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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阵，最终选择如实相告：
“嗯，我们宿舍准备去长白山度假，担心路上不安全，然后我就想到了你。一路上的花销，由我们来出。另外，还有报酬。”
“保镖么？”
“嗯。”萧灵若听到对方语气不对，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结果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最终轻声应道。
“好。怎么过去，什么时间到哪里碰头，你发我短信。我准时到。”
“嗯。谢谢！”
“不客气，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嗯。”
挂掉电话，萧灵若有些怅然若失，她察觉到了顾然的语气变化。
另一头，顾然哂然一笑，有些自嘲。
“果然是想多了。”
收起手机，朝着街道的方向行进。
既然决定了去长白山，那么就要做足准备。
他需要去跟那位老人——麻衣神相道个别，另外再向他打听更具体些的信息，以免粗心办坏事。
如此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
不到一会儿，他再次来到了老人的摊位。
但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地方还在，老人和摊子却已经不再了。
向周围的店铺人家打听，才得知是因为城管执法，老人的摊子被强行拆除，老人已经好几天没出摊。
失望之余，他又继续向店家打听老人的住处，却一无所获。
只知道，老人似乎是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
而且，老人摆摊的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几个客人，生意非常不好，但老人却怡然自乐。
谢过了店家，顾然走在路上，失望之中难免有些后悔。
那日他如果多问几句，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玄界不能去，长白山信息又不足。
他甚至有种感觉，老人这几日是在等他，给他一个机会。
但他却毫不在乎，任其从眼皮底下溜走。
久违的苦涩从心田生出，顾然的眼皮越发低垂。
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中，连天上落下的雨水都不自知。
雨水越落越大，从雨滴落成了雨珠，从丝丝细雨变成了滂沱大雨。
稀里哗啦砸在地上，如万千玉珠散落在地。
江城的喧嚣被雨声掩盖，大自然的气息再一次降临钢铁浇筑的城市，用无声的善意和纯净来洗涤每一处肮脏和死寂。
雨珠敲打在他的身上，那颗沉寂的心，忽然有了声音。
滴哒——滴哒——滴哒——
突然，沉寂的心房破出一丝裂缝，其中润出水流，淙淙的流水声浇灌心田，一道灵光从心底生出。
顾然突然止住脚步，抬起头，握紧了拳头。
“我不能放弃！我不会放弃，也没理由放弃！我顾然的命，我顾然说了算，谁也不能拿走，谁也不能！”
起初声音低沉，说到最后，越说越大，向着老天咆哮起来，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赶紧远离。
良久低下头，他的眼中多了坚毅，仿佛灵魂深处有什么在觉醒，灌入全身，豁然开朗，整个人一改颓废，久违的自信和从容再次回到身上。
他顾然又回来了。
不，他从未离去。
“今朝蛰户初开，一声雷唤苍龙起。
吾宗仙猛，当年乘此，遨游人世。
玉颊银须，胡麻饭饱，九霞觞醉。
爱青青门外，万丝杨柳，都捻作，长生缕。
七十三年闲眼，阅人间几多兴废。
酸碱嚼破，如今翻觉，淡中有味。
总把余年，载松长竹，种兰培桂。
待与翁同看，上元甲子，太平春霁。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哈哈哈哈——”
声音朗朗，兴致开怀，笑声渐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雨之中……
第18章 出发前夕（）
第十八章出发前夕
9月30日，下午。
收到萧灵若的短信后，顾然马不停蹄，收拾好行李，直奔荣昌火车站而去。
荣昌火车站，江城市乃至江北省最大的火车站。
这里人流庞大，车站繁华，人群摩肩接踵，车辆来往不息。
站在荣昌火车站东广场，顾然极目远眺，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来到萧灵若停供的集合地点，才发现他们还是太年轻，后悔当时没有多问一句。
广场人挤着人，顾然根本就找不到对方。
只能向着萧灵若指定的地点艰难挪动，此刻就算掏出手机也是件万分困难的事情。
花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他才来到指定地点。
一阵东张西望，却根本就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
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觉得自己被掩埋在人民的海洋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好不容易趁着空隙的机会掏出电话，差点把手机挤到地上。
艰难的拨出了萧灵若的号码，对面也是嘈杂得根本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喂！喂！萧灵若吗？喂！你在哪？什么？我听不见，唉——不跟你说了，我的行礼要跑啦。”
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顾然赶紧挤向人群，将那即将离他而去的行礼拖回。
却发现好不容易找到的空隙已被数人填满，顿时惊呆了顾然。
“我去！”
眼看着离指定地点越来越远，顾然虽然焦急，却也倍感无奈。
从永宁市的大山里走出的他，哪见过这么疯狂的人潮，更别说什么应对经验了，只能随着人流一会儿向前一会儿退后。
好不容易挤出了人流，回头一看，完了，彻底挤出广场外了。
一脸郁闷的停在路边，顾然望人潮而兴叹。
就在这时，一只玉手拍在肩上，顾然猛地回头，心神一震。
“额，你们怎么在这里？”
后者看着顾然，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们刚挤进去一会儿，就被挤出来了，打你电话又打不通。只能在路边等了。”
说话的是萧灵若。
她的旁边正立着三位与之年龄相仿的女孩，个个打扮的莺莺燕燕花枝招展，妆容浓淡适中，粉底均匀如常，在来往的人流之中，恰如万绿从中一点红，美艳不可方物。
还好有萧灵若这个丝毫不输她们的素颜大美女在，又见识过沈蓉这种校花级别的美女，顾然虽然觉得惊艳，却也并没有沉浸其中。
眼中惊艳一闪而过，便又恢复如常。
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憨笑道：
“可能是人群里面太挤了，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三位是？”
“哦，差点忘了。”说完萧灵若含着笑指着左边第一位美女道，“这位是我们的大美女赵莹。”
“你好。我是顾然。”顾然语气平静，礼貌的微笑道。
“你好，我叫赵莹，也可以叫我莹莹。你可别听若若瞎说，她才是我们的大美女。姐妹们说是不是啊。”
赵莹一身浅蓝色卡通T恤，搭配一条紧身牛仔七分裤，胸部挺拔腿部匀称，身材性感模样美艳，气质超然，声音脆脆而不腻，悦耳而不甜，十分热情，充满朝气。
赵莹说完，另外两位美女笑着异口同声道，“是。”
不等萧灵若继续介绍，位于其中间的略矮一些的美女，身穿卡通白衬衫，背带休闲裤，一头齐刘海，模样可爱，声音甜美，悦耳中又有一丝腼腆：
“顾然同学你好，我叫吴芸芸。”
顾然点头微笑，“你好，吴芸芸同学。”
吴芸芸介绍完，另外一位美女，则略显冷静，气质脱俗，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身着黑色寸衫，一袭宽松牛仔裤，头发微卷，目光淡然，上围丰满，大腿修长，比之超模不差，比之明星相当。声音冷静恬淡，仿佛掀不起半点涟漪。
“顾萧萧。”
“你好。”顾然礼貌的回应，没有半点不快。
当几人介绍完毕，萧灵若含着微笑问道，“对了，顾然，你刚才挤进去了？”
顾然点了点头，应道：
“嗯。我到集合地点没看到你们，然后给你打电话，结果就被人群给挤出来了。”
谁知他刚说完，四位美女顿时露出惊讶的目光，似乎难以置信。
萧灵若不可思议的问道：
“啊！那么多人，你是怎么挤进去的？”
顾然摸了摸鼻子，憨笑道，“怕你们久等，就挤进去了。”
接着话语一转，问道，“现在怎么办？”
萧灵若看了看人群，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只有等了。还好买的是晚上的票。”
“嗯。”顾然点头应道，沉默下来。
现在时间尚早，人潮如海，除了等，也没有别的招。
萧灵若被拉回了三位美女中，顾然则向着人群走了两步，跟这四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保证四人在视线内，同时避免听到四人的悄悄话，这是作为保镖的基本素养。
顾然虽然不是职业保镖，但还是有做保镖的觉悟。
饶是如此，却也还是偶尔听到了几句。
其中叫赵莹的美女最为大胆，居然打起了他的主意。
而后又不小心听到了萧灵若介绍他们初遇的情况和经过，听得众女大呼小叫，看着顾然的目光更是多了些别样情绪。
顾然虽然瞧见，但也只能装作没看见，四下里东张西望，如警察寻找嫌疑犯一般瞧的仔细看得认真。
还好汹涌的人潮在持续一个多小时后，就大为缓解，人流虽然依然庞大，但也不至于摩肩接踵，行进的空间已经有了。
顾然向四位美女打了个招呼，便得到进展的指令。
于是，顾然当仁不让的走在最前，破开人群为四位美女领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进了站内，再排过了不算长的检票队伍之后，安然来到候车厅。
这时，离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
外面已然天黑，无尽星辰布满夜空，月光被挡在灯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