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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他还没来得及呼喊,只见一道俊逸身影飞身而起,破天流星般跃向那处,真真迅如闪电!
“嘿嘿,打算放火趁乱逃窜么?倒是过得去的招数,可惜也把我们想简单了!”
凉牙明亮的眼里映着红光,宛如猎豹般,浑身散发出围捕猎物的兴奋,大手一挥,“拿水来!——灭火!”
“是!”埋伏处顿有无数兵士响应,喊声震天,却在此时,忽地从那烈焰纷飞的帐篷里冲出一道浑身是火的身影!
明艳的火色宛如跳跃着的红色绸缎,在夜空下舞动一路烟华,那身影犹如化身火灵,红得耀眼的焰花包裹吞噬着经过的一切,映红了兵士们的双眼,也烫热了他们的心!
凉牙霎时怔了一下,这女人……竟然……玩**?!
不——那一定不是她!
牺牲侍女的性命让其**吸引注意力,自己再趁乱混入人群逃走!一定是这样!
“快!围住那帐篷,别让那汧国公主跑了!火人不用理会!”他立马下令吼道,犀利的视线将那帐篷紧紧锁住,毫不放过一个可疑身影!
然而警戒间瞥见那火影正仗着一身烈火一路无人敢阻地直奔附近的马圈,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动,不安的感觉潮水般冲起,急忙朝围向帐篷四围的兵士大吼,“不!不对!——那个火人才是公主!快拦住她!”
他亟亟转向追去,可惜却在方才转移目标时错过了最佳时机——在这一瞬间,那火影已离马棚越来越近!
他忍不住想将佩刀射出击伤对方,却又怕仓促间一不小心真杀死了那柔弱的女子,只好全速施展轻功紧追其后,眼看离目标只有几步距离,正要一跃扑上,忽地前方一片炙热火海铺天盖地而来!
他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飞身跳开,落地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大块燃烧着的毡布!
便是在这电光火石间,那人已奔至马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燃了粮草连同缰绳——顿时火海冲天而起,无数战马受惊逃走,在帐篷与原野间狂奔,惊起沉睡中的兵士无数,场面一片混乱!
“驾——”便在这人仰马翻淆乱之时,肇事者猛地飞身跃上一匹骏马,手中火绳飞舞击上马尾,那战马便宛如疯狂一般拼命朝原野冲去!
一头乌墨长发迎风飞扬,一双坚毅眼眸穿透冷空,女子曼妙而挺拔的身姿便这般跨坐马上,素手如冰似雪,舞动耀眼火缎,一往无前地从千军万马中冲锋而出,为这平原画出一道惊艳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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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阕惑凤囚凰衣鬓厮磨夜微澜04()
凉牙最后押得没错,那冲出来的火影正是兮予,只是那火焰焚烧的却不是她的血肉,而是从床铺上抽出的旧毡布。
沾了油的厚毡布隔绝了大部分火焰,然而传来的高温却灼得她肌肤火辣辣地痛,乌色青丝也被灼卷了不少,可她却顾忌不了这般多了。
紧紧攥住缰绳策马疾奔,逃!——要活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追!快追——!”
凉牙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大吼,飞身跃上一匹马,强扭马头追去,却究竟是失了先机,外加四围战马横冲直撞阻碍道路,不过转眼间,已被对方甩落千尺之外。
其余兵士纷纷效仿寻马来追,却没有他那般的好轻功,而那些马群早被烈火吓得颤抖癫狂,四路狂奔乱窜,又岂是一时间便收整得来的?
“菇菇……务必小心。”
兮予伏在马身上一路急冲,心里暗自为好友捏了把汗,手则将马脖子抱得更紧——这马儿已然失去神智,一路在军营中大肆狂奔,整个马身颠簸得厉害,她若不小心摔了下去,不死也是重伤。
计划实行得比想象中顺利,由她吸引火力,菇菇趁乱逃走,只要二人顺利出逃,在宜州城重逢的机会还是十分大的。
眼看大营围栏近在眼前,前方一排弓箭手拿箭指着她却又不敢射箭伤她,她一道火鞭狠狠甩去,依仗烈火将阻截者逼得左右闪避,又在冲出包围圈缺口临近围栏时,一把抽出发髻金簪,狠狠在马臀上一戳!
“嘶——”那烈马吃痛长嘶一声,猛地起身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再落地时,前方已是一览无遗的草原!
成功!她伏在马上稍稍松了口气,强撑得濒临崩溃的病体终于松弛了些,然而心口却有难忍阵痛袭来——今晚过于拼命扯动了伤口,恐怕稍后有点罪受了。
可不想刚定下神来,视野里陡然现出一抹颀长身影,立于枯原之上,月华之下,谪仙降世般静静矗在那里。
瞥清他那一刹那,她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击了一拳,惊愕之外竟有别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白衣胜雪,丰神如玉,一双赭色眼眸,倒映着淡淡夜光,神色如此恬淡,如此静谧。事过之后,当她再忆起这**时,总会在想,这样淡泊平和,纤尘不染的人,为什么会处在两国厮杀的风口浪尖呢?
“快闪开——!”
她急急朝着他大喊,却不是因气恼出逃被阻,而是他恰好挡在疯马的行进路线上,若不绕道,这失控疯狂的马儿便会毫不留情地从他的身躯上踏过去!
可不想那人竟彷如聋了般,毫无反应地立在前方,风吹起他长长的鬓发,整个人仿佛入定般一动不动。
——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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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阕惑凤囚凰衣鬓厮磨夜微澜05()
她心中又气又急,顾不得怒骂,手臂亟亟将马缰狠狠一扯!——“给我停!”
“嘶——!”
疯马不甘地长嘶一声,猛一甩头,她一个身形不稳朝旁栽去——眼看便要从马身上摔下,却只觉耳畔呼呼生风,腰间一紧,竟有大手将她拦腰一搂,将她带回了马上!
“就这技术,也敢来驾驭疯马?你呀,当真是不要命的人。”
身后传来温和低醇的男声,声量不大,听在耳中,却彷如注了股暖泉淌入肺腑,让人莫名心安。
原来世间真有这般奇妙的嗓音,软得让人心酥,又透着不容撼动的毅,明明是两相矛盾的属性,竟这般完美地融合在同一人的嗓音里。
她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身后多了个人。
一双白色长袖从身侧环绕而过,将她护在中心,一双手宛如汉白宝玉,稳实地握着那粗实的缰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疯马依然是狂奔疾驰,身后人竟也能坐得安安稳稳,连带她也坐得轻轻松松。
背心有暖暖的物事紧贴着,男子的阳刚气息近在咫尺,他的呼吸吐落在她的秀发上,撩得她一双耳垂也烫了起来。
她从未与一名男子如此亲近,即便是溯明,也不过只在她痛得快要失去意识时抱过她,可在平时,却是连手也不怎么牵。
她总觉得,两人还没到十指相扣的地步,尽管因为此事被菇菇批斗了无数次,可是,一旦溯明握住她的手,她便会脸红心乱各种不自在地想要摆脱。
然而此刻,她竟然与一名只有一面之缘的异性如此贴近,并且还是那个让她莫名生畏的男人——后背的曲线与他结实的胸膛完美地契合,不停地摩擦生热……甚至,她还能感到下方有某个让她心惊肉跳的部位也随着马背颠簸在一厘厘靠近……
她整个人都紧张得僵硬了,宛如没有意识的木头人般,任着他带着她驰骋在这片辽阔的平原上,凉风迎面而来,她披散的秀发飞舞飘扬,与他的颈缠绕在一起,宛如藤蔓绕树,温柔**。
“很痒呀。”
他竟然开口抗议了,腾出一手将她的长发拨了开去,“一国公主,便这般披头散发地跑出来了,不觉得羞耻么?”
“你——滚开!”
她这才如梦初醒,脸色大变,一手抢过缰绳,一手肘尖猛地朝他腹部击去,要将他撞下马去!
可不想这人实在是个无赖,自己跌落不成,竟要拉着她同生共死,在她手肘袭来之时,他猛地勾住她的细腰,将她一起拽下马去!
“啊——”她惊呼一声坠向地面,可意想之中的冲撞之痛没有来临,只觉混乱间那人竟抱住她的身子在草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其间肌肤相亲,躯体相抵,豆腐都不知道被吃了多少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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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阕惑凤囚凰衣鬓厮磨夜微澜06()
回神时,她已狼狈不堪地伏在他身上,柔软的酥xiong紧贴他宽广的胸膛,竟仿佛连心跳也连在了一起,噗通噗通的听得清清楚楚。
她触电般跳了起来,双手护上胸前,红着一张俏脸瞪着他说不出话来,这个混蛋……方才,还捂着她的臀!
虽然托他所护,她浑身沾满草叶,却是半点伤痛也无,可是……这怎能功过相抵!
“你——啊!马!回来!快回来!”
她正要破口大骂,忽地瞥见那匹疯马仿佛不知发生何事般,继续一路狂奔远离,转瞬便见不着踪迹。
她追着跳着,又呼又喊,最终徒劳而返,只觉又气又悲,欲哭无泪,“你这个笨蛋,将马放走了,我们要怎么离开呀!”
“没记错的话,方才推人下马的人可是你呢。”
伏尧从后面悠悠走来,若无其事地望着她,薄唇噙丝淡笑,似有若无,“何况,那马本便是寡人的,寡人要骑要放,似乎由不得你管吧?”
“你……”
见他那浑不在意的模样,她气得全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斗嘴吧,他自有不输于她的铁齿铜牙,斗武吧……这个实属她想多了。
最终她狠狠一跺脚,朝他悻悻道,“好啊,那就让我看看我们尊贵的羲王陛下如何用脚走回去!”
她扭头便走,彷如他这个人不存在般,反正他在旁边,她也是逃不掉了,能在冲撞瞬间飞身上马的好轻功,捉住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然而走了几步,竟发现身后无人跟来,她有些好奇,扭头看去,却见那人正以地为席,悠然端坐在一片枯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