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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皇上另立皇后,找个年轻的、还能生的,取代了她去。”
嘉妃也想张口说句什么,却一张口,倒先干呕了出来。
这一声干呕,叫殿内众人皆惊!
娴贵妃寒声问:“难不成,你又有了?!”
三卷36、新儿()
嘉妃抓着帕子按了按嘴,平复住了,这才瞟了娴贵妃一眼,道:“……不是我想瞒着众位姐妹,实在是这阵子先是七阿哥种痘,这又薨逝,若这会子我说了自己遇喜,倒像是成了针对皇后和七阿哥了去。各位姐妹,万万担待。”
一时众人都呆住。
婉兮便起身一福:“小妹给嘉姐姐道喜了。”
这便一众嫔妃也都纷纷起身向嘉妃道喜。
婉兮这才淡淡道:“便如妾身上回所说,嘉妃姐姐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有喜,那换成皇后,便也是一样的。即便七阿哥去了,只要皇后和皇上能夫妻一心,相信皇后还能有嫡子的。”
这话婉兮本也是出言安慰,却是逆了娴贵妃之前的意思去,娴贵妃不由得冷冷勾起唇角:“还能生?就算皇后的身子还允许,你当皇上还能给她机会去?生了一个嫡子死了,再生一个嫡子又死了,这岂非是上天在责罚皇上?”
“外人不知道后宫之事,自然以为是皇上失德,才叫上天如此接连降罪。皇上还要有多大的心,才还敢跟皇后生啊?!”
话说到这儿便又僵了。若换在往常,婉兮未免不想怼回去,可是这一刻……婉兮倒起身朝娴贵妃一礼:“小妾失礼了,还望娴贵妃宽宥。”
是啊,这一会子她们都在为七阿哥难过,都在陪着皇后……可是却怎么忘了皇上啊。
他是父亲,他也是天子,七阿哥夭折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双重的打击。
此时此刻,何苦还论这一时的口舌短长。
娴贵妃也意外婉兮竟然主动赔礼,便忍不住得意一笑:“哟,令嫔今儿竟然如此乖巧。实属难得。”
娴贵妃放了婉兮,便直盯着嘉妃去:“嘉妃这胎来得可真巧啊。七阿哥刚去了,你便又有了,正好能弥合皇上心上的创伤去。只是不知道,你这回生的究竟是阿哥,还是公主。偿”
嘉妃原本上一胎已经用过了“假作公主”的法子去,这回倒不好再用了,故此也只是淡淡一笑:“全凭天意罢了。”
娴贵妃一眯眼:“去安凭天意?你这话我倒听懂了!若你到时候生的又是个皇子,正好说是七阿哥又投胎到了你那去!皇上到时候自然更为疼爱你那孩子!”
婉兮听得头痛,起身走到纯贵妃面前一礼:“此时皇后主子,后宫便以纯贵妃为首。妾身便向您请辞……妾身有些头晕,想先回去了。”
纯贵妃便也点点头:“也罢。咱们就这么坐着,也都帮不上皇后主子什么。虽说七阿哥去了,咱们都难受,可是皇上却没下旨免了节项,故此今晚该守岁还得守岁,明儿该朝贺还得朝贺,咱们便也各自都回去筹备吧,这便散了吧。”
婉兮出了长春宫门,都并未跟语琴和陈贵人说话,这便直接奔了养心殿去。
她更悬心皇上。
从今晚到元宵,皇上每日里还有那么多的祭祀、朝贺、大宴,皇上此时揣着这样的丧子之痛,又该如何支撑?
更何况,过了元宵之后,皇上二月就要起驾赴山东祭孔……
皇上的心若不舒展,未来这几个月的事,又该如何撑下去?
………题外话………谢谢大家的体谅哈~~宫斗文的格局必定都大,因为人物众多,人物关系还交织复杂,每两个人一捉对,就是好些情节了,这也是宫斗文逃不开的架构呢,所以宫斗文的字数没有能少的了的大家多包涵哈~~
三卷37、三希()
婉兮是在“三希堂”找见皇帝的。
“三希堂”便是从前的“温室”,在乾隆十一年那会子,因内务府寻获并呈进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远帖》,皇帝欣喜若狂,特地将三件墨宝藏于“温室”,以便时时研摹,故此特地将“温室”改名为“三希堂”,寄“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之心意。
皇帝在宫中、西苑、园子里都有许多的书房,偏这一间在养心殿内的书房最小。
小到那屋子里也就只能容纳皇帝一人,若多了一个人,都快转不开身儿来了。
故此婉兮进来便索性直接坐地上了偿。
好在这是暖阁,地下通火龙,地上又铺着地毯,坐在地上不冷也不硬。
撄。
皇帝就窝在南窗下那铺小小的炕上,他因身高腿长,一个人便几乎将那小炕都给占满了。暖阁里甚暖,可是他却裹着一件大衣裳,看似在看书,却实则只是蜷缩在那里,一动都没动过。
皇帝不动,婉兮便也不动,就坐在地上,垂眸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看。
终是皇帝忍不住了,轻叹一声,推开大衣裳坐直了,偏过头来盯住她的发顶。
“怎么了?来了这么久也不说话。”
婉兮这才抬起头来,眸子黑白分明:“皇上不想说话,奴才就也不想说话。奴才来又不是跟皇上说话来的,奴才就是想……陪着皇上。这会子奴才没什么好说的,只要能看着皇上,心下就安定了。”
皇帝这才缓缓吐了一口气:“那也别在地上坐着。上来,坐炕上来。”
婉兮故意指指墙上:“没事儿,坐地上正好能好好观赏皇上墙上这些壁瓶儿。上炕了去,还看不清楚了呢。爷这三希堂,寻常后宫可没人敢进来;奴才这回破例进来一回,可得好好儿饱饱眼福来。”
皇帝“嗤”了一声,无奈地摇头:“爷这屋子里好东西多了,你不张罗看王羲之的墨宝,却偏顾着这些壁瓶儿!”
婉兮这才浅浅一笑:“那些字帖,也就皇上一个人能看得懂。奴才会写两笔字就不错了,可看不懂那么高深的墨宝去。”
“嗯哼,”皇帝面上更为平和了些:“爷这回倒记着了,赶明儿得了闲,非好好教你写字不可!”
婉兮认真点头:“到时候,奴才必定给爷奉茶拜师!”
皇帝这才无奈地笑了,轻轻摇摇头:“你来了,说说这些有的没的,爷的心下倒是松快些了。”
婉兮摇头:“奴才可不是来开解爷的。因为奴才知道,爷的心宽着呢,装得下这紫禁城,装得下后宫这么些人,可是也更装得下咱们大清的万里江山,装得下这天下的万万之民。”
“皇上啊,自己个儿就最会开解自己个儿的。皇上若不是心怀宽广,登基这些年来,这么多的事儿还不早将皇上给累坏了。”
皇帝终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从炕几上抓过一个做案头清供的小佛手朝婉兮脑袋砸过去:“嗯,爷听出来了,你这是怼爷呢!”
三卷38、也疼()
见皇帝露出了笑模样,婉兮这才放松下来,起身爬到小炕上去。
炕真小,上头左右还摆设了洋漆螺钿的博古架,炕当间儿还摆着大炕几,婉兮爬上去如果不考虑坐在桌子上、斜在架子上,那就得紧挨着皇帝,坐他腿上了。
婉兮便只好选择了皇帝的腿。
她伸臂抱住皇帝的脖子,小心亲了亲他面颊。
“皇上长胡子了~撄”
皇帝不由得又是“嗤”声一笑:“嗯,扎么?”
婉兮点头:“扎~偿”
皇帝不由得将她又揽过来,故意用胡子在她面上碾了几回。
“……爷听说,你说过小九蓄了胡子,好看。”
婉兮惊讶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随即立即道:“没爷这胡茬子好看。”
皇帝这才又笑了,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些。
。
婉兮贴住皇帝的心口,轻声说:“丧子之痛,奴才因没生养过,故此倒不敢说自己能感同身受。只是奴才这些年,也算无数回与孩子擦肩而过……故此那种失去孩子的痛楚,奴才心下多少是懂的。”
听她这样一说,皇帝心下不由得更是一痛,无言以对,便将她更抱紧了些。
婉兮努力叫自己平复下来,不想这个时候说自己没有孩子的痛楚,只道:“可是皇上正值盛年,皇后主子身子也好,故此皇上和皇后一定还能有嫡子的。”
“便如奴才那日说纯贵妃和嘉妃能生一样,嘉妃今儿传了好消息,那皇后不过比嘉妃年长一岁,那便也必定是还能生的。”
婉兮伸手在皇帝心口上画了个圈圈:“只要皇上和皇后夫妻一心,自然还会有嫡子的。”
以婉兮这些年与皇后的恩怨,她便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
皇后失去孩子是可怜,那她呢,这些年无数次与孩子擦肩而过,她又做错了什么?!
七阿哥是无辜,可是四公主、八阿哥,同样都是孩子,他们又有何罪,为何要带着那样的不完美活在这个世上,受人白眼去?!
。
婉兮在皇帝面前,神色便全都挂在了脸上去。
皇帝不由得捏了捏她脸蛋儿:“……七阿哥去了,你可有片刻的解恨了去?”
婉兮抬起头来,眸光清亮地迎上他的眼。
“有!乍然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奴才心下冒出的第一个词是‘罪有应得’!”
皇帝长眉高挑。
婉兮抿了抿嘴,还是垂下头去:“……只是这个词是对大人说的,不是对孩子。皇上若觉得我狠毒,这便降罪给奴才吧,奴才总归就是这样想过,也不想瞒着皇上。”
皇帝轻叹一声,用了些劲儿,将她面颊直接给掐红了。
却也还是松了手,又将她给搂回怀里来:“你说得对,是大人的错。爷方才也是在责怪自己。实则……早就应该在当年五阿哥‘意外’来到人世的时候,出拳整顿六宫了。”
“只是爷那会子一来是忙于前朝,二来也是体谅后宫里她们的心情,总以为就算偶然有一个孩子是她们算计出来的,却也终究是降生下皇子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