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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进心里。那是我的初吻,而根据后来的经验,我可以断定这也是小楼哥哥的第一次,因为他只是假装镇定地贴着我的唇,一动不动。在我们四目相对了很久后,他退后了一步,浅浅地平复了下呼吸,扬眉道:“你说呢?”。 。。 最好的txt下载网
乱世枭雄,天下逐鹿(3)
我看了一眼身旁沉稳的男子,黑眸依旧,但是却看不到一点当年的青涩痕迹。萧楼,再也不是那个会因为一个吻而紧张却强装镇定的男孩了。
我坐了下来,仔细地把图纸一张一张地看完,抬头道:“这是……九曲的城楼大样图?”
“是。”
“我能做些什么?”
“让它变得更加坚固。”
不知怎的,我突然体会到了一点萧楼豪气干云挥手天下沉浮的感觉,竟然有种久违的兴奋感涌上心头,“好,我尽力。”
萧楼宠溺地摸着我的头发,“好好干,要不没饭吃。”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无聊的威胁,却也是最有力度的。因为萧楼这个没人性的真不给我饭吃。
因为……因为,我吃饱饭就想睡觉。
在第四次撞见我睡倒在书桌上嘴角还流着口水之后,萧楼居然不让人给我送午饭了。
不吃饭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边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天边,屋内的盏盏琉璃灯被点亮,我累得头晕眼花,放下笔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
一转身就见萧楼倚在门边注视着我。黑色的长袍上落下了橙黄的灯光,让那个身影更显出几分清俊。
我不爱搭理他,瞪了他一眼就要走回书桌,却被他的一句话留住了脚步。
他低沉的声音充满诱惑地问:“饿了吗?”
我很没用地点点头。
他低笑出声,“走吧,带你去吃东西。”
城西,醉鸡楼。
桂花酒的酒香自烤至金黄的鸡肉中散发出来,醇香浓厚。我咽了下口水。
萧楼含笑把鸡肉夹进我的盘子,我正欲表达感激之情,却听他说:“吃吧,吃完还要赶工。”
于是,我决定把愤怒溺死在食物中。
隔壁桌两位大婶的窃窃私语一不留神跑到我的耳朵里。
“咦,你看那黑衣服的俊小伙是不是咱们的王爷呀?”
“你还别说,真是他。他进城那天还和我握过手,激动得我几天都没洗手。”
“真是东临王!哎呀妈呀!”
“就是有点不大一样了。都说东临王冷脸热心肠,眼神冰得能冻死人。可你看看,他看那男人的眼神多么的温柔。”
“啊,莫非传言是真的,萧楼真有龙阳之好?”
“不好说,不好说。”
看看吧,我为市井百姓的茶余饭后添了多少谈资。
在我吃完第二个鸡腿的时候,那两个大婶不安于闲话家常,竟然走到我们桌前,把我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个仔细,其中一人还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手。我想起刚才她说过自己很多天没洗手,犹豫地缩了缩手。
那大婶却伸手过来抓我,突地,眼前飞过一物,紧接着一声惨叫,大婶捂着手臂退后几步,一根筷子刺穿血肉直直地插在她的手背上。
我惊讶地看着萧楼,他的神情已然变冷,眼中浓黑一片,桀骜中有压抑不住的狂妄,他冷冷地笑道:“真以为派出像你们这样的杀手就能伤得了我?”
方才看似和蔼可亲的大婶瞬间变脸,恶狠狠地看着萧楼道:“主公派出我们姐妹,是降临看得起你。”
又是降临。既杀景溯又杀萧楼,银面具想干什么?
一摸腰间,红姐给的那个铁牌还在,掏出来扔到桌上,“既是降临的人,见此牌如见主公不会不知道吧。”
那两人却面面相觑,一同沉默,面对银面具的令牌还不下跪,胆子倒是不小。
倒是萧楼的声音懒洋洋地说:“她们根本不是降临的人,又怎么会听令?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假扮降临杀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 。。 想看书来
乱世枭雄,天下逐鹿(4)
大婶拔出手上的筷子,挥拳就冲了过来,“萧楼,纳命来!”
不过显然我还是高估了她们,这二人用实力证明了萧楼绝非狂妄自大,而是实话实说。
五招过后,我看着萧楼神色平淡地挥手让护卫抬着两具尸首离开,眉头拧了起来,他似乎犯错了,还挺严重。
“杀你似乎应该派个厉害点的角色吧,比如先前的病郎中。”
萧楼叹了口气,“我想我猜到为什么要派这二人前来刺杀了,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他倒是真想到了这上面,是我大意了,小看了他。”
“谁?”
萧楼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铁牌上,语气轻快地说:“不如你给我讲讲这个令牌的故事?”
我慌了神色,急忙道:“走吧,我还要赶工。”
该死!我分明看到萧楼嘴角有着藏不住的笑意。
连续两天没有合眼,我终于完成了生平第一个由自己主导设计的方案图,九曲城楼加固重建。
我一直觉得无论是烟洛还是洛松都活得相当失败,庸庸二十载一无所成,但想到之后的几十年我可以骄傲地告诉别人,这座无坚不摧的城楼是我设计的,我深刻地觉得,少吃几顿饭也是没有关系的。
这种喜悦之情一直持续到我见到南宫晋为止。
很不幸,他就是负责审核验收图纸的人。营造之计他也懂,这老头是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捋着白色的山羊胡,不住地点头道:“有长进,有长进。”
我依然莫名其妙地怕他,不说话。
南宫晋看了半晌图纸,站起身来面对着我,一副老怀为安的模样道:“孩子,真的没有想到,你做得很好。”
说完扔下莫名其妙的我,走了。
我推了下一直在伏案看公文的萧楼,问:“他什么意思?”
萧楼好笑地看着我说:“我想南宫先生是在表扬你。”
“从小到大他表扬过我吗?”
“没有。”
“所以他吓到我了。”
萧楼拉过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边按在他的腿上,他的长臂自后面抱着我,说:“松儿,这些年,你做得很好,真的。”
我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润,又似乎被萧楼渐渐升温的胸膛烫到,挣扎着跳起来。
萧楼一下子把我拽了回去,固执地把我圈在胸前,埋头在我的颈间,低沉的声音道:“松儿,这些年,你心里一直都有我是不是?”
萧楼的体温暖暖地传过来,我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彻骨冰冷的池水和他奔向洛施的背影。如果一次的背弃我还能抱有无知的幻想,那么,再一次地被放弃,我还能相信什么呢?他人前人后如此地表里不一,我拿什么去相信现在所看到的是真实的萧楼?
“有过,但是后来就没有了。萧楼,我不得不承认时间是个好东西,会让人忘记很多事情。”
萧楼的怀抱一僵,慢慢地说:“你是说你已经忘记了我,所以你再也不肯像以前那样叫我,我对你而言只是东临王萧楼而已了?”
“我相信同样的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萧楼握住我的肩头,把我扳过来面对着他,我的腰被卡在书桌上动弹不得。他英俊的脸紧紧地绷着,犹如冰霜,“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意你这样不冷不热地对我。”
“我宁愿忘记你,也绝对不会再次喜欢上你。”
“你非得和我抬杠吗?”
我愤恨地一咬牙,使劲推开萧楼,撞得书桌吱嘎吱嘎地响,我退后几步道:“你非得逼我吗?萧楼,你要我把你记在心里,可是你置我于何地?你的结发妻子是我姐姐,你忘记了吗?”
乱世枭雄,天下逐鹿(5)
萧楼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把我逼到墙角。他低头死死地盯着我,带着无尽的压迫感,“我知道这件事你一直耿耿于怀,但我告诉过你很多次,当年娶洛施和上次不救你,都是有原因的,你给我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为何不肯相信我?”
“原因?哈哈,萧楼,我是傻,但不是无知,我不再是无条件相信你不怀疑你的小松鼠了。你什么事都瞒着我,却说都是为了我好,如果你那迫不得已的苦衷真的存在的话。但是你扪心自问,有没有利用过我,伤害过我,来实现你的帝王梦?”
萧楼眼神一抖,细微得几乎不可觉察,却让我心头一冷。“你指什么?”
“利用我使得七叔叔杀了李景天。”
萧楼一愣,正欲开口,我接着说:“你不用否认,当时我确实没有想到,为什么大黄蜂会说信是亦声写的,七叔叔口中的他又是谁?后来知道了你和大黄蜂相熟之后,能把亦声、我和七叔叔联系起来的人就只有你了,七叔叔当时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可恨我居然没有想到那个人就是你。而李景天的死看似对景溯有利,实际上也解了九曲之围,买李景天一命的人根本就是你。你知道想到这些之后我有多么的害怕吗?”
萧楼黑眸中晃过丝丝痛色,脸色渐渐软了下来,伸手过来拉我,“松儿。”
我苦笑着甩开他的手,“是你逼我说出来的。你记不记得我曾问过你,你说当日雍山之上我们重逢你并没有认出我来。但是,其实早在刺杀李景天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却一直装作不知道,还睁着眼睛跟我说瞎话。萧楼,你看看,你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在乎我。”
“松儿,我有……”
我打断他,“是,你又有原因,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就像当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娶姐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利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坐上那该死的龙椅。”
萧楼沉默了,眼里却风起云涌浓黑一片,他的呼气粗重胸膛起伏,一下重过一下。
我实实在在是激怒了他。
但是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暴怒,在长久的沉默过后,他后退了一步,墨发如丝,剑眉入鬓,往昔凌厉的眼神被一丝愁绪沉淀了下来,只剩下满眼的烦躁,他的一声轻叹似梗在喉间,非常的不清晰,像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
他说的是:“你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气力被抽干,我顺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低声地哭泣。
我只是想报了父仇,过上简单平静的生活。命运却喜欢捉弄我,把我拉进这个天下纷争的戏码中来,无论是景溯还是萧楼的爱,对我而言都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