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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合力把箱子抬进散发着装修味道的房间,下了地下室,打开箱子,睡得正沉的仇笛赫然在目。
“给他注射……五毫克。”矮个子拿着针剂。
“什么东西?”高个子的问。
“莨菪酸……致幻剂,有这个啊,只要不是哑巴,绝对说实话。”矮个子得意地道。
静脉注射,两人合力把仇笛抬着坐到椅子上,等了足足二十分钟,仇笛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地嗯了声,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了,却看不清人,云里雾里的,像做梦一样。
这样的问话必须简单,直接,因为这种状态下的人,不具备思维能力,只会机械地说话。
高个子问了:“你叫什么?”
“仇……笛。”
矮个子问了:“今年多大年纪了?”
“2。”
两人相视一笑,行了,这丫老实了,于是就开问了。
高个子问:“你是警察吗?”
“不……是”
矮个子问了:“你是国安局的吗?”
“不……是”
两人又相视一笑,尼马,这下安全了,只要不是天敌,啥都好说。
高个子又轻声问了:“你于什么职业?”
“无……业”
矮个子也问了:“谁派你去佰酿酒庄的?”
“没人……派。”
咦哟,这更安全了,高个子眼睛亮了,矮个子兴奋地问:“你认识李从军吗?”
“认……识”
“他在哪儿?”矮个子紧张地问。
仇笛迷迷糊,诚实地回答了:“不……知……道。”
啧,尼马的,关键时候问不出像样的东西来了,矮个子明显觉得这问题难了,小声问:“那你到佰酿酒庄于什么。”
“找……财富。”
“谁的财富?”
“李从军的。”
“你知道李从军的真实姓名叫什么?”
“不……知……道”
“他留下的财富你找到了吗?”
“没……有”
眼看着迷迷瞪瞪的仇笛点脑袋了,两人停了下,出了地下室,高个子说了:“我怎么看着样像自己人?是不是老板发展的下线啊?你看,不是警察、不是国安,又无业,除了咱们这行,凭什么混啊?”
“是啊,我也觉得也是,顶多见过老板,什么都不知道……上面就查到了他以前是卖汽配的。就是老板发话让查的……不会真是老板收的手下吧?哎,我再问一下啊。”矮个子的想了想,悄声无声息踱到仇笛背后,小心拍拍他,轻声问着:“你懂测绘吗?”
“懂”
“你当过间谍吗?”
仇笛迷迷糊糊,给了两人一个毫不意外地回答:“当……过。”
“开过枪吗?”
“开……过。”
“用的什么枪?”
“长枪……”
“打过人吗?”
“打……过。”
“打的是谁?”
“不……认识。”
用的不是手枪、打伤过人,而且不知道打的是谁,肯定是听命行事。两位问话者面面相觑,天呐,这是老板手下的悍将啊,早听说老板手底有敢拼敢杀的猛人,要不是特别信任,怎么可能把身后事交给他。
快快……矮个子说了,快尼马救醒,自己的同志,我得向上面汇报下,终于有消息了。高个子手忙脚乱找药品,边忙边对昏迷的仇笛说着,兄弟,你坚持住啊,组织上不会放弃你们的……
☆、第三十一章 口若滔滔悬河
时间指向凌晨二时整,仇笛失联九小时之后……
保密局四层,为京城来人专辟的办公地点,像在牢笼中困守一样的几个,疲惫到了极点。
徐沛红把一个月来整理的监控记录以及案件进展情况汇报,这个耗资巨大的斩获让她为之汗颜,她几次注意到戴兰君一直未摘手套,隐隐地怀疑戴就是当天的参战人员,从见面开始,就收起了小觑的心思。
坐着等什么,谁也清楚。可谁也没说,而且,什么也没有做。
情况不明的时候,一静不如一动,这个时候盲目的动作,只有可能给那位失联的人召至更大的危险。
戴兰君在踱着步沉思,耿宝磊和包小三被带回来了,直接禁足,按兵不动让她心里很是愧疚,尽管她清楚这是最正确的方式,可是一直按捺不住想做点什么的冲动,但这种时候,就有多大的能力也是无处可使,全部化成浓浓的纠结,让她的焦虑越来越深。
董淳洁又一次站到了恢复的时间轴之前,中午在大学食堂吃饭、14时离开,15时2分回到住地、2分钟后离开,从15时40分到17时,不到两个小时失联,手机的追踪是每隔十分钟标注一下座标地,这张恢复的时间显示,最后的消失地点是……佰酿酒庄。
“老徐,佰酿酒庄经营人燕登科是个什么背景?”董淳洁问。
“说不来,名下有几个小额信贷公司,就数这处产业大,占地十亩,据说存酒是长安最丰的,投资得两三个亿……这样的人,不可能当间谍吧?更不可能去搞非法测绘啊。”徐沛红道。
“可肯定也不是合法致富。”董淳洁道,按照正常思路,这应该是放高利贷的货,应该是已经淘到金的幸运儿,这个不是他关注的,他沉吟道着:“可仇笛到那儿于什么?”
“说不来啊,他有这爱好?”徐沛红懵了。
“不对……他好像应该进过外国语学院周边这个酒吧……一个多小时,跑了几个地方,他在找什么?这小子,就喜欢单于。”董淳洁沉思着,感觉自己应该抓到什么了,可偏偏一触即逝,又溜走了。
“我明白了……酒,他在找酒。”戴兰君坐下,翻查着电脑,在李从军的房间各处的照片里,她找出那张酒柜照片,指着道:“应该是根据酒的线索,摸到佰酿了,错不了。”
“可我们试过了,长安卖红酒的,加上大小私人酒庄,有几百家,酒都一样,怎么就追到佰酿了。”徐沛红郁闷地道,如果线索在这里,那她糗大了。
“失联,那就说明,他追的线索正确了……你们想想,这种私人地方,会员制、无监控、地方不在主于道、向南进市区、向西北到机场、碑林区、长安大学、几乎就在李从军的活动中线上……你们要当间谍,还能找到比这里更方便的场所吗?”董淳洁反向思维着,如是道,说到此处连他的思路也豁然开朗。
“……仇笛肯定想到了这儿。”戴兰君接着道,对于仇笛的非正常思维她是领教过的,她思忖着道着:“他肯定想办法混进去了,肯定接触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然后……”
她不敢往下想了,这一行有多黑多恶她清楚,有可能是永远失联,有可能连下落也找不到,只能等到n年后,谁谁无意中发现一个无名尸骨……她重重敲敲自己的额头,今天疯了,怎么想的这么疯狂,也许什么都不是,仇笛也许仅仅是自己溜了。
尽管她知道,往好处想往往是错的,你怕什么就恰恰是什么。
“不可能吧……这么简单就摸到间谍了?”徐沛红无法说服自己了,而且佰酿几个亿的资产,难道会是间谍机构?就即便私人地方,怎么把一个大活人带走啊?
她看看两位来人,想想整装的待发队员们,磨刀霍霍,光听雷声不下雨,她吃不住劲了,小声提醒着:“董主任,我们能动了几个外勤组已经准备就绪了……需要不需要先把佰酿控制起来?”
“不用。”董淳洁摇头道。
“可这是唯一的线索,我就不相信,没一个目击的。”徐沛红坚决地道。
“肯定有,肯定能查到,可你这么做的话,就有可能永远找不到仇笛了。”董淳洁道,长叹一声,颓然而坐。
这一行大多数时候是看不见的较量,只言片语、细枝末枝都可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现在知道仇笛真正牵涉的,除了蹲在监狱里的,就剩下这几个人了,如果对方无法确定,尚有一线生机;可要佰酿出事,那仇笛就十死无生了。
戴兰君同样颓然地抚着额头,尽管她千般万般不愿就这么等着,可她也只能这么等着,职业的素养让她理性的选择着最正确的方式。
阴森的地下室里,亮着两盏挂起来的应急灯,灯下,躺着一个的仇笛,被剥得精光,两位神秘男子,像检查牲口一样,检查了他衣服和身体的每一寸。
“手纹粗糙,有茧子……长年于活的,别看穿这么好,是个苦逼货。”
“右手食指,无自然弯曲……无压痕形成的茧子……不是持枪的手。”
“额头,无压痕,皮肤黝黑,肤色一致。”
“脖子到前胸,肤色一致。”
“两肩皮肤明显粗糙,应该是于肩扛之类的活所致。”
“腿内侧,无湿疹形成的痕迹……”
“脚踝部,无摩擦痕……脚底,正常……”
高个子一样一样检查着,说着,这方面看样子矮个是弱项了,看高个收了p,他好奇地问着:“嗨,上面让干嘛呢?”
“身体检查啊……过不了这一关,直接嚓。”那人做了个割着脖子动作。
“我那时候没检查过啊?”矮个子道。
“您这种性格,天生合格……可别人不一样了,比如,要是经过训练的军警,食指处有茧,如果经常握枪,在无意识的时候,会自然弯曲……一般戴大檐帽的,不管怎么装,额头这儿,帽檐压迫,会和其他地方有轻微差别……脖子到胸前,穿制服的,肤色差别在锁骨以上,你看他,上下肤色几乎就没有差别……明显就是经常光膀的吊丝……脚呢,就更不用说了,前脚掌、后脚跟、脚踝部明显磨擦痕迹很重,久而久之会形成一片死皮,而且脚掌沿到脚面,皮肤却很嫩他不一样,整个脚面一致,是不常穿皮鞋的缘故,应该是常在户外运动……再看他腹部,一点脂肪赘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