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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耳房虽说是给她的,却也不是给她当寝殿用的,而是用于她侍寝、陪驾之后,不方便回自己宫里的时候,暂时用的。
可是这些日子来,皇帝并未翻过她的牌子,故此她还没机会住进去呢。
那拉氏咬住嘴唇,面颊不由得微微泛红:“可是皇上不翻我的牌子,我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我自己主动送上门去么?就算我肯拉下这个脸来,若皇上不留我呢?”
如今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再没有从前那份小儿女的情分。如叫她去养心殿主动承恩,她自己这张脸都臊得慌……
塔娜垂下头去:“有句话,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三卷202、推新()
那拉氏便一眯眼:“你想说什么?”
塔娜鼓起勇气,跪倒在地:“都说宫里都是新人好。主子与皇上十多年的夫妻,新鲜劲儿也许褪了。可是主子怎么忘了,咱们宫里却还有个崭新崭新的新人呢。”
“你是说,林贵人?!”那拉氏的嗓音陡然上扬。
塔娜自知主子不开心了,也只能小心道:“主子总归拉不下脸来主动去养心殿承恩,何不如暂时借着这林贵人过桥,这样主子去养心殿便也自然些了。而皇上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意,若林贵人能得宠,皇上自然会翻主子的牌子……”
塔娜闭上眼,拼死将这话说完:“奴才明白,主子不喜欢这样儿。可是这会子大阿哥已经不能用了,主子若想稳固住这位置去,唯有拼尽一切可能,诞育下嫡子来。否则这宫里一个一个的花样百出,主子没有嫡子傍身,总不稳固啊!达”
“主子试想,以当日孝贤皇后,前朝家族得用,她尚且还要拼了命地诞育嫡子呢。主子如今若能诞下嫡子,中宫之位岂不更近一步?”
撸。
那拉氏哀哀而立,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况且这事儿,我又不是没做过。当年令妃、陆贵人那几个蹄子入宫,后宫就曾人心大乱过一阵子,个个都感受到莫名的威胁。故此我再不愿意,也还是主动抬举了凤格啊。”
“我还亲自烤了鹿肉,亲自送她到养心殿,亲自给了她那关外的欢悦的膏子……这事儿我当年不过二十出头,都肯做得出来;如今我都三十多了,又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总归后宫里的人这样多,我若不争,也必定有旁人去争!我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们把皇上的眼睛、皇上的心都给抢走了,我只有自己坐在宫里这么折磨我自己么?”
“不,我不能再如从前那么傻了。况且我如今这个年岁,什么情啊、爱啊,早都看淡了。我这会子只要我的中宫之位,只要当稳当我这六宫之主!我只要,她们那群小狐狸精,无论谁得宠还是不得宠,却都要匍匐在我脚下,喊我‘主子’!”
德格便也上前跪倒:“主子若能这样想开,何尝不是主子的福气正经到了?”
“奴才也斗胆说一句,从这后宫里的格局来看,皇上的确是喜欢汉女的。也难怪,皇上醉心汉学,自己又是风雅入骨,所以汉女们的那种婉约、柔媚的调调儿才更合皇上的胃口。”
“而咱们宫里的林贵人,虽说是八旗秀女,可也终归出自八旗汉军,她的眉眼、形容冷不丁看上去,跟纯贵妃、令妃她们看上去,是颇有几分相似的。这话当初连孝贤皇后也这样说过的。”
“故此若主子肯抬举了林贵人,说不定皇上就会喜欢。若林贵人得了宠,那主子与皇上的关系自然缓和……主子,忍得下已是,只要正位中宫,只要得了嫡子,那整个后宫就都是主子的,再也没有人敢跟主子有半点的不驯了!”
三卷203、用药()
那拉氏轻轻闭上眼:“你们说的都对。这几年本宫也忍不住回想当年,凤格初封也是贵人,可是终究不算真的得宠。我这么想来,或许也是因为皇上更喜欢汉女的缘故吧……凤格的性子与我有些相似,故此皇上没真的喜欢她,给她初封贵人也是因为她的家族。甚至到后来,是皇上亲自了结了她的性命……撸”
想到凤格最后的死,那拉氏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有余悸。
“这回这个林贵人,倒是我当真值得去试试的。”
塔娜和德格互视一眼,都欢喜得急忙行礼:“主子若想明白了,那咱们的好日子,就当真来了!”
。
林贵人被召入正殿,当听说皇贵妃是要抬举她,登时又惊又喜,双膝跪倒在地谢恩。
那拉氏倒是慈祥地笑:“跪什么啊,快点起来。本宫早就答应过你的,就必定叫你比那贵人更早承恩!”
那拉氏高高抬起头来:“更何况这会子本宫已是摄六宫事皇贵妃,二十七个月后就将正位中宫。你是本宫这宫里的人,便理当比旁人都更高一等。即便你只是个贵人,本宫也叫那些即便身在嫔位、妃位的,对你谦恭!”
林贵人忙道:“妾身岂敢。”
那拉氏轻哼一笑:“你得学会有这个胆子,因为你背后有本宫在!你只要与本宫一条心,这宫里就没人敢对你说个不字。”
林贵人终究年纪小,进宫不过半年,这会儿听了那拉氏的话,早已欢喜得昏头涨脑,只是匍匐在地道:“妾身从此这一体一身便都是皇贵妃主子的!达”
那拉氏满意含笑:“这便回去准备吧。本宫这几日之内,就亲自送你进养心殿。”
。
那拉氏说是叫林贵人回去准备,她自己倒先犯了难。
想当年她抬举凤格的时候儿,还是冷天儿。她亲自按着关外的旧俗,炙了鹿肉,想着叫皇上就着鹿肉那个劲儿,就宠幸了凤格去,自是水到渠成。
可是这会子呢,这会子是盛夏七月,她又该准备些什么,才能叫皇上吃了,就按捺不住,抗拒不了林贵人呢?
她急了问塔娜和德格,两个女子也有些为难,只能撑着胆子回话:“奴才们倒是瞧着,永寿宫里每年开春都自己种瓜种菜。听说是皇上夏日里不爱油腻,却最爱吃令妃亲手做出的那些寻常的农家小菜……主子倒不如,与令妃学学。”
那拉氏双眸一寒,冷冷盯住两人,迭声大笑:“你叫本宫跟她学?啊?”
两个女子忙都跪倒,不敢说话。
那拉氏抬起头来,目光点点坚定下来:“如果吃食上想不出什么新鲜的来,那就在旁的地方动点脑筋。”
那拉氏说着盯着德格轻笑:“去,翻检翻检咱们小库房里的药柜子,查查那些从关外来的药材里头,还有什么稳妥的,能叫皇上吃了就热血沸腾的来。”
德格一听,面色登时刷白,大七月的竟然滑下冷汗来。
“主子!给皇上用药……此事万万不可啊!”
“别说皇上用膳,都先有太监尝膳;便是皇上自己也精通医理。若是被皇上察觉出来,那主子的前程就全完了!”
三卷204、妙计()
那拉氏眯眼想了想,倒也点头:“你说的也对。”
那拉氏母家世居关外,吉林辉发老城处。故此她母家给她送进宫来些关外道地的药材,十分方便。
而从前这太医院里,正经看病的御医、医士都是汉人,满人只充为官员,却并不实际看病。
皇帝也是一样,虽说是满人,可是从出生就是在京师,接受的医理也都是汉人御医、药书的传授,故此对传统的关东医药倒不那样熟悉。
故此那拉氏指望那些药做些什么手脚,倒也可能,总归这些在京旗人、汉人也认不出来。
可是自从皇上下旨,叫各王府宗室引荐满人郎中之后,这太医院里倒留下了那么一两个皇上亲试满意的满人御医去。故此便是关外的药材,现在用起来,也不能不多加几分小心了达。
那拉氏也坐下想了一想,不多时,忽地一笑。
招手唤两个女子过去,低声耳语两声。两个女子一怔,那拉氏倒是大笑:“我一般做事,自然是不希望叫皇上发觉。不过这回倒特别了呢,我甚至是希望皇上能发觉的。到时候,便是那人的祸事到了!”
。
七月过了,却又是闰七月。
六月里皇帝下旨催问讷亲的进兵方略,到了闰七月,讷亲的折子又递上来。
皇帝再度怀着希望展开,何成想,折子里的竟然又是“皇贵妃请即正位坤宁”!
皇帝恼得再度将奏折砸到地下,甚至起身,抬脚踩上去蹦了好几下。
“讷亲……辜负朕恩!”
皇帝气头上,暂且不能对讷亲做什么,却在接下来连批几道奏折,将孝贤皇后孝期百日内剃头的官员:江南河道总督周学健、湖广总督塞楞额全都逮捕下狱!
李玉在外头瞟着皇上这情形,心下更不托底。
下意识,他这就想赶紧直奔永寿宫,跟婉兮去拿个主意。或者再把婉兮给请过来,劝劝皇上也好。
就在这会子,孙玉清从外头跑进来,向李玉禀报:“师父,外头皇贵妃来了,求见皇上。”
孙玉清原本是皇上在圆明园伺候的传旨小太监,因得用,又因李玉年岁大了,身边缺个跑腿儿的,这便给调回宫里来了,也叫当李玉的徒弟。
李玉便是微微一皱眉:“怎么赶这个节骨眼儿来了?”
既然那拉氏这会子来了,他便怎么都不方便去请令妃了。
终究皇贵妃位分高,如今又摄六宫事,李玉不敢怠慢,这便赶紧先到宫门口给请安。
李玉小心地道:“……皇上这会儿正忙着。黄贵妃主子您看,奴才是这会子给皇贵妃主子通传,还是再等等?”
那拉氏高高立着,“皇上忙什么呢?”
李玉客气道:“自然是批折子。”
那拉氏目光一转:“皇上批折子一般都是在上午。这会子天都快擦黑了,皇上批的折子,便应该是后来送进来的。”
皇帝批奏折也有常规和非常规之分。正常朝臣的折子是上午批阅,而临时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