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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完,一手拉起那拉氏,另一手便伸向婉兮去。
还不等婉兮犹豫,皇帝早一伸手将婉兮从地上拉了起来。皇帝左右两手,一手那拉氏,一手婉兮,这便眉眼含笑:“好了,你们对皇太后的孝心,对朕的心意,皇太后和朕都心领了。”
寿康宫的总管太监寿山赶紧安排人给皇帝搬来龙椅。
皇帝落座,手却还捏着那拉氏的手没放,轻声细语地问:“哎?你宫里的林贵人,怎么没来给皇太后行礼?”
那拉氏被皇帝这样捏着手,面上也忍不住有些红,便连嗓音都不自觉泯去了冷硬,多了一丝温柔:“皇上怎么忘了,林贵人已然降位。今儿的册封礼,便没有她了。”
皇帝倒笑:“这个傻丫头!朕说了,给她降位是全孝贤皇后的丧仪,却不是迁怒于她。便是降位,朕也还是一样喜欢她的。”
听着皇帝这话,婉兮背身缓缓走回自己的座位。之前跪得腿有些麻,这会子想走快都快不了。
语琴赶紧伸手扶婉兮坐下,错眼之间,连语琴都不由得瞪了皇帝的方向一眼。
婉兮垂首倒是含笑捏了捏语琴的手。
皇帝那边厢也还拉着那拉氏的手:“……总归没道理这六宫大封,却单单降了你宫里人的位分。朕就是不看在她的面上,还得顾及你的颜面。回去便告诉她放心,朕想着她呢。”………题外话………咳咳,皇上出来了,这个亮相乃们还满意不?
三卷308、皇贵妃懂事了()
7更
这满屋子的嫔妃呢,皇帝却拉着那拉氏的手,只谈论一个此时根本就这儿的人。那拉氏一脸的尴尬,手也不敢抽回来,只能这么面对面地听着。
皇太后倒是眯起眼来:“林贵人、林常在?听着倒像个汉女~皇贵妃宫里的人?”
皇帝朝皇太后一笑:“汉军八旗的秀女。因在皇贵妃宫里,皇贵妃对她颇为喜欢,故此儿子在她进宫不久便晋位为贵人。”
皇太后不由得望住那拉氏:“哦?皇贵妃对一个汉军八旗的女子,颇为喜欢?”
那拉氏便腾地站了起来,只是手还在皇帝手里攥着,挣脱不开。
皇帝便赶在那拉氏之前,朝皇太后点头而笑:“皇贵妃从前不喜欢汉军八旗、汉姓包衣出身的,便连宫里女子用的名字,都必须是满语的,而不准用汉名。可是她那会子年岁小,如今年岁大了,又当了皇贵妃,这便越发大度懂事了。故此便是对那林氏,也是由衷的喜爱,并且还亲自带了林氏到养心殿,引荐给儿子。”
皇太后面上微不可查地变了变色。
那拉氏却感觉到了,连忙道:“回皇额涅,林氏其实不是媳妇自己要到宫里来的……是孝贤皇后安排的。再说随是出身汉军八旗,但是好歹是咱们旗人格格,故此……”
“皇贵妃不喜欢孝贤皇后生前的安排么?”皇帝没等那拉氏说完,便含笑抬头朝她望过来。
那拉氏一咬嘴唇,这会子倒不方便这样说了。
皇帝却转眸看向那贵人:“那会子与林氏一同进宫的,便是那贵人了。那贵人也是出自那拉氏,按说倒是适合与皇贵妃住在一个宫里去。”
皇太后便眯眼看了看那贵人,却摆摆手:“可是那贵人这会子不是跟舒妃一起住在翊坤宫么?说起同出于那拉氏,这宫里又不是皇贵妃一人,舒妃也是出自叶赫纳拉氏。那贵人与舒妃一起住着,原本挺好的。”
皇帝恍然大悟一般,便也点头微笑:“皇额涅说的是,还是叫那贵人跟着舒妃一起;林常在就还是跟着皇贵妃吧。就算六宫大封,儿子只降了皇贵妃宫里人的位分,可是这终究跟皇贵妃本人无关,相信前朝后宫,人都会明白的。”
。
好容易熬过册封礼、皇太后上徽贺礼的扰攘去,宫里恢复平静已是四月中了。
婉兮还是挑了一个时机,旁敲侧击与皇帝说起景仁宫的事。
婉兮用的理由是,再有三个月就是九阿哥的周岁。按着惯例,内务府便要在这会子开始筹备了。
婉兮伺候皇帝用饽饽,见皇帝吃得香甜,便歪首问:“皇上吃奴才亲手做的饽饽,可曾用心?”
皇帝便是用饽饽的时候,手上还是看着一份排单。皇帝以为婉兮这才有这一问,便放下了手里的排单:“怎地,担心爷糟践了你的手艺?”
婉兮含笑摇头:“不是,只是忽然想考验爷一下。看爷一边看着公事,却是否有心旁骛。”
皇帝长眉轻扬:“考什么?”
“爷便说说,方才吃下去的饽饽,是什么呀?”
三卷309、甜甜嘴()
8更
皇帝这便矜傲一哼:“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太容易了,爷便是分心他用,也能分得清是什么。”
皇帝淡淡瞟了一眼桌上那盘子里的残屑,便更是笃定。得意洋洋道:“不过是豆面卷子!”
婉兮自然不会错过皇帝那贼溜溜的一眼。
皇帝的回答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便拍手大笑:“爷上当了!”
皇帝一愣,不敢置信地将那盘子拖过来,伸手指头进去,蘸了那黄颜色的残屑,然后送进嘴里去品咂:“我哪儿错了?这不是豆面儿突粒么?”
见皇帝自己掉坑更深,婉兮忍俊不已,使劲点头:“爷当奴才那么笨,放着带豆面儿的盘子在桌上叫爷猜是什么吗?”
皇帝这才听出些滋味来:“好啊,原来你是故意将这豆面儿盘子留在桌上的,就是算计爷呢!”
婉兮含笑点头:“爷没认错,豆面儿就是豆面儿,怎么都不会错的。只是爷方才吃的饽饽可不是豆面卷子。”
皇帝皱眉,又咂咂嘴回味一番,还是摇头:“不对啊,就是豆面卷子的味儿!”
婉兮这便从食盒里又拿出一盘来,摆在皇帝面前:“是用一样的豆面儿,一样的江米做的,也都是蒸出来的却不是一种饽饽。这种叫引绝饼,民间又因这饽饽是捶打出来的,也叫打糕。”
皇帝用手拈起一块送进嘴里,这回更细致尝尝,还是挑眉:“分明是一回事!”
婉兮撅了嘴:“就不是!原料是一样的,可是制作却不同。奴才给爷做豆面卷子没在石臼里捶打,可是这打糕却是打了大半个时辰的!”
皇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吃起来没什么不同。亏你还要花费大半个时辰捶打,更要到爷眼前儿来跟爷拌嘴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婉兮这才笑了,出溜下炕,绕到炕几这边来,与皇帝肩挨肩坐着:“之所以要与爷强调它们不一样,就是因为豆面卷子是满洲的饽饽,可是这打糕却是高丽的吃食呀!”
皇帝哼了一声:“从前祖宗在关外,于辽东一代本就与高丽人混住。这豆面卷子是满洲人敬神早就用的,必定是高丽人跟咱们偷学去的!”
婉兮抿嘴而笑:“总之,豆面卷子是豆面卷子,打糕是打糕。豆面卷子奴才自己就会做,这打糕还是特地跟嘉贵妃学来的。”
皇帝便放下了排单,挑眉侧首来看她。
明白了,她要说嘉贵妃的事。
婉兮轻轻拉住皇帝的手:“这打糕皇上吃得欢喜,却别忘了嘉贵妃的一份功劳。那江米蒸熟了要捶打大半个时辰,奴才自己可吃不消,还是嘉贵妃纡尊降贵,帮奴才打的。”
皇帝轻哼一声:“她宫里的奴才呢?敢叫你们两个自己做这些。他们都死了么?”
婉兮便垂首叹息:“活着,可是跟死了差不多。总归心焉,做不到与嘉贵妃同心同德就是。”
“更何况嘉姐姐明明出自高丽旗鼓,可是如今她那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出自高丽旗鼓。便是这吃食,他们根本就帮衬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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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310、玉色葳蕤()
1更
“皇上是宽宏的天子,虽是满人,却始终立志想要做这个天下人的皇上。皇上的后宫里,汉女最多。皇上甚至还允许纯贵妃、陆姐姐在宫中穿汉人的服饰,足见皇上的心怀。”
“嘉贵妃出自高丽旗鼓,她寻常在宫中吃的用的,也都还保留着她自家的习惯。从前她宫里的女子、太监,也多有皇上叫内务府费心挑进来的高丽人。”
“如今九阿哥就要过周岁了,嘉贵妃难免要给九阿哥准备些高丽人传统的衣裳、吃食。可惜她如今宫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会做这些,完全帮衬不上了。”
婉兮抬眸凝住皇帝:“嘉贵妃如今已经是贵妃,初五日又刚刚行完册封礼,身份自是贵重。皇上这会子却要嘉贵妃亲自去做那些活计么?就算嘉贵妃天性勤谨,自己不介意做那些活计,可是待得七月间九阿哥周岁,嘉贵妃的母家命妇总还要进宫庆贺,皇上难道忍心叫嘉贵妃的母家看见嘉贵妃如今宫里这般情形么?”
皇帝缓缓坐直,眯起眼来:“嗯哼,金家现在前朝得用。爷自然不能叫他们看见这样的情形。”
婉兮便笑了:“其实嘉贵妃宫里的人被慎刑司带走,如今也都九个月了。便是人数多,慎刑司一时审问不过来,也是有的。不过都九个月了,该审明白的怎么也该有个结果了。”
“若是有罪的,自当问罪;若当真没有证据的,那也该发回来伺候嘉贵妃和九阿哥才是。”
皇帝缓缓扬眉:“你说的是。慎刑司办事总不该这样不牢靠,九个月,简直磨洋工。”
婉兮轻轻垂下头去,心下涌起小小遗憾。
从前九爷是总管内务府大臣,便是内务府的事,她总能寄望九爷。可是去年九爷去大金川之前,已经卸下了总管内务府大臣的差事。如今九爷在前朝身兼数职,便更回不去内务府了。
不然此时此事有九爷盯着,便不至出事。
她这样想着不光是嘉贵妃,何尝不是自己。玉壶出宫去,她宫里女子便出了个空缺。该补新人进来,便要经内务府。可是这会子九爷内务府,她便也不敢贸然要人进来。总是先用个拖字诀,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