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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不断有书山弟子上前挑战,也不断地被苏白一招击败,此情此景竟如同回到了最开始之时,唯一不同的是,苏白不再抱拳说声承让,神情冰冷,完全不给对方半点机会;而书山弟子也不再有丝毫言语,咬牙切齿,招招搏命。
偌大的比武场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只能看见擂台上人影卓卓,只能听见比斗间长剑交鸣,除此再无半点声息。
气氛沉寂的可怕,但无论天下七绝也好,侠客枭雄也罢,没人觉得有不妥。
他们终于明白,这是一场复仇。
苏家小子没有仙缘,却不放弃,是为报那杀父之仇;
书山弟子武功不敌,却不惜以命抵命,是为还那辱兄之耻。
两者皆是少年,但那又何妨?
少年气,英雄胆,何谈以后,只争朝夕!
。。。。。。
不知不觉一炷香时间已过,苏白面前只剩下最后一名书山弟子。
在一刻未歇的连番比斗之后,他纵然身怀修仙之法,此时也不免有些疲乏。于是他一边轻轻喘息,一边打量着那名书山弟子,慢慢的,他神情开始认真起来,因为对方也在很认真的打量着他。
从身形步法来看,对方应该不算很强,或许比那公孙羽更厉害些,但绝对比不上其他“天下七绝”,不过这人的态度却很奇怪,不似其他书山弟子那般愤怒或嫉恨,就这么平平静静地看着他,稳如山岳。
见苏白目光望来,这人轻轻一笑,抱拳道:“书山剑派宁清远,谢苏少侠手下留情之恩。”
终于不是一言不合就开打,苏白愣了愣才回礼道:“苏氏武馆,苏白。”
宁清远点点头,将长剑从身后取出,长剑很普通,但被他握在手中之后,便与主人一起变得有些不同。
不知为什么,苏白忽然有点不想打了,或许只是乏了,或许是在害怕,当然不是害怕自己会输,而是害怕对方会死,于是他说道:“其实你们不必如此,我与孟惊云的仇怨乃是私事,与你们没什么关系。”
宁清远依然轻轻的笑:“师兄的事,便是书山剑派的事,不分私事与公事。”
“那你可知,你会死?”
“我当然知道。。。”宁清远这般说着,转身又对台下众师弟笑道:“我若真死了,那便是私事,你们可要记好了。”
苏白终于哑然,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维护孟惊云,可他明白了宁清远那幅铮铮傲骨,当然,也是书山剑派的铮铮傲骨。
于是他再行一礼:“那便得罪了。”
宁清远同样还礼,待出剑时却又忽然朝苏白笑了笑:“多谢!”
最后一字说完,两人同时出手,亮剑!
宁清远的剑并不快,两人距离极近时才堪堪有剑光亮起,但苏白心中却是一惊,脚尖点地,身形急急避开,只听耳畔“嗤”的一声响,那道剑光竟离剑而出,擦着苏白的脸朝远处落去。
“剑气!”
天下七绝惊叹,四方群豪骇然,“剑绝”公孙羽白湖练剑数十载,才领悟到了剑意,但剑意与剑气相差十万八千里,这宁清远是打娘胎就修剑的妖孽不成?
众人心中惊骇还没完,只见苏白貌似着恼的大叫一声,回头也是一剑点出,剑光离体,一道比之前更宽宏数倍的剑气打在宁清远脚边,炸的砖石四溅。
他心中着实佩服书山弟子的气度,可佩服不是服气,“剑气”本是他留到最后“光宗耀祖”、“名扬天下”的终极绝招,如今被人先使了出来,如何不令人着恼?
于是他气急败坏般的手臂急挥,一道道剑气像不要钱似得甩了出去,虽没有一剑打到对方,却也开碑裂石,震得尘土漫天飞扬。
一套连招打完,宁清远早就躲得老远,苏白也累得气喘吁吁,他抽空朝台下望去,这一望,心里顿时充满绝望。
只见各江湖豪侠神情早已麻木,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惊叹与折服,反而如同见鬼一般。他们发现苏少侠冷冷望来,不由咽下一口唾沫,好半天才沉重点头:“哦,剑气。。。”
“。。。。。。”
第十七章 不配()
没有惊叹与掌声,苏少侠心中极度不爽,可作为对手的宁清远却满是服气,他等了片刻,见苏白终于冷静下来、不再拿剑气当杂技耍,这才小心翼翼靠近几步,迟疑道:“你也学过?”
学过什么宁清远没有明说,但他知道苏白会懂得他的意思,只要对方学过。
凡间武学练到巅峰最多也就“七绝”那个层次,唯有学过修仙功法,才能像苏白这般强大。这种功法书山剑派自然也有,宁清远修习的最久,资质也最好,所以他比师弟们都要厉害许多,但与孟师兄相比,依然如云泥之别。
只可惜,孟师兄那样的修为已是凡人极限,若想更进一步,就必须得到仙缘,蒙仙长点化才可以。所以宁清远不认为自己能超过孟师兄,可也想得到仙缘,但在这之前,他得保证自己不会死。
虽然这很难,比得到仙缘还难。
苏白果然听懂了,犹豫片刻觉得自己也瞒不住,索性痛快点头道:“没错!”
“看来你比我更刻苦,资质也更高。。。只可惜,你还是赢不了孟师兄。”
“你也赢不了我,可还不是在台上?”
“这倒也是。”
宁清远点点头,他忽然觉得对方在某些方面和自己很像,于是仇视渐渐变成欣赏,但这不妨碍他们接下来的比试,或许,能死这种人的剑下,未尝不是一种幸事。
反正师兄会帮我报仇的吧?
宁清远这样想着,身子却已经冲到苏白面前,这次不是剑气,而是他自小便研习的剑法,书山剑法!
书山剑法只有三种剑意,惜命、搏命、抵命,而宁清远最精通的便是最后一种,修为不行,那就以命相抵。
苏白没见过这种剑法,更没想到,明明自己一剑就可以将对方击败,却会打得如此缩手缩脚。
他后退,对方便前进,他用剑去迎击,对方却用自己的身体却格挡,手中长剑朝他面门刺来;
他拉远距离,想用剑气分散对方注意力,对方却不闪不避,同样一招剑气还了回来;
他施展身法,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在绕至对方身后时,才发现对方虽然没有转身,但早就一剑袭来,剑身通红,那是宁清远自己胸口的血,带着前所未有的狰狞。。。
。。。。。。
。。。。。。
苏白终于明白,击败和击杀根本就是两种概念,尤其当他根本没有杀人之心,对方却有必死之意的情形下,这种战斗终将变得凄惨无比。
可他明白的有些迟,宁清远此时已变成一个血人,在不知吃了自己多少剑招之后,却依然稳稳站在那里,低着头,手中长剑遥遥相指,仿佛在说:“再来!”
“用自己的命,去守护师门的名。。。”
苏白忽然轻笑一声,他知道自己再也打不下去了,既然打不下去,那就痛痛快快认输好了,反正只要书山剑派在这里,只要孟惊云还没得到仙缘,他早晚都会把仇报了。
或许还能把宁清远的仇一起算上,虽然对方肯定不会领情。
这么想着,苏少侠顿时变得无比轻松,他收起锈剑,笑嘻嘻地走到宁清远面前,很是自来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我认。。。”
话音未落,苏白忽然怔住,眼前这个书山弟子双眼紧闭,在他轻轻一拍下,身体竟顺势倒了下来,一头栽在他的怀中。
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人,居然在昏迷之后也依然挺拔而立,就如同他的名,宁清远,宁折不屈的宁清远。
很快就有书山剑派的弟子跑上擂台,他们眼圈通红,身体微微颤抖,却始终忍着没哭出来。就在他们抱着宁清远下去的时候,苏白忽然说了一声“抱歉”,声音不大,却让书山众弟子们都听见了,为首的那名弟子转身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师兄说,这是私事。”
苏白默然,静静看着他们走到台下,清理、敷药、包扎。。。直到宁清远的伤势稳定下来,他才望向那处阁楼,目光如剑。
这次他没有再出声嘲讽,但阁楼却有了动静,一个青年终于从阴影里走出,面如冠玉、神采飞扬,之前的辱骂、同门的惨败似乎没有让他的心境有动摇,他还是那般温润的笑,眼神却如同俯瞰着一群蝼蚁。
然后他动了,陡然间身形拔起,如若一只轻盈雨燕扶摇直上,在最高处时又急转而落,几乎瞬息便站在苏白面前。
这本应是凡间绝顶的轻功,可苏白却神色如常,打量片刻便嗤笑一声:“煞笔。”
这是姐姐教他的一句脏话,虽然不懂有何意义,但此时骂出来不禁觉得很爽,连心中那团肆意燃烧的怒火也不禁平息不少。
孟惊云更不明白其中含义,可下意识眼皮却是一跳:“我不太明白,伤我师弟的是你,可你似乎却比我还要生气?”
“我也不太明白,你本可以一早出来。”
“因为你不配。”
“真巧,我生气也是因为你不配。”
“是这样啊。。。”
孟惊云虽在点头,可他还是不太明白自己不配什么?哪里不配?
思来想去,他又洒然一笑,想不通又如何,对方身入虎穴,仙缘又断,已再没了半点生还的机会,所以他不介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些许大度。
哪怕他自己也没有仙缘,可在这凡间,他已是这群蝼蚁的天!
众人眼中,孟惊云往前轻轻迈了一步,随着这一步落下,他似乎忽然变了,不再是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而是如压在头顶、让他们喘不过气来的。。。天!
苏白与孟惊云相距不过五米,那不断攀升的气势自然比旁人感受的更清晰,承受的压力也更大,可他还是眯起眼睛,缓缓吐出一个字:“屁!”
一字骂完,苏白出剑。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