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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儿刚得知此事,请让儿查清楚此事,自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朕现在就替你查!”说完,李世民就走到柳心儿面前,说:“柳心儿,是谁指使你的!?老实交代,不然,朕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柳心儿盯着李世民看了一会,缓缓地说:“蜀王!”这两个字把李愔打下了地狱一般。
“李愔,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真是朕的好儿子!”李世民又回到位置上瞪着李愔说道。
“儿无话可说,能不能让我问柳心儿几句话?”说完,李愔不等李世民同意,就站起来,走到柳心儿面前问,“是谁指使你的?”
柳心儿低下头,没有说话。“是周子诚吗?来致我于死地,哈哈,真是辛苦了,这么辛苦地把人安插到我身边。”李愔的怀疑不无道理,当初他就觉得柳心儿的全家遇害就像是个局一样,但是对方也吃定了郑薇肯定会不忍心而收留柳心儿,这个人必定很熟悉郑薇的性格。这招借刀杀人,就不用怕因为亲手杀死一个皇子而亡命天涯。
柳心儿始终低下头不说话,李愔也就这样盯着她看。最后还是李世民说话了,“你为什么也要造反?也是想当皇帝吗?”
“我记得我没有说过我造反吧?!”李愔转身盯着李世民说道。李愔也知道再被扣上这么个罪名,可就是必死无疑了。
“是呀,陛下,此事还是要查个清楚再说。”巢刺王妃出来说话了。
“耶耶,六哥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造反?!”高阳公主也出来替李愔说话了。太子李治不敢出来说话,接二连三的的皇子谋反,把李治也是吓到了。而晋阳还年幼,即使理清了事情,也不敢在李世民盛怒的时候凑上去。
“朕在蜀王府受到李愔指使的人的行刺,这样还不够清楚吗?”李世民吼道。
“大人,我可没有承认指使过她做事。”
“还要你承认吗?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到何时?来人,给我把蜀王府控制起来。”
“慢着,不要惊动我的内府,我的王妃刚刚生产完,里面还有刚刚出生的婴儿。”
“你没有资格要求朕!”
“耶耶,我记得无论什么事,都是祸不及妻儿的!”李愔也狠狠地说道。
“对呀,陛下,你本来就是来看你刚刚出生的孙女。在事情没清楚之前,就不要去惊吓她们了。”巢刺王妃说道。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李世民吼道。
“陛下,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是大唐的皇子,难道你都不想查个水落石出再下定论,你还想逼死几个儿子?你还想让天下人看你笑话吗?”巢刺王妃悲痛地说道。
“是呀,耶耶,你先不要妄下定论,六哥还没有认罪,你就给他安了这么多罪名。”高阳公主说道。
李世民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要让李愔认罪,此事才能下裁断。于是,就说:“好,朕先不惊动你的内府。”
“谢耶耶。”李愔接下来又对巢刺王妃说:“姨娘,能不能麻烦你去我的王妃那里待着,给我安抚一下人心。”
“这,那你自己小心说话。”然后巢刺王妃就走了。巢刺王妃最怕的就是李愔乱说话,火上浇油。李世民一怒,可是随时要了他的小命,现在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胡闹了,因为李世民今年被儿子谋反搞到他头昏脑涨。
“你刺杀朕,有何意图?!”李世民又开始了所谓审问清楚,让其认罪。
“大人在我府上遇刺,是儿的错。但是,我没指使过任何人。”李愔还是拒不认罪,他可不是傻子,认了罪就必死无疑,跟李佑一样的下场。
“你还在抵赖是吧!”说罢,李世民就来到柳心儿面前说:“你的主人命令你行刺朕,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柳心儿回答道。
“看来,要用刑,你才会招。”说罢,李世民叫人把她的手指给扭断了一根,她的脸色立刻大变,因痛苦而狰狞的面孔。“我说,我说。”
“早说就不用这么痛了,给朕老实招来。”
“蜀王不满陛下立晋王李治为储君,而想刺杀陛下与太子,然后让吴王李恪登位。”柳心儿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又牵扯出另一个皇子。
“耶耶,这是一派胡言!这个女子是有人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李愔一看见这事情居然还要连累他的哥哥,也是急了。
“好啊!朕不立你哥哥李恪为太子,你不满是吧!”李世民脸色更是难看了。
“不是,你立谁为储君,都与我无关!这件事纯属是我蜀王府的问题!与我哥无关!”李愔着急地辩解。
“事到如今!你还在抵赖什么?”
“耶耶,你为何不相信我的话,而是相信一个刺客的话!”李愔也是急了,他最不愿意的就是扯上自己的亲哥哥。
本来他们兄弟俩的血统就已经是很招人了,外祖父是皇帝,祖父是皇帝,父亲是皇帝,而且其曾祖母与外曾祖母都是西魏八大柱国之一、大司马、卫国公、三朝国丈独孤信之女,曾祖母系独孤信第四女,外曾祖母系独孤信第七女隋朝文献皇后独孤伽罗。他们兄弟俩乃融杨隋、李唐和独孤氏三豪门之血脉,身兼两个大一统皇朝且血缘亲近、渊源深厚的帝族,在中华历史中可谓难得一见。甚至可以说连李世民的嫡子的血脉都没有他们俩的高贵,而李恪又有文才武学,更容易树大招风。
“耶耶,此事牵连甚大,你要想清楚。”高阳公主看见李恪也被扯出来,也是担忧地说道。
“来人,去安州把吴王李恪带回来。”李世民命令道。
李愔赶紧跪在地上说:“耶耶,此事与吴王无关!请耶耶收回命令。”
“你有哪句是实话?!如果不是你的手下招了的话,你还要抵赖到何时?”
“父亲,我李愔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此事是我李愔疏忽大意,被人安插了内贼所致,是我咎由自取,我哥吴王是无辜的!”李愔都差点哭出来了。
但是,李世民却因接连的儿子谋反,气上心头,冷冷地看着李愔,并没有改变心意的意思。在这时候陷害,真的是事半功倍,接连的皇子造反,李世民又曾想立李恪为太子。
“你要怎样才相信我!”李愔没有办法了,眼前的父亲已经不是那个容忍他胡闹的父亲了,而是一个掌握他们兄弟俩生杀大权的皇帝。而现在,他们俩兄弟是生是死都在李世民的一句话里。
“自从你派人刺杀朕之后,朕就没相信过你的任何一句话。”李世民冷冷地说道。其实,李世民打从心底认为李愔造反的时候,就感觉很心痛,又一个儿子,而且是只会胡闹从来不管正事的儿子,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却是处心积虑地为了皇位而不惜刺杀父亲兄弟。所以,他看见李愔逼到发誓了,也只是像看表演一样,冷冷地看着。
李愔也感觉到自己好累了,李世民从一开始就认定他造反,而现在还有了一个造反的理由,一切都顺理成章。于是,李愔也不再跪了,改为坐在地上,也是冷冷地盯着李世民看。
“你就这么想我死?”许久,李愔终于说话了。
“是你想朕死!”李世民吼道。
“要是我想你死的话,干嘛派个弱女子去刺杀你!我府上大把高手在!”李愔也是恶狠狠地说道。
“那是,你怕事情不成功,还有脱身的借口!”李世民想都不想地说道。
“要做的话,谁还会绊手绊脚!肯定是放开手脚去做,就像你当年一样!”李愔因为李世民的不相信,觉得自己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所以也是气昏头了,说出这种话来揭李世民的伤疤。这让在场的李治和高阳都是一愣,真是几条命都不够用。
果然,李世民被自己的儿子揭伤疤,这么多年来,都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所以气得整个人都颤抖了。
“你这个逆子!朕杀了你!”说罢,就浑身哆嗦地去拿身边侍卫的剑,巢刺王妃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李愔看见李世民去拿剑,也不害怕,反而站起来,张开双手,一副任杀任刮的样子。
李世民将剑抵在李愔的胸口,却没有下手。虽然他是可以心狠手辣到杀害自己的亲兄弟,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即使他处死李佑,也是赐一杯毒酒,而不敢自己亲手杀死。
“耶耶,耶耶息怒。六哥一时口无遮拦,胡闹罢了。”高阳公主看见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是急了。
“耶耶,耶耶。”就连最小的晋阳也是哭着叫唤李世民,她可不敢看见自己一直所敬爱的父亲,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这种血腥冷血的场面。而李治已经被吓到腿软了,也说不出话来。他一直都害怕这个父亲。
看见李世民并没有下手,李愔就抱着一丝希望问,“耶耶,你相信我吗?”
“别以为朕不敢杀你!你就得寸进尺!”说罢,李世民就用力,剑尖进去了些许,李愔的胸口都渗出了血。
“既然不相信我,我也已经没有办法了。此事真的与我哥无关,你要杀就杀我一个吧!我死后,你就安排我的王妃改嫁吧!”说罢,李愔竟然自己用力向李世民冲过去,李世民还没来得及反应,剑刃就贯穿了李愔的胸膛,血也溅了出来,看着近在眼前的一脸决绝的李愔,李世民手一软,就松开了手中的剑,李愔这才支撑不住倒地。
“六哥,六哥。”高阳首先反应过来,冲到李愔身边,摇着他。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愿…以死谢罪。请耶耶不要冤枉我哥。”倒在地上的李愔挣扎着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渐渐地没有声音出来了。
李世民一直呆愣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李愔,他也没曾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虽然他是想处死李愔,但是却不想亲手将其斩杀。而李治看到这场面,已经是站不起来了,瘫坐在地上,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就这么被自己的父亲杀死。晋阳也是被吓到了,只是在哭。
最后,还是高阳反应过来,“来人啊,快叫太医过来。”一直待在外面的李迅听到声音之后,就冲进来,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李愔身为一个皇子,居然都没有审问多久,就直接被一剑穿心。
李迅没有想太多,就把李愔架走了,高阳则是一直跟着去。李世民没有反对,一直呆坐在位置上,看着地上的一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