁先生,这事儿你也别管了,远远的避开去吧,今天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不能让她落了好去!”
梁悠低喝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别去,我有办法!”
郑青微微一愣,仓房外此刻已是打了起来,不知为何,齐婉儿身后的那帮铁骑不算很卖力,只是护着她不受伤,那帮士兵除了不时挨上齐婉儿一鞭子倒是还好,只是,情况却是不容再拖延下去了。
梁悠压低了声音道,“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谁镇得住这位的?若是没有,你便去大营叫上两个有声望的……速去速回,我先去拖延一下!”
郑青闻言露出满脸的欣喜,有些怀疑的道,“梁先生,这样会不会把事情闹大了?还有,你这么去的话……”
梁悠摆摆手,推了他一把,“再大大的过冬衣被抢,消息传出去会是什么结果你不比我清楚?军中的情形你最熟悉,对付这种大小姐,我自有办法,拖延时间不成问题,要她知难而退却是全靠你了。”
送走郑青,梁悠看着冰天雪地里的鞭影,硬着头皮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仓房走了过去。
这位大小姐可千万别乱来啊,要知道她已经长得不咋滴了,再在身上添点儿痕迹怕就不能见人了。
正文 第十九章 姑奶奶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好好守着库房,竟然跟齐小姐动起手来了!嫌脑袋在头上长的太牢了,想换个么?”梁悠最终也没胆子靠的太近,离众人十步远的地方便高声喝道。
那几个士兵闻言一愣,齐婉儿也顿了顿,扭过头来望着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子,就听见几个士兵低叫道,“梁先生……”
其中一个愤愤的想要说什么,梁悠转过身子冲着齐婉儿陪笑道,“齐小姐,大清早的您怎么跑到这冰天雪地里来,我远远的就瞧见你了,这身衣服还别说,衬的你的肤色可比这雪好看。”
齐婉儿闻言方想问梁悠话,却被她的一番夸奖哄的眉开眼笑,心道是总算来了个会说话的,但凡是女人没有不喜欢人夸的,她从男人口中得的夸奖不少,自女人真心的夸奖却是从来没有过,梁悠看着她的眼神露出微微的羡慕,那羡慕的恰如其分的光彩顿时让齐婉儿心中一轻,收起鞭子笑着道,“你就是杨大哥新收的那位女账房吧?”
什么叫新收的女账房?听着跟她是见不得的戏子似的!梁悠心中虽然不悦,倒是知道这位小姐实是个没什么心计的,扬起眉毛露出三分惊喜三分意外,还有四分是谨慎的表情问道,“齐小姐也听说过我?没想到齐小姐这般天仙似的人儿会注意到我这般的小人物。”
论起拍马屁的功夫来,梁悠算不得各中高手,不过以前曾有个能将马屁拍到出神入化的手下,倒也有几分心得,首要就是脸不红心不跳,然后就是挑对方最得意的地方说,实在找不到优点,夸夸气色,聊聊面相反正什么玄乎没根据就往什么上扯,其中自然还要不乏套话的技巧和察言观色的细心,以及自身的肢体表情语言配合,对付别人梁悠也许还未必行,这位齐小姐却是好招呼的。
梁悠东拉西扯的漫天忽悠,只觉得自己穿越过来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今天多过,偏生郑青一去不复返,她只将的口干舌燥,也不敢请齐婉儿跟她进去坐着说话,就怕提醒了齐婉儿来的正事儿。
“啊……啊嚏!”呼呼北风中,被冻的脸色通红的梁悠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齐婉儿这会儿已是将梁悠引为知己了,见状道,“呀!都怪我话太多,你穿的这么单薄,还陪着我站在这儿聊天,咱们不如到屋子里说话吧!若是感冒了,那便是我天大的罪过,到时候我可拿不出个能干的账房先生来赔给杨大哥。”
说着扭过头去冲着旁边几个已经看呆了的士兵道,“还不赶紧开门让我们进去?冻坏了梁先生,看你们拿什么跟你们校尉大人交代!”
梁悠心道,姑奶奶您要真心疼俺,那赶紧打道回府,我就算感冒了也不要紧!
向着望着她的那士兵点了点头,掏出怀中的钥匙递给他才笑道,“他们也不没钥匙呢,是我的过错,只觉得齐小姐说话和气又好听,说句大不敬的话,与您说话,就像是跟我那妹妹说话一般,俏皮又活泼,让人打从心底里欢喜起来,不像我这般整日的跟书打交道,死气沉沉的,倒是累的您跟我一块儿在这雪地里站着。”
那士兵开了房门,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