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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八阿哥永璇的脚,故此八阿哥这些年也都还在嘉贵妃自己宫里养育呢,嘉贵妃时时刻刻要顾着八阿哥之外,此时又多了一个小婴儿,的确是疲惫。
婉兮便点头道,“虽说我也要顾着四公主和隆哥儿念书去,可是他们俩终究都长大了,每日白天在上书房有师傅、谙达、女子太监们,也不用我天天跟着。”
“若嘉姐姐能信得着,素日里若是忙不过来的,尽管着人来叫我。”
嘉贵妃眼中一软,一把攥住了婉兮的手,“我想说的,正是这个呢!不想你倒自己先提出来了,叫我如何感念你才好?”
婉兮含笑摇头,“嘉姐姐就当我有私心,也是想借一点子嘉姐姐在儿女上的福气来呢。”
五卷66、闪了腰()
8更
兴许也是因为婉兮没围在十二阿哥身边说话,反倒扶着嘉贵妃回座位上去了,那拉氏不由得抬眸,目光穿过人丛,朝婉兮的方向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也叫舒妃给瞧见了。
舒妃便笑了,朝着那拉氏道,“……主子娘娘今儿给妾身们发年下的银子,那想来之前那些银钱的账目便也都结清了吧?”
那拉氏微微眯眼,抬眸迎向舒妃。
舒妃目光流转,“主子娘娘当家不易,这一笔一笔的银子,账目没结清之前,是必定不能先发下来的。妾身知道主子娘娘一向是规矩分明的人,这便相信必定是已经都查清了。”
皇帝也朝舒妃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从那拉氏怀中将十二阿哥抱了过去,逗着玩儿。
那拉氏手上没了孩子,这便要直接面对舒妃去。
那拉氏终究在年岁上大了舒妃将近十岁去呢,更因为位正中宫,底气自是从前比不得的。
那拉氏笑了笑,“舒妃也知道这年下的,银钱账目琐碎。我倒是一时想不起,舒妃提的是哪一宗了。不如舒妃你提醒提醒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
这样打太极拳的那拉氏,也是叫众人十分陌生的。便连婉兮都忍不住抬眸朝那拉氏望过来。
众目睽睽,尤其是皇帝还在一边儿呢,所说看着是逗着十二阿哥玩儿,并没在这事儿上用心,可是舒妃却也不能不说了。
舒妃倒也横下一条心来。
这会子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早已什么都失去了,便也没有什么再怕失去的了。
舒妃便冷声一笑,“回主子娘娘,便是妾身在圆明园里,发现了令妃宫里的听差苏拉带人去包芦苇塘等事……主子娘娘答应说要查的。”
“圆明园可是皇上的御园、夏宫,里头如何容得有人擅入包林子、苇塘去?此举擅违宫规不说,还将那一大笔进项私吞了去!”
那拉氏扬了扬眉,却笑了,“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舒妃你指责是令妃擅自将园子里的莲塘、稻田都租出去的事儿嘛。”
“那会子看你说得那么严重,我这才不得不答应你一查;可事实上我却没往心里去,故此这些日子忙得倒也忘了。”
。
“主子娘娘没往心里去?”舒妃大惊,“那么大一笔款项,主子娘娘怎不放在心上?”
别说舒妃,在座众人都有些大出意料。
这还是皇后么?
那拉氏倒是温煦一笑,“是,我就是没往心里去。首先来说,哪里有‘那么大一笔款项’,不过统共一千多两银子而已。令妃是妃位之首,便是每年皇上和皇太后赏赐的都不止这么些了,何至于将这么点儿银子放在眼里去。”
“再者说,”那拉氏抬眸望向婉兮,罕见地和煦点头,“我更相信令妃的为人。若这件事儿当真是她起头儿办的,那她自然有她的道理,绝不会如舒妃你所说,什么私吞了银子去。”
“再说就算我事先不知道,可是令妃是有皇上钦命‘佐理内治’的,她就是决定个园子里的莲塘芦苇塘的,都是点子微末小事,当真不用事先与我商量。”
五卷67、早就知道()
1更
“更何况,令妃做事一向周全,此事她更是早已报予我知了呢~”
那拉氏轻笑澹澹,偏首朝婉兮方向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过头去,朝皇帝伸过手去,径自逗着十二阿哥玩儿。
舒妃狠狠一惊,“什么?令妃已经事先报与主子娘娘了?”
婉兮这才不紧不慢起身,朝那拉氏的方向屈膝行礼,“妾身虽蒙皇上赐下‘佐理内治’之职,可那都是在主子娘娘忙不过来的时候儿。况且就算‘佐理内治’,妾身也从未当成是自作主张,故此妾身凡事都必定先回明主子娘娘的。”
那拉氏含笑点头,“令妃说的是。”
舒妃扭头,瞪圆了眼死死盯住婉兮,一双眼珠儿像是要凸出眼眶,随时都能掉下来似的。“可是之前,妾身将此事说与主子娘娘之时,主子娘娘分明也是意外,才说叫人去查问的啊!”
那拉氏笑了,轻轻耸了耸肩,这才缓缓将手指从儿子的小手心里拉出来,之后才转眸去看向舒妃。
“可是舒妃那日的禀报,重点所在不是令妃私吞了银子么?”
“我说早就知道的,是令妃设法经营园子里的土地、物产,自然不知道舒妃所说的私吞银子之事。那我自然要叫人查问一番,看舒妃是不是所言非虚啊~”
话说了这样半天,皇帝才不慌不忙抬眼看了那拉氏一眼,长眸里漾着淡淡笑意。
那拉氏的笑便也更加从容、笃定。
“至于舒妃所说的私吞银子之事,舒妃也是多虑了,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那拉氏缓缓站起身来,朝向一众嫔妃道,“圆明园是皇上的夏宫,每年咱们跟着皇上,一年倒有至少半年是在圆明园里过的。圆明园的分量,不比紫禁城低。”
“况且姐妹们也都清楚,这紫禁城是前明的旧宫,咱们大清历代先帝都是爱惜物力,并未像从前历朝历代似的,一旦赢得天下,就一把火先将前朝的皇宫给烧了!这是咱们祖宗的胸襟!”
“相比于紫禁城,倒是圆明园是咱们自己建的园子。咱们依着咱们自己的喜好多营建些,自是应当。”
“只是姐妹们也知道,但凡有宫室、园子的地方儿,便有花销。且不说营建新的建筑,便是原有建筑的日常维护,都是一笔开销。”
“便如我前些日子跟姐妹们唠叨的,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便是园子里一年维修的开销,我都得小心计算着。”
那拉氏说着抬眸又望向婉兮,缓缓一笑。
“令妃倒想到了个好主意,就是将园子里时常空着的稻田、菜田、莲塘、芦苇塘等都包出去。每年便能有一笔固定的进项。”
“便如今年经营下来,得银一千二百两,便足够支付日常的维修开销了。便如百姓自己小家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得靠家里的女人精打细算?咱们虽然是天家,可是大也有大的难处,便是一千多两银子不算大数目,可是给朝廷省下一笔是一笔,这主意难道不好么?便是动了些祖宗规矩,可是这于大局来看,祖宗们又哪位会责怪呢?”
五卷68、儿女亲家()
2更
“至于舒妃说令妃可能私吞了这笔银子……那就更是个误会了。”
“这笔银子是没入圆明园银库的账,那也不是令妃放进自己腰包里了。那一千多两银子而已,当真犯不上。”
“之所以没入账,是令妃知道这笔银子数目还小,就凭这么一年一千两的进项,于圆明园的日常费用支出,还差着太多。故此令妃便想着做个大计,将这小小一笔一千两的银子只做个本钱,每年得了便放出去,交给盐政们按照一分利给商人们使用。”
“虽然起初见效不快,但是若能长此以往下去,那银子的数目便也自然如驴打滚儿一般,利滚利,十数年之后倒也不容小觑了。那到时候别说支付圆明园里日常的修缮,便是整体的用项也能担负起不少来。”
“这是令妃的目光长远,不满足于眼前,不安于小收获。这不是更好么?”
舒妃双颊通红,可是她自己却只感觉冰凉冰凉的。
“……可是令妃凭什么将银子交给吉庆?那是她本家,这难道不是谋私利么?”
那拉氏笑了,这回竟是笑完了药去。
“舒妃啊,你想说吉庆也想贪图这一千二百两银子不成?舒妃,实不相瞒,便是乾隆十四年那会子,有人参劾吉庆私吞盐政窝银一万八千两……皇上都已查实,根本是子虚乌有。吉庆连一万八千两都看不入眼,却舍不得这一千二百两去了不成?”
那拉氏含笑说着,目光流转,不时瞥向皇帝去。
“更有趣儿的啊,听说当年参劾吉庆这一万八千银子的,倒是高晋。高晋是谁?高晋便是大学士高斌的侄儿,也就是慧贤皇贵妃的堂兄弟——可是高晋这参劾的折子,却被皇上给驳回了,完全没放在心上。”
“你们道是为何?因为高晋是吉庆的儿女亲家啊!高晋故意参劾一下,实则不过是显示并无瓜葛;而这样的参劾,皇上又岂能当真呢?”
皇帝这才含笑缓缓抬眸,目光如钉,望住舒妃。
“所以吉庆不仅仅是令妃出了五服的族兄,更是慧贤皇贵妃堂兄弟的儿女亲家!出了五服的族兄,与直系堂兄弟的儿女姻亲,哪一个更近,舒妃你说。”
舒妃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帝倒是觉着有趣儿一般,“不如我做个比方:你是傅恒福晋的姐姐,纯贵妃却是傅恒福晋的儿女亲家。你觉着此时以及将来,傅恒一家与你更近,还是与纯贵妃更近啊?”
舒妃更是无话可说,只圆睁杏眼,茫然又不甘地盯住皇帝。
纯贵妃倒是含笑道,“皇上又拿妾身打趣了。妾身虽有幸与九福晋结儿女亲家,可是如何比得过舒妃与九福晋的血脉相连呢。”
“血脉相连?”皇帝却笑了,“舒妃,你觉着若将来你大限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