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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一山清了清喉咙,说:“喝凉水都能长肉的体质,你让我怎么办?我倒是也想跟你似的呀。你看咱俩身高是差不离儿的……”
他说着又凑近彭因坦些,拿了手机过来,趁彭因坦抬头,拍了张两人的合影,马上给彭因坦看成像。
“你怎么不笑啊,老阴天似的。”康一山说。
照片里彭因坦没笑,不过也还算面目和善,康一山笑着在屏幕上划了两下,说:“我发给京苏看。”
第一章风起时你在哪里(十九)()
彭因坦看着康一山很认真地摆弄着相片,过一会儿就发了出去,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这康一山除了胖的有他两个沉,其实还是个很清秀的胖子。想当年出国留学的时候,刚刚遇到康一山,他也惊艳过一把,那实在是个美少年。就是没想到,让他惊艳一把之后,美少年康一山就像是个气球,每天被吹的大一圈儿,一米八五的个子,体重最后固定在了一百二十五公斤上下……体重固然是十来年不变,人也是十来年不变地追求着同一个女人。
彭因坦问:“怎么着,京苏还没反应呢?你这投入产出比也实在是低了点儿。”
薄京苏人跟她的姓一样的凉薄。这是他的判断。跟康一山的深情和长情比起来,这女人薄情寡义的简直像是跟男人不共戴天似的。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遇到、假如遇到了一定要修理的那类女人。
但是康一山的好处恰恰也就在这里。
喜欢一个人,喜欢的是她本来的面目。
看他能容忍他彭因坦的种种,也就知道他得是个多么厚道安稳和妥当的男人。
章晓芃有一次说,康一山这样的男人,现在应该还蛮抢手的,叫做经济适用男……抓来结婚过日子是再好不过的那种。谈恋爱嘛,就差一点儿意思。
彭因坦笑了下,被康一山看见,问道:“干嘛,又嘲笑我。你还别嘲笑我,你想要这么个人天天挂念着,还没有呢!你看,她回复我了……好好吃饭吧,胖子!笑脸儿……你说我过两天趁着去枫丹白露,去看看她好不好?”
“你不是上个月刚去看过她?”彭因坦看到侍应生开始上菜,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厨房里显然忙碌,但是没有再看到那个身影,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是啊,所以我问你,去的这么频繁,她会不会觉得我烦啊?”康一山眨着眼。
彭因坦不想搭理他了。
其实他就是说不让康一山去,康一山想去了也一定会去。
康一山就因为薄京苏在微博说了句想吃老家的摊煎饼,立即买了带上飞机就送过去……当然薄京苏面前包括他带去的在内,一共有六份各种口味的煎饼。虽然他这份是最地道的,但是除了让薄京苏和他单独出去吃了顿饭,也没能打动薄京苏一分一毫。
彭因坦想到康一山这德行,其实就特想骂他一句贱。
可是话到嘴边往往出不了口。
“你想骂我贱才是吧?我妈刚骂我了,你就别补一刀了。”康一山看彭因坦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了。他倒是坦然。十几年的朋友了,知己知彼的,因坦轻易不说他什么,一旦说了那就是厉害的。“你也不是没干过半夜给人送蛋卷儿的傻事嘛……”
彭因坦斜了他一眼,拿了酒壶起身,顺时针方向开始,给每一位师傅都斟了酒,然后回到自己位子上,说:“这一杯酒敬各位。请。”
第一章风起时你在哪里(二十)()
他喝了酒,又示意侍应生给满上。最新更新:
轮到康一山则笑着说:“我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吃好喝好。”
饭吃起来倒是其乐融融。
彭因坦不太习惯清酒的味道,酒就喝的很慢。康一山是很了解他的,看他这样,悄悄地和他说:“晚一点儿咱们再换一家喝两杯。打电话再叫几个人打牌?”
“不了,我今天得早点儿回家。”彭因坦说。他见康一山眉一扬,是挺诧异的样子,就说是我母亲过来了。
康一山说:“啊,什么时候来的?”
彭因坦想了想,居然想不起来他母亲是哪天到的,就说:“就我车子送去修那天。”
当时他也没有仔细看那车到底撞成什么样子,修车师傅让他去看时,他真气的不轻。也说不上到底是因为气车被撞,还是因为那个索锁把他半道儿丢下——他微微皱眉,看了眼深蓝色海水波纹的门帘。
“啊知道了。就那天哪,你跟喷火龙似的,见谁喷谁,小葵都快吓的没魂儿了。”康一山说着就笑。他是知道彭因坦的。彭因坦虽然爱玩,也脾气不好,犯起别扭来那是一个六亲不认,唯独对他母亲,几乎是言听计从。
虽然现在很多见母子关系异乎寻常亲密的,但是像彭因坦这样很会替他母亲着想的孝顺,还是不多见。
彭因坦听康一山说着,笑笑,说:“小葵啊?”
“啊?彭先生?”小葵正在和年纪最长的杨师傅碰杯,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转过头来。一杯酒晃的洒出半杯,溅了些在康一山的裤子上,“对不起,康先生!”
小葵总有点儿神经质似的惊慌失措。从桌上拿了那亚麻抹布,才意识到酒洒在康一山的大腿上,实在不方便帮忙,她脸本来就因为喝酒泛红,这下就更红了,只好双手递上抹布来。
康一山向来和气,看她这样就只是微笑着接了抹布,不过也没有去擦,说:“酒嘛,一会儿就都飞了。没事……你少喝一点儿,我可不想被你爸爸再骂一次。”
“不会啦!不会啦!”小葵红着脸摆手,顺道却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了。她说完转身回去和杨师傅他们继续聊天。
康一山把抹布丢在旁边,转眼见彭因坦也正在线笑,问:“哎,你笑什么?”
彭因坦也记得康一山被小葵爸爸骂那事儿。那是小葵进事务所的第二个月。他们因为一个工程结束庆功,一大帮男同事,就只有小葵一个女孩子。小葵那天多喝了两杯,结果就醉了。他们一起送她回家的,被等在家门口的小葵爸爸给狠狠骂了一顿……他想起来那天康一山的狼狈样子就觉得好笑。
小葵这时候回过头来偷偷瞄了他们一眼,又迅速转回头去。
康一山背对小葵没看到,彭因坦却是看到的。
他抿了口酒,听康一山问他,哪天方便,他该过去探望下钟阿姨,就说:“她心血来潮说走就走的,我也不知道这回能呆几天呢。我回去问问,时间合适一起吃个饭。我妈和康妈妈也挺长时间没见面的了吧?”
“昂,面儿好像是没见,电话是经常打。”康一山说着,看了彭因坦一眼,“你看,她们是不是这次见面,就定下来咱俩的事儿?”
第一章风起时你在哪里(二十一)()
“是该定下来了。”彭因坦配合地给他倒了杯酒。
他们两个从念书的时候,两家的妈妈就因为常去探望认识了的。这些年他们是朋友,她们也是朋友。康一山说过,估计以后两人的媳妇儿和孩子们也会是朋友。以后的事儿嘛,还真不好说,不过,他从前的女朋友们,倒是都和薄京苏关系不错。
康一山笑的浑身的肉都在颤。
彭因坦和他聊起手上的这几个工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两人都很放松。料理按照顺序有条不紊地一道道上来,前菜和清汤过后,到生鱼片时,负责上菜的侍应生轻声说师傅马上上来,请大家稍等。
彭因坦正端起酒杯来,抬眼一看,面前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从厨房里出来一个个子小小的厨师。酒杯碰到他的嘴唇,有股甜兮兮的辛辣贴上舌尖。他看着这个小个子厨师鞠了个躬,站到案板前,将自己的工具袋子放下,抽开绳子,轻轻一抽,牛皮卷儿展开,整套排列整齐的刀具亮闪闪呈现出来。
彭因坦放下酒杯。
随着这一阵刀光剑影,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索锁。
索锁就在他正对面的位置。
她和他上次见到的邋遢样子完全不同。一身洁白挺括的制服,非常合身。雪白的厨师帽子,将她的短发完全藏了起来。藏青色的围裙,服帖地围在腰下……这令她看上去,既有些精明利落的过分,又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彭因坦听见康一山轻轻吸了口气,嘶的一声。
他微皱眉头。
与此同时,他发现索锁眉头也皱了下……他微微一笑。
但是索锁没有抬头。她似乎接下去才完全专注于手上那条新鲜至极的三文鱼。她手起刀落,厚薄均匀的鱼片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不停地以片状在另一侧叠加。她洁白纤细的手,抓握白米的手法很灵巧也很细腻,但是速度并不算快。她恰到好处地将饭团握好,放在盘中,由助手将饭团派送到客人面前。
要做的料理种类不少。她一样样的来。店内的灯光都聚在中央这方寸之地,她低头忙碌,渐渐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不吃?你不吃我可吃啦。”康一山正大快朵颐,看彭因坦只默默喝酒,不时地看一眼这位厨师。“老彭?看可看不饱。”
彭因坦这才拿起筷子,夹了寿司,扁着放到碟子里一蘸,还没送入口中,似完全是顺口在问:“怎么八代木先生不亲自制作料理?”
他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身边和面前的人能听到。索锁并没有抬头,那位担当助理的侍应生却立即转过头来,说:“八代木先生今天手腕受伤了。这是八代木先生的弟子,就由她来制作。”
侍应生微笑着说的,态度很恭敬。
“我来过很多次,但是都没有见过这位厨师小姐。”翻译晓光这时候笑着说。身旁的日本师傅们也笑着说什么,晓光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才说:“女性料理师傅以前很罕见,现在虽然有,数量也不算多。他们说,没想到在这里吃到地道的日料,而且还是这么优秀的师傅。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