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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历练三载,青年身形修长,容貌生的端正俊秀,一身深色衣服内敛沉稳,看着衡帝的心甚是宽慰,又想起对方的难言之隐,心里的怒意早已消散,越看越是怜惜。
皇帝顿了半晌,说道:“大理寺卿王庸年迈,时常因病告假。朕命你……担任大理寺少卿,多历练历练。”
3。第三章()
重照一愣,心中顿时大喜。
昭侯看似是侯爵,但终究只是个虚职,并无实权,说到底只是个闲散的绣花侯爷,而大理寺少卿官位不大,但实权在握,两者相差甚远。
重照想,拿他一辈子不出京城的惩罚换这个,也算值当了。
衡帝这一个棒槌打下来,再给个甜头,重照见好就收,面上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当即跪地叩谢。
衡帝道:“起来吧,地上凉,跪坏了你,回去你娘要心疼。来人,送重照出宫。”
许长延便顺势要告辞,衡帝却拦住了他:“长延先留下,朕有事问你。”
走出大殿,重照觉得刚才长延似乎要跟着他来说话似的,一路上思索了片刻,问身侧的夏老公公,“九龙卫首尊公务繁忙,颇受陛下倚重,公公时常在宫里见着他吧?”
夏老公公眉目一凝,呵呵笑道:“首尊大人年轻有为,能为陛下分忧,自然受陛下重视。不过今日陛下却未传唤……”
重照微愣:“那他来天一阁干嘛?”
夏老公公便摇头说不知。
走过长长的宫道,刚踏出宫门,重照顶着头上的太阳,一眼便瞧见外头等着他的国公府的马车,还有车旁的易宁。
易宁从小陪他长大,后来成为他的近身侍卫,一直忠心耿耿。
易宁见到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二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夏老公公笑着说:“老奴就送到这里了,小昭侯爷,老奴先退下了。”
“麻烦公公。”重照转头对易宁说,“先回家,回家再说。”
国公府的轿子调了个头。临近晌午,街道上的行人渐少,炊烟袅袅,大多聚集在饭馆酒铺,一路畅通无阻,重照在车上闭目养神了片刻,便落轿下车。
算上前世,他已是数月未曾回过国公府,在这一刻,门口的狮子,头顶的匾额,都让他感觉到一股亲切的感觉。
重照忽然有些不敢抬脚。
易宁问:“怎么了?”
前世活得过于糊涂,直到家难发生,他猝不及防,一点忙都帮不上,简直像个无可用处的不孝子,实在有愧爹娘和李家列祖列宗。
而府里的国公夫妇二人等了三日,等的焦急无比正要去宫里求情之际,忽然传来李重照回府的消息,欣喜无比,忙出门迎接
镇国公正夫人钟氏一见李重照,心疼地把小儿子抱进怀里,揉了好片刻,哄道:“怎么这么倔啊你这性子,圣上对你宠爱有加,你早早服个软,不就好了吗?”
李重照的妹妹李重琴,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道:“娘,让哥哥去里屋休息吧。”
镇国公李家家主李正业膝下有三个儿女,长子李重兴,次子李重照,幺女李重琴。前两者都是正室钟氏所出,只有李重琴是庶出,不过自小养在钟氏身前,钟氏视若己出,甚是爱护。
重照进门就给他爹磕了个响头,把国公大人一肚子的火给彻底浇熄了。
重照说:“孽子不孝,擅作主张,求父亲原谅。”
擅自出京从军入伍这一点李正业还在把握之中,而李重照擅自向皇帝请命惹得龙颜大怒,被罚禁足天一阁,李正业是完全没料到的,一时没能把他保下来。
对李重照之前的胆大妄为生气之余,其实他做父亲的,心里也很是心疼。
重照出生便身体有殊,注定与战场狼烟无缘,他只能保其在边疆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过上三年,却不能给他为将出征的机遇。
平常人都有做将军的机会,偏生他没有。想想这点国公爷就心疼,于是语气放软,轻声说:“起来吧,下次莫要再如此莽撞。”
钟氏拉着重照在桌前坐下,一碗银耳汤端上来,色香味俱全,重照拿起勺子就喝了,热汤入腹,重照满意地轻叹了一声,“还是家里的吃食味道好。”
下人立即堆了几碟点心在桌上,李重琴问:“娘,午膳还没好吗?”
钟氏说:“快好了,先吃点垫垫肚子,重琴,去看看你大哥回来了没有。”
国公爷喝了口茶,道:“皇上罚你在天一阁抄书,又如何放你出来了?”
重照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跪倒在地,“儿子不孝,事先犯下大错,自请禁足京城十年以为惩戒,皇上才放我出宫。”
李正业握着茶杯的手一抖,面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钟氏大惊,忽然俯身抱住重照,道:“重照,你真的……真的自请数年不得出京?你疯了?你何必为了求皇上一时原谅,把自己困死在京城?”
重照安抚地摸了摸钟氏的背,“娘,我没事的。”
钟氏脸色一百,回头对李正业说:“你堂堂国公爷,快去求皇上,我们家重照体质特异,生来就得承受旁人难以想象的屈辱,怎么还能受这样的罪?”
重照眉头一皱,道:“娘,你别说了。”
钟氏看着他,心疼地说:“你知道你胸口的印记是何意,弱冠已过,婚嫁之事迟早发生,你不能娶亲,困在京城,难道真打算嫁给一个男子,就这么在后院内闱和一群妾室过日子?”
李正业生气反驳道:“我看哪个男人还敢娶妾室!”
重照头皮发麻:“娘!这件事以后再说,我还这么小!”
前世家里出事后,京城不少眼睛就盯上了重照,其中不乏高门宗室,最后皇帝一道旨意,重照嫁给了许长延。
至于为什么是嫁……重照即便总把这件事掩去不提,但事实确实存在。
他出生的时候,胸口有着一个梅花花瓣的印记。大齐史载,有这个印记的男子,生来就可孕子,而且孩子大多生来机敏聪慧。之所以记载如此明白,因为大齐开国皇帝的妻子便是男人,也是这种体质。
钟氏生下一个体质特殊的男孩这件事传到了皇帝耳中,衡帝很是怜惜,又出于对□□的怀念,册封重照为昭侯,待其弱冠后便可受封。
这是昭侯侯爵的由来。
门口传来脚步声,李重琴带着李重兴快步进门,重琴说:“爹娘,有大喜事!”
李重兴笑着快步走来:“恭喜二弟,昭侯侯爵在身,皇上又任命你为大理寺少卿,待大理寺把接待事宜办妥,二弟便可上任!”
4。第四章(修)()
第四章
用过午饭,李正业便将重照召进了书房,把当时的情况仔细询问了一番,才叹气道:“委屈你了,好歹陛下并未苛待,下午呆在家好好陪你娘,她担心你担心了整整三日,原本身子就不大好,近日都瘦了许多。”
重照道:“爹,我想请个太医,来给娘把把脉。”
李正业疑惑地看他:“姜太医数日前便来看过,说并无大碍,多滋补养生便可。怎么了?”
重照一愣:“姜太医来看过了?那我们能不能请个高明点的大夫,把娘的病治好?”
李正业道:“你说治好便能治好,姜太医已经是太医院里资历最老医术水平最高的太医。你娘生你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大好,你以后少惹事,多让她宽慰些就行了。”
重照低头,有些气馁道:“好。”
前世就因为一时不察,最后他娘卧病不起时,才发现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重照想着早一点防范着,总比到时候措手不及的好。
他不通医理,连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姜太医都说没事,那当年他娘怎么就突然一病不起了呢?究竟是患了什么绝症?
重照低头深思,险些撞到了自家大哥李重兴。
李重兴笑道:“二弟,怎么闷闷不乐?爹训你了?”
李重兴乃李家嫡长子,是公认的李家世子,要继承国公爵位的,如今在吏部从小官做起熬资历。
相比于京城大把没出息的纨绔富家子弟,李重兴从小读书习字,又有功名在身,做官也是勤恳踏实,颇受皇帝赞赏,朝廷上对他也是赞赏不断。
重兴说:“若是担心自己做不好,那便直接跟爹说。爹最宠你了,有爹撑腰呢,再不济也有哥在,别给自己负担。”
重照心里有些感动,“我知道了,谢谢哥。”
重兴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心带着郑重和温暖,重照微微低头,眼眶有些热。
前世李重兴牵连了罪案,被发配边关,在城门口,李重兴抓着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对他说:“我是冤枉的,重照,哥求求你去告诉爹,哥是冤枉的!都是那个许长延,他存心害我,我什么都没做!”
他一向云淡风轻温柔待人的兄长满脸厉色和绝望,带着不甘心的眼睛里满是通红的血丝,乌黑的乱发半遮着原本俊秀的脸,囚徒的衣裳上满是赃污。
事发后李正业对他失望无比,便是连送行都不愿出面。
钟氏见自己的亲儿子如此凄惨,悲痛过度,当场昏倒在地,自此之后一蹶不振。
他哥被硬拉着上路前,死命拉着他的手,什么也没交代,只是说:“许长延害我,重照,是许长延设计害的我!你要替我洗刷冤屈啊!”
许长延究竟有没有害他哥,重照找不到证据,但他确实是怀疑了,对他家,许长延是真的动了点手脚。
重照细细想了这件事,便越想越不明白。
若真如重兴所说,那他们家与长延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自认他虽然小时候心大霸道不讲理了一些,但绝对没有与长延结下梁子过。
重照叫来易宁,问:“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我们家有没有得罪过九龙卫首尊使?”
易宁与重照同去边疆不在京城,但他负责与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