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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夜魅,以纳兰川耀眼的容颜,顿时吸引了不少烟花女子的眼。
忽然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哎哟,爷,您可来了,可想死你了。”
纳兰川眉头轻蹙,眼前的女子,他可不记得认识,显然这里的女子一见到男子都会说同样的一句话。
还未等纳兰川发作,忽然窜出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普通一脚,把那女子给踹到一旁的地上。
“呸,你个不长眼的货,这位皇爷是你能碰的吗,滚滚,别在这碍爷的眼。”
转头看向纳兰川,点头哈腰道,“爷,您别生气,这是刚来的雏,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
纳兰川扬起扇子,在自己的鼻翼跟前删了删,显然不愿意闻这烟花之地的气味。
朝阳眉头轻蹙,挡在纳兰川跟前,“你们老板呢。”
“老板在上房,等着爷您来呢。”
“知道了。”挥了挥手,示意那人赶紧离开。
纳兰川直接赶往夜魅的上房,一进门,花世早已在哪里等待着。
“老大,你来了。”
纳兰川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林秋呢?”
花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说是出去办了一点事,马上就能回来。”
话音刚落,门啪的一下被推开。
一个穿着一身青衣,面色俊朗,却一身痞气的林秋,大大咧咧的站在门口。
在看见纳兰川,眼里放光,嘴角挂着痞笑,“老大,你可回来了。”
纳兰川睨视了一眼,年纪比他还小却留着两撇胡子的林秋。
“这么急着发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关上门,林秋坐在一旁,摒弃一身痞气,脸上难得露出正经的神色,从胸前拿出一个册子。
放到纳兰川跟前,“这是那探花临死前,送到这里的。”
纳兰川接过册子,轻轻翻阅,看清上面的记载后,眉头紧蹙,“这是?”
林秋神色颇重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们这位丞相大人,打算把手伸向科场了。”
纳兰川狠狠捏着册子,“他怎么敢。”
“哼,你应该问,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当朝丞相,官拜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女儿是当今皇后,您说,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纵使林秋的话说的没错,但是纳兰川却觉得自己被生生的打脸。
科场可历国的支脉,因为文臣多于武将,大半个历国皆是文人担任官吏,每年科考算是国中之重,竟然有人把心思打在科考之上。
一旁花世看出纳兰川的脸色越发难堪,抬腿就给了林秋一脚。
林秋一愣,“干嘛踢我。”
花世示意,让他看看纳兰川的脸在说话,可是这傻子,好像出门没带脑子似的。
“川,你别听秋子胡说,丞相他本身就是一个大奸臣,因先皇病重把持朝政,为了让更多人成为他的人,把手伸向科场也不足为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阻止他。”
纳兰川一脸暗沉,“当然要想办法阻止他,只是我没有想到,丞相竟然不过国家体制,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手伸向科举,官员品质恶,苦的是大历百姓,若是官官连体,一一相护,动的则是国之根本,就算拔出这毒瘤,必定牵一发而动全身,严重则导致大半官场瘫痪。”
纳兰川越说身上的怒气越重。
花世看着浑身布满戾气的纳兰川,心里十分了解他,先皇体弱,处处受人限制,纳兰川登基时也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朝堂气压君主弱小,后宫也不得消停,为了自家利益纷纷献媚揽权,他能支撑这么久也是个奇迹。
“既然这样,我们就以绝后患,别忘了,在无花县你同我说的话。”
纳兰川微楞,花世的话倒是提醒他了,这次他便利用科场一事来个大清洗。
——
海冬在短短一日便把县衙内部的事摸了个透底。
这个叫程杰的县令,能力平平,根据衙役的解释,开始这县令根本就不敢上堂审案,久而久之后便才开始独立而行的。
但是人却有几分奇怪,昨天还一脸热切的挽留他做师爷,可是今天竟然连面都没有露一下,不管做什么都是通过别人来传达的。
“海师爷,时辰不早了,您家在哪啊。”
海冬回眸看着,这县衙的李班头,突然出现和她说话,“李大哥,小弟家住林巷一拐第二家。”
李班头虽然一脸热切,可是怎么也掩饰不了那眼里的试探,一整天了,自打认识了这李班头,他便如此,“哦,那里啊,离咱们县衙不太远,半炷香的时间就能到了。”
今天雷鸣特意抽空过来告诉她,他们的住处,具体多久她也不太清楚,纵使这李班头这样说,她也不敢胡乱答应。“半柱香不够,我人小,走也慢,磨蹭磨蹭,怎么也得大半柱香,李大哥,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要不然我大哥又该着急了。”
李班头一脸诧异,“你家里还有哥哥?”
海冬淡淡一笑,“有,我不止有哥哥,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我大哥是粗人,弟弟妹妹还小,家里就我一个人是读书的,原本我没有想过出来做活计,实在是靠大哥一个人赚钱养家,太过辛苦,故而昨日碰巧遇见了大人在审案子,没有想到雕虫小技,竟然让大人另眼相待,还许我做了师爷,真是运气好。”
海冬笑的腼腆,那李班头便信以为真。
“我们家老爷就是爱才,小兄弟好好干,老爷他绝对不会亏待你,这天确实晚了些,我也就不耽搁你了,快往家里回吧。”
“哎。”
——
海冬离开县衙,雷鸣早早等在县衙门外。
眼尾看了看周围的衙役,海冬扬起笑脸,“大哥,你咋来了,不是说好了,你别来接我了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雷鸣眉头轻蹙,撇了撇站在县衙门口的两名正看向他们这里的衙役。
伸手在海冬额头上狠狠一敲。
“咱家里就你最弱,哥不接你接谁,快走吧,妹在家饭都做好了,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回来,原本我也不想来接你,可是妹她着急,非让我来不可。”
海冬偷笑,这雷鸣还真是会演戏,演的不错。
走到拐角,海冬突然出声道,“看不出来,你还蛮会装的。”
雷鸣嘴角含笑,自然的转头看向海冬,轻声说道,“别回头,后面有人跟着。”
海冬一愣,虽然本能的很想回头看看,可是雷鸣那皮笑肉不笑的脸,让她忍住了冲动。
嘴角轻轻弯起,学着雷鸣的样子,大声说道,“今天我第一天任职,县衙里可大了,吃的伙食也比咱家好,大哥,等有一日我考上了大官,就把你和妹妹弟弟接到府里住,也让你们想想清福。”
雷鸣微笑,“好,大哥等着。”
后面一直跟着人,他们就像没有发现似的,一路上有说有笑回到他们新搬进的宅子里。
——
“大人,小人问过了,她家里有个哥哥,两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
程杰坐在书房的案首前,“在没有别人了。”
“没了。”
“派去的人打听到了什么?”
“打听到了,他们在这柳县住了有段时间了,就因为海冬要念书,家里吃紧,才出来做活计的。”
程杰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哎。”
在李班头离开后,程杰一脸疲惫的瘫倒在椅子上。
自从那个自称他弟弟的孩子出现后,他便越来越紧张了。
不管看谁都好像会发现他是假的似的。
原本他昨日看见有这么一个破案高手,替他解决一下难办的案子,高兴还来不及,可是经过一个晚上,他又觉得有些不妥,这个人办案能力那么强,万一发现他是假的,那不是作茧自缚,所以今天一天他都没有出面,全部吩咐别人去做。
直到把海冬那个人的来历查探个清楚,在做打算。
不过,还好,查出来的结果,很正常,这样一来他就放心了。
——
海冬和雷鸣回到家里后,用热水敷了敷脸。
彩云接过海冬用过的帕子,“冬哥哥,在县衙这一天你发现什么了,那个县令真的是假的?”
海冬挽了挽袖子,淡淡一笑,“哪有那么快,去这一天只是熟悉一下而已。”
走到桌子前坐下,雷鸣端起茶杯倒出一杯热茶递给海冬。
“那个跟着咱们的衙役,是怎么回事?”
海冬微微摇头,“不清楚,应该是试探我的,昨日那县令对我还礼让有加,结果今天就变得一面不见,还时不时的让人来试探我,我跟那班头说了,家中有个大哥,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恩,回的好,我与周围的邻居也是这般说的,并且已经花钱交代了,但凡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在好这里住了许久。”
海冬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忽然笑了起来,“今天李班头说知道咱们住的地方,需要花费半柱香即可,我没有应声,后来随口胡诌了一句,说需要大半炷香,没有想到还真诌对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海冬戳了戳茶杯,一脸严肃,“首先,得查出,坐在县衙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程杰,若不是,真的程杰在哪里?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另外,送信给花世子,劳烦他帮个小忙,调查一下三年前程杰高中时的文章,以及和他考试同科的友人。”
抬眼看了一周,忽然发现屋里少了几人,“对了,程玉呢?”
“和追月在外面。”
——
“你到底会不会做啊,笨死了。”
“哎不对,这里不是这个样子的……。”
程玉手拿着编织竹子,一边编织小筐一边教追月,嘴里还时不时骂上几句。
“笨死了。”
追月一脸懊恼,为什么同样的竹子,在程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