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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丁蔷骂道。她挥着手将披肩扔在一边,“酒都不让我喝,你想让我这就去死吗?”
她骂着就去找电话,巩义方平静地说:“这间酒店是不会提供给您任何含酒精的饮品了。凯西和坪叔还有底下人谁敢给您去买酒,马上卷铺盖走人,没有例外。如果您自己不节制,我不介意帮您节制;如果有必要,我会陪着您去戒酒中心。”
“胡说八道!”丁蔷又骂道,“我根本不需要去戒酒。我好的很!”
“您好的很就不会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好的很就不会差点儿把小锁给掐死。”巩义方冷冰冰地说。“今天幸亏我们赶到的早,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小锁现在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您怎么就……”
“没有任何威胁?”丁蔷也冷笑起来,“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她说,她要一切都恢复原状!儿子,别傻了,她可不是当年那个娇嫩的小女娃,她现在要多狠就有多狠……如果她有备而来,故意接近彭因坦……”
“您说什么?小锁说什么?”巩义方问。
“她要一切都恢复原状。”丁蔷说。她见儿子听了这话,像定住了似的,心知或许把索锁的话说出来,在儿子那里起到了和在她这里相反的效果。她心凉了半截,“什么叫恢复原状?往好处想,她只是要拿回应该属于她的东西;往坏处想,义方,她爸爸可是死了……她坐过牢了!”
巩义方摇头,说:“我了解小锁。您不要把她想的那么坏。像今天,她完全可以报警,她也没有报警。”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一出现准要坏事……日防夜防,也防不了……”丁蔷气的暴跳如雷,若不是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她甚至会对义方破口大骂起来,但是敲门声像是拨了下她身上的哪一处开关,她几乎是立即恢复了正常……巩义方早已习惯了母亲的反复无常,亲自去开了门请陈律师进来。
陈律师是为巩家办老了事的,对他们母子都相当熟悉。况且在外面等候时不过一门之隔,他对刚刚里面的情况也有所耳闻。只是当下装作完全不了解内情,一心只求把巩义方交代的公事做好而已。
丁蔷平抑着呼吸,请陈律师坐下来谈。她轻声慢语,极富耐心,根本看不出刚才那接近歇斯底里的样子来。巩义方在一旁心里却不住地翻腾着……他耐着性子等陈律师和母亲谈完,送陈律师出去。此时医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巩义方和医生一道进去。他本想等母亲用完药之后再走,不料巩夫人发作起来,让他立刻就滚。
巩义方出来后叮嘱凯西几,离开巩夫人下榻之处。车子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口等他。他上了车,就跟司机说:“回我那里。”
司机将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在出口刷卡的工夫,忽然听到后座上巩义方说了句:“先不急着回去。绕一下路。”
司机也没有多言。他明白巩先生的意思,这路要绕去哪里。
巩义方掏出手机来,翻了下电话本,就已经看到了那个号码——他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
……
索锁也不清楚自己在街上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最熟悉的地界。她因为跑了好长一段路,身上又湿又冷,直打颤。
天黑透了,她站在这条窄窄的路上,透过砖石间镂空的花纹,能看到院子里的灯光。院子里很安静,这个时间姥姥应该在厅里看电视、等她回家……她沿着院墙走着。在拐角处,她站下了。仍旧从砖石间镂空的花纹里,她能看到大门口停泊的车子——是彭因坦的车。
索锁定了定神。一只手揣在背包里,攥着那只已经没电了的手机……是硬生生被彭因坦的电话耗掉了最后一点电的。
她正要迈步走出街角,忽然有人从背后拉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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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十三)()
心锁;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十三)
这一下又狠又准,紧握着她的手臂将她带的转了半个身。上辄尛鍙 她也就看清楚拉她的人是谁——她小退半步,背靠在了墙上。手霎时间就紧紧攥成了拳头——她看着面前这个人,并没有惊讶他的出现,反而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巩义方站在索锁身前,也看着她。这里光线很暗,全靠那盏很小的路灯。索锁看向他的目光镇定而又清冷,仿佛在问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但是她没有这么问。
“你跟了我多久了?”索锁问瑚。
“从街口发现你开始。”巩义方回答。
索锁沉默。她知道巩义方没有撒谎。长期警惕性十足的生活,让她能轻易发觉背后的异常。虽然她今天心不在焉,但也知道刚刚走过来时,背后确实有人。只是她以为,不过是经过的路人而已。
“为什么不马上过去?”巩义方也看了眼那边。他轻而易举就能认出彭因坦的车来。“他不是在等你吗?”
索锁一抬手臂,甩开他的手。
“我警告过你不要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她说。
巩义方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不知要看什么铄。
“下午在酒店太仓促,没有来得及问你受伤没有。”巩义方说。
索锁看着他,忽然间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但她平静地说:“不。我没有受伤。用不着你关心我。”
这么说着,颈子与衣领接触的位置还是像被火舌舔过一样,忽然间就有了一丝的灼痛感。像是被一只手再次扼住了喉咙,她瞬间呼吸有点受阻。她吸了口气,让寒冷的空气冲进来,好抵抗扼住喉咙的那股力量……
巩义方静静地看着索锁,再靠近她些,伸出手搂着她的头颈让她靠向自己,瞬间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索锁全身一震。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来不及做出反应。等到反应过来,已然成了定局。她大脑瞬间发木,扼住她喉咙的那股力量仿佛加大了……她屏住呼吸。心脏像被什么重重顶了一下。
巩义方就这么拥抱着她,也没有多用力。她甚至也感受不到他的体温和心跳,什么都感觉不到,但……这是一个很熟悉的拥抱。至少曾经很熟悉。
她眨着眼。睫毛上似乎是结了霜,需要用力眨着,才不至于眼睛都睁不开。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处,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大衣粗糙的纹路,让她的嘴唇鼻尖产生细微的痛感……这痛感一点点集聚,让她清醒。
“你可以放开我了,巩义方。”她说。
他丝毫没有动。
“我确实应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巩义方说。
“不用你做什么。什么都不做最好。因为时至今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索锁说。她缩了下脖子,嘴唇鼻子都离开了他的胸口。但是他仍然抱着她,这回她终于感受到了他怀里的温度。而且她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不止是因为她紧贴着身体的衣衫已然湿透,此时正极力吸取着她身上仅存的热量。“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巩义方放开手臂,但没有后退。他手臂撑在索锁身侧,铁闸一样将她辖制在内,低低身,他望着她的眼睛,说:“你可以喊了。我等着。”
索锁眼珠转了转,没有出声。
巩义方突然靠近了她,他的脸近在咫尺,这么暗的光线了,她都看得清他脸上最细微的纹路……她听到他在说:“要是你想让因坦发现你,你早就过去了。 你这会儿不敢见他,更不敢被他发现你和我在一起。”
索锁吸了口气。
巩义方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在冷冽的空气中,这味道辨识度非常的高。几乎盖过了他身上其他所有的味道。
“你大概也知道过去的事是你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你想要和他在一起,过去的事情就要和盘托出。不然,欺骗和隐瞒得来的安稳能有多长久?”巩义方轻声说。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你不该比我更怕我说出来过去的事?”索锁反问。
“是在说你,也是在说我自己。这个时候你要说出来,固然会毁了我,但也会毁了你和他之间的可能性。”巩义方声音很低。低到大概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和他之间有无数种可能性。你说的是哪一种?”索锁问。
“结婚,生子,一生一世。”巩义方说。
索锁目不转睛地盯着巩义方。
巩义方继续说:“这种可能性,是你从还不知道什么是这三个词的真正意义开始,就渴望和你心爱的男人一起完成的。”
“你这是有多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来?”索锁轻声说。她并不动怒。这,也在她意料之中。
“不是我无耻,而是事实如此。我不信你这么聪明,看不透这一点。”巩义方说。
索锁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巩义方垂下了双臂,说:“我就是来看看你受伤没有。”
他又仔细看了她。她包裹的很严实。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也不需要亲眼确认。索锁是受伤了的。这他早知道。
“顺便警告我,尽早和彭因坦分手,是吗?”索锁看他转过身去要走,说。
巩义方定住了。
“我不会离开他的。”索锁说。
她也转了下身,透过院墙的花砖,远远地看着彭因坦那辆车子……她稍稍变换下角度,那车子的精光就刺着她的眼。但明明距离这样的远,那车子也不是个发光体,怎么就会这样光芒四射的呢……
“就算是没有结婚、生子、一生一世……像我这样的人,还要什么一生一世?”索锁轻声说。每说出一个字来,都像是立刻在空气中被冻成了冰花,瞬间又被击碎。“况且一生一世,我也不是没有听人跟我讲过。当时信誓旦旦,也不过转眼成了笑话。”
她说着,往巩义方相反方向走。
黑色的羽绒大衣在她走起来时被风撑开了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