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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道:“你们可知,为何朕本是来谒陵,却要来这少林寺?”
那拉氏抢先道:“皇上所到之处,多为皇祖所经之地。这少林寺,康熙爷也曾来过。便是山门上高悬的少林寺三字匾额,都是康熙爷御笔亲题。”
皇帝不由抬眸赞许一笑。
舒妃哪能甘居人后,含笑道,“便是大雄宝殿高悬的匾额宝树芳莲也是康熙爷御笔亲题。”
那拉氏眯眼盯住舒妃,刚想说话,又被舒妃抢了个先儿。
“不光康熙爷,这少林寺的重修便是先帝雍正爷钦定的方案。重修山门,重修千佛殿,都是先帝的旨意。今日这少林寺有如此规模,都是先帝爷拨下的九千两白银!”
“故此皇上祭陵先帝,之后再到少林寺,正是缅怀皇祖皇考,也是重访先帝功德。这不是顺路,这是一脉相承。”
那拉氏又要说话。
舒妃便又抢先道:“皇上圣驾刚抵嵩山时,原本多地大旱待得圣驾驻跸这少林寺,便是天降甘霖。这便是上天铭记三代圣君之功德,以此慰皇上之心的!”
皇帝含笑听着,手中笔墨不停,写罢宿少林寺用唐沈俭期韵诗,便酣畅停笔,望住两人。
“皇后母仪天下,明白朕心更难得舒妃小小年纪,竟然对这样多事了然于心。足见家学渊源,非旁人可比。”
皇帝便将写罢的诗篇给舒妃看。舒妃不由拍掌:“心依六禅静,寺据万山深应教半岩雨,发我夜窗吟……此两句,妾身最是喜欢!”
皇帝笑吟吟点头:“今晚好雨,朕想出去淋淋雨。舒妃,可有胆量陪着朕同去?”
舒妃眉眼生色:“自然敢!妾身同样是满洲格格,体格好着呢!”
四卷22、人儿()
“皇上!”
那拉氏眼睁睁看着皇帝与舒妃眉眼含笑的模样,忍不住道:“此时山中已是深秋,天冷路滑,又逢秋雨,皇上还是不去为佳!”
皇帝挑眸望她,却是淘气一笑:“怕什么!”
舒妃也是笑道:“正是好玩儿呢~”
皇帝伸手轻轻摸了摸舒妃鬓边的米珠穗子:“皇后提醒得对,你多穿些,别冷着。钤”
舒妃甜甜一笑:“妾身省得。不过妾身不怕冷,有皇上护着,妾身便什么都不怕。”
皇帝便不由得又是一笑洽。
这些都看在那拉氏眼底,她已经无法去辨识心下那味道究竟为何。
她只能干哑地出声提醒:“皇上!皇上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不再是小孩子,不该再跟小孩子一样,做这样孩子气的事!”
皇帝倏然一顿,抬眸向那拉氏看过来。
眉眼清冷,瞬间却又浮起笑意。
皇帝回身对舒妃道:“……看皇后这般严肃,倒叫朕想起皇太后。朕小时候淘气了,皇太后便也都这样板起面孔来呵斥。”
舒妃也瞟过来,却是哀然一叹,伸手抓住皇帝衣袖:“妾身却是命苦,小时候额娘和阿玛便都故去了。便是恩娘这样的呵责,妾身也都没能体尝过呢。”
皇帝满眼爱怜,轻轻攥住了舒妃的手:“……叫朕心疼。”
。
方丈室不算小,那拉氏却已觉自己没有了立锥之地。
她恼怒转开身去,“皇上,舒妃,这里好歹是佛门净地!舒妃,你检点些!”
皇帝便皱眉:“不过是今晚下雨,解了旱情,朕心生欢喜罢了。说说笑笑,又并非对佛祖不敬。皇后难道是想说,佛祖更忍心看天下大旱,民不聊生不成?”
那拉氏紧抿唇角,“妾身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妾身也不敢指摘皇上,妾身只是以中宫之责,提醒嫔御身在佛门,言行检点罢了!”
皇帝瞟了那拉氏一眼,对舒妃道:“算了,咱们走。留皇后独自在这方丈室中,青灯古佛罢了!”
。
皇帝带着舒妃出了少林寺,沿着山路小心行走。
秋日的夜雨寒凉,可是秋日的夜雨却也带来旷达的味道。
皇帝立在山间,深深吸气。
舒妃便也学着皇帝的模样。
皇帝含笑,歪头看她:“从你乾隆六年进宫那会子,朕便觉得你出身名门,气质端庄。这些年古来,倒是极少见你如此活泼的模样。”
舒妃心下悄然已转,已是抬眸望去:“皇上喜欢么?”
皇帝点点收了微笑,转开眸子去,借着夜色遥望山下。
他想起了那个人呐。
总是这般用近乎透明的笑,心无芥蒂地对着他。叫他不必去担心那笑容背后藏着城府,叫他不必怀疑她那笑容里的真心诚意。
舒妃进宫九年,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这般的模样。
九年……本性不能藏着九年。
而既然这会子是这般模样,便并非本性,只是在——依样画葫芦吧。
这便叫他更是想念那个天性如此的人儿。
夜风倏来,吹动身边枯叶。沙沙,沙沙,像是谁在耳边悄然的呼唤。
皇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今晚的情形,倒叫朕想起泰山那晚了。”………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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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23、如此相似()
舒妃眼波轻转,却是避开了皇帝的视线,只转开去看这周围的天地、树石。
“泰山那晚?妾身倒不知道。那晚妾身与六宫陪皇太后宿在十八盘下的行宫。”
皇帝长眸微眯:“没错,那晚朕攀上岱顶,宿‘云巢’行宫。陪在朕身边的是孝贤、令妃、那贵人。”
“皇上原来给岱顶行宫取名为‘云巢’么?”舒妃听之,也不觉神往:“云巢,云上的家……倒与这一路来其他行宫的名字迥异。”
终究是出身书香大家,字眼一听便知不同。皇帝便也微微眯了眼,侧眸凝视她,“哦?撸”
舒妃含笑垂首,“便是同样建在山上的行宫,香山行宫名‘静宜园’;盘山行宫名‘静寄山庄’……都不如这‘巢’之一字亲昵。”
皇帝便不由唇角轻勾:“嗯,你说得对。达”
舒妃便绕着皇帝走了一圈儿:“园也好,山庄也罢,都极言规模之大;‘巢’却小,只容家人。皇上给岱顶行宫命名‘云巢’,是因为岱顶平地稀少,故此岱顶行宫的占地也并不大,是么?”
皇帝两眼笑意,眼帘轻抬,却不说话。
舒妃垂下头去,“那会子是孝贤皇后执意要陪皇上攀登十八盘,皇太后身畔无人伺候,故此妾身才不得不留下。这会子回想起来,妾身倒遗憾没能陪皇上登上山顶去。若那会子也能亲眼见识一番那‘云巢’,妾身相信那风景一定比今晚更美。”
皇帝淡淡一笑:“你虽然没去,那贵人却去了。她就住在你宫里,与你同样出自那拉氏哈拉。”
舒妃轻轻歪头:“那会子那贵人还是那常在,刚刚进宫,什么规矩都不懂,这才贸贸然陪着皇上一起上了山顶。其实那会子皇上身边有孝贤皇后和令妃,哪儿用得着那贵人伺候呢。”
皇帝眯眼凝住舒妃,“若低位的贵人、常在可以不计,这一回与泰山那一回便更为相似。那回朕身边的是孝贤和令妃,这一回是继皇后和舒妃你。”
舒妃垂首淡淡笑笑。
皇上的话,她懂。便是两回都在山上行宫,都是一妻、一宠妃。
皇帝却幽幽挑眸,“那晚孝贤在云巢受了风寒,下山三五日间已然沉重,到了德州登舟便已崩逝。算起来前后不过十天。”
舒妃轻轻垂首:“山上虽然天寒风大,可是孝贤皇后也是出自满洲的格格,同样会骑马射箭。妾身这般的,都不怕风寒,孝贤皇后怎地就受了那点子风寒便告不治了呢?”
舒妃眼波浮起,对上皇帝的眼睛,“便是山上风再冷,咱们也都是住在行宫里。山上的风总归打不透那厚厚的墙壁去才是。况且泰山之上另外还有嫔妃、侍卫、宫人呢,他们住的还是帐篷,却并无人受寒。孝贤皇后独独受了风寒,便有些古怪。”
舒妃说着停下,俏皮一笑,“身临其境,妾身便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泰山当晚,孝贤皇后也如妾身这般,并未老老实实呆在行宫里,反倒是走出来了?”
皇帝唇角便又勾起:“……你猜,这会子你我身后,皇后会不会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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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24、不一样的你()
“啊?!”
舒妃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脚上还穿着七八寸高的旗鞋呢,便险些原地跳起来,急慌慌转头向后看去。
皇帝长眸微眯,迟了半刻伸手,堪堪扶稳。
皇帝慢悠悠道:“小心些。这是山上,又在下雨,你这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滑下山去了。”
舒妃忙一双手死死抓住皇帝身上的蓑衣,却一双眼在这夜色雨幕里晶晶地亮,“妾身不怕!这旗鞋便是汉人穿不惯,有可能在这山路上滑下去,妾身也绝对不会!”
“皇上忘了么,这旗鞋最早在关外,原本就是女子穿来方便行走于山路之上,厚底能避免蛇虫攀咬。故此哪个满洲格格不是生来就会踩这高底呢!满洲格格从小穿这高底鞋,长大之后便如足履平地一样了!”
皇帝倒勾了勾唇:“今晚倒叫朕见识了一个不一样的舒妃。从前宫里的舒妃端庄自矜,此时在朕眼前的舒妃,大胆、独立,有勇有谋……”
舒妃双颊一热,已是眼波流转:“妾身进宫九年,总以为要不负家门,便应该是那般端庄安静的模样家门声名,妾身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性子。便是当年刚十四岁,却也要坐得像个佛佛儿。连妾身自己的奴才都说,奴才有些过于老气横秋了。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