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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顾家名声在外,我怎么也不会轻易借了这笔银子啊,请大老爷为草民做主!”赵辉红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地磕着响头。
一时间,堂下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轮番比赛起来。看谁的头嗑得响、嗑得时间长了。
楚光耀不耐烦的拍了拍桌案,先问着赵辉红:“那日到你店里借款的是谁?”
“顾珺非的贴身书童季安,洛邑县城的都绝大部分的店铺都认识的。”赵辉红回答着。
“季安?不可能。”顾珺非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还有,季安是拿着顾珺非的亲笔借条,我才给的。借条在此,请大老爷过目。”赵辉红又呈上了一张新的证据。
那是一页左下角有顾珺非亲笔写下签名的借据。
当这张借据传到顾珺非手里时,他沉默了半天。一言不发。
堂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
半晌,顾珺非抬起了头,双目泪光莹莹:“舅舅。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前几声,他的声音低沉压抑,到后来就变得声嘶力竭了。
他搞明白了一切。
那张借据,的确是他亲笔所写。
但他写的时候。不是作为借据写的。而是作为委托书写的。
写完后,他交给了段红磊。
“珺非,你说什么?明明是你自作主张非要去借的,舅舅当初阻止了不下六七回,都不管用。”段红磊痛心疾首,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着姐姐留下了内疚的泪水。
“到底是怎么回事?”段红云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儿子都在流泪,彼此指责。她的脸色苍白,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白峰。”顾珺非狂叫一声:“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身后的白峰在顾若天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了前面。
“回禀老爷,那张字据是,”白峰看了一下顾珺非,又看了一下段红磊,他的话异常的关键。
“是大少爷亲笔所写,舅老爷在一边好言相劝,都被大少爷回绝了。”白峰证明了段红磊的话。
“去叫季安来。”顾珺非又吼了一嗓子。
这时,顾若天和顾珺竹都长叹一声,闭住了眼睛。
一个环环相扣的圈套,设计缜密,用心良苦!
不用说,季安此时要么被灭口了,要么已经消失了,绝对不会还呆在顾家。
不一会的功夫,顾家一个男仆上气不接下气跑回来,结结巴巴回禀道:“季安,找不到了。”
最重要的证人失踪了,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了顾珺非。
“别嚷嚷了,”楚光耀没有心思去看顾家上演的悲喜剧,他好不容易抓住惩治顾珺非的机会,岂能白白错过。
“本官不为难你们,现在有两种选择,你们自己挑选吧,一是顾家立刻归还‘辉红’万两银子和利息,此事不再追究。二是按律处罚顾珺非。”楚光耀表面假装仁义,实则心狠手辣。
他很清楚顾家的状况,给他们三五十天的话去凑,还有可能,但是要让他们立即拿出万两银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顾若天和顾珺竹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状况弄蒙了。
他们不知道顾珺非什么时候写下了这样的东西。
更没想到所有的事情今天集中爆发了。
从段红磊和孙松月相互勾结开始,他们就开始做了防备,但是中间总是出现一些叉子,让他们措手不及。
顾若天知道,今天的局,是他输了。
他输在对自己手下人的盲目自信,或者说对他自己的盲目自信。
他监视了段红磊的举动,没成想自己也被段红磊玩弄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家族。
哪边他都不忍心放弃,都无法放弃。
段红云已经开始发狂了,她冲向段红磊,揪住他的领口,泣不成声:“你怎么忍心陷害我们?”
“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段红磊心虚的抵赖着,他甚至不敢看姐姐的眼睛。
顾珺竹上前一步,拉开了段红云,将她送回到父亲身边。
“舅父,请问我的表弟段洛风最近可好?”顾珺竹满脸的笑意,根本不介意段红磊刚才恶劣的表现,在外人看来,他和顾珺非果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没有任何感情。
“不错啊。你,什么意思?”段红磊谨慎地问,他不敢表露任何担忧,生怕被顾珺竹抓住自己的把柄。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顾珺竹转身了,说出了一句刚好能让段红磊听清楚的话:“难道有两个段洛风?他们会不会抓错人呢?”
这一句话,吓得段红磊魂飞魄散。自己的宝贝儿子落在了顾珺竹得到手里,会怎样?
没命了?残废了?
段红磊狠命地笑了笑。
顾珺竹,算你狠。
但是,老子比你还狠。
只要保住家,才能保住一切,儿子,爹对不起你了!
“老爷,白峰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请老爷决断。”段红磊稳住了心神,他必须加快事件的进程。
如今,他所有的东西都到手了,只需一个替罪羊了。
越快对他越有利,他从刚才顾珺竹对他说的话里,隐隐嗅出了一点点不妙的味道。
不光是他动手了,顾珺竹和顾若天似乎也有了一些防备。
他只是在白峰和季安上抢占了先机,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不行,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即使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到了必须舍弃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谁是同盟()
“大人,举贤尚不避亲,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也不会偏向自己的亲外甥,请大人还我清白。”段红磊深深的做了一个揖。
他抬头之际,白皙的肤色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鼓出了许多,看得出情绪有多么的激昂。
段红磊的义正言辞在大庭广众之下,仿佛黑夜中乍然出现的一轮明月,起到了照妖降魔、除恶扬善的作用。
周围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争相点头赞同。
“大人,人证物证俱在,请大人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秉公断案,归还我银两,否则我一家老小只能上吊了!”赵辉红满脸泪水,苦苦哀求,使劲地磕着响头。
作为受害者,他比谁都更有权力和资格获得公正的评判。
任谁看去,他都是最可怜的一个。
大堂上的一干人等各有偏向,带着自己心中的疑问和困惑,都不再说话了。
十几双闪烁着各种不同表情的眼睛,无一例外地看向了楚光耀。
一县之主楚光耀,正襟危坐,表情肃穆,享受着众人的礼遇和期盼。
他的内心,早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顾珺非,他非收拾不可!
而且,收拾了之后,他将被他从女婿的人选中毫不犹豫的划掉。
县衙内,冷暖两股空气相互胶着着,大有锋面雨左冲右突、瞬间开花的趋势。
漩涡的中心,毫无疑问就是楚光耀。
略作了一会的缓冲。在众人急切的目光中楚光耀先是对着提出诉求的几个人点了点头,之后欠身侧向羿景宸,低声地请示着:“靖王爷。您看该如何处置?”
“楚大人,不用管我的想法,孰是孰非,请你依据凤汐国的国法条规处理就是,我绝不插手。”羿景宸大义凛然,一脸的浩然正气,与他肚子里正在唱的一出戏炉头不对马嘴。南辕北辙。
暗地里,他早就把段红磊的儿子先行羁押起来了。
然,有没有证据都难不倒他。
有。用现成的,名正言顺;没有,创造几个证据再抓,还是名正言顺。
于是。他的手下充分发挥了他家王爷的特长和强项。连有的带创造的,用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那个被爹坑的儿子抓起来了。
估摸这会,在段红磊装模作样坑害别人的时候,他的儿子正在坑自己的亲爹呢。
那种纨绔子弟,只需要用热的冒气、红的似血的热烙铁举在脸前一晃一吓的,就会使出知道十分也非要说出十二分的力气,把亲爹的所有见不得人的事全部招出来。
这是一颗棋子,以毒攻毒的棋子。
然后嘛。当然是这边风景独好。
羿景宸在大堂上,开始堂而皇之树立典范了!
堂堂的凤汐国自上而下风清气正。绝对没有人敢徇私枉法!
楚光耀得到了钦差大人的支持,胆子瞬间肥了起来。
他威严的扫视了四周一圈后,把惊堂木拍的火花四溅、回声阵阵:“顾珺非,‘辉红’状告你欠银不还,现有白峰和你的亲笔借据,人证物证俱全,不容你抵赖,本官看在顾家忠厚本分的份上,给你三天的时间筹款。若三天之后,你若还不能归还‘辉红’的万两白银,当依法收监、依律定罪。”
置完顾珺非,他又面向赵辉红:“赵辉红,你状告顾珺非一事,本县给顾家三天时限,三天之后,若顾珺非未能按期归还万两白银,本县即查封顾家,抵账与你。你可有异议?”
“小人没有,谢谢青天大老爷!”赵辉红喜出望外,叩首以示感谢。
“至于段红磊,堂上没有证据表明他参与此案,本县不与追究任何责任。”楚光耀说完再次拍响惊堂木,示意整个断案过程的结束。
霎时,大堂之上话语不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触。
顾若天站在那里,一字一句细细地听着楚光耀的判决。听到最后,他感到眼前天旋地转,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像一堵墙一样厚实的身躯踉踉跄跄着靠在了顾珺竹的身上。
一万两银子,不要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他也很难凑出来。
家,保不住了!
儿子,保不住了!
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二十几年的一切都保不住了!
顾若天没有力气去修理不成器的大儿子,也没有力气去质问奸诈狠毒的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