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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桓上去给了疯狂的郭淑妃一巴掌,郭淑妃直接摔倒在了龙椅边。
“你竟如此死不悔改!”
郭淑妃眼里噙着泪:“臣妾后悔,用我母亲的簪子毒死那无耻之徒!”
齐若枫惊恐地睁大双眼,冲上去抱着郭淑妃的腿:“母妃,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快向父皇解释……”
郭淑妃伸手拉过齐若枫,笑着看着他:“枫儿,母妃现在很开心,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听见没有啊,好好活着……”
齐景岳唤来侍卫,将郭淑妃拉了下去,郭淑妃紧紧拉着齐若枫的手,泪水晕开了眼上的妆。
“枫儿,好好活着……”
齐若枫哭晕了过去,被安置到后殿休息。辛月跟着燕之遥站在宫门口,看着远处即将破晓的日光。
辛月在见证了一场撕逼大戏后,仍处在大脑当机当中,半天没缓过来。
燕之遥走到宫殿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招呼辛月也一起过来。
“累了吧,站了这么久?”
辛月坐在台阶上抱着腿,很迟疑地问:“你早就知道二殿下这一出?”
燕之遥点了点头:“这本来是我和殿下计划好的,裴勇俊是一个反间计,目的是要把崔太师逼出来……但没想到宁国公居然死了。”
辛月有些惊讶:“你们没想杀了宁国公?”
燕之遥白了辛月一眼:“我看上去很像杀人犯吗?”
辛月:“……”
“那你们原先的计划是让皇上看见二殿下和宁国公私会,然后联合宁国公搞定崔太师?”辛月皱了皱眉,“不对啊,宁国公为什么会帮你们?”
燕之遥一笑,说:“原本,二殿下想借这个机会让宁国公吃一把哑巴亏,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宁国公在西南横行乡里,拥兵自重的证据。顺便还能推了丹阳郡主的那一桩亲事。可是郭淑妃却下手将他杀了。”
“郭淑妃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的那封信又是什么”辛月很是奇怪。
燕之遥眼神一暗,低声说:“是当年崔延年写给郑巍扳倒庄家的密信。”
什么
这件事她也有所耳闻,当年就是崔家弹劾庄氏谋反,郑巍原本是仁肃皇后的父亲庄墨的养子,不知为何反了庄家,拿出了很多庄氏谋反的证据,间接导致了庄家的覆灭。
“那既然崔家和郑巍是一伙的,崔太师这么做,没想过宁国公会反咬他们一口吗?”辛月还是很奇怪。
燕之遥挑了挑眉:“你以为崔太师想不到吗?这件事本来就罪不至死,只是崔家给郑巍的一个警告,顺便陷害二殿下,一石二鸟。郑巍绝对不会傻到将更大的罪名捅出来。”
辛月点了点头:“但郑巍已经知道崔家要对付自己了,所以并没有毁了郭淑妃交给自己的那封信。为了当作底牌保护自己。”
辛月又觉得不太对劲:“郭淑妃为什么这么做,她图什么?”
“郭淑妃应该是想借郑巍的死把当年的事情捅出来,帮庄家翻案。”燕之遥垂下眼,有些无奈,“可是你也看到了,没用的。”
辛月想起这件事就有些窝火:“不是,不提这事我还不生气呢,皇上为什么执意不帮庄家翻案?崔太师做的都已经这么过分了,才是个流放。我就不信敬贵妃和大皇子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结果呢,就这么算了。”
燕之遥看着气鼓鼓的辛月,莫名有些想笑。
“我和殿下都没这么生气,你倒是挺着急的。”燕之遥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所以我和殿下本来也没想着能一举把崔太师扳倒,借此坑一次宁国公罢了。郭淑妃这么做倒是无形中推了一把浪。”
“其实崔家这步棋走的很好,只是他们也没想到宁国公会死,所以临时想要嫁祸给别人,反而自己露出马脚了。”燕之遥看着还未完全明亮的天空,“害人终害己,这就是报应。”
辛月垂下眼,想着郭淑妃疯狂的样子,问:“郭淑妃也真够义气,她这也是在帮你们,你们何苦揭穿她。”
燕之遥的语气很平静:“我没有揭穿,也没有袒护,我只是在告知所有人真相。”
辛月笑了,说:“是啊,冷血无情,铁面无私。哎,不过话说回来,一开始你举证二殿下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尽人情到这个地步了。”
燕之遥无奈地摇头:“我没说错啊,那的确是二殿下亲手写的。本来我还想找个人模仿一下,是他非要做一个亲笔。”
呦呵,齐若桁这么皮的吗?
燕之遥拍拍衣服站起来,说:“走吧,宫门马上解禁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还有个事。”辛月起身叫住燕之遥,“我知道燕家和白家都是大皇子的人,你为什这么帮二殿下?”
燕之遥顿了顿脚步,眼睛里晦暗不明。
“庄家的女儿,是我母亲。”
16。宫宴案(四)()
昏暗的宫殿里,郭淑妃坐在梳妆镜前,梳着有些散乱的长发。
窗外已经有日光照进来,刺得她眼睛疼。
多久没见过这么好的日光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郭淑妃理了理已经脏了的宫裙,转身向身后的人行礼。
齐景岳无法安睡,犹豫了很久,还是来看了禁足的郭淑妃。
“朕来只想问你,为什么?”齐景岳看着面前温顺的女子,言语有些冰冷,“你是个聪明人,断不会为他人做嫁衣。”
郭淑妃黑羽一般的睫毛颤了颤,抬头看着齐景岳。
“是啊,臣妾是个聪明人,但再聪明,也忘不掉昔日的仇”
“皇上还记得臣妾刚进宫的时候么。”郭淑妃的眼神很空洞,“皇上大概是不记得臣妾是怎么进的宫了。”
齐景岳想了想,道:“郭将军病逝,留下你一个人,郑巍看你可怜,将你送到宫里来。”
郭淑妃呵呵地笑了起来:“原来皇上还记得啊。什么病重,什么可怜,郑巍在皇上眼里是忠诚的臣子,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混蛋。”
郭淑妃忽地站起来,指着外面冲着齐景岳大喊:“我原本许给了庄家,本是一桩好姻缘……就因为郑巍见我美貌,逼死了我爹,将我强抢过去,极尽羞辱!这样还不够,她又将我进献给了你!”
“你住口!”齐景岳大怒,一把推倒了郭淑妃,“你大胆……”
郭淑妃突然狂笑起来,一直笑到不停地咳嗽。
“没想到吧,你被郑巍骗了这么久……可你还是不会杀了他。臣妾手里有这么多郑巍陷害庄家的证据,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你永远也不会认错,郑巍做什么你都会原谅他。因为他是最忠诚的奴才!”郭淑妃定定地看着齐景岳,“你不会杀了他……你杀了他,就是承认你自己错了……”
齐景岳气的浑身发抖:“朕没有错,庄氏谋反,他们都该死!”
郭淑妃撑着身体爬起来,说:“所以我帮皇上做了,我要让郑巍死,他死有余辜……不仅是他,所有逼死我爹害的我落到如此地步的人都得死!”
齐景岳冷笑着质问她:“那朕呢?朕如此宠爱你……”
郭淑妃笑的浑身发抖:“我本来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鸟,我原本可以很幸福地过一辈子……都是郑巍,都是你们,你们把我锁在这个铁笼子里,永远踏不出宫门!我本来不想忍这么久的……都是为了枫儿,我不想害了枫儿……”
齐景岳闭上眼,沉默了一会,说:“看在你服侍朕这么多年的份上,朕不会杀了你,你好好呆在冷宫思过吧。”
郭淑妃面色平静,缓缓站起身,平视着齐景岳:。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看着你,第一次不是郭淑妃,而是郭兰。这种感觉,真好。”
齐景岳被郭淑妃眼神看的一愣,随机愤愤地甩袖离开。
“他这是怕了……”郭淑妃笑了,“胆小鬼。”
齐若桁从内室的屏风里走出来,用陌生的眼光看着郭淑妃。
“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郭淑妃转身看着齐若桁。
齐若桁迟疑了一下,说:“娘娘为何不再看看若枫?”
郭淑妃眼眶有些红,低头笑了笑:“他要长大了,我没法再保护他了。何况见了也是连累,还不如不见。”
齐若桁有些无言,沉默了很久才说:“对不起。”
郭淑妃看着齐若桁,说:“你没必要向我道歉,我本就是做了错事。再说,你也听到了,我杀郑巍本来也与你无关。”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敬贵妃以我弟弟要挟我,去陷害仁肃皇后与表哥通奸。说起来,我也算你的杀母仇人……”
齐若桁摇头,说:“娘娘照顾了我十几年,养育之恩大如天。”
郭淑妃笑着看着齐若桁,说:“仁肃皇后当年对我很好,我只是报恩罢了……我没能耐,不能替她翻身,这几年我收集了不少证据,我知道敬贵妃不会放过我,希望能帮到你……”
血突然从郭淑妃的嘴角流下来,她霍地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齐若桁慌忙上前扶住她,郭淑妃褪下一串珊瑚珠子递给齐若桁,眼泪突然从眼眶里一滴滴滑下来。
“去找……去找圆通,还有……还有国师府……”
齐若桁点头。
“我不图你报答我什么……只求你……保护好枫儿,他什么不知道,他这么信你……我要他活着,好好活着……”
齐若桁接过珠子,点了点头。
“我要你发誓……”
齐若桁举起手:“我齐若桁起誓,护齐若枫一世周全。”
郭淑妃像是放下了千钧的重担,释然的笑了。
“下辈子,我要做一只鸟,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
“你怎么才回来啊!”柴莹莹掐着腰,着急地问,“哎你说话啊,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辛月推开柴莹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