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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一旁呼延灼拱手,朗声说道:“启禀主公、军师,无盐北城一战,我军与万余黄巾对阵,其中马军三千有余,厮杀甚是激烈,唯幸不辱使命耳。此一战共诛杀黄巾贼寇四千有余,半数以上为马军,俘虏贼兵亦四千有余,俱已押解进营,彭玘与韩滔兄弟二人正在安置,此二人此战出力甚多,请主公知晓。”呼延灼有点小私心,替着帐下两副将邀功。
“此战居功至伟者当属武松兄弟,斩敌军大将两员,伤黄巾渠帅,使其溃逃。……”呼延灼顿了顿,大声给武松请功,“只可惜我等让那渠帅梁仲宁逃脱了,好大一个憾事。”
“善!大善!……”宋时江高叫,眉眼俱笑,“如此已是极好,本不欲一战而下,我军战略不在杀敌,在于夺城,在于降民。这几日的战斗都是铺垫铺垫。”
“同时我麾下重骑死伤五十余人……”呼延灼汇报道。
“我第一营死伤三百。”鲁智深也粗豪大声汇报道。
武松虽携斩杀杜远、裴元绍两将之威,携创梁仲宁之厉,带大胜归来之喜,但当说及麾下将士伤亡之时,却是低沉了下来。他属于快意恩仇的人物,对敌人狠,对袍泽亲。今日带得数千步军硬扛数千黄巾骑兵,斩杀无数,己方才死伤这些儿郎,如此大胜,理应是畅快才是,可他却是颇有些不高兴,颇有些遗憾,觉得不该死这么多,这些都是他的兄弟,他一手带出来的袍泽兄弟,他应该护着他们的周全。上一次汜水关一战,他麾下战死了副将施恩并四百兄弟,已让他难受愤怒了许久,虽然后面宋时江特意补给他最多人马,可今日又死伤了这么多,他低沉说道:“我步军第二营死伤五百……”说毕,武松已是长发无风自动,双目闪耀寒光,冷冷加了一句:“日后,必叫梁仲宁那厮加倍奉还。”
“辛苦三位将军,辛苦各营将士了……”宋时江听得武松的话语,也渐渐收了笑容,端正颜色,朝三人拱手说道,“我军为何费此波折,不直接攻城,就是为了减少将士伤亡。攻城死伤太重,某实不忍心。”
“主公仁义。”郭嘉、荀攸对望一眼,点头而赞。
“定功赏罚监察司何在?”宋时江朗声叫道。
“主公,裴宣在此!”大帐队列中铁面孔目裴宣闪身而出,气势沉凝,拱手说话。
“记下今日董平、张清、鲁智深、武松、呼延灼之功,亦记下牺牲的将士之功。待平定东平,封赏抚恤。……”
“是!此为我司职责所在,裴宣定会记录分明。”说毕,裴宣入列。
“好了,众弟兄,今日已是圆满,为立功者贺,大家且吃了酒宴。”宋时江说道,“明日大伙继续依照文远将军与郭嘉军师所定之计,各自拔营,依计行事,不胜不归。”
“是,依计行事,不胜不归。”众将齐齐抱拳,振声回道。
“某家早等不及了,智深哥哥、武松兄弟都一场好厮杀,某还没轮上呢。”一个瓮声瓮气的粗豪声音响起,那是典韦的声音,他早有些不耐烦了。本来豪侠三兄弟啥时都呆一起的,扎营也打算一块,可谁知宋时江认为他们三个在一起实力太强,非要把典韦排到后寨去,同时今日鲁智深武松去搦战也没让典韦跟随,说自由大用,这可憋屈得典韦啊难受得很。
“俺也是,俺早想轮到了。”这个粗鲁的声音,一听就是李逵了,他也赶着叫唤起来。
“哈哈……”宋时江大笑起来,叫道:“这几日,这几日自有典韦兄弟,李逵兄弟厮杀的时候。听从军师安排,没错。吃酒,吃酒,众弟兄今日且吃酒。”
于是众人无话,放怀饮宴,至夜席散,各自回营。
……
却说梁仲宁负伤仓惶逃回无盐城。这一战打得让他实在心疼不已,自己受伤不说,麾下大将杜远、裴元绍被诛,麾下一万多将卒逃回无盐城者不足三千,折损了数千人马,或死伤,或投降,这里面可是有千余老营弟兄。这些个老营将士可都是跟随自己流窜多年厮杀多年的弟兄呀,骁勇剽悍不说,而且忠心耿耿,这些可是自己立足兖州,称雄一方的根本所在呀,本就不多,只有三千来人,现在少了一千还多,怎不叫他心疼难当。其余黄巾小卒死就死罢,投降就投降罢,他是一点也不心疼,下次攻下一城,再劫掠些裹挟些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啪……”的一声,梁仲宁恶狠狠地将手中本打算饮入口中的青铜樽砸向地面,酒水倾洒一地。
“娘的,官军太是奸诈!居然用步军骗我冲阵,谁想后面埋伏重甲骑兵。”他越想越气,须发俱张,恼怒间却是又扯动了右臂的疮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大帅,大帅勿恼。胜负乃是兵家常事,偶有受挫也是难免。”廖化坐于下首,放下了酒樽,劝慰道,“好生养伤为重。城中人马尚有数万,兵多将广,官军若再来,自去挡了就是。”
廖化下首几位将佐小帅也纷纷叫嚷:“就是,就是。我无盐城内人马无数,勇将无数,我等只要小心,不入奸计,官军如何打得过我等。明日官军若敢再来,我等求战,为大帅解忧。大帅好生养伤便是。”他们看到大将杜远裴元绍身死,觉得是自己的进身机会来了,急急表着忠心与勇武。
梁仲宁想想也对,官军就这些人马,三批次来搦战的合起来也不到两万人马,我无盐城中人马十多万,青壮数万,况且城高池深,何惧之有?官军如何打得进来?
“好,黄天在上,众家黄巾弟兄,这几日就靠各位替我守城了,待驱了官军,必重赏!”梁仲宁高声大叫。
“谢渠帅,我等必为大帅效死!”黄巾将佐们听得渠帅说重赏,俱是精神大振,大声叫嚷了起来。
“吃酒,吃酒。”梁仲宁高叫。
……
次日天明,初升的太阳,喷射出耀眼的光芒。
无盐国相府,由于饮酒,梁仲宁还在酣睡。
突然,一个斥候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大叫:“渠帅,渠帅,大事不好,那官军又来叫阵啦。……”
“什么?”梁仲宁一个激灵,急坐起来。
“官军又来叫阵啦,在西门。”斥候惊骇难当。
“可是昨日哪个双枪将?”梁仲宁急问。
“不是……”
“是那飞石将?”
“也不是。”
“是那胖大光头和那长发凶神了!”梁仲宁面色苍白,倒吸口气,他这右臂可是托那长发凶神的福。
“也不是。那官军身后号旗大纛挂着‘关’字。不是昨日那几位。”
“娘的,怎地有这么多大将。”梁仲宁听了更是烦躁。
他一把跳下床榻,撕扯了身上中衣,一旁婢女急急过来帮着披挂盔甲。梁仲宁一边披挂,一边嚷到:“廖化何在?”
“回渠帅。廖化将军早起来了,听得小的说起,早急急赶往了西城。”斥候小心的回话。
“好,还是廖化忠心。”听到廖化已经赶去,梁仲宁安心了一些。经了这几日,他越发觉得廖化是个智勇两全,忠心耿耿的好汉了。
“速速召集人马。对,所有人马都召集起来,以防官军有诈。”梁仲宁继续吩咐。
“喏。”斥候应答后,急急离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扬武(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扬武(二)
当梁仲宁率麾下将佐小帅上西城门楼时,廖化早已站立在那。见得渠帅上来,廖化急急抱拳说话:“渠帅,有伤在身,如何过来了?”
“怎样?官军可有攻城?”梁仲宁急问。
“不曾攻城,只在叫阵。大帅,请看。”廖化向城外指指。
西城外,一彪人马列阵而立,刀枪森森,衣甲分明,前面一杆引军大旗,旗招展动,上面写得分明:“关”。旗下昂然跨立一员大将,那大将披挂连兽吐环铠,内衬鹦鹉绿战袍,面如重枣,三尺美髯,骑跨青骢马,手持青龙偃月刀,正是护卫军马军第一营正将关胜。
那关胜气沉丹田,声如洪钟,朗声大叫:“黄巾贼寇,速速下来决战,莫做缩头乌龟。”他并不着急,隔一段时间,叫嚷个一回,直视黄巾无人,蔑视之极。
梁仲宁于城头观看了一会,看见官军如此嚣张,哪里忍受得住,铁青颜色,骂道:“官军该死,如此藐视,欺我黄巾无人。你们谁敢一战?”
帐下将佐小帅互看了一眼,这是个出位机会。一位虎背熊腰小帅出列大叫:“俺就不信了,官军尽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昨日来过这么多,今日还有。俺孔达愿去一战。”
梁仲宁大喜,说道:“孔小帅好胆气,今日若胜,升为大将,掌两军。”
“谢大帅。”小帅孔达大喜,雄赳赳气昂昂就下了城头。
廖化摇摇头,抱拳说道:“大帅,廖化愿去掠阵。官军奸诈,或乘机攻城不一定,或有埋伏不一定。”
“好,有廖化我放心。”梁仲宁点点头,他越来越觉得廖化贴心忠义。
当下,无盐西城门大开,一军黄巾人马蜂拥而出,小帅孔达一马当先,气势汹汹冲至阵中,大叫:“俺孔达来决一阵!”
关胜见得黄巾阵中终于有人出阵,却是丹凤眼一眯,冷冷笑道:“奈何来个无名小卒,那黄巾渠帅怎的不出战,也罢,蝇蚊腿也是腿。……”他也是一夹胯下青骢马,拖起青龙偃月刀就往阵中疾驰,到头挂于地,擦出星火无数。
“杀!”
两马交错间,那孔达高举起青铜大斧正欲狠狠斩下。却只见青龙偃月刀刀光一闪,犹如青龙,咆哮翻滚,流光溢彩。
“噗”只一声。
鲜血泉涌一般,喷溅而出,那黄巾小帅的头颅已是冲天飞起,直飞出了数米之外。
城下,那一军黄巾兵卒才刚刚排好阵列,却见到自家小帅不过一个回合就已人头落地,这小帅在军中可是以武力见长的,士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