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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便轻哼一笑,“江南水土皆养人,杭州‘官粉’甚为有名。爷便也想着,或许这本地材料制成的英粉,怕也比宫里的更新鲜些。”
婉兮细辨皇帝所用字眼。
“爷……亲自制的?”
皇帝耸肩,“……也不是特地给你制,只是今日闲来翻《齐民要术》,见里头有这样一节,便好奇自己做来是个什么模样。总归,是制成了,便给你用喽。”
婉兮听得扬眉,垂首,也还是笑挂眉梢。
她终是女子,于这些妆粉、胭脂等事,比皇帝知道要多些。那《齐民要术》里的记载,她也记得些:“粱米第一,粟米第二。必用一色纯米,勿使有杂。臼使甚细,简去碎者。各自纯作,莫杂余种……以杖一向搅——勿左右回转——三百余匝,停置,盖瓮,勿令尘污。”
就光是这舂了磨、磨了筛,筛完还要用杖子搅三百余匝的工序,便已是费心至极。
婉兮伸指头去蘸,触手细滑香软,妙不可言。
婉兮不禁仰头看他,目光灼灼,“皇上既做得了,何不进献给皇太后?今年可是皇太后的万寿,皇上这样用心做得的,皇太后必定喜欢!”
皇帝拍她一记,“皇太后的妆粉,内府自有承应。再说……”他凑近,脸颊贴住她脸颊,“皇太后上了年岁,已是用不着这样多了,便可着你吧。”
后宫女子用粉,倒分两种。一种为妆粉,便是用于面上;另外一种为夜晚涂满全身,滋养肤肌所用。皇帝这个时候拿出来的,便是后一种。
皇帝凝着月色朦胧里,她光滑如玉的身子,嗓音不自觉已是沙哑,“……淘澄白道的米粉,沉淀成浆,晒干成粉之后,爷又亲手加了白附子、白芷、白术、白檀;又融了紫茉莉花籽粉、碎珍珠、金银箔,再加唯有爷才用得的龙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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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189、坏坏()
“……再削去四畔粗白无光润者,只留中心酷似鸭子白光润者,名曰“粉英”。粉英,米心所成,是以光润也。”皇帝轻轻吸一口气,“爷要亲手给你抹粉。”
如鸭蛋一般的白而光润……婉兮便听得皇上这样说,心已轻颤了洽。
她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从前仗着年岁小,便是在宫里也不用这些多啰嗦的保养去。这样的英粉抹身,她也就逢年过节才用用;往常都是懒得弄,夏天就更是嫌热。
可是这会子,却是皇上亲手制得,又要亲手帮她抹身,她心内便莫名地,头一回对这英粉生出了别样的喜爱去。
她在皇上面前躺好。身无片缕,白玉横陈。
这杭州三月,却也不冷。尤其帐外月华扑入,盖满周身,亦如丝被。
婉兮羞涩,面颊上一片热,却还是勇敢地张大了眼睛,甚至带一丝挑衅,瞟着皇帝。
皇帝不由得唇角勾起,将那英粉揉在掌心,用掌心的热度捻了会子,这才匀在她身上去。
女子的肤肌已是柔滑,古来都用“凝脂”形容;可是这会子,这样细细磨筛了无数次的英粉才最是细腻柔滑。更何况里头还加了碎珍珠,手推开来,便更是一种妙味,无法言说。
皇帝不过只是用掌心帮她匀粉,婉兮便已无法控制,嗓子眼儿里溢出小小的吟哦来钤。
那柔滑滋味,蚀骨,酥心,醉魂。
。
“这便受不住了?”
皇帝心中难掩欢喜,这欢喜却要与身子的渴望来较量。
若想心中多欢喜一会子,便要压抑身子。
他掌心渐渐滚热,那英粉便融得更好,与她的身子密密贴合,更为细腻柔滑。
婉兮的身子控制不住,随着他大掌推动的路线,辗转迎随,曲尽曼妙……
皇帝强自忍耐着,终于将她周身都匀了粉,他的额角已是垂下汗来。神情再也没有之前的悠然自得,笑意之外不由得多了一丝咬牙切齿。
婉兮瞧见了,自己的身子也早已因为渴念而颤抖。
“爷累了……”
婉兮自己爬起来,四肢爬行,爬上他膝头,“……交给奴才吧?”
。
皇帝努力坐稳,可是呼吸和心跳还是乱成了一团。
月色如银,这样的她越发身如玉雕。
皇帝忍不住吟诵,“月淡风微,露浥香肌自是奇……”
皇帝伸手抱住婉兮,咬着耳边道,“这英粉匀过,果然细腻红润,且生自然肉香……爷的九儿,此时真为玉人。”
婉兮抬眸迎住皇帝眸子。那长眸里,眸色如水,酣然微酡。
婉兮不由得呼吸也是一乱,长发迤逦,勾缠住皇帝膝头。
“玉人?”婉兮咬住嘴唇,不由得害羞而笑,“……爷坏。”
皇帝不由得扬眉,“我怎坏了?”
婉兮目光盈盈,“奴才念的诗词,可比不上皇上这样多。皇上说‘玉人’二字,奴才也只会一句诗里有这二字。”
皇帝心头轰然大热,一把揽住她,双眸灼灼如火。
“念给爷听。”
。
婉兮直觉上当,已是落入火坑一般,周身滚烫,连眼睫毛都要烧起来了一般。
“爷别耍赖!此处是杭州,不是那个地儿!”………题外话………
叠音字用起来,咳咳,妙不可言,直上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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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190、杭州为天堂()
她那点子小心眼儿,如何瞒得过皇上去?
皇帝揽紧她,语声如丝,“……此处是杭州,何处不是地儿?”
婉兮脸便当真火烫了,跟不小心贴铁壶上了似的。“……总归,杭州和扬州,它就不是一个地儿!”
皇帝若醉,眯眼,“……杭州为天堂。若会天堂妙味,何故杭州?”
婉兮周身控制不住溢出细细轻汗来。
那汗融了身上的英粉,便成了地地道道的“香汗淋漓”钤。
皇帝深吸一口气,松开双手,向后撑住自己。
一双长眸,映满月华,凝注婉兮。
“……九儿会给爷,何等天堂?”
婉兮大羞,可心下在那羞涩之外,又点点浮起坚定。
十一年,皇上从未放弃替她调养的心思;十一年,君王无情,却肯给了她长长的十一年。
她垂首俯身而下。
——二十四桥明月夜,遥映杭州似天堂。
。
整晚厮磨,婉兮大方地将自己身上的英粉,也都滚了皇帝一身。
两人相拥,汗珠儿相融,便也都是香香的。
婉兮酣畅地轻轻闭上眼,“……爷,说不定很快奴才就会有福气生养了。”
皇帝轻轻抱紧她,“脉象虽企稳了,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你的根基是小时候坏的,如今长大了,是能调养过来些;却还有一个前提,这会子别再服了不该服的药去。”
皇帝说得委婉,婉兮却也听得明白。皇上是说,这会子不能再被人算计了。
婉兮吸一口气,“……以后,不管什么药,奴才都不喝了就是。”
皇帝却拍她一记,“只是药么?便如方才爷给你抹粉,若这粉里掺了朱砂和铅粉去,也足够你中了毒性;天长日久之后,一样伤了你的身子去!”
婉兮吓得赶紧转回身来。
皇帝哼一声,“民间制的英粉里,多少都有铅粉、朱砂;便是内务府呈进的,也因制备的成本所限,难免微量混入其中。爷方才给你的,是爷亲手制的,滤去了古法里的铅粉和朱砂去,你放心用就是。”
原来如此……皇上是念着她二十五岁了,开始注重这些保养,故此才在杭州采集原料,制备给她。
婉兮婢子便又酸了,伸臂紧紧抱住皇帝。
皇帝轻轻抚着婉兮的长发,“便是你,这几年后宫里也必须要太平。唯有后宫太平,才能让你安心养身子。这几年平平安安地渡过去,你的身子便甚有望好了。那一天,这几年你一定要平心静气,记着。”
婉兮使劲点头,“奴才都听爷的。”
这前朝后宫,皇上一向圣心独断,万事皆有安排。她便听皇上的话,先调理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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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涌金门外圣因寺行宫的那拉氏也还没入睡。
她枯坐着,遥望窗外夜色,忍不住叹气。
德格瞧着,便轻声劝,“……主子可是想念皇上了?”
这晚上令妃,是被皇上接到内行宫去。若此,主子心里怎么能好受呢?
孰料那拉氏却是冷冷一笑,“今晚上,我倒顾不上她!”
那拉氏望着窗外,“塔娜呢,还没回来么?”………题外话………
关木通很麻烦的,大家听说过“龙胆泻肝丸事件”吧?那就是把“关木通”错当成了“木通”去用~~中医说肾为先天之本,关米通是很伤人根基的。更何况故人还没咱现在知道得多,所以调养起来很不容易的,九儿的身子才需要这么久去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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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191、贪婪()
德格也发现塔娜出去几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呢。她也不知道塔娜去哪儿了,也不敢打听。
只是……上回因为“东珠”那事儿,主子明明冷落过塔娜好一阵子的。德格以为,自己的好日子也该来了。
结果这次南巡,主子还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都私下里交待给塔娜去办,给她一点口风都不透漏,德格这心下着实有些难受。
只是在主子面前,她得克制着,只回道,“……还没见影踪。不如奴才叫两个太监去找找?别是这行宫格局陌生,困在哪儿了,找不回来了。”
那拉氏却点上一盘檀香,闭上了眼,“不用了。你找一卷章嘉大师译好的《丹珠尔》,念给我听罢。洽”
三世章嘉大师跟皇上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成人后,皇上又拜章嘉大师为师,修习佛法。那拉氏身为皇后,想要找一找能跟皇上灵魂相同的地方儿,那这同修章嘉大师译出的经文,应当是个好办法。
总归,那些汉人的诗词歌赋、水墨画卷,她是比不过那些汉女去;可是话又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