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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叹了口气,“嗯。张藻是毕沅的母亲,独自抚养毕沅长大;顾英是张藻的母亲,也就是毕沅的外祖母……”
婉兮想说的就是这个呀~
婉兮红着脸转回身来抱住皇帝的手臂,“有这样的母亲、外祖母,这位毕沅如何能不才学八斗去?便是恰好这次策问的题目与他之前看过的奏报相同,那也只能说是皇上恰好与他心有灵犀了;倘若皇上之前没选这个策问的题目,那毕沅自然便也不用担这样儿的嫌疑了去。”
“而且奴才相信,凭他这样的家学渊源,便是皇上换了旁的题目去,以他才学,必定有本事同样摘得魁首去!”
婉兮抬眸,抬手托住皇帝的面颊,“一个人的才学,不只在书法里,更哪里只在一篇文章里?他有这样的家学渊源,必定腹有诗书,篇篇文章皆锦绣。”
“况且来日方长,皇上尽可长远来观察他的才与德。若当真才德不符,皇上到时候再贬了他就也是了。终究朝中对官员都有京察的例儿,官员的称职与否,终究都是瞒不过皇上的。”
婉兮说完这些,皇帝的气儿其实早就解了。身为帝王,那毕沅是什么样的家学培育出来的,他自然比婉兮更为清楚。只是之前那会子忽然知道毕沅是前晚刚看完屯田的奏疏,他一时气愤,这才顺不过来了。
皇帝便哼一声儿,“这毕沅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倒叫你来替他说情!”
婉兮便也笑了,“可不是嘛!奴才也仔细回头想想,跟他当真是半点儿相识都没有。那奴才便望以后想吧——谁让他是今年的状元,而今年又将是奴才肚子里这个孩子从坐胎到下生的年份;更是皇上五十大寿的大庆之年呢,那奴才便与这毕沅,也算有一点这么八竿子打得上的一点儿联系吧。”
皇帝转念一想,便也笑了,“算你有理!”
。
这一晚,胎气已然四个月的婉兮,终于放了胆子,与皇帝亲昵。
不过又该怎么说呢,或许当真是这一年一个儿的频率,叫她也早长了这样儿虽怀着孩子,却仍旧能亲昵的经验去,故此身子反倒更加柔软放松,并不紧绷着了。
这般,尽管顾及着婉兮的身子,皇帝仍旧深深畅快了去。
婉兮柔然如绵的四肢,将皇帝缠绕得紧,她在他耳畔娇柔地呢喃,“……爷说是个龙崽子的,那便是他叫我缠这么紧的。爷那块儿呢?爷自己说,也同样缠得紧了不?”
皇帝登时身子一颤,险些当场便泄了功去。
皇帝懊恼,将她腰侧抓紧,“小东西,闭嘴!”
都五十的人了,哪儿还禁得起她这么逗呢?
婉兮却惊讶,咬着皇帝的耳,娇娆吟哦,“……是这么闭么?爷验验,那嘴儿是不是都闭紧了?”
小小的暖阁里,登时漾起皇帝懊恼的嘶吼,“都赖你!原本还能多半个时辰的!”
其余的,就只是婉兮那娇软却调皮的笑声了。
。
六月,京城中已然盛夏。
六月初一日,皇帝下旨,著参赞大臣阿里衮派人看守回部旧和卓木的坟墓。“回部喀什噶尔、旧和卓木坟墓,原有三十帕特玛地亩钱粮,看守回人十二户。仍照旧管理,以供祭祀修葺,余为伊等养赡。”
和贵人闻讯,从翊坤宫到养心殿给皇帝谢恩。从养心殿出来,还是来了永寿宫看望婉兮。
和贵人进门行礼,婉兮忙叫玉蕤给亲自扶起来,拉过来一处坐了,含笑道,“这回你可放心了吧?虽说霍集占兄弟有罪,但是皇上并不会因此殃及你和卓家族。瞧如今你叔叔、兄弟们都在京里安养,你又在后宫里得宠。”
“这还不算上,四月初八的时候儿,皇上可是特地选了官女子巴朗,指给了你哥哥图尔都公爷呢。”
这便都是跟语琴的妹子小陆氏同一批挑选入宫的内务府旗下的女子。
谕旨是四月初八就下了,只是三四两个月宫里的事儿实在太多,直到这会子婉兮才来得及与和贵人说到此事。
“无论是八旗女子挑选,还是内务府女子挑选,皇上选中的女子啊,能指给大臣的,都只是为宗室子弟配婚呢。选中的八旗女子为皇子皇孙嫡福晋的,便是内务府下的世家女儿,也是为宗室阿哥们的格格、使女。”
“依着我记着,皇上给你哥哥指的这桩婚事,倒仿佛是皇上头一回将一个官女子指给非宗亲的大臣呢~~由此可见啊,皇上可没将你哥哥当成外人过,这是当成宗亲们一样儿来看的。”
和贵人终于露出微笑,面颊上多了些红晕。
“……四月里,纯惠皇贵妃头夜那晚上,也多亏令贵妃您帮着我。要不然,我,我宁肯死了,也绝不碰那脏东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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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1章 21、你好香(7千字毕)()
婉兮知道和贵人不食猪肉,可是和贵人这一句“宁肯死”的话,才叫婉兮更明白和贵人对猪肉那厌恶有多甚去。
婉兮伸手拉过和贵人来,“……阿窅,你知道么,这世上的人呢,彼此之间总有太多的不同。不同的相貌,不同的部族,不同的习惯,不同的信仰。”
“便如你们回部厌憎黑子,绝不肯碰大肉和荤油等物;可是猪却是自古以来与满人、汉人有着太长的渊源。”
“说到吃肉,满人也好,汉人也罢,首先想到的怕都是猪肉。这习惯千百年来,早已与生活密不可分,难以割舍;”
“而且因为祖先在关外生活的缘故,满人的先祖——肃慎人,还曾经以放牧猪群为生。”
“故此啊,满人的传统菜单里,太多的经典菜式都是猪肉做成的,而且是肥猪肉。比如白肉血肠儿、比如汆白肉、酸菜炖白肉……就因为猪肉曾经是满人先祖最好的肉食,所以供神祭祖也都用的是猪肉,所以才会婚丧嫁娶这些大事儿,大家都是围拢一起,席地而坐,吃的都是这样的的‘福肉’。”
“猪肉在满人和汉人的生活里,已经不仅仅是一道菜,甚至渐渐跟供养祖先的信仰联系在了一起……你若轻易张口说它‘脏’,在我面前还无妨,只是可能会叫宫里的有些人觉着刺耳去了。”
和贵人黯然垂眸,“我明白。便是为了这个,我进宫这几个月来才一直那么不招皇后娘娘待见。”
婉兮顿了顿,抬眸凝视和贵人。
“阿窅,我却觉着,这是两件并存的事儿,是可以同时存在,并行不悖的。我不觉得有必要非要将两件事儿非要分成谁对谁错,谁高谁低;就让它们自自然然并存着就好了。因为这都是不同的生活地域、不同的生活习惯所造成的差异罢了。”
“大家互相尊重,互相理解,才是最合适的。你说呢?”
。
和贵人也自是聪慧之人,闻言,轻轻阖上眼帘。
“令贵妃娘娘你放心,这道理我懂。皇上和令贵妃娘娘你们肯尊重我的信仰和习惯,我便也同样尊重你们的神,尊重你们的生活习惯。”
和贵人抬起眸子来凝注婉兮,“我从小只看《古兰经》,绝不可能接受其他任何的经文;可是进宫以来,因为令贵妃娘娘你的教诲,我如今虽说还不肯跪拜你们的佛陀,可是我真的已经开始努力在翻看你们的佛经。”
婉兮轻轻点头,她记得林贵人在纯惠皇贵妃头晚那晚曾说过,和贵人在皇后的宫里,虽然还是不肯拈香跪拜,不过好歹是肯看看佛经了。
对于一个“圣裔”和卓家出身的女孩儿,她原本对于她们的信仰,要比普通的回部百姓,甚至贵族伯克们更为虔诚和专一才是。
可是这会子,和贵人肯听她肯翻起佛经,这本身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终究在她的家族当中,这行为本身是可能会被当成一种“背叛”的,可是和贵人已经肯这样做,可见她的诚意。
婉兮便重展微笑,轻轻拍了拍和贵人的手。
“阿窅你说得对,咱们都急不来。终究你从西域进宫以来,一共才五个月。让你用这五个月的光景去对抗从前二十多年的习惯,对抗你的祖先们刻印在你骨血里的烙印,是不可能的。”
“所以皇上不急,你自己也别急。咱们只是心里明白这个方向就好,倒不急着非要一下子就转了自己的方向去。”
和贵人这才松了口气,“多谢令贵妃娘娘的体恤。”
。
婉兮便又忍不住抬眼打量起和贵人的穿着来。
她依旧穿白色大袍子,还带着风帽的那种,拉起来便宛如半幅遮面纱。
她这样的装束之下,非但不像宫里的嫔妃这样衣饰锦绣,甚至都比不上官女子们好歹还有一点打扮。
从前初春的月份,天气不热,婉兮还能忍着不问,这会子都是六月盛夏了,看和贵人还这么穿着,婉兮便着实有些忍不住了。
“阿窅,你……不热么?”
这大袍子是从脖子一路到地,没有腰身,整个儿地将和贵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婉兮瞧着,都有点儿觉着浑身冒汗。
和贵人脸红起来,却是摇头,“不热。”
见婉兮的目光里还有疑问,和贵人便也笑了,“其实不止令贵妃娘娘,这宫里每一个见过我的人,眼神儿里都有这个疑问。实则这袍子是祖先们从天方国时候就穿着的。那边是大漠无边,缺少树木,夏日里更是骄阳似火,无处躲避。”
“这样的大袍子便能将人从头到脚都罩住了,反倒能多一丝阴凉来。”
婉兮张了张嘴,细想一下便一拍手,“跟我们夏天撑起伞盖来隔住阳光的道理,是一样儿的!只不过伞盖是举起来的,而你们的袍子是穿在身上的。”
和贵人便也笑和,轻轻点头。
“不止如此,我们回部的女子,在外人面前的穿着,也是既不能勾勒腰身,更要尽量少地露出身子来。便如我这般,露出一张脸来已是够了。”
婉兮心下画了个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