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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换代的时候,有些心怀异想的主子们肯定得闹。
“是你们两个出逃时,不小心点着了火?”穆清瑶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一个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个三十几岁,穿着低待宫女服饰。
“世子妃饶命,真是不小心点着了,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尚衣监给烧了。”年轻的那个哭道。
穆清瑶看她瑟瑟发抖一副确实很害怕的样子,皱了皱眉道:“你为何要逃?”
宫女抬头睃了穆清瑶一眼:“奴婢是灵嫔宫里的宫女,灵嫔说要被送去太庙,会带着奴婢一起去,奴婢不想去太庙……奴婢十九了,再熬个几年就能出宫,这一去了太庙,就得老死在那儿,奴婢再也见不到爹娘亲人了。”
宫女哭成了泪人儿,穆清瑶听得也有点心酸,这些宫女有的是小官小宦人家送进宫来的,在家时也算是个小姐,虽没有大富大贵的生活,也是家人如珠似玉的宠着的,进宫后,若不被皇帝选中,就只能当宫女服侍他人,一个不好,还要被主子打罚,原盼着到了二十五岁就能被放出去,突然又要去太庙,这个逃的理由,也确实很充分,换了自己,也会要逃。
“那么你呢?也是不想去太庙吗?”穆清瑶问年纪大的。
年长的宫女并不象年轻宫女那般畏缩,显得沉静很多,垂着头,眼皮都没抬,“回世子妃的话,奴婢没想逃,只是想帮秀儿逃走。”
“你可知道,逃奴被抓后,会处以何种刑罚?”穆清瑶问道。
“杖毙。”
“那同谋者呢?”穆清瑶又问。
“同罪。”
“那你还帮她?不怕被抓了,被活活打死吗?”这个宫女太过沉着了,让穆清瑶有点怀疑。
宫女抬眸,淡淡地看了穆清瑶一眼,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自嘲:“在宫里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奴婢年纪大了,熬与不熬都一个样,秀儿不同,秀儿还年轻,她还有大把的青春要过,死在这宫里太不值当,能逃走则好,不能,大不了也是一死。”
“如此说来,是你拾缀着秀儿出逃的,对吗?”穆清瑶问道。
“是。”宫女回得很干脆。
“火是怎么起的?”穆清瑶问秀儿。
秀儿抽抽噎噎的,一脸茫然:“不知道,奴婢刚抓上墙头,突然就看到身后的仓库起火了,真不知道怎么就起火了。”
“你们出逃时,手里可曾带了火具?”穆清瑶问道。
“竹姐姐提着灯笼呢,天黑,没灯笼看不见路。”秀儿回道。
一心想逃走的人,竟然在夜间提着灯笼赶路,是怕侍卫发现不了么?
穆清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斜睨着名唤竹儿的年长宫女:“秀儿说的可是真的?”
“秀儿有夜盲症,没光亮她跑不快,再说宫里正乱着,也没谁有心思管几个小宫女,所以……”穆清瑶眼中的冷厉让竹儿心头颤了颤,垂下头道。
“说得好象也有理,这样吧,你们两个都起来,把你们跑过来的路线再跑一次给我瞧瞧。”穆清瑶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道。
竹儿听了脸色还是很平静,拉起秀儿。
果亲王和王妃一直沉默地呆在一旁,两个宫女正在演练逃走路线时,果亲王妃道:“我瞧这宫女有点眼熟,她可不是灵嫔宫里的,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王婶对宫里可比我熟,您再仔细想想。”穆清瑶眼睛一亮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景仁宫的,不错,她是景仁宫的掌宫,前几年因为一点什么事,被淑妃罚过,后来就贬成了下等宫女。”果亲王妃道。
“竹儿姐姐,昨儿晚上是走的这里,不是那边……”穆清瑶一直关注着两个宫女,果然听到不远处,秀儿正小声提醒。
“你个夜瞎子,走得就是这边,快走吧。”听到竹儿小声喝斥道。
从内宫逃到尚衣监,然后沿着院墙摸到仓库后面一处堆放杂物的地方,搬了些杂物垫脚,然后再爬上院墙,这一切,都做得合情合理,但是……
“你说,当时你是踩着竹儿的肩上的院墙?”穆清瑶问秀儿道。
秀儿点头。
“那你上了院墙后,竹儿呢,有没有上来?”
“她说墙太高了,又去找东西搬来垫脚,不知怎么地,就起火了……”秀儿又哭了起来。
“起火了你为什么没有直接跳到墙外去逃走?”穆清瑶问道。
“很快就来了人,把竹儿姐姐抓起来了,奴婢……奴婢也能逃走,外面是条河,奴婢不会游泳,不敢逃。”秀儿哭得更厉害了。
“外面是条河?这个你出逃之前不知道?”穆清瑶问。
秀儿拼命地摇头:“早知道是条河,就该想别的法子的,也不至于……”
穆清瑶算是清楚了。
整个计划看来是竹儿策划的,而秀儿只是她利用的工具。
“王叔,你会分筋错骨手么?”穆清瑶看着果亲王问。
果亲王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一挽衣袖,露出他胖乎乎的手臂来:“当然,你王叔我虽然胖了点,治个小宫女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就动手吧。”穆清瑶指指竹儿。
只见果亲王肥胖的身形异常灵活地一闪,围着竹儿绕了一圈,竹儿惨叫一声倒地,浑身抽搐起来。
秀儿看得胆战心惊,瑟瑟地向穆清瑶磕头:“世子妃,世子妃,您……您饶了她吧。”
“她把你往死里整,你还替她求饶?”穆清瑶同情地看着秀儿道。
“不会,不会的,她是一片好心,不会害奴婢的。”秀儿拼命磕着头道。
“自身都难保,还求什么?”果亲王妃很不耐地喝道。
竹儿痛得一头是汗,穆清瑶道:“瞧你是个坚忍的,是不是在宫里瞧过很多刑罚,所以也不怕了,尝没尝过王爷的这一手?可是比刑部大牢里十八种刑罚都要可怕,分筋错骨,能让你成为废人,痛彻骨髓,却又能让你死不了,能熬得住的,可没有几个。”
竹儿眼中露出怨毒之色,果亲王上前又是一脚,竹儿惨叫一声,痛得发抖,却偏偏还晕不了,果亲王再提脚时,她终于熬不住:“世子妃……世子妃……你要问什么,奴婢说就是。”
“好,你说说,是谁派你来烧尚衣监的?”穆清瑶问道。
“奴婢……能不能见见淑妃娘娘?”竹儿没有回答,却道。
果亲王妃便看了穆清瑶一眼:“果然是淑妃宫里的,听说红丰祥原就是淑妃的产业,后来才被侄媳你买下的。”
怎么可能是淑妃?且不说与淑妃已经有了协义,便是没有,一个一心求死之人,还弄出这么多妖蛾子做什么?害家人?
果然其中还有猫腻,穆清瑶也不说破,冷笑道:“淑妃娘娘正在病中,这会子怕也不能来见咱们,走吧,咱们一起去景仁宫,且瞧瞧她有什么话要对淑妃说。”
正往前走,穆清瑶回头道:“骤风,把林统领请来,本世子妃有点事情要问问他。”
她明明连侍女也没带,这是在跟谁说话呢?果亲王妃正诧异,一个黑影闪现,向穆清瑶一辑手,又一闪不见了。
果亲王妃咋咋舌:“阿离对你还真好,还派了隐卫跟着呢。”
果亲王大笑道:“你怎么不说是监视呢?阿离那小子我可知道,最是小心眼儿了,听说南楚的皇帝陛下还没有回去呢。”
“王叔,你好象知道很多啊。”穆清瑶斜睨着果亲王道。
果亲王立即捂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说。”
穆清瑶气笑,懒得理他。
景仁宫里,因着服过穆清瑶昨儿留下的药,精神好了很多,淑妃正坐在殿前听昨日那宫嬷回事。
“……娘娘有所不知,长喜宫的静妃原就是个爱闹的,这会子她宫里出了妖蛾子,您去插手,明不正言不顺的,肯定会惹来闲话。”
“宫里除了睿贵妃,就是本妃的位份大一些,本宫也不是要管,只是打听打听,齐嬷嬷,你好象想得太多了吧。”淑妃喝了一口水道。
齐嬷嬷听得脸色一僵道:“正是非常时期,奴婢也是怕您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时候,安静呆着,不理杂事才是正理儿,大人稍信进来,也是这个意思。”
“嬷嬷还记得自个是文家的老人就好。”淑妃娘娘斜睨了齐嬷嬷一眼道。
正说话间,穆清瑶和果亲王夫妻齐齐来了,淑妃忙起身相迎,穆清瑶上前行礼道:“娘娘身子抱恙,快快歇着吧。”
看见被押进来的秀儿和竹儿,淑妃一脸茫然。
“尚衣局的火想必淑妃娘娘也知道了吧,这把火,可正是你景仁宫的人放的,不知娘娘可有话说。”果亲王一见淑妃就有气,冷声道。
淑妃眼神锐利地看向竹儿:“是你放的?”
竹儿苦笑道:“是奴婢放的,与娘娘无关,只是娘娘,奴婢就要走了,您以后要多保重,您有寒症,天冷时,要记得用姜片泡脚,只要坚持下来,您的寒症肯定会根除的。”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分明就象是临终遗言。
任谁都听得出,她与淑妃之间关系非浅,不然,也不会将死了,还如此关心淑妃。
淑妃俊俏的白脸气得发颤,却又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人家可以一口咬定,与她无关的。
“竹儿,你也是文家出来的,做事怎地如此没有轻重?好端端的去烧尚衣监做什么?”齐嬷嬷怒道。
“我就是恨世子妃,红丰神原本就是娘娘的产业,凭什么被她收了去?她的生意做得越大越红火,我就越恨,娘娘就要去太庙了,听说那太庙也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没有钱财傍身,那些侍卫太监能活活把人折磨死,若还有红丰祥在,娘娘也有点进项,也不至于……”秀儿边说边拭着眼角。
果亲王听了恍然大悟道:“我说呢,本王与人无争无扰,好端端的怎么就烧起尚衣监来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