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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似故人人似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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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杰是不受恐吓的:“你报警去啊,是她自己选择上船的,能告我什么?” 
那人奸邪邪地笑道: 
“至少,她的父母会知道她在这条船上,那便拆散鸳鸯啦。” 
“你尽管试试看,我没有钱,有也不会让你敲诈,雪儿不会离开我的。” 
“是吗?走着瞧,有本事的别行差踏错。”那人阴险地冷笑。 
程杰心里有鬼,不晓得他还知道些什么,但想想,横滨和大阪的事,他决不可能知道。 
“小兄弟,有好处分点给我,我便不难为你。”那人说。 
“你以为我怕么?吃盐多过我吃米的人,总是懂得吹牛唬人。我倒警告你别行差踏错呢,大家都不过是命一条。”程杰转身便走。 
他在这条船呆不下去了,他已横下了心肠,交了货,赚一笔,带了雪儿便走。 
回到了舱房,雪儿躺在床上,见他脸有忧色:“你有什么心事?” 
程杰坐上那张狭小的床,跟雪儿挤在一起:“还有没有不舒服?”雪儿摇摇头。 
程杰抱歉地抚着她的头:“真委屈你了,跟我上了船不够十天,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 
雪儿细视他忧戚的眼神:“你担忧的不只这么多吧?我都没见过你这个模样。” 
“雪儿,蓝雪儿。”程杰望着她。 
雪儿吃了一惊:“你怎知道我姓蓝?” 
程杰温柔地吻着她:“好美丽的名字,蓝天飘下来的白雪。” 
“你怎知道的?”雪儿奇怪。 
“香港报上已刊出你的照片了,失踪少女,蓝雪儿。”程杰道:“不要害怕,雪儿,也不要管我做什么,我们始终要在一起。” 
“我害怕过什么了?只担心你。杰,你是不快乐的。”雪儿道:“以前很久才等得到见你一面,大家见面时的欢欣,令我忘掉了一切。现在,天天看着你,愈看便愈感到你不快乐。” 
程杰在这当口儿,还有什么心情想及这个问题,这辈子,他都没想过自己快乐不快乐,他想及的只是生存。 
“雪儿,快乐不快乐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吗?我不会为这两个字天天烦恼。快乐,太抽象了。” 
“杰,你到底在乎什么?你从来不问我姓什么。” 
“你就是你,姓什么有什么关系?”程杰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你在说谎。 
程杰失笑了一下。 
“也许我太在乎你了,在乎得宁愿不知道你姓什么。知道得少点,我所失去的也会少点。” 
雪儿把头枕在他的胸膛:“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我在乎你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是不是因为这样,你的过去、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 
“知道了对你无益。雪儿,我在想将来,无论做什么,我也要你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雪儿轻抚他的壮实胸膛: 
“跟你在一起已经够了,只要我们做个好人,问心无愧,那便舒服了。” 
“雪儿,你不明白男人,我只是个做杂务的海员,你舒服我也不自在。” 
“有什么要紧?只要不作奸犯科,便对得住我。” 
雪儿的话令程杰心头一震,他正在做的就是作奸犯科的事。为了掩饰内心的矛盾,程杰故作轻松地开玩笑:“假如我为了你而作奸犯科呢?” 
雪儿轻轻打了他一下:“胡说,我怎会要你为了我而作奸犯科?总之作奸犯科就不可以原谅。” 
程杰想了想,支开了话题: 
“在作奸犯科和背叛你两者之间,哪一样更不可以原谅?” 
雪儿奇怪地看着程杰: 
“作奸犯科。” 
程杰点点头。 
“你不会的。” 
雪儿一脸的不可置信神态。 
“假设,假设。”程杰说。 
“假设?”雪儿马上摇摇头:“不可以原谅。” 
“那么,假设,背叛你呢?” 
“又是假设。”雪儿再摇头:“不可以原谅。” 
“你真狠心,什么都不可以原谅。”程杰就摇着她:“那你会怎样?” 
雪儿一手放在额头,一片娇慵: 
“我会惩罚你。” 
“怎么惩罚我?” 
“看看到什么程度吧。”雪儿道。 
“最高程度是什么?”程杰问。 
雪儿道:“抱紧我才说。” 
程杰把她紧抱在怀中。 
雪儿字字清楚地说: 
“我会取你的命。然而,我是那么的爱你,杀死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了,你的生命和我的生命会一起完结。” 
程杰心中一栗,不想再说下去了,他一定不能让雪儿知道他正在替毒贩运毒。 
整夜,他苦恼不堪,有点后悔跟毒贩缠上了关系。 
然而,若把毒品丢进大洋里,黑泽和小仓决不会放过他。 
雪儿在他臂弯里睡了,半个身子侧伏在他身上,就像婴儿抱着大人一样。程杰倚在床背,一面担心雪儿的伤势有变化,一面想着怎么处置那两包海洛因。 
他留心着雪儿的呼吸,不时用手探探她的鼻息,他恐惧她的呼吸会突然停止。 
翌晨医生来了,雪儿还睡昏昏的,医生把她推了推,程杰忙道:“别推醒她。” 
医生说:“是必要的,到底她的头部吃了一大脚,我得肯定没有后遗症。” 
程杰这时才真正着慌起来,雪儿一睡不醒怎么办? 
他轻轻地拍拍她的脸颊,轻轻地吻着,有如恐怕吓坏了头幼弱的小鸟。 
雪儿缓缓张开眼睛,还有点惺松,程杰在她眼前的朦胧脸孔渐渐清楚了。 
程杰柔和他说:“早晨,睡美人。”雪儿娇慵地笑了,一时没看见医生。 
医生叫她坐起来。程杰伸手相扶,医生说:“不要扶她。” 
雪儿坐了起来。医生问:“我是谁?” 
雪儿看了他一阵:“你是医生。” 
“头昏吗?头痛吗?想吐吗?”医生仔细观察她。 
雪儿摇摇头。跟着笑出了一排白贝齿,指指太阳穴:“当然还有点痛。” 
医生说:“下床走走。” 
雪儿下了床,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 
医生再问:“头昏吗?” 
雪儿看见程杰一脸的关注,笑笑说:“一点点。一点点而已,我再来往走几步给你看。” 
雪儿一面走,一面说:“现在向前,立正!一、二、三!向后转,向前走,立正!” 
医生让她的可爱模样逗得笑了:“好,你没事了,休息一两天。” 
医生走了,程杰冲过去抱住她,连声音也抖颤了:“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假如你有事,我这辈子也不安乐。” 
“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夏威夷?”雪儿问。 
“十天左右吧。”程杰说:“这十天,我们天天都在一起。” 
雪儿嘟起小嘴:“到了夏威夷,你还上岸不?” 
程杰心下一沉:“我有事要做,要上岸的。” 
雪儿哭了:“我又上不得岸,坐了这么多天船,我太渴望踏在陆地上了。” 
程杰哄着她:“我只上岸一阵,很快便回来。你想想,这十天,只有我跟你和海,不用逃,不用避,那是多么快乐。” 
雪儿喟叹着:“怎么天地之大,竟然没有我们容身之处?我做海上人球不晓得做到几时。” 
程杰正在动脑筋,怎么带雪儿一走了之,到底,船长随时可以把雪儿交给夏威夷的入境事务处扣留。那个向他敲诈的海员,亦随时可以告密。 
船在太平洋上航行的时光日复一日,那个敲诈的人并没有再跟程杰说话。 
雪儿精神好转,便辛勤地做清洁工作,从甲板洗抹到船的每一层,程杰亦是勤力的做他的杂工工作。 
雪儿是快乐的,每天晨曦,她和程杰肩并肩地看日出,每天黄昏,即使程杰不得空,她也目为之眩的看夕阳西下。 
有时两人站在一起,无边无际的弧形水平线,令雪儿感到大海之浩瀚。 
“杰,地球的边际在哪里?我只看见永远不变的大弧形,下边是海,上边是天,似乎世上只有海和天,什么都没有。” 
程杰已度过了一年多海员生涯,对那沉闷的水平线早厌倦之极,两个人一道看海,两样心情。 
一夜,雪儿肚子饿了,想起程杰在横滨买了六七盒美味的“一笠山”豆沙饼,便找起来,却找来找去找不着。 
“杰,那些豆沙饼哪儿去了?” 
“要送人的,吃不得。”程杰说。 
“不过是饼而已,为什么要藏得那么紧密?还有,你在大阪带回来那本硬皮书呢?反正我没书读,给我看看。”雪儿在小房间里东翻西寻。 
“雪儿,不要找了,闷坏人的书,有什么好看?”程杰心中极为不安:“你有向人说过豆沙饼和书的事吗?” 
雪儿笑着:“书倒没提过,倒说过要请大家吃豆沙饼呢。” 
程杰既急且恼:“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雪儿从没见过程杰对她那么凶,不禁呆了一阵。程杰没作声,倒在床上便睡。船愈接近火奴鲁鲁,程杰便愈是心乱如麻,一天比一天少说话,不论雪儿如何哄他,他都好像没兴趣聊天。 
雪儿怏怏不乐,终于忍不住问:“杰,你过惯自由自在的生活,是不是嫌我天天都跟你在一起?” 
程杰只摇头,不言不语。他不能透露半句口风,重重心事能对谁说? 
十天过后,船抵泊火奴鲁鲁,程杰要做他的亡命抉择。 

  
 
第七章 无形的情敌



翌晨,船至了火奴鲁鲁,那便是程杰要把海洛因替黑泽送货的地方了。夏威夷是美国人口检查最严的港口之一,但是黑泽说过,货一送到去,收货人便会马上给他三十万酬劳,若交不到,要他的命,也要庆子的命。 
程杰想起雪儿的喟叹:“为什么地天之大,都没有我们可容身之处?”他痛恨自己,亦痛恨上天,除了铤而走险,他没有办法赚到足够的钱,让他俩可以容身,自己也可以重头做人。 
他把那七盒好的“三笠山”拿出来,他记得藏有海洛因那盒是在中间,塑胶袋把白粉未包在饼馅中,外面再围上一圈豆沙,看上去,就跟所有“三笠山”豆沙饼毫无分别。 
雪儿依依不舍拥抱了他一阵,程杰到了这时,已立定心肠狠狠地赴汤蹈火,反而镇定了下来,轻抚雪儿的脸:“我很快便回来,记住,我爱你。” 
雪儿奇怪地凝视了他一阵:“杰,有什么不对?你……你不像平时,怎么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程杰知道雪儿是个敏感而非常聪慧的女孩子,多留一会儿,她便会开始觉察到有很不寻常的事。他只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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