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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和保安也听话,转身便急着去帮助席闻鸦了,然而变故再次陡然发生了,刚被救上来前一秒还双脚瘫软在地几乎站不起身的章娆,顷刻间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力道,凶猛的撞击在了席闻鸦的背部,根本不容别人去救助,她已然发难,“去死吧,都给我去死!”
章娆那一撞凶狠之极,力道极大,席闻鸦被撞击的半个身子几乎都倾斜出去了,而抓住安粱的那只手由于凶猛撞击的惯性,刹那便不可控制的松开了——
安粱眼睁睁的看着刚冒出来的希望便就此落空,她的目光里几乎还带着没散去的惊愕和恐惧,就直直坠落了——
场面一下子混乱之极。
“不——”
席闻鸦撕心呐喊。
“啊!”
“章娆你疯了!”
“快把她压住。”
天台上的众人吓呆了,继而齐齐发出吼叫的呐喊。
紧接着一道磁性中紧张慌乱的声音划破空气,出现在席闻鸦的耳边,“鸦鸦!你做什么!”
伴随着声音而来,席闻鸦半个露出去的身子被人大力的拉了回去,然后紧紧抱在怀中。
席闻鸦被拖回的瞬间,恍惚看到已经坠入半空的安粱冲她一笑,笑若昙花一现,目光前所未有的安宁,她的唇形在说:“研习,我再也不欠你了。”
“梁儿!”
这一声切斯底里的吼叫是在下面传来的,仿佛倾尽了主人全部的生命和力气,贯穿长空,令在场所有人心弦俱是颤动,悲凉之极,绝望之极……
“啊——”
下面传来人群的尖叫,不用看都可以想象到人坠地后那种头破血流,脑浆四溢,四肢错位的场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席闻鸦在薄少恒怀中几欲失控,泪流满面,她不敢去看那场面,但又想亲眼看一眼安粱的死状。
薄少恒将他压在怀中,紧紧的,不松开一分,嘴角紧抿,眼眸沉寂而冷冽道:“别看,鸦鸦,冷静点,不是你的错。”
他很明白席闻鸦此刻的感受,希望变成绝望的感觉令人实在太过于痛苦了,她是那么努力,那么用力的想要抓住,保住安粱,甚至不计前嫌,她已经尽力了。
“不,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就那么放手了……”
席闻鸦仿佛陷入了死角,依旧走不出来,满面痛苦和挣扎,在他怀中犹如受伤的小兽低低悲鸣。
“姐……”
这样的席闻鸦令研晟都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哪怕他也恨安粱的,但也不至于亲眼看着她死而见死不救的地步。
而下面,随着安粱坠落,薄练臣的目光已经完全呆滞了,愣愣的看着那具被摔的已经算得上残破的尸体,他的眼底里凝集起一股又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眼见安粱的手指颤动了下,他脚步踉跄的奔过去的,跪下来,想要抱起安粱却又缩回了手,不知道该将自己的手放置在哪里好,想要捧她的头却又怕自己砰一下她便如玻璃一般碎了,地上脆弱的只剩一口气的安粱令人仿佛像是一抹空气,只要吹一口她便消散了。
“梁儿,梁儿,梁儿,不要这样……你怎么能丢下我,怎么可以,梁儿,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来接你了,我来接你回家。”
薄练臣眼眸癫狂,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此时在他眼里一切皆成空,除了安粱,只有安粱!
------题外话------
想把这情节一连串写完,可是总被现实打败。还是分段发出来了。安粱的死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我很早就想着尽快写到这个情节,但是写到以后又发现自己泪点太低了,哭了,突然有种不想她死的冲动。我始终相信不管人有多坏,但是始终都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柔软的地方和善良的一面,就如那就话:人之初,性本善!我信这句话,所以安粱也有这样惨烈的结局。
第207章()
再次见到薄练臣已是数日之后了,在安粱的葬礼之上。
安家人的怒火简直滔天,看见薄练臣在警员的陪同下出现,几乎愤怒不已的冲他咆哮,怒喝:“你这个混蛋,是你害死我女儿,都是你,要不是你跟她纠缠不清,她哪里会死,哪里会死的这么惨,你还有脸来祭拜她,你滚,给我滚。”
“滚,我姐姐不要你来拜祭,也不稀罕!”
“把我女儿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混蛋!”
他们很明白要不是薄练臣跟安粱多年来纠缠不清,也不会有这般的因果,都是罪孽!
不过短短几日,薄练臣身形消瘦,精神萎靡,下巴布满胡渣,脸色极为难看,眼眶里更是布满血丝,一看便是连日来都不曾好眠,他形同木雕般竖立在当场,犹如失去灵魂的躯壳,任由安家人辱骂,怒打,推搡,他都不做反抗,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最前方的那尊相片。
他眼神毫无波动,算得上万念俱灰,也只有在将要被人推挤出去的时候,眸光里才会散发出一股狂热,双脚越发坚定而稳固的站立在那儿。
他只说了一句:“梁儿想要我送她!”
一句话承载多少年的风风雨雨情怨纠葛都将消弭在这句话之中。
她将青春最美好的年华留给了他,却也留给了他一生不可抹去的痛苦和孤寂,他倾之一生都将无法偿还这笔债。
他这一刻才恍然觉得,什么都比不过有一个真心之人陪伴你左右来的重要。
但,已然晚矣,他终究成为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再也没人深夜陪伴他身边排解寂寞,一起抵御寒冷。
她怎么可以在他还没完成承诺便去了呢?
所有人离开他,他都不在乎了,但是为什么连她也离开了?
亲情,爱情,权利,人生顷刻颠覆,他觉得人生荒芜莫过于此。
心思百转间,薄练臣隐隐生出恨意来,恨天的剥夺,怎能对他如此不公,几乎掠夺了他的一切。
尽管薄练臣不反抗,但在警方的陪同下,安家人对薄练臣诸多不愿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朝安粱的灵牌走近。
上香,跪拜,他每一个步骤都没落下,离的安粱相片近了,他的神情里这才深深流露出了万千复杂和悲恸九天的痛楚。
在场人几乎都感觉到了他身上强烈散发出来的痛苦和悲伤,即使安家人也一样,似乎也知道他失去安粱也是百般痛苦,但尽管如此也免除不了他的孽,赎不了他的债果,他永永远远也得不到安家人的原谅。
“拜完了没,拜完了就给我滚,从此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姐姐面前。”
虽然对薄练臣厌恶至极,痛恨之极,但安家人也不得不承认,薄练臣方才那句话让他们心有所触,也明白安粱确确实实死心塌地的愿意希望眼前这个她倾覆了一切的男人来送她!他们做为家人,无法抵抗她最后的一丝遗愿。
从此后,尘归尘,土归土,安粱也才能去的安心。
祭拜完毕,薄练臣再回过头来已经是面无表情,谁也无法再从他脸上窥探出方才一丝的悲伤,痛苦情绪,他黑眸漆黑,也无人能看出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又或者根本没想法。
薄练臣朝门口没走几步,迎面便遇上了代表薄家前来的薄少恒和席闻鸦。
两方碰面,薄练臣看见席闻鸦的刹那瞳仁不知克制的收缩了下,冰冷之极,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愤恨。
那日,他在楼下看的尤为清楚,若不是席闻鸦突然放开了安粱,安粱也不至于坠落下来!
“你为什么没抓牢她?”
他尤为冰冷的控诉,眼神死死的盯着她,像是要吃人一般。
席闻鸦一滞,心中苦笑不已。
他只看到她突然放手,却没看到她拼命挽救,不过此时再多说也无意,薄练臣看来已经差不多也恨她入骨。
“你该知道她已经尽力了!”
薄少恒上前一步挡住薄练臣的视线,黑眸里也染上几分冰冷。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同样冷到极致,却又似乎撞出最浓烈的火花。
薄练臣似乎根本不信他的话,脸色更为阴沉下来。
薄少恒也不管他信不信,坦然自若。
交锋不过短暂的一刹那,薄练臣嘴角紧抿,似败下阵来,再也没说什么,与他们擦肩而过。
一切的恩怨情仇到了这一地步,似乎越发难以解清,席闻鸦唯有喟然轻叹。
安粱突然身死,薄练臣暂时被扣押警局,公司方面清洗越发通畅,席闻鸦没了争斗的心思,全权让研晟处理,股权也全归他名下,作为研习的弟弟,他接管也算名正言顺。
不过研晟却并未想要,只道:“我只是暂时帮姐姐管理,最终还是还给你的。”
“不,研晟,公司就当姐姐送给你的礼物,再则,姐姐累了,也没管理的心思。”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倦色,微微带着些许对未来的茫然。
重生以来,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那便是报仇,夺回自己的一切,但这一刻安粱死了,公司回来了,薄练臣也享受到了失去所有的痛苦,她感觉倦了,累了,突然间失去了再去争斗的心。
研晟听出了几分,心下一惊道:“姐姐,你想放弃了。”
“无所谓放弃不放弃,而是已经没有了争斗的意义。”
席闻鸦寂淡的眸光些许苍凉。
研晟看在眼里,默然一刻,悠悠叹息道:“姐姐,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对于念习,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薄练臣不会是个好父亲。”
“这个问题我想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决定若是可以我要亲自抚养他长大。”
席闻鸦眼里有着绝然的信心。
研晟倒是微微皱眉道:“那他肯同意吗?”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席闻鸦缓缓一笑点头道:“嗯,他同意,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似乎应该不排斥。”
“这么好?”
研晟