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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翠一愣,看着杜春娘认真表情,一张秀气脸便渐渐白了,“大奶奶,可是奴婢做了什么不合您心意事儿吗?”
这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好丫头。
杜元春歇下心思,拍了拍她手,道:“罢了,你只当我没说。”
话题一转便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慧娟怎冷不丁就回来了,连和我商量都不曾。她来时,姑母正叫我过去,我也没来得及细问她。你可问了她不曾?”
兰翠微整面容,趴杜元春耳边详细说了一回。
“私奔了?”杜春娘一下坐起来,“那个小铁匠竟然拐了柳月那个窝囊废私奔了?!”
这究竟是闹哪一出!
她本意明明是要那对青梅竹马日久生情,然后顺理成章珠胎暗结犯下弥天大错。
“怎会拐了柳月私奔了?!”她一会儿气急一会儿又觉荒唐可笑,“就算私奔,拐走也不该是柳月啊。”
“奴婢听了也觉怪异,心想,难不成这位姓玉里面使了什么手段,还是说,咱们打听到事情不实,那个小铁匠和姓玉之间真是清清白白。”
“胡说!”杜元春阴冷瞪她一眼。
兰翠懦懦,低头不语。
杜元春往靠枕上一歪,过了好半响才模模糊糊道:“青梅竹马怎能是说忘就忘,怎会无情……”
兰翠抬眸偷觑她一眼,轻手轻脚便要离开。
“兰翠吗?”
“。”她忙掀帘子出去,便见大夫人身边白芍托着一个紫檀木小首饰盒正俏生生立大厅里。
“原来是你,可是大夫人有何吩咐吗,我们大奶奶屋里睡了。”
“那倒没什么,夫人命我来给大奶奶送样儿首饰,是大奶奶喜欢。我们夫人说了,咱们姑侄血缘是亲近不过,旁人既不可靠,姑母永远都是她姑母。”
歪里间榻上压根没睡杜元春听一清二楚,闻言便略略放心,对凤移花愧疚也少了那么一些。
春晖堂,内室,屋内摆设喜庆洋洋,颜色明艳,处处彰显富贵,这是年老之后老太太喜欢风格,喜欢热闹颜色,热闹景儿,热闹人。
此时老太太正披了一件红褐色滚狐毛领边厚袄坐锦被里,一双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凤移花头。
“要老太太费心了。”凤移花闷闷道。
“好孩子,你莫要跟她一般见识,她满心里得了病,就以为所有人都要跟她儿子争家产似得,她病了,可你没病,你得好好,不许跟她学,可听见了吗?”
老太太见他不做声,心知是存了恨意,便又道:“她虽千般不好,可你二弟却是没有坏心眼,那个孩子虽是长于她手,心性却纯净善良,对你从不设防,你要记得自己亲兄弟好,这样,咱们一家子人才能和顺平安,是不是这个理?”
见他还犟跟头老牛似得,老太太生气打了他后背一巴掌,“祖母话你也不听了。”
“老太太答应孙儿一件事,孙儿才觉公平。”凤移花抬起头来嬉笑道。
老太太也笑了,点着他额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是个肯吃亏,先说说是什么事儿。”
“老太太也知我外面纳了个妾事儿,孙儿觉得这玉娇娘颇合心意,想留她长久,只是怕春娘她容不下外人,若有一日孙儿恰巧不,或者去了别处赶不及回来,万望老太太拿出半分心来疼她一场,她也是个可怜,性子乖巧讨喜,老太太定然会喜欢。”
“这事祖母搁心里了。”回头又怕自己忘了,便对站近旁伺候喜儿道:“你替我好好记着。”
“是,老太太,您放心便是。”喜儿笑着呈上一杯参茶,“老太太,吃一口提提神吧。”
“是了,天色不早,您早些休息吧,孙儿去看看她。”
“也罢。”
就着喜儿手喝了半盏,便被服侍着躺下,挥手道:“你且去吧。”
待看见凤移花走后,这老太太便和喜儿道:“亏得这几日我都防着她,要不然,花儿还不知要被怎么祸害。”
“大爷也不是那束手待毙,老太太少操些心也使得,您多保重身子,多享享清福才是好。”
“你说是,可人老了就总想看见太平,总想要儿孙们都以和为贵,只有他们兄弟侄孙都拧成一股绳儿,咱们凤家才能世世代代富贵下去。她心我也能理解,三十岁上才生下宝贝蛋儿,又先天体弱,为了这么个独苗费了心血,一会儿怕我抢了她儿子,一会儿又怕被花儿心存嫉妒毒害了去,一会儿又防着她屋里莺莺燕燕,防备心太重,岂不是病了吗。十年前,我花儿芝兰玉树,才华横溢,一朝得中探花郎,打马长安街,何等风流,本该是锦绣前程,不想一场惊马,摔断了自己腿,撞伤了人,又来又被传出忤逆长辈,德行有亏风言,这大好前程毁于一旦……”老太太越说越伤心,不禁老泪纵横,呜咽道:“我好孩子,苦了他了。”
“老太太,事情都过去许久了便让它过去吧,您身子要紧,不能伤怀。”喜儿劝解道。
“我们都以为过去了,可我花儿心里却过不去,你们侯夫人也还过不去,几年前我压着她,让她放权给花儿管理侯府庶务,她为防我把她做事儿说给老大听,满面惶然,满口答应,这才过去几年,她以为我老了就忘了,她觉得自己儿子长大了成材了就越发不把我这老骨头放眼里了,这才挑了花儿错处,捡今日发难夺权,她那点小心眼都是别人玩剩下,那对姑侄一个样儿,惯会捡了芝麻丢西瓜,自己却还躲暗处沾沾自喜。”老太太深深喷了一回鼻息,摇摇头道:“罢了,我花儿如今也不需要给她跑腿,看她脸色过日子,夺就夺了吧,日后也是要留给我孙子,都是我亲孙子,一样,一样……”
老太太眼角衔着浊泪便混沌睡了过去。
喜儿给她擦去眼泪,自己也感怀了一场,吹熄灯,侧面榻上和衣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当写到老太太叫凤移花,花儿时候,某山自己先喷了一个。哇哈哈……可怜花花。
晚上九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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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爷这就来()
“大爷;侯爷里面。”昏暗灯光下;姜姨奶奶身边侍婢碎珠婉转阻拦。
“姨娘……”凤移花把想问话咽了回去,转而低声道:“姨娘近日可有什么想吃?”我让人去寻摸了来。
碎珠摇了摇头;道:“姨奶奶什么都能吃。”
凤移花沉默了下去;转身回廊寒风里站了许久。
碎珠不堪冷寒,缩着肩膀,打着寒颤道:“大爷;回去吧。姨奶奶说,她一切都好;让您不用存心挂念。”
“我知道了。你进屋里去吧。跟她说,我改日再来看她。”他拢紧鹤翎斗篷;抬脚下了石阶,缓缓走入了黑夜中。
夜幕深沉,上弦月如弯钩一抹,光辉颓靡,星辰暗淡。
迎春园,正堂,华灯璀璨,他推门而入便见一屋子莺莺燕燕,扑鼻一股子浓郁混合脂粉味儿,虽不难闻,却实也好闻不到哪里去。
他又回味起玉娇娘身上纯然香甜气,一半是体香,一半是她挑眉弯唇含笑韵味。
“大爷回来了。”杜元春起身相迎,笑挂玉面,彷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爷,夜安。”其余被她驯服姬妾皆欠身行礼,那如出一辙动作偶尔会让他有种身陷永巷错觉,以为呆自己屋子里这些女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统一训练之后才呈现给他。
可惜是,他并非皇帝,院子里也没有永巷,这些女人也不是名门淑女,只是她杜元春用来安抚他工具。
“呦,都聚你们大奶奶这里做什么,爷一夜可宠幸不了你们所有人。”他轻佻话语打破了屋子里沉静,惹得众女都晕红了双颊,娇嗔有,跺脚有,撒娇也有,还有胆子大,仗着老太太疼爱摇臀扭腰上得前来,蔻丹玉手搭上他肩膀,偎依着他,口吐香气,娇滴滴一声喊:“爷~”
他嬉笑一声,逮着美人手就摸来摸去,还点评道:“彤儿今日里是不是没注意保养手,爷摸着比以前粗糙了不少?”
彤儿一听就紧张了,忙抽回手,尴尬道:“定是冬日空气干燥缘故,爷,您等着婢妾,婢妾去去就来。”
“爷不急,你慢慢抹,多抹点润肤膏,香喷喷啊。”他仰卧主榻上,翘着二郎腿一一环视这些美人们,忽然道:“怎不见慧娘,春娘,可是你吃醋把人家禁足了?”
“瞧爷说,妾是那样人嘛,今晚上您留府中歇宿消息我一早就通知了各房,慧娟是我陪嫁一头,我疼她,她可是第一个知道,是她自己派了丫头来跟我说感染了风寒,不宜见大爷,这才缺席了。爷,您可不能冤枉妾。”
“是爷错。春娘,爷今夜歇你屋里可好?”
不容许她拒绝,他一挥手便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夜爷是你们大奶奶了,明早上再来请安吧。”
等那彤儿把自己一双玉手抹滑溜溜香喷喷再赶回来时候就听着了这样话,登时便不依了,微含着醋意故意大声嘀咕道:“任凭她什么人都要知道这先来后到道理,哼。”那不甚翘臀部一扭便甩帘子走了,气杜元春想发作都逮不着她,只高声放狠话道:“小贱蹄子,你们给我等着。”
凤移花冷眼看着,牵着她手就一把拉入怀中,杜元春没防备她,惊呼一声趴他怀里就横眉怒目,“你放开我,她们都还呢,你成什么体统。”
“大奶奶……”兰翠垂头踌躇,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滚出去!”凤移花冷声含怒。
“是、是。”即使她是大奶奶丫头,可一房之主暴怒下也不敢违背命令,心头一片惶惶,带着丫头们就匆匆忙忙退了出去。
“你什么意思?”杜元春冷眼看他,越看越觉得他窝里横,没本事,那眼睛里她想掩饰厌恶便一点点暴露了出来。
“你记得自己身份吗?”凤移花同样厌恶一把甩开她,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摔榻上杜元春,“妻子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