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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的拳头还未挥出,便被黑人男子身后的人用枪抵住了额头。
“Marc,这里禁止,不想惹事就退后。”黑人男子一口美语,低沉的声音寒如冰芒,转而又低头对依琳说:“对不起了,依琳小姐。请你配合一下。”依琳愣住,对方竟然知道她是谁,却又是客气的口气,虽然客气,倒也像是绑架。
“你是想离开,还是呆在这里,和这个男人?”男子又问,依琳挣开唐逸的手,抓紧黑人男子的西装,无言的表达了自己的选择。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她被这群黑衣人带走,眉眼带笑的看着身后被人阻拦在原地的唐逸。
来人有五六个人,面无表情,训练有素的样子,安静的承围绕状态走在黑人男子身旁,依琳也安静的闭上眼睛。黑人男子脚步沉稳,低头看看她,厚实的嘴唇动了动:“你很胆大,我们是要绑架你,你也不怕?”
依琳闭着眼睛笑了,“反正我什么都没有。绑架我不会有任何好处。你们是黑手党么?不会赚到的。”不管乔家多么风光又将会多么落魄,她从未将乔家当成自己所能够骄傲的资本。显然黑人男子的冷幽默她没当真,只等着看对方的目的,下意识地认为他们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也就真正没了恐惧。
黑人男子也笑了,和他冷冰一般的表情十分不契合,说:“你很胆大,也很调皮,像我加州的小女儿。”说罢便也不再开口。出了医院直接钻进一辆保姆车,车内宽阔舒适,黑人男子将依琳放在车里时她懒懒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美丽妖娆的外国女子坐在自己的对面,一袭大红紧身短裙,火辣的身材将她美丽的脸庞映衬的更加艳丽。
“谢了,Dav!”女子双臂展开放在椅背上,媚眼挑起,仅仅一笑致谢,男子躬身回话:“乐意效劳。”足见女子的身份高贵。依琳瞧了瞧自己身上挂着松松的病号服,不用想脸上也是病容苍白,但这些眼下也无能为力,只是调整了坐姿,又恢复成自己人前一贯的淑女姿仪。虽然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形象很不相称,但却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被同情或是被看轻。
女子换了妆容,却依然让她觉得眼熟,依琳想起她便是那日林少延的女伴,她是个妖姬一般的女郎,叫人过目不忘,更何况,她一个异国女子,一头天然的红发哪能不叫人印象深刻。那么,她是因为林少延来找她?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谈话,有过宫心月那么一次,她大概也猜得到内容了。垂下眼睫,依琳没来由的怕了,若是对面的女人要林少延,她有什么借口说不呢?不,她根本没有资格,根本没有机会成为对方的阻碍。
“真沉得住气。”马莉满口中文发音清晰,双腿交叠,因为对面多坐了一个人,空间就变得窄了,她抽出一支细长的烟,“我叫马莉。来一支?”依琳摇摇头。
马莉将烟放在嘴里,看到她没有血色的脸,忽然想到什么,又将烟扔到一旁。她眼珠一动不动地睨着眼前的女孩儿,和林少延那张照片不同,短短的头发,呆呆的神情,嘴唇发干,那照片上明明是个长发的娇俏丫头,她偷偷看过几次,就算是生了病,也不至于憔悴成这样啊。眼光顺着滑下,看到宽松衣服下看不出起伏的胸口,马莉下意识地挺了挺胸,果然如她所预想的那样嘛。
依琳不喜欢被人这样当做一件物品般审视,秀眉一紧,拢了拢衣服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有人这样看我。请问马莉小姐有什么事么?特意用这种高调的方式与我见面。”她和气是出了名的,这样隐约带着讽刺的话对第一次正式见面的陌生人还是头一次说,明明依着自己的性子不会这样做,但说了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潜意识里,因为马莉和林少延的亲昵,而对她起了敌意。
马莉却不介意,抖抖肩膀说:“你就是Stephen喜欢的那个小女孩?”
这种说法……依琳动动嘴角,没有回答,抬头对上那双浅色的眼眸,反问:“你喜欢他?”马莉很干脆地回答:“喜欢。Stephen这样的男人,没有人会不喜欢。”是了,他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啊。依琳想到旅途中那些善良的人,他有他的无邪,这大概就是人以群分。
“那,就陪在他身边让他安定下来吧。我们,只是舅甥。”虽只见过两次,但依琳看得出来,马莉这样的女人散发着一身豪情,不似她这样娇弱的千金小姐,是美国开放社会下的贵族,她有绝对的自由和随性的资本,她说的做的都是天性使然,无矫揉造作,和林少延的性子很是相像,依琳带着祝福,心头被浓浓的失落占据,眼里却是笑着。马莉被她的话惊得浑身都不自在了,甩甩红发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以为一个心里只有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我马莉会要么?”她是对林少延有好感,甚至想和他上床,但那不能说明她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特别是他对自己没有同样的好感,这是她的自尊所不能够容忍的。
依琳没有多想,听她这么说,又将她重新审视一番,觉得自己刚才的突兀着实有些失礼了,美国人的婚恋观念她一度不能理解。“那请问马莉小姐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猜得到,她和林少延相熟,知道林少延和自己的事也是可能,如果不是因为林少延而找自己摊牌,那么又是为了什么?
“你爱他么?”马莉突然问道。依琳不语,心如重锤,砰的一声,砸在自己的防线上。
马莉等不到回答,耸耸肩不耐地说:“你们东方人就是总讲究含蓄美,为什么不直接一点,说出来解决了不就行了。这叫什么来着,对,婆婆妈妈,你和Stephen就好像婆婆和妈妈一样,水火不容。”
依琳本来悲戚的情绪一下被堵住,这婆婆妈妈,水火不容……黑线,是这样来用的么!她没礼貌地笑出来,也忘了维持什么姿态,突然觉得直率的有些蛮横的马莉十分可爱。但那句又似乎是对的,她像是水,永远温和无声,而他对她来说就像是火,将她炙烤,令她沸腾,她人生中所有起伏都和他共度,那些温暖的感觉也都留在她的记忆之中。她本已无波无澜,觉得难过觉得痛也隐藏在平静之下,他偏要搅乱她,让她生了涟漪起了波澜,在她无助的时候觉得心冷的时候,他便如火一般暖着她护着她。
手指放在胸前,那里是他送给她的月光石戒指,她那晚将它挂在胸口就觉得是他给了她力量,她迈出一步,将和唐逸的问题摆出来做个了结,就是在梦里,也记得他说,她已经很坚强,所以在有他的地方,她可以哭。所以才手术台上的时候,她才会在那个梦里泪流满面,他说,宝贝,眼泪不是示弱。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他若不给你一个了断,我就不给他一个了断。”
依琳又觉得好笑,这了断究竟是指的什么。但能够见到他了么?那个电话让她不安,她忽然想起,她心里也是想要马上见到他的,不是为了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只图心安。可是马莉下一句话便将她图个心安的愿望打消无形——
“他要死了,非要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马莉翻动着性感的红唇,眼睛看向窗外,呃,Ley对她的震慑力过大,导致她不习惯看着对方的脸撒谎。
依琳的身体仍然十分虚弱,自麻药中清醒便被唐逸纠缠,几乎没有好好的休息,此时受了刺激,情急之下竟是昏了过去。马莉不安地碰碰她,见她只是晕过去,耸了耸肩膀将她身体放平,车子早已发动,正在驶向机场的路上。
“Mary,Stephen的电话。”声音从前排传来,马莉扶扶耳边的蓝牙耳机,说:“接。”
“咳咳……马莉,找到她了么?”林少延轻咳几声,声音带着急切地探问。
撇撇嘴角,马莉看着依琳,哼了哼,侧转过脸,“Stephen,你的眼光真是不好,我不屑和她争。”
“呵呵,叫你的人亲切一点,不要吓到我的宝贝。”听到她这么说,就知道马莉已经找到她了,心情也好起来。
“吓?她胆子可大呢,根本不需要你保护,你没看到她镇定的样子,Stephen,你自作多情了。”马莉不放过言语上的上峰,他总是宝贝宝贝的叫,以为人家是个乖宝宝很需要他呢,真是自大。
“叫她听电话。”林少延笑笑不和她解释,想要确定她的声音才算真正安心,出了那么多事,他决不能让她一个人。她的平静只是一种伪装,一种习惯,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特定的某个人,她像水,柔,凉,润,依偎着自己能够汲取的暖。
“呃……”马莉闪躲着看看对面唇无血色的依琳,心虚地说:“她生病呢,在睡,在睡。”
“哦。那让她好好睡。”听她这么说,林少延疼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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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要依琳
大雨过后,天朗气清,窗户大大的打开,欧式窗台上放置着几个普通的玻璃瓶,随手采摘的不知名的小花犹自生命力顽强的靠着玻璃瓶中的清水开的艳丽。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将带着露水的花挤进瓶子里,金发蓝眼的小姑娘回头望着病床上的东方男人,笑起来两腮聚起深深的梨涡。
“今天好点了?”萨利小心翼翼地趴在床边,努力地仰着小脸。
林少延捏捏她的脸,笑起来。那晚得知依琳的情况,恨不得马上飞回国,疾驰在雨中,为了拦截突然失控的一辆甲壳虫,导致他不得不躺在病床上受医生的监视。出事的时候,小姑娘被妈妈护在怀中,只是受了惊吓,但五六岁的活泼孩子,很快便恢复了精神。倒是他看到车上babyincar的字样,心下大痛,为了减少伤害,车子撞上路边的大树,损毁严重,又护送母女二人到医院,淋了大雨,当夜就发了高烧。
怕惊了爹地妈咪,便叫Ley来领自己,结果却被Ley留在医院失了自由,这才心急如焚地拜托马莉将依琳带来他身边。手中的化验单揉成一团,手腕轻扬抛进角落里的垃圾桶,眸色变深,这一次,他势在必得,这一次,他绝不会退让。
“哇哦!林,我爱你。”小姑娘闪动着大眼睛,将自己的小手缠上他的大手,像个小大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