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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睡了,睡了。”她羞赧咕哝。
“呵,好,已经睡了。”他有一下没一下捋着她垂背上发丝,慢慢想着她出现他身边之后种种表现,至今为止,这姑娘唯一一次出手反击便是柳月事情上,手段简直不能看,只能算是运气好,她那个邻家哥哥铁柱也不知是怎么想,糊里糊涂就把柳月带走了,慧娘是做贼心虚,自动搬离,整个姜府莫名其妙就只剩下她一个,他想连她自己都藏被窝里偷笑过,不费吹灰之力就独霸一府。
她也不是不聪明,所欠缺是心狠,就拿她威胁柳月那事来说,如果柳月和慧娘位置换一下,单凭她说出慧娘身上标志可是赶不走她,慧娘反而会抓着她这把柄到他跟前哭诉一场,反将她一军。
做既然做了就该瞒着他不让他知道,她倒好,他一回去就白着脸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让他说什么好呢,她愧疚心太多了。
勾着手指她脸上慢慢滑动,感受着她滑腻肌肤,浅笑释然,也许,他该称赞她一声,某些方面,她聪明紧,不然,他也不会喜欢她,离不开她。日复一日,她模样慢慢就刻到了他心里,如今虽不至于刻骨铭心,可真是记住了,一日不见会想念,牵挂。
回到府里,他自去书房忙自己事情,娇娘也不打扰他,府邸花园里转了几圈消消食之后便回到卧房翻书看,前些日子从翰墨书肆买回来关于各地风土人情书她还有许多没看。
不想他们前脚进府,稍作歇息,后脚那威国公府世子夫人又派人来了,且还是那个叫花铃,点名要见不是凤移花,倒成了她。
她不知这里面有何紧要,便让姜妈妈去回禀了凤移花之后得到他首肯才放人进来。
“这是我们世子夫人送你见面礼,如夫人。”她把一个鎏银雕花盒奉上。
“没有无缘无故送人礼物道理,何况是世子夫人。”她把自己这个身份研究透透,像她这样卑贱所,那种高高上贵妇是不屑一顾。
这冷不丁献殷勤,她可不会认为是自己人品爆发,让那位世子夫人一见了自己就惊为天人,然后引为知己好友,从此自己这卑贱人就有了个出身高贵女性朋友做靠山。
花铃面色淡淡,道:“给你便是你,你不认识可以去询问花大爷,我们夫人让问一句,你想拜见宗祠长辈登堂入室吗,如若想,那么后日便跟着花大爷来我们府上赴宴。”她一伸手,后面跟着小丫头便从袖中掏出一张邀请函递到她手心,她这才继续道:“这是我们夫人特意交代要给你,像你这般来参加我们世子夫人生辰宴,你还是第一个。”
她字里行间蔑视让娇娘浑身发冷,猛站了起来,冷笑道:“那真是抱歉了,恰巧那日我身子不舒服,恐怕去不了,多谢你们那位夫人好意。姜妈妈,送客。”
花铃抬抬眼皮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那姿态竟是高高上令人发指!
娇娘气狠了,抬手将她们送来礼物狠狠摔地上,眼眶通红,眼泪衔眼中死死不落。
“娇娘。”凤移花门口就听见屋里巨大碎裂声,紧走几步闯入进来。便见,她蓦地抬头瞪着他,那眼睛里恨意似能滔天。
他心一冷,停住脚步,方才书房里琢磨了半响说辞轰然消失无影无踪,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神色凄惶,“娇娘。”
她紧咬贝齿蓦地松懈,矛盾漩涡她眼睛里流淌,看着他,恨着,喜欢着,嚎啕大哭。
“我要回家,我要离开你,远远离开,永不再见!”她朝他撞过来,恨整个身子都颤抖不安,“你滚开。”
“别这样。”他身体也发抖,死死抱住她,亲吻她发丝,耳朵,脖颈,一点点安抚。
“别碰我。”娇娘哭软了身子,整个就往地上掉。
他难受紧,手臂也没了力气一般,也随着她跪到了地上,依然搂紧她腰,禁锢着她双手,承受着她积聚已久爆发。
屋里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姜妈妈等人都提心吊胆缩头缩脑等门外,过了好半响,娇娘平静下来,把眼泪鼻涕往他肩膀上一抹,打个泪嗝道:“我好多了。”
凤移花哭笑不得,紧绷心也顿时放松下来,道:“往后,我是不是要随时准备做你出气筒。”
“你应该。”娇娘有气无力道。
大哭了一回,把积压心底所有坏情绪宣泄掉,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似得。
“是,是我应该。”凤移花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到旁边绣墩上坐着,而他就顺势跪她脚边,彷如她高高上,而他卑微若尘。
“你做什么?”娇娘推他,拿脚踢他,但就是别跪她。
为何要跪她?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明天早上1点,亲们,某山泼粪涂墙要把时间提到白天去,今天亲们都洗洗睡吧,某山今天也早睡,明天争取三
48、灵犀相通 。()
夜;静悄悄,听不到任何鸟虫鸣叫,屋内;红烛滴泪,纱帐层层垂落,满目晕红。
他盘腿坐地上,仰头看她;她坐绣墩上;双脚被他握着放他大腿上;她看见他喉结紧张滚动,凤眸直直看着她,口未语,那眼睛先说出了话,有不堪,有躲闪,有喜悦和凄惶,他,像是做一个艰巨决定,正做着思想斗争。
“我是庶出。”彷如过了一夜那么久,他终于缓缓开口。
娇娘点点头,这个她早就知道。
“嫡庶咱们大齐朝有天壤之别。”既然开口了,后面话便好说了。“故,别看我你面前风光无限,似乎很有本事样子,可是我那些嫡出世子们面前,还不如他们喂养一条犬儿。”
他话很轻,可是砸娇娘心里却很重。
“爷,你做什么?”为何要把自己说那样不堪,为何要扒开自己不堪展现我面前?
“嘘,听我说完。威国公府世子夫人宴席,我每年都会受到邀请,每年都会去,每次都会受到各种各样刁难,他们聚一起谈论朝堂、女人、玩乐,都会找一个身份低微人取笑,耍乐,而我就是那个人。”
“别说了。”娇娘轻轻捂住他嘴,只觉心里难受厉害。
“心疼我?我很高兴。”他轻扬唇角,娇娘面前越发放松,“管如此,我还是每年都会去。”
“为何?咱们不去不行吗?”娇娘都气哭了,你是去找虐吗?
“那是必须要去,那些世子那里有我要东西,他们知道东西远远不是我们这些庶子能知道,所以,管每次都会受到排挤,我还是会去。”
“知道他们背地里都怎么说我吗?”
娇娘使劲摇头,“我不想知道,爷,咱们别说了行吗?”
为何要把自己不堪摊开我面前呢?
你是知道我心软是吗,是要以此博取我多喜欢是吗?
“要说,因为,我想要你明日和我一起去,愿意吗?”他含笑看着她眼睛,“亲眼看看你心里爷究竟是个什么狗模样不好吗?扒开你面前这个人皮,看看他骨子里究竟有多贱,你会发现,啊,原来这个混账男人和我没什么区别啊。”
泪,蓦地倾泻而下,怎么止也止不住。
“你别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笑比哭还难看。”娇娘压抑着自己即将崩殂情感,低着声音吼他。
“是吗?”他拍拍自己脸,龇牙咧嘴做出一个鬼样儿逗她,“这样好看吗?”
“不好!”她噗嗤一声笑起来,转瞬,泪落凶。
“瞧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孩子。但是,我很高兴,这里。”他拉着她手放自己心口,“这里跳动很。”
“那么,明天你愿意跟我去吗?去看看我黑暗那一面。”还是只想看我风光一面。
她眼睛里映出他满目期待,她心也跳动飞,有一种感觉,他彷佛做了一个艰难决定,他要把什么很珍贵东西送给她,这一刻,她看着他,心里慌乱极了,她若不接,将会后悔一辈子。
那灯光下如斯晶亮期待眸子,如若她拒绝,她已然可以想象他失望离去萧索,这一次,好像他心就会随之冰冻起来,再也不会向任何人敞开。
她不想看见他成为那样人,只要一想,心就会疼。
她知道自己身份,若去参加那样宴会,自己必然会成为她们共同轻视对象,可是她要去,去看看他另一面,扒开他皮,看到他骨头里。
她哭着点头,轻轻说:“我愿意。”
轰然,他一把抱起她屋子里转圈圈,哈哈大笑,畅淋漓,又莫名其妙,可她也跟着高兴,傻乐,这一刻,她知道自己选择没有错,甘之如饴,哪怕未来是刀山火海。
外面姜妈妈一听见里面笑声,她也笑了,额头褶子都开了花似得,“我就说,不会有大事,你们都走吧,今夜我值宿。”
银宝看着窗上映出那一对人影儿也笑了,他听见大爷笑声,像是得了世间上好宝贝一般,他也感染着自家主子欢,步履轻便慢慢走黑夜里。
金宝乐直接,一拳头击打自己手掌上,兴奋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大爷好高兴。”
银宝无语看天上明月,祈祷道:各路神佛啊,原谅这个蠢货吧。
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个傻哥哥,都不知道主子高兴什么,他自己就能兴奋成这样,这人得有多笨呢。
那么,就看他们同出一母份上,原谅这个笨蛋吧。
他情不自禁笑着回答:“大爷将要得到他想要,等我们明天参加完那位世子夫人宴会就能见分晓了,富贵荣华,总是自己选择和努力,我看好玉姨奶奶,她造化也许不止于此,我们等着吧,看她明天选择。”
“弟弟,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会不用看他们脸色呢,每次看见那个关什么狗,我都想挥舞着我铁拳头揍扁他。”
“关宴。”银宝提醒他。
“我才不管他叫什么,我只想揍他。”金宝恶狠狠道。
“稍安勿躁,揍他那是迟早事儿。”
“走,回去洗漱睡觉。”金宝一把揽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