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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延放下笔,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矮桌前,重照在他对面坐下,发现上面还铺了一层柔软的垫子,坐上去很舒服柔软。
重照说:“我看你在上头写字,你是在看什么吗?。”
许长延自嘲般笑了笑,“皇上提拔了我为大理寺卿,我交接过吏部后,明日就得去大理寺了。虽说不用立即上任了,但总归是要先把政务熟悉起来。”
许长延说完,发现重照没说话就看着他,眼神专注,许长延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重照怀念地说:“没,我就是想到以前在学堂的时候,每次太傅布置小测前,你都会认真习课。而我丢了课本就出门玩耍,等测完了,就抱着你痛哭流涕,考砸了觉得丢脸不敢跟任何一个小伙伴说,却喜欢对着你抱怨。”
重照忍不住露出一丝笑,“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对我有所企图了?”
许长延笑着说:“谁知道,也许是一见钟情吧?”
少年时有多信任依赖,后来决绝时就有多心狠坚定,若非重来一次的机会,便从此阴阳永隔了。
重照说,“你白日里跟我说的我大致想明白了,皇上又怜惜你宠着你又忌惮你打压你,你也不用担心,大齐立储朝堂平稳,唐亲王和许鸿义两人翻不出大的浪花来。”
许长延:“无妨,我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此番过来,是不是还要问我丞相的事?”
重照睁大眼睛:“你怎么猜到的,丞相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许长延看着他,“没有人能猜透丞相的心思,就像我们皇上一样。丞相都快修成千年狐|狸|精了。说他做事随性,就是因为摸不透他的喜恶、目的,甚至没人能查出他的出身,他就像个圣人一样,无欲无求,只为大齐天下操劳。”
重照一惊,没想到在许长延这里,也能得到一个丞相是圣人的评价。而且丞相身份之神秘,超出他的意料。
许长延说:“但是许鸿义所谋之事,丞相应该没有暗中参与,也许只是暗中观察。但丞相不像是那般迷恋权力之人,不然不会在惠帝篡位请他来辅佐的时候在家闭门不出。既然看不透,那么我们便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重照问道:“那你觉得,许鸿义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长延凤眸眯起,“是个蠢货。”
“……”
“历史上,从未有过在太平盛世谋权篡位成功的例子。许鸿义想要权力想疯了,他没那个慢慢往上爬的耐心,也没那个能力。就好比是兵走险招,而他手里连个正经靠谱的兵都没有。”
重照笑了,“你怎么连兵法都懂得这么多?”
“以前钻研过而已。”许长延喝了口茶,移开了目光,“而且五皇子也不傻,不可能就这么愿意做他的傀儡,迟早会分裂内斗,区区小人,不足为惧。”
朝中勾心斗角,各种算计手腕许长延看过无数,人情冷暖更是亲身体会过,许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看透。
重照觉得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仿佛是灯下看美人,越觉得人俊美非凡,让他不自觉地上前勾起许长延垂在耳边的一丝长发。
重照没注意到许长延喉结微动,只想着,九龙卫首尊使虽凶名传遍京城,但容貌俊美举止风流更是被不少京城小姐听进了心里去,许长延貌美而不阴柔,只让人觉得锋利尖锐,一举一动充满了男子的魅力,更易吸引那些闺阁姑娘的目光。
烛光朦胧,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许长延犹豫着想等重照自己动情了凑上来,这人却只呆傻似的看着自己,许长延忍无可忍拉住人,听到重照抽了一口气。
重照跌坐了回去,“腿麻了麻了,疼疼疼。”
许长延猛然想起林飞白告诫过他,孕期辛苦,不可操劳过度,还不可走太长的路,鞋板一定要软。今天重照从后宫跑到前朝跑了两趟,来回一趟都不短了,更别说走了两便,早已经走的双腿泛酸了。
许长延说:“你别动,我给你揉一揉。”
他的手又白又修长,拿捏的力度适中,重照发出舒服的喟叹,手臂撑在身下的软垫上,宽松柔软的衣料贴在肚皮上,露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小刺猬终于在他的温柔和信任下摊开了自己最脆弱最柔软的肚皮,许长延目光危险,心思漂移。
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宋管家让下人把补汤送了过来。
重照看着茶水被收走,面前放了一碗鸡汤,面露疑惑:“为什么你总是请我喝这个?”
57。第五十七章()
重照连喝三日,虽然味道依然如当初一样美味; 但喝多了也会腻啊!
重照把东西一推:“我不想喝; 喝腻了。”
长延皱眉:“林太医说; 喝这个对你有好处。时辰还不晚; 尽早喝了吧。”
重照道:“为什么林太医要我喝这个?”
许长延一愣; 有点怀疑自己记错了要紧的事,还是对方失忆了?
许长延诚实地说:“因为你怀孕了。”
四个多月的孩子还不是很明显; 衣服一遮便能挡住,也没有很多不舒服的症状; 以至于重照不自觉地就把这件事给忘在脑后。
甚至像是逃避这回事似的,把它遗忘在脑海深处; 明知存在而不面对。
许长延就简单地说出了事实,连个多余的话也没有。但问题是,在有些人面前,有些事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否则听的人心情就不愉悦了。
重照脸色冷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毫无防备地半倚在人家屋里这个举动过于轻浮过于危险了; 更何况还与这人有过极为亲密的事。
他窘迫地把腿缩回来,又乖乖地坐正了姿势,拉紧了外衣; 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重照有些生气,但人家说了大实话; 他无可辩驳; 脸颊泛了点红; “我不喝,你让人备着,我带回去喝。”
许长延眉头皱起来了,“别任性,乖,先喝了。”
重照梗着脖子,推开他的手,语气也有点严厉了,“我不要,我说了我不喝!”
小刺猬缩回了自己的窝,偷偷地把食物扛回去一个人躲着喝,谁也不让看。
洗澡的时候重照戳了戳自己软趴趴的肚子,露出一个凸起的弧度,他仿佛被热水蒸红了脸,忍着羞耻摸了摸,触感温热细腻。
他突然想起白日李正业责备他习武懈怠了,再过一两个月他这件事也瞒不住。
他根本没想好如何跟李正业和钟氏解释,也没有做好大白于天下的准备。如果他不透露许长延的话,那时候会面临什么样的流言蜚语,重照难以想象。
而且他从小就没把自己的体质放在心上,仗着国公府势大作威作福无人敢惹,对自己的认识完全就是男子,难以想象跟个女子一样孕育生产的过程。
怎么办,重照烦乱地挠头,总不能找个人代替自己,然后自个儿逃跑吧?生完再跑回来?
重照摸了摸下巴,感觉这个主意可行。
重照第二天去大理寺报道,今日王庸又告假,这老大人混迹官场四十余年,阅历丰富心也很大。
杜州抱着重照抱怨,“这么多公务要办,皇上奏折也不看,我们直接丢给丞相大人吧?”
重照说:“王大人告假,你就辛劳辛劳。”
杜州抱着他的胳膊哭,“告假个屁,王家媳妇生了个胖大儿子,王大人忙着在家含饴弄孙呢,我这一没娶亲没成家的,每日在大理寺累成狗,还拿着这么点俸禄。小侯爷,你说我可怜不?”
门口光线微暗,重照望过去,众人簇拥着一人走进来。
神色官袍,容色俊美,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被杜州抱着的胳膊上。
重照心里一跳,把杜州一把推开。
昨天他跑的太急,不知道有没有把人惹恼,想来还有点心虚,重照小心翼翼地瞅过去。
许长延气场强大地走了过来,下巴微抬:“王大人告假,本尊暂代大理寺卿一职,麻烦杜大人把积聚的奏折都给我抱过来。”
说罢扭头就走,都没多看重照一眼。
重照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头,帮着杜州整理,随后两人给许长延搬过去。
许长延一封一封拿起来看,时不时做点批注,头也不抬,神色专注。
重照抱着一叠卷宗在旁边呆呆地看,许长延的手握着笔的姿势也很漂亮,字也写的优美好看,偏头认真的样子,深色官袍的袖子垂在桌沿,鬓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鼻梁高挺,下巴白嫩得不似五大三粗的汉子。
堆积了好几天的公务一时间处理不完,许长延埋头干了好片刻,连句话都没跟重照说过。重照一时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冷落似的有些难受。
但不是前世那种感觉,就像是“许长延生气了吗为什么不理他他什么都没错啊许长延生什么气”这种复杂的心情。
临了申时末,重照正要去找许长延结伴回去,那人却已经不在大理寺了。
重照问杜州:“许大人呢?”
杜州抬头说:“九龙卫接了案子,他先走了。”
为什么他不知道?重照心情复杂,这人居然什么都不跟他说,就这么走了!重照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他气鼓鼓地出了门,发誓再也不理许长延了。
……
太子大典结束后,六部终于能歇下一口气了。入了秋,天气寒了许多,重照给自己加两件衣服,坐上轿子去国公府探望他爹娘。
李重琴已经从祠堂里被放出来了,只是李正业限制了她的活动,至于李重兴,大病了一场后昨日才好了勉强能下地走路。
原本俏皮可爱的妹妹消失无踪,重琴眼神深邃了许多,面目沉静,让人看不出喜乐。
重琴走到重照面前行礼,淡淡地说:“拜见小侯爷。”
重照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疏远了不少,重琴做下的事还摆在两人之间,终究是难以回到当初。
重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