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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却哼一声,自己穿上紫貂端罩,便拖着婉兮朝外走。
婉兮直咕哝:“爷……您就算不体恤奴才,也得体恤皇太后啊!这么早就叫皇太后起身,太不孝顺了!”
三卷78、摘星()
不服不行,皇太后纵然年事已高,可是身子骨的确是结实。老太太听皇帝提到要在泰山之顶看日出,还殷殷嘱咐了皇帝,一定要叫她起身,一起去看。
皇帝便哼了一声:“这会子自然不是去搅扰皇太后……总之,你快跟上来吧!撄”
婉兮出了“云巢”,被迎面的山风一吹,眼泪自己就不自觉地流淌下来了。
冷,是真的冷。
她从京师出来,计算着节气,山东这边地界上都已春树发芽了,她便没带什么大毛的衣裳,没想到这山顶上还这么冷啊。她身上虽然也穿了内里夹银鼠皮的小袄,可是银鼠皮怎么跟皇上那紫貂的大毛衣裳比啊?
皇帝瞧婉兮冻的模样,便也解开了端罩的扣子,将婉兮给裹进来。幸好这紫貂的端罩,本就做得宽大,婉兮挤进去,更是从头遮到脚了,十分暖和。便是山风轻雪,都被隔在外头了。
东配殿里,皇后在窗下瞧见了皇帝搂着婉兮一路出去,这便也连忙叫驻春取了那出风毛的斗篷来。
驻春实在忍不住,低声劝解:“主子何苦如此?这样三更半夜的,山顶风大又冷,出去自是难免受了风寒。”
皇后漠然盯了驻春一眼。
“你想说什么?令嫔同样是女子,她这个时辰可以出去,本宫怎么就不能?偿”
“难不成你是想说,令嫔有皇上陪着、护着、搂着,便不会受了风寒;而本宫却只能借助这一袭大毛的披风遮寒,没人陪没人护着,便必定受了风寒去么?!”
驻春吓得噗通跪倒在地:“主子息怒!奴才万万不敢的!”
皇后冷漠起身:“既然不敢,便闭上嘴吧。”
还是焕春上前替皇后穿上了披风。
皇后赞许地看看焕春:“好,难得你最懂本宫的心思。你也穿上大衣裳,陪本宫一起出门吧。”
。
山顶静夜,寒风掠耳而过。
初一的夜空无月,可是难得夜空清朗,这样的夜晚便更显得漫天星子又大又亮,宛如坠在眼前,抬手便可摘得。
婉兮先时还冷,还怕黑,但是走到山路上,遥遥地看着这样的夜空,便不由得心底油然涌起欢喜。
她忍不住大声吟诵:“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皇帝用端罩拢住她,越是大笑:“还说‘不敢高声语”?你这大嗓门儿都已经山谷回声了!”
婉兮笑,回手抱住皇帝:“爷可还记得,另一片如此的星空?”
皇帝长眉微扬:“嗯哼,自然是围场草原深处的那一片。有人还在那样的星空下,荒腔走板地给爷唱过情歌儿呐!”
婉兮登时脸红:“谁给爷唱了?奴才那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唱,才不是给爷唱的!”
皇帝不由得伸手到她肋下去胳肢她,“还敢说没有?”
婉兮就在他的端罩里,贴着他的身子,咯咯娇笑着扭转腰肢……皇帝不由得心神一荡,便站在星空之下,捧起她的脸,深深去亲她的小嘴儿。
这样的夜色无声,这样的天地独霸,两人心下都没有忌惮,便都纵情了些。
婉兮娇甜的喘息声,便在这静谧山间,恣意地飘扬了开去。
………题外话………还有。
三卷79、拜神()
皇帝的呼吸声便跟着低哑了起来。
只是这会子冷,又不方便,可是皇帝还是纵着双手都伸过去磋揉着婉兮的身子……
这一刻的甜蜜,格外蚀骨。
婉兮便整个身子都紧贴住皇帝,不由得娇声求:“爷……咱们回去。”
一来她想睡,二来……这会子她被皇帝给搓磨得有些受不了了偿。
。
这样的夜色里,这样冻彻肌骨肚的山风中,皇后呆呆站定,宛若木雕泥塑撄。
她想不听,可是他们的声音毫不节制,又被这山谷回声,再被山风直冲到耳边,拦都拦不住。
她更不想看见这一幕,可是……就是没办法闭上眼,就是不甘心不盯着看啊!
焕春哪儿见过这样的,这会子早已低垂下头去,那灯笼幽弱的光照上去,脸颊已是红成了一片。
皇后死死攥住披风,任凭那风毛的尖儿刺着掌心。
直如万箭穿心。
。
婉兮又娇又求了半晌,甚至主动踮起脚尖来,捧着皇帝的脸亲了许久,可是却都没能撼动皇帝的意志。
尽管他也好几回忍不住要在此处便扯开她的衣裳……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又是搂,又是亲,哄着婉兮往前走。
婉兮也是头一回来泰山,各处方向都不熟,况这又是暗灯无月的三更半夜,就更是不知道皇帝这是把她往何处带了。
直到来到一处大庙前。
有山必有庙,而如五台山、泰山这样的名山上,庙宇还格外多,供奉的神佛也是五花八门,婉兮头回来,压根儿就分不清这都是谁谁的庙。只知道是个庙罢了。
皇帝哼了一声,捂着她的眼,将她带进了正殿去。
随后跟来的皇后却愣怔在了山门前。
此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碧霞元君祠!
皇帝说她“清梦不可得,求仙果痴想”,可是皇上却带了令嫔来此处!
。
婉兮进了正殿,看了看那神像,不是很认得,便退在一边:“原来爷这三更半夜的,是要来庙宇拈香哦~那爷快拜吧,奴才在一边等着就是。”
因大清皇室来自关外,原本笃信萨满教,寻常行堂子祭祀,便如坤宁宫的一应摆设;后来满蒙联合,又从草原那方接受了喇嘛教……故此满人对道教的接受倒是有个过程,尤其是对这位碧霞元君的信仰起初并不是十分的熟悉。
婉兮祖上虽然是八旗汉军,但是终究家族入了旗籍,一应习俗开始接受旗俗,可信佛念经,却不大认得这位道教的女神了。
故此身为满洲大家族出身的皇后竟然说梦中受碧霞元君召唤,这话听得皇帝忍不住都要笑出来一般。若是换成个汉人嫔妃,或者至少是汉姓嫔妃这样说,皇帝或许能更相信些。
皇帝却冷不丁伸脚,在婉兮膝盖弯儿上踹了一脚。
婉兮毫无防备,噗通就跪倒在了拜垫上,抬头便是女神金身,婉兮惊得回头直瞪皇帝“爷这是?”
皇帝哼了一声:“好歹你也是汉姓人,你这血脉里流淌的还是汉人的血。故此这碧霞元君,你拜才灵。”
婉兮悄然瞪眼:“……奴才为何要拜?”
………题外话………还有~~咳咳,皇后那致死的“病”,就是泰山上起的:“云巢,岱顶行宫名,戊辰三月孝贤皇后得病实于此。”
三卷80、求子()
皇帝怒其不争,亲自向碧霞元君躬身:“臣为天子,代此女致歉。元君娘娘不必听她口无遮拦。她心下坦荡才敢如此,并无当真冒犯之意。”
瞧皇帝如此煞有介事,婉兮便也赶紧在拜垫上磕了三个头:“小女无知,冒犯元君。小女当真无心,只是不识元君庐山真面……”
皇帝无奈,又伸脚踹她膝盖一记:“求子!”
婉兮又有点愣,低声问:“……求子,不是该拜送子观音么?这位碧霞元君,跟送子观音,是一个人儿?撄”
看着婉兮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皇帝再想严肃,也终究还是忍俊不已,不得不上前她头顶,将她按在拜垫上再磕头,他自己便也与她并肩跪倒下来。
“臣为天子,求元君护佑,叫这个不懂事的丫头,早些诞下麟儿。待得她生下孩子,升格母亲,便自然认得元君真面了。”
婉兮又被按着磕了三个头,这才冷静了下来,将这事儿在心底重一排列,这才明白了皇帝的苦心。
初一一大早,于山顶拜碧霞元君,其心自然最诚偿。
更何况,她身畔还并肩跪着这天子啊!
婉兮的眼睛便湿了,这回叩头更是诚心诚意,小手更是悄然勾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瞧见她不再别着劲儿了,便明白她这心下是知道他的用意了。这便也回握住她的手,两人一同行礼。
。
苍莽夜色,虽是过了子时了,可是这天儿啊,却还是暗暗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露出一点光亮来。
皇后远远立在大殿门外,遥遥望着皇上与令嫔并肩跪拜,这颗心便也如这仿佛永远见不着亮光的夜色一般,暗暗沉沉,永无止尽。
皇后立在这寒风夜色里,像是强自挂在枝头的枯叶。虽然强自坚持着,但是却是随时都可能被一阵强风给扯落枝头。焕春越看越是心惊,急忙上前扶住皇后的手肘:“主子……咱们回去吧。”
皇后却痴了,定定凝着焕春,忽地笑出来:“回去?你要我回到哪儿去啊?这世上,究竟还有何处,是我的归处?”
这话……焕春更是心惊肉跳,忙跪倒请求:“主子,咱们回行宫去歇息,啊!”
皇后便又笑了:“回行宫去?你是说,叫本宫回到东配殿去啊。可是你却没说,是叫本宫回到皇上的正殿里去啊!那是偏殿,偏殿啊,本宫是皇后,本宫应当正位中宫,本宫不应该回到偏殿去啊!”
焕春终究是贴身伺候皇后的资历浅,一听皇后接连说这样的话,已是吓得哭了出来。
“主子!主子求您别说这话了。这山上风大,主子若待久了,必定受了风寒去。咱们好歹先回行宫去!”
。
婉兮拜完了碧霞元君,拈罢了香,这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悄声问皇帝。
“爷……这位女神娘娘,当真灵验么?”
皇帝也只能耸耸肩:“都说灵验,只是爷也不知道。总归爷许了愿了,她若当真叫你心事成真,爷赶明儿必定下旨好好拜祭于她;若不灵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