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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看她这么说,心放下一点,说:“我回去跟他们说说,大伙儿多少都能帮点儿忙。一个市场干了这么多年了,情分在的。”
“谢谢张叔。”索锁说着往病房看了看,“那麻烦您告诉我主治医生是哪位?我过去问问。您和李阿姨在这里先照看下吴叔,我马上回来的。”
“好。刚才是胸外的李副主任来抢救的。李亚鑫。”老张说。
索锁记下名字来,打算马上上去找医生。
她走到半路,拿了电话往角落里去。她站下来在电话本子里找到季校长的号码,犹豫了片刻才给她打电话过去。季校长的先生是q大医院的心脏外科老专家,她应该没记错。老先生经常陪季校长来吃饭的,小虎有说过。这个时候她突然有点儿感激这个好奇心很强又爱说话的小伙计小虎了……但愿她厚着脸皮直接打电话过去,季校长不会觉得她太过分。
季校长是唯一一位她在厨房之外聊过的客人。说是客人已经不恰当,她像是一位能了解她想法的老朋友。
季校长接通电话之后听明白索锁的意思,就说你等一下,我等会儿给你打过去,你先去找李亚鑫,就说是裴教授让你去的。
索锁说谢谢季校长。
季校长就说等会儿给你电话,别担心。
索锁挂了电话就走楼梯去后面那栋大楼。q大医院是本地最好的医院之一,平常就算周末也总是人满为患。她不太适应人多的地方,也不适应要求人办事,这会儿她还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还好越往上层走人越少,等到了五楼心脏外科办公区,除了偶尔经过的人,已经很清净。
她也没想到等到了心脏外科办公室外头,就看见挂着的宣传栏里,第一位就是裴中兴教授。她粗粗扫了一眼裴教授的简介,震了一下。然后顺着顺序找李亚鑫医生……倒是位看着挺年轻的眉清目秀的医生。
“请问是不是索锁小姐?”索锁只顾了看照片,没留神身后就有人问。
“是。”索锁回过身来,在寂静的走廊里,她身后站着位穿着医生袍的高瘦的医生——深绿色的手术服外罩着白大褂,穿着拖鞋,头发还湿着,一对大眼在镜片后看着她——但似乎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脸上本来有的微笑和温和的表情就收敛了,眼神也变冷了些。这让她觉得有点儿局促,“李医生?”
索锁刚刚看过照片,不过李亚鑫本人比照片上还年轻,她不能立即就确认。而且他看着她的眼神还有点严厉,并不怎么和气。
索锁心里还犯嘀咕,这么年轻就是胸外科副主任医师啊,哪里不太对吧……
李亚鑫好像明白她在想什么,对着她没笑也没给好脸,不过还是很有礼貌,说:“裴教授刚给我打过电话,是吴建国病人的事吧?”
索锁点头。
李亚鑫说:“那我知道的。我刚从急诊室过来,赶着做了另外一台手术。怎么他身体都成这样了,一点儿都没发觉?他心脏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不舒服。也太把自个儿的身体当回事了吧?”
索锁听李亚鑫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措辞很严厉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裴教授的原因,这就已经很客气了……听着就像是挨骂,不过她也懂到了医院得听医生的话,表现的乖一点总没错,就点头,但不吭声。
她也挺想让李医生这番话对吴建国说的。
半点儿都没错的……
李亚鑫请她进办公室里谈。办公室里还有两位医生在,看到她进来却都微笑着起身打了个招呼,还问她要不要水。
索锁道谢说不用,其中那位女医生还是给她倒了杯清水送过来,笑着说:“难得裴老师拜托个病人,李医生你最受信任,我们是没这个福气了。
”
索锁有点窘,李亚鑫好像没听到,根本不理那茬儿。他仔细跟索锁解释吴建国的病情,最后说:“做个支架手术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什么时间做比较合适?”索锁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李亚鑫看着她,皱了下眉,“你是他什么人?”
“……外甥女。”索锁回答。
李亚鑫目光在她脸上一停,也不知是不是采信了她的话,说:“我能安排最快的手术是明天上午九点,有问题吗?”
“没有。”索锁说。她欣慰能这么快做手术,但也就是说,自己必须在今天把手术费交上吧……“那个,医生,我……手术费……”
“手术费医院是有规定。不过要是情况特别,也可以申请延期交手术费。需要的话,我做下担保。先给病人动手术要紧。”李亚鑫说。
索锁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李亚鑫这么说话,她脸上就热了,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拜托您做好手术,费用我会尽快缴清的。”
李亚鑫点点头,说:“我会尽力。”
他说完了还在看索锁。眼神还是很冷,也一副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样子了。
索锁就说不打扰他了,站起来道谢离开。跟另外两位医生也说了再见。出来办公室她脚就开始抖……这么大一笔手术费,她要马上交上。
老吴在她这里的钱不少,那也是跟手术费比起来是杯水车薪。她有点儿钱,可是钱还都是有用处的,其中一部分还是欠彭因坦的……彭因坦!
索锁在走廊上站住了。
此时阳光依旧弱下来,医院里还是很暖和。她原先热着的脸更热了。
她甩了甩头。
不能再跟彭因坦借钱了吧。再借,就是把她卖了也还不起还不说……她的自尊心也受不了。
老吴说的对,她是没公主命,还偏偏有颗公主心。
这下公主心又要被蹂1in了。
她正头疼,季校长打电话来问情况。她先说病床也解决了,让索锁不用担心。还问她要不要帮忙,手术费是不是有着落……索锁心想季校长帮了这么大的忙了,怎么可以再说有困难。
她跟季校长道谢,说有的钱都够的。
她道谢的话也就只会那一两句。漂亮话也说不出口。她挂电话之后心想以后她给季校长做菜一定要更用心……她也没想想,其实每次做菜她都用尽全力以至于简直结束之后都像要大病一场,更用心会怎么样?
不过老吴的手术定下来,病床解决了,她和张叔李姨站在病床边看到他睁开眼,她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叔和李姨在老吴醒了之后不久就走了,留下索锁在病床边给老吴剥李姨买了让张叔送回来的青桔子。
她剥着桔子想起来这会儿还没回家,姥姥该担心了。她出去给姥姥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晚点儿回家。
她怕姥姥担心,告诉姥姥说是一个朋友住院了,要在这儿照看一会儿,等探视时间结束她就回的。
她跟姥姥说家里有点心,让她先吃点儿,等会儿回去给她做晚饭。
姥姥就说好。
索锁又给大禹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抽空来医院陪陪床。不过他家里也有个老爷爷,这是她比较担心的地方。虽然爷爷身体还是很棒的。
大禹一口答应,说下班马上过来接她的班。
大禹那边是很忙,说着话呢就有人叫他快点儿,声音凶恶。他忙挂了电话。
索锁拿着手机出了会儿神。
她想幸亏刚刚没开口问大禹手上有多少钱……
索锁回来继续剥桔子,老吴吃着她给剥的桔子,忽然说:“认个干闺女行不?”
“你有病啊?”索锁愣了一下,说。
“嗯这不就有病么。”老吴笑起来。病床上他的脸色也还是那样,看不出太不好来。他看看另外几张病床上的病人,身边都有家人陪伴,就说:“我刚刚在想,要是我今儿就过去了,幸亏还有你啊,要不我真是惨。”
“我告诉大禹了,让他来给你陪床。我可没空在这儿管你。”索锁说着,翘起脚来。
吴建国叹口气,说:“不用来。看样子我还死不了。”
“那是死不了。回头手术做完了,你还得去花天酒地呢。”索锁可逮着机会说他了,看老吴愣了一下,说:“安排了明天早上手术。”
老吴愣了一下。
索锁说:“怎么着,你还不想搭这个桥啊?我告诉你,你要不搭这个桥,住几天院出去也可以。不过你什么时候过奈何桥,我就不知道了。”
老吴一口气喘上来,说:“死丫头,嘴真毒。”
索锁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用担心,钱我先想办法,等你出院还我。”
老吴问了大概多少钱,想了好一会儿,说:“那我得欠你不少钱。你从哪儿来这么多?”
“我有存款。大不了损失点儿利息。都算你头上,我担心什么啊。”索锁说着就笑了。
老吴将信将疑,说:“那我把我家里和铺子里的存折和密码告诉你,有多少钱提多少钱……真没几个……”
“我知道。有才怪。等你出院,再跟你慢慢算账。”索锁说。她也没有说,其实她知道,老吴的存款,比她恐怕更没边儿……“吃桔子。”
“酸啊。”老吴说。
索锁瞪着他,说:“白吃还挑三拣四,你吃不吃?回头你住小木匣子里头,想吃都没有的吃。”
老吴也瞪着她,说:“死丫头,你真是嘴里一点儿忌讳都没有。”
索锁说:“忌讳什么?人谁能逃了这一关?”
老吴又叹口气,不死心地问:“真不认干爹?”
索锁站起来,拍拍他肩膀,说:“老吴啊,这年头,别说干爹干闺女这词儿被玩坏了,大叔都不是个定义明确的词儿了。”
“你以为人家不怀疑咱俩纯洁的友谊?”老吴哼了一声。
索锁撇了下嘴,左看右看,一拳捶在老吴肚皮上,说:“咱俩的革命友情岂是那些庸俗的人能懂的……大禹说他到楼下了,我这就下去,等会儿他就上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